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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顺治皇帝-第17部分

小说: 顺治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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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也十分讨人喜欢,这不也是大玉儿的功劳吗?”皇太极不恼不怒,硬着头皮为庄妃开脱,众人听了表示赞同,个个佩服庄妃的手腕。多尔衮盯着腰上系着的那只烟荷包,眯缝着眼睛,想到了庄妃那双柔美似的纤纤玉手和如花的笑靥,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些日子令皇太极开心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远征伐明的大军捷报频传,大军兵分两路侥过山海关重镇,攻陷蓟州并绕过北京直下天津、山东,在华北平原上纵横驰骋,如人无人之境!而且还掠夺了大量的财物!还有一件令皇太极格外兴奋的事情,就是远在西藏的达赖五世派了使节,万里迢迢来到盛京,要求与清朝通好!西藏归向清朝,具有不可估量的政治意义,这说明了大清的事业蒸蒸日上,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而明朝已是气息奄奄,朝不保夕了。皇太极大喜过望,以最隆重的礼节和最丰盛的宴赏来款待达赖五世的使节,并派出了使节赴藏以加强联系。 
这样一来,不仅整个东北、北部蒙古已纳人了清朝的版图,就连遥远的大西南也纳人了大清国的政治势力范围之中。这种辽阔的政治版图将明朝紧紧压迫在中间,令它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摇摇欲坠。 
然而,好景不长。处于过度兴奋之中的皇太极忽然“圣躬违和”。大学士范文程和冷僧机等人草拟了一份奏书,请求皇上暂停上朝以保重龙体。 
海中天用他那特有的委婉柔和的腔调念着:“皇上大纵神武,德被遐方,以仁心爱万民,以仁政治宇内,凡养民恤民,无不周挚,虽当大业创兴,实万世之圣主,当代之明君也。臣等闻有道者,天赐纯嘏;福履者,景运灵长。今皇上道德醇备,福寿兼隆,虽偶尔不禄,辄获康吉,天之眷我皇躬也昭昭矣,举国臣民不胜欢欣。伏愿皇上保护圣躬,上合天心,下慰人望。……况大业垂成,外国来归,正圣心慰悦之时,亦可稍辍忧劳……臣等谬任言官,惟以圣躬为重,伏望息虑养神,幸甚!” 
隔着用小米粒大小的车珠串起来的珠帘,皇太极沉默片刻,在发出了一声轻叹之后,他给跪在帘子外的范文程等人下了御旨:“爱卿所奏之事正是朕近日心里所想之事。朕之亲理万机,非好劳也,因部臣不能分理,是用躬自裁断。今后请务可令和硕郑亲王、和硕睿亲王、和硕肃亲王、多罗武英郡王合议完结。钦此!” 
清宁宫外,诸王大臣们正在焦急等待,只见范文程等匆匆而来宣布了圣旨。和硕礼亲王代善的脸色有些发白,皇太极在病中做出了此等重大决定,为什么把自己撇在一边呢?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他有拥立之功吗? 
如今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出征未归,所以恭侯在清宁宫殿外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和硕肃亲王豪格以及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也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豪格的眉头更是拧到了一起:父皇将日常政务交于我四人负责,而多尔表兄弟俩都在其中,前景对自己似乎不太妙呀。多尔衮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窃喜:皇上一病不起,眼见得我多尔衮就可以吐气扬眉了。如今是四王议政,等皇太极的眼睛一闭,我要把四王议政变为我一人独裁! 
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年纪与皇太极相近,已不再像往日那样为人锋芒毕露了。年青的时候他性格莽撞,没少挨过皇太极的训斥。甚至当他擅自做主为小弟多锋主婚时,被皇太极一气之下削去了贝勒爵位。不过皇太极对阿济格倒是不抱任何成见,褒则褒,贬则贬,兄弟之间感情倒也与日俱增。曾有一次,阿济格伐明大获全胜,凯旋归来时,皇太极亲自出京迎到十里外,看见阿济格风尘仆仆,积劳瘠瘦,当时便心疼得流下了眼泪。此事一直令阿济格深为感动。唉,年纪都一大把了,儿孙也都争气,只求平平安安颐养天年,阿济格已经心满意足了。皇上在此时能如此看重阿济格,阿济格心里是喜忧参半。皇上可从未做出过如此决定呀,莫非他病得不轻?辅佐皇上临朝处理政务,实在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呀,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就不要想太平了! 
“十四弟,不如我等一起去探望皇上吧,也好当面弄清皇上的旨意,再看看皇上还有没有其它的吩咐。” 
“这——小弟只担心皇上的病情,会不会扰了皇上的歇息呢?”多尔衮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被哥哥阿济格一叫,吓了一跳,随口应付了一句。 
“我看还是去吧,肃亲王,你看呢?” 
“叔父言之有理。皇上将如此大任交于我等四人,我等须完全听从皇上的旨意,随时听皇上的吩咐。”豪格点头赞同,他想借机与阿济格套近乎,联络感情呢。 
三个人各怀心事走进了清宁宫,在东暖阁的珠帘外正碰上庄妃大玉儿出来。庄妃慌忙给三个人行礼,低声说道:“皇上刚吃了些汤药,正要睡呢。” 
“那我们就待会儿再晋见吧。”阿济格三人犹豫了一下,转身要退下。“恭喜三位王爷,皇上有了你们的支持,便可以放心养病了,臣妾真替皇上高兴呀!”庄妃峨眉微蹙,神色忧郁,眼睑低垂,样子甚为愁楚。 
“皇嫂不必过分忧虑。皇上吉人天相,小灾小难与皇上是无缘的,他定会早日康复!臣等四人将不遗余力,秉承皇上的旨意,一丝不拘处理朝政,让皇上放心,让大清安然无恙。”多尔衮上前一步,借着安慰庄妃,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多少年来在公开场合,多尔衮已经习惯了这样说话,真真假假,谁能看透他内心所想呢?不过,他真心安慰庄妃倒是真的,他真想直言不讳:你大玉儿又何必为一个将死的老头子而忧愁呢?如果你担心的是自己将来命运的话,那么告诉你吧,还有我多尔衮呢,以后我就是你和你那九阿哥福临的依靠!当然,你得顺着我点儿,否则就很难说了! 
“外面是何人在吵嚷?”珠帘里面传来了皇太极那有些微弱的声音。 
“回皇上,是和硕睿亲王和和硕肃亲王他们。” 
“有事吗?让他们进来说话!” 
“嗻——”海中天一挑珠帘,身子一躬:“皇上请几位王爷进去说话。” 
“阿济格、豪格侧身进去,多尔衮走在最后,他定定地看了庄妃一眼,点点头。庄妃心里愁楚不已,只觉得睿王爷似乎格外关照自己,顿时心中释然。” 
皇太极半倚在凉椅上,示意他们三人坐下来。 
“皇上前日还与我等兄弟共饮,不想今日却龙体欠安,真令人担忧呀。” 
“不必担忧,朕此刻觉得好多了。说不定明日朕又可以与众兄弟子侄们欢聚一堂了呢!”皇太极振作起精神,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说起来,朕也该清心定志,颐养天年了。这几十年来戎马倥偬,哪里有一日的清闲?可喜的是,我大清已根深蒂固,一统天下将指日可待,即时此刻天神召见朕,朕也可以心安理得地面对列祖列宗了。” 
“父皇,您道德醇备,福寿兼隆,儿臣正摩拳擦掌,准备护送您迁都燕京呢!”豪格一听皇太极的口气不对,像在交待后事似的,连忙以好言好语劝慰父皇,心里说,父皇,你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呀,起码你对儿臣我的地位也有个交待,免得日后起争端呀? 
“夫子说,五十而知天命,朕都五十多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皇太极摆手示意豪格不要说话,喘着气接着说:“山峻则崩,木高则折,年富则衰,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何人能抗拒?朕不是神人,自然也要受这一规律的制约。朕心里清楚,朕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所以才要你们请王齐心协力,共同治国安邦,这是对你们的考验啊!” 
阿济格也觉得今日皇太极的口气有些反常。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承认自己力弱、生过病、力不从心了?他什么时候主动让权与诸王,平起平坐议过事?想当初他皇太极刚刚被仪立为汗时候,是由四大贝勒共坐,南面听政。但一个人坐着总比四人共生更舒坦,更随意,累了甚至可以放心躺下休息一会儿,而四人共坐却是四人都神经紧张,连躺下休息的可能性都没有。于是,先是皇太极宣布废黜镶白旗旗主阿济格,这是后金国有史以来发生的第一次旗主贝勒被废的事件,当时引起了朝野的震动。事后阿济格自己才明白,皇太极不过先从自己开刀,下一步便是要对准其余的三大贝勒了。果然,事隔不久皇太极便赤裸裸地将矛头对准了大贝勒代善、二大贝勒阿敏韦。三大贝勒莽右尔泰……就这样,皇太极在继位后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致四大贝勒并坐共同执政为汗位至上,南面独尊。皇太极的为人阿济格能不清楚吗?当年为了扫清即位的障碍,他甚至不择手段逼死了自己的母亲阿巴亥!不过,事隔多年,阿济格已经把这些不满与宿怨统统抛在了脑后,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又何必整日耿耿于怀,自寻烦恼呢?只可惜亲兄弟多尔衮似乎一直不愿意原谅皇太极,的确,杀母夺旗之恨能这么轻易消除吗?有时候,明哲保身的阿济格的确暗地为多尔衮捏着一把汗,他既希望多尔衮能为自己报仇,又担心会连累到自己,所以更多的时候,阿济格觉得有些无可奈何。难道自己也老了吗?不错,快五十岁的人了,心身再也承受不起什么意外打击了,好自为之吧! 
“皇上,”阿济格心念一动,起身跪在皇太极的床前,“皇上何出此言呢?您虽偶而不禄,辄获康吉,臣弟祝愿皇上龙体早日康泰!只是皇上命臣等断理诸务,臣自恃无能但敢不钦承?但何项事应行奏请,伏候圣裁决定,则诸务庶可办理?” 
“嗐!未来之事朕有何能预定?尔等只须尽心料理,多与诸王贝勒议结商讨,我爱新觉罗氏子孙人才济济,又有何事解决不了呢?请王每日黎明齐集,有事则奏,无事则回各衙门办理各自事务。若有当议事务,候旨齐集。朕觉得力乏,想要休息了,你们下去吧!” 
皇太极喘着粗气,只觉得胸闷异常。他脸色煞白,吩咐海中天:“拿,拿些冰来,朕觉得快要透不过来气了。” 
“皇上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叫人去取。”海中天慌慌张张跑出东暖阁。就在这时空中一个炸雷“轰隆”一声,皇太极正迷迷糊糊之间猛然吓了一跳,一睁眼,看见了横眉怒目的父汗努尔哈赤就站在他面前! 
“父汗,您,您这是怎么啦?”皇太极吓得两腿发软,仆嗵一声跪了下去。 
“哼,不屑子皇太极,你且有何面目站在父汗的面前?” 
“汗王为妾身做主呀,四王不但通妾悬梁,而且夺了我儿十四阿哥的汗位,杀母夺旗,自立为汗,天理不容呀!”努尔哈赤身后白影一闪,浑身素镐的大妃阿巴亥的哭声由远而近,悲悲切切,飘乎不定,令人毛骨悚然。 
皇太极头皮发麻,壮着胆子跪倒在地:“父汗明鉴!儿臣二十年来一心一意为国尽力,如今大清国已坚如磐石,国势日盛,儿臣自忖这些年之所作所为皆问心无愧呀!” 
“好一个问心无愧!为当汗王,不择手段,逼死大妃,残害兄弟,你心肠如此歹毒,居然强辞夺理,目无尊长!来人哪,带他去祖宗庙里面壁思过!” 
“汗王,不能这么便宜这个畜牲!今日相逢,焉能饶你?皇太极,速速拿命来!”阿巴亥劈手夺过近侍手中的宝剑,一剑刺来,皇太极吓得魂不附体,左躲右躲,总是逃不过眼前的这口闪着寒光的利剑,皇太极万般无奈,绝望地抱着脑袋高喊着:“父汗救命哪!” 
“皇上,皇上!” 
皇太极在太监海中天等人惊惶的喊声中悠悠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瞪着一双茫然无助的眼睛,声音嘶哑:“着侍卫进殿,护驾,有人要行刺朕!” 
海中天心知皇上被梦魇所缠,忙一使眼色让其它的太监为皇上擦汗更衣,自己匆匆去禀报太后,又差人宣太医火速来看,还不忘另派一个小苏拉去告知永福宫的庄妃。海中天知道皇上这病牵着庄妃的心,作为奴才,他得及时让庄妃了解这里的情况,毕竟,庄妃是他以前的主子。 
皇后博尔济吉特氏与众嫔妃已吓得手足无措,正在慌乱之时,太医院针医柳达和药医朴君等几人火速来到。这柳达生于针医世家,祖上就靠一把小小的银针而享誉地方,这柳达更是名声远扬,有“柳一针”之称。御医们拜过了皇后,便掀起珠帘走进了东暖阁。皇后博尔济吉特氏脸色苍白也跟了进去。 
柳达仔细观察了皇太极的脸色,皇太极仍是双手抱头表情十分痛苦,不时地呻吟着。柳达开始给皇太极把脉,东暖阁里静得只听到众人气促的喘息声。 
“启奏皇后娘娘,圣上六脉平和,这圣恙既非外感,亦不是内伤,而是多年忧劳积郁而成。臣见皇上两手抱额,呻吟不止,恐是在梦寐中受了惊魇,故头脑疼痛难忍。臣立即给皇上在左右太阳穴上各扎一针,再让朴药师煎一些安神止痛的汤药,皇上服了几剂之后,自然无事。” 
“既如此,快扎针开药吧。唉,哀家急得已是六神无主了,这大热的天皇上龙体不适,可如何是好呢?” 
“大福晋,这里由臣妾来伺候,煎药熬汤您就放心吧。不如你回西暖阁歇息一下吧,让丫头们给您送些西瓜、酸梅汤之类清热消暑的吃食,皇上的事臣妾会随时差人向您禀报的。” 
“大玉儿,您来了哀家就放心了。唉,我老了身子又肥胖,留在这里反倒碍手碍脚的。哀家就依你的,把皇上交给你了。” 
“大福晋放心,皇上只是略有不适,一切都会过去的。”庄妃穿着半袖的缎袍,露出两弯雪白的膀子,一个手膀子上套着翠镯,一个手膀子上戴着金镯,若在往常,大福晋少不得又要冷言冷语,可今日她却是视而不见。如果大福晋知道她日后还得仰仗着大玉儿,还不定会多后悔呢。 
皇太极这一病,早惊动了文武百官和诸王爷贝勒,他们一个个神色惶惶到清宁宫来探视问安。闻知皇上已服了汤药,已经安然入睡,无甚大事,才各各散去。 
不过是虚惊一场。皇太极不几日便龙体康泰,又去临朝听政了。第一件事便是传旨宣太医柳达来重赏。 
身材瘦小的柳达领旨前来,慌忙俯伏朝贺。皇太极笑道:“神医,妙手,真不愧是柳一针呀!朕且问你,你怎地就知道朕在梦中被雳而头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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