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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藏地燃情·阿里轶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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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常委看到电文上写着: 
中共狮泉县委、县革委: 
根据工作需要,经自治区党委批准,现将狮泉县领导班子部分人员任职调整如下: 
一、任命佟向阳同志为县委副书记;同时免去柳卫东同志县委副书记职务。 
二、任命武权同志为县革委副主任、县委常委,免去其原办公室副主任职务。 
三、经地委常委研究决定,李雪文同志任办公室主任。 
另附: 
关于各级革委会改为各级人民政府的有关改制事宜,请按前发文件有关规定——部、局、委、办等称号与原各组相对应后,原任正、副职级不变的原则,迅速上报地区,不得有误! 
此项工作,系体制改革大事,为与上级步调保持一致,须立即抓紧进行。将采取速报速批的办法,在月底前全部完成。 
特此通知 
中共阿里地委 
××年×月×日 
伍常委一字一句读完后,把电报簿交给西饶,点点头说: 
“人事变动问题,通知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有新任,有免职。看来明天在科以上干部会上,你要宣布一下了,新人好上任。” 
西饶谦虚地说:“还是你宣读电文吧,我读不好,我主持会议。” 
伍常委:“也行,我读完电文,你讲话。而后,武主任表个态就行了。” 
第二天上午,科以上干部会按时召开了。 
当西饶副主任主持会议说:“接地委电报通知,我县领导班子,有新的变动,现请伍常委宣读电文。”时,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急于马上听到这个重要的消息。 
电报全文一经公布出来,刹时间,在坐的科以上干部们,由于没有思想准备,个个都惊愕得手足无措了。那意思似乎是“怎么会是这样!” 
这种反映当然不会是对新任的副书记佟向阳,也不是对原副书记柳卫东。对于柳卫东免职的事,现正式公布,只是证明了人们的预感或远见。 
可是对这位人们眼前,从头到脚十分熟识的原办公室副主任,新任的县革委副主任兼县委常委,翻着跟头跳上来的平庸者,人们是丝毫没有预料到的。因此,这突如其来的任命,人心是难在瞬间认同的。就像在鸡蛋里,竟然孵出天鹅来一样,让人不知是惊喜、惊惧还是惊醒。是福?是祸?是吉?是凶?难说是何预兆! 
干部会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尴尬的局面。人们不知该用高兴欢迎,还是冷漠来对待。甚至让新上任的武权遇上了终身难忘的难堪,这是人的良知给予那种名不副实,难负众望者的“冰敬”。 
然而,领受这种滋味的竟不止武权一个人。还有一个比他更难受者,那便是汪彤。自从他挖空心思炮制上报那份“选拔干部材料”后,便胸有成竹,望眼欲穿地期盼着。到头来竟然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这个人竟然是平时他半个眼角都瞧不上的,根本不会用脑,简直像个没有脑子的人。 
汪彤暗骂自己糊涂,瞎了眼睛。但是汪彤实在是不明白,难道上级…… 
汪彤后悔,不该用武权来作陪衬,阴差阳错使次要角色反客为主,成了主角。自己也啼笑皆非。心想,这能怪谁?怪只怪自己的那种可悲的虚伪。如果不是自己把他的名字,也列入那个上报材料里,上级知他武权是谁!如果真正拿了共产党员的良心来,提他武权还不如提谢大军!谢大军至少是忠于党,又有能力为党做事的干部,只是高傲些。而他武权纯粹是酒囊饭袋一个,私心又重,一天只知跟在领导屁股后头极尽奴颜婢膝之能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况且自己还冒着那样一种风险……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难为汪彤的化学脑瓜,在转瞬间,能千变万化地产生出这么多思想来。 
尽管人们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一般人的正常礼节与风度,也绝不可废弃。公开的越礼给人难堪,无异于自暴粗鄙与无教养。因此,还是有稀疏的掌声,向新上任的武权致意,这个带头者便是谢大军。 
一般人都能理解谢大军,觉得这不过是一种礼节,或像竟选者向胜利一方表示祝贺一样,纯属礼仪。 
但是,也有人或许不是这样看。别的人,不敢乱猜,至少汪彤是这样的人。他觉得你谢大军鼓掌祝贺平时与你矛盾最大的武权,这不是真心。这种做法的意思,很明白你瞒不了我。你祝贺武权是假,而暗中讽刺我才是真……你知道我想什么,你是在为我今天的失败而鼓倒好,你一箭双雕,你好狠啊……你别忙,你以为我大势已去,对你不会再有什么威胁了,你错了 !我要叫你瞧瞧——狗急了也要跳墙的,何况人乎! 
在汪丹的遐想中,武权已经作完了极其简短的“就职演说”:“这次的任职连自己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唯一要说的是感谢上级党的信任和县上周围领导们的栽培,在以后的工作中希望弟兄们大力支持不吝赐教……”没有人再鼓掌。 
只有妇联主任巴宗接话道:“好说,好说!”引来几声不尴不尬的讪笑。 
简短的仪式结束了,人们心灰意懒地散去。 
西饶请武权主任及伍常委到自己的房间。西饶与伍常委再次“祝贺武权主任上任”。 
西饶说:“听说黎部长参加的民兵演习现场会已开完了,但目前还未上来,所以伍常委要忙于武装部的工作。县上,我一个人负责全盘很紧张。现在武主任正式上任,我可以大大松一口气了!” 
武权如今已经是副县级领导,身份与此前的办公室副主任大不相同。由于地位的升迁,行头的装扮,形像立刻就有了改观。面对一个相同职级超级老一点的同事,自然没有任何的拘谨。 
武权得意而矜持地说: 
“有什么紧要工作西饶主任尽管说,我会尽量地支持协助你!” 
伍常委不无感喟地说: 
“武主任真够爽快!” 
西饶紧接着说:“当前紧要的工作就是改制问题。前边文件想必武主任早已看过,今天电报上又特别加紧催促。这件事非武主任亲自主持不可!” 
武权也摆出一副郑重的面孔说: 
“这件事我可以按西饶主任要求,亲自来抓。不过,西饶主任必须亲自挂帅,给予大力支持,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干起来。还有,这项工作的主管部门,政工组也责无旁贷。汪彤他们必须积极参与并主办这项工作。你要亲自同他谈一下,以表重视,这样上下协调一致才能做好。 
西饶以征询的口气问伍常委: 
“看看伍常委的意见?” 
伍风春客气地答道: 
“改制问题纯属县党政工作,二位主任是本行,比我经验多。既然你们意见完全一致,我同意就是!” 
听如此说,西饶高兴地搓搓手笑道: 
“今天咱们三个常委在一起初会,就算咱们的一次正式常委会。一、欢迎武主任上任。二、正式研究了改制工作分工。武主任并政工组负全责,按文件要求精神抓紧进行,月内定板,形成文件,迅速上报……其间如有什么问题,咱们随时开会研究,立即解决。那咱们今天的常委会就开到这。” 
武权上任后,一直在品尝着少年得志的味道。 
他反复地想着:往日自己跟柳卫东工作,还得站在汪彤的屁股后头。今天,一夜之间却爬到了他的头上。由副科级,一下子上到了副县级,整整上了一格,真正迈入了县级领导班子的行列。这一格很重要,在职位上,是质的变化,是飞跃……真不知自己家那辈子的先人,积下了若大的阴德,上苍如今赐福到自己的头上。 
武权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停地踱步。往日从不爱动脑的人,今日居然也动起了脑子来了。他总想对神密的宇宙间的事物,多知道一点,比如,那顶令人羡慕的桂冠,是怎样扣到了他的头上。他模糊地意识到,此事似乎与汪彤多少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武权主动地来到汪彤的房间。以比往日更轻的手法敲门,然后才自己推开门进来。 
汪彤半卧在床上,还未等武权开口,汪彤便高声说:“武主任!——请坐下!” 
“武权来看老大哥”!武权毕恭毕敬地向汪彤行了个军人似的举手礼,尽管那动作很可笑,但毕竟是一礼。 
汪彤再高傲,也禁不得如今已是副县级主任的礼遇。他飕地一下站到地下,一把拉住武权的胳膊,笑着喊道:“少来这一套!……” 
“怎么——汪部长!生兄弟的气了?”武权笑笑,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汪彤的对面。 
“什么汪部长?我还能在这里干几天?” 
“这是怎么说的?我实在有些不明白,改制了,你是组织部长,县头头都得让你三分。不但部长能干下去,一年半载,报个副书记,谁敢放个屁!有老弟在后边保驾,你还怕个谁?” 
“说个轻巧,你也不想想,这可能吗?”汪彤失望地说。 
“怎么不可能!既然你把老弟我推举上来了,县委多了个说话的,你怕没人提议案不成?”武权尽量表示着诚意,坚持解释着。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量。多一个常委不假,但少了一个副书记!如果有柳书记在,言听计从,那还差不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柳书记一走,周书记一回,还能有我的份!他们既然免了柳书记,那我也就不可能合他们的胃口。只是因为这些前边的事,先算了柳书记的帐,我是执行者,暂时不便直接追究。但是,这只是在眼下。一旦周、李他们一回来,翻翻旧帐,要找个理由收拾我还不容易!”汪彤越说越没劲了。 
武权面上装作恭肃,内心觉得好笑。这么个聪明人,他怎么会在柳书记面前提起我……“这真是天大的怪事!”后一句不觉说出声来。 
“什么怪事,若不是我老兄抬举你,鉴定评语给你写得好,能有你今天?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对你像谢大军一样,你要饭恐怕连门也找不着!你现在明白了我这个人了吧?正是由于公正对待你老弟,给了你与我平等的机会,才有了你这个副县级!”汪彤那居高临下的气势又冒出来了。 
武权来不及细想,连连抱拳说: 
“我谢老兄栽培!老弟没齿不忘!如有机会定当厚报!” 
汪彤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道:“武主任!千万不要这样说。我对你与谢大军之所以有不同,我是看不上或者说受不了谢大军那种高傲的气度!谢大军他从来也未瞧得起我们,包括柳书记,偏偏却尊重一个李刚义!这才是怪事。而你却不同了,同是知识分子,你谦虚谨慎,虽然平时不爱动脑,小事上常常被动。但是,你知道大节,所以柳书记从不计较你。我也要公平对待你,这也是我们的本分!当然,我承认人都有私心,我也不例外。但是,我与别人不同,我是要我应该得到的。 
汪彤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喝口水,喘喘气,继续往下说。但话语显然放慢了节律,语气也有些伤感与沉重:“武主任,不是我瞧不起知识分子,更不是卖老资格。像你们这个资历,我不说你也明白。若是在过去论资排辈,你还嫩着那!提拔,升级,风点雨点一下子还轮不到你们身上。可现在不同了:“老、中、青三结合”你们年青,有文化赶上了好时期…… 
可我们,在过去论资排辈时,嫌我们还太年青,现在讲“老、中、青”又嫌我们快老了。哎,我们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现在‘世界是你们的……’我还真有点不服!噢,当然不是指你。我还是指谢大军,周佩金他们,读了几天大学,喝人民的奶水长大的,转过脸,眼睛里却没有老同志! 
汪彤已经说累了……但还不想就此打住,他又悲天悯人地补充道:“不是我多嘴,谢大军现在是虎落平原,一旦给他入了党,就是放虎归山。又会像长了翅膀,到那时‘山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谢大军现在是旱地上的龙,一旦让他入了海,你我两个加起来都不顶他一个!” 
汪彤在床上往被盖卷上一倒,双手抱在头后边,叹口气道:“我是要走了,好赖他报复不着了。而你可不同,你虽提起来了,今后还要每天和他在一起共事,要多动脑啊!还要耐心,要警惕!所以,我觉得凡事先下手为强。趁他翅膀还未硬,从根上把它捆扎得牢牢的,死死地再卡他一步!” 
“怎么个卡法?总得有个机会呀!”武权本来就黑乎乎的脸,一下子变得更黑了。 
“机会就在眼前啊——”那汪彤凑到武权耳边,用最小的声音嘀咕了几句。 
武权抬头正眼望着汪彤小心地问道:“那行吗?!” 
“怎么不行?一切有我,将来问起来,你往我身上一推就行了!一切由我负责!什么大事我都干了,还在乎这个!这不行,那不行,你怎么上来的?” 
武权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狠狠地说:“一不做,二不休!听你的。老兄智慧过人,兄弟自愧不如!一切按你说的办!虽已经不关老兄的事,却一切都为我着想,难能可贵呀!” 
“不图打鱼,图混水吗!” 
武权、汪彤异口同声地大笑,一个人推门看了看,关上走了。 
武权站起身抱抱拳: 
“那就拜托老兄了,一切由老兄包办,到时向上一报就成了!天塌下来,大个子顶着……“武权向汪彤招招手,两人最后会心地一笑,武权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汪彤的房间。 
时隔不过三日,汪彤便拿出了“狮泉县体制改革报告”。亲自交到武权手中。汪彤说: 
“还是给西饶主任看一下为好”。 
“可是怎么说呢?”武权有点为难。 
“好说——现在已经有了合法的理由了。那天晚上吴魅从地区弄疏菜回来说,‘改制中非党的科级干部,暂不任职’你随便给他说一声,保证行!” 
武权听说有了“合法理由”,他底气一下子更足了,笑笑说: 
“好!活该他谢大军倒霉,他是‘祸不单行’,这怪不得你我!我这就去给西饶说,回来立刻报出去。” 
汪彤点点头:“这就对了。” 
武权手里拿着那份报告文稿,大步流星直奔西饶家里。 
武权敲门后,听到喊声“请进!”但却没人来开门。门未关,武权推开,自已进来,一看西饶正在洗头。爱人拿一把大铜壶正往西饶头上冲水。 
西饶半扬起脸叫: 
“武主任——请坐!——稍等。” 
武权说:“不坐了,有件事向西主任汇报一下。改制报告汪彤已经搞好啦,请西饶主任过目。没问题的话,便可立即上报。今天武装部车子去地区接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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