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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藏地燃情·阿里轶迹-第74部分

小说: 藏地燃情·阿里轶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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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军慢慢走出了人群。他来到散石坡脚下,向左边坡度稍缓一点的地方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向上走的越高,身腰也就越弯下来,近似于爬行。当他爬上二、三十米,约陡坡的一半以上时,踹踹脚下的散石,并无一块石头散落下来。谢大军慢慢直起腰身往上看,往下看,反复看过几次后,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他很快按原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退回到原处。他迈着大步回到人们中间,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办法了!只需要一点材料。” 
一听有了办法,所有的人都立刻兴奋起来。“什么材料?只要县上有的,我都能给你要来!”李刚义副主任首先高声地说。 
“三十张铁皮差不多了。再到粮食局弄些报废的麻袋。”谢大军平静地说。 
“这点东西我们区上供销社都有,用不着到县上去要。狮巴区书记德钦笑着说。 
“好!我今天回区上去,明天保证送到!”德钦高兴地答道。 
下来最高兴地就是巴宗、洛桑他们了。巴宗急着想知道谢大军到底怎样使用几张铁皮,就能把肥料弄下来。她巴望着谢大军能立刻给她说个明白。 
“谢局长,你说说——你先给人家说说么!” 
谢大军看着大家笑道:“这三十张铁皮,都沿长边把它砸成盖房子用的槽型板一样。再把每个铁皮槽连着钉起来。在散石坡上扒开一道沟来,正好把铁皮槽放下去,两边用些碎石块挤住。在上边把装好的肥料袋口扎紧,放到铁皮槽里,往下一滚,人在下面等着搬运肥料就行了……” 
“哈哈!这个方法妙极了!绝对能行。铁皮也坏不了,以后还能用。”洛桑完全明白了谢大军汉话的意思,接着他就把谢大军说的方法翻译成了藏语反复地说明。 
在巴宗身旁抱住她的肩头笑容满面的郑英,她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谢大军,甚至忘记了鼓掌。 
大家兴高彩烈地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德钦果然从区上派人送来了足够的铁皮。还找了一个民间老铁匠,带着个小帐篷住到山坡下,他的任务就是制作并协助连接安装好铁皮槽。 
巴宗、洛桑立即又分开两个作业组。一部分人,由洛桑负责,从山背面上山洞负责挖肥料装袋子,滚到下边。另一部分人由巴宗布琼负责,在山下装运肥料。运肥车辆及牦牛驮子,都从冻冰的河面上走捷径,到农田里不过一两公里的距离。 
三天后,一切准备妥当。当洛桑从山腰上把装满肥料的口袋,往铁皮槽上一放,用手轻轻一推,就像一个圆球一样滚下来的时候,山腰洞口、山脚下立刻传出一片欢呼声。 
从即日起,山洞里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肥料,被源源不断地运到新开垦的农田里。 
两个月后时至三月底,狮泉河上的冰逐渐解冻,车辆牛驮乃至人员,不能继续通行。但是,运肥料的任务,早已超额完成。每亩土地上,按内地大田习惯施肥量十五堆以上。多余的都堆在农田旁的空地上,并用土盖好。积肥组的巴宗、布琼、洛桑的脸上,都呈现出喜悦之情。 
开地、修渠引水组的工作与积肥组的工作相比,可说是并驾齐驱。就在积肥组完工那天的中午,队长姜措,把李刚义、谢大军、巴宗等都请去给他们开闸放水。 
当李刚义把手一挥,队长姜措打开闸门的刹那,滚滚的狮泉河水一下子冲入灌渠,不到半小时,就达到了较高的水位。极目看去,宛如一条白链在新开垦的农田里漂荡。 
工作组亲手指导农业点的群众选好青稞种子,抓紧做好播种前的准备。虽然人困马乏,李刚义、谢大军、巴宗、郑英、洛桑、章春茂、次仁多吉等同志,又一次现出了胜利的微笑! 
经常下乡的干部们,似乎很辛苦。但是每当他们完成一个阶段的任务后,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心情,是没下过乡的人们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工作组所有的人,都高高兴兴,发誓要把这次试种青稞的工作,从头到尾搞到底,要真正当一回农民,要亲口尝尝自己种出的青稞,到底是什么味道。 
谢大军自从调入文教卫生局任副局长,并主持全局系统工作后,没多久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作为一名党员,他更加积极肯干,处处起到模范代头作用,不但打开了文教卫生工作的新局面,而且经常配合县里的中心工作。 
谢大军在中央各项工作都要“整顿”的精神指引下,下乡参加整社工作。他全力以赴配合、支持县领导李刚义的工作。出谋划策、积极主动,除努力完成份内的工作外,他成了李刚义须臾不离的得力的参谋与助手。由于他各项工作成绩突出,群众呼声高,县委书记周凌风在“整顿”工作总结中,代表县委给予大大的表扬。 
随后,谢大军为响应“农业学大寨”的号召,再次配合李刚义副主任来到狮巴区、狮麦公社,大力开展农牧结合试种青稞,建立游牧定居点,并为准备盖拱顶房绘图纸、制拱模、凿石料等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连续的、长期的疲劳战,使谢大军健康受到了一定的损害。 
今天清晨起床时,章春茂问谢大军:“谢局长!怎么?昨晚上不舒服,又吸那种药了?” 
“没有!没有!我好好的……”谢大军支吾着。 
“吸什么药啊!你们俩在说什么?”李刚义副主任不经意地问。 
“深更半夜,都在睡觉,什么事都没有,他胡说呗。”谢大军边说着看了章春茂一眼。章春茂不服地摇摇头。 
原来,由于谢大军不顾黑天白日地干,他那心肌缺氧的毛病多次发作。旁边的人,在夜间模模糊糊地看见并听到他使用那种名叫“亚硝酸颐雾子”的急用气化剂,用手帕捂在鼻子上,来缓解心绞痛。第二天醒来,他却若无其事地出去工作。知情者深深为他担忧…… 
还有一次,在盖拱房的居民点上制作拱模时,劳动过累。晚上回到住处,谢大军夜间醒来摸着自己的鼻子湿漉漉、粘糊糊地。点上蜡烛一看,他突发鼻子大出血,弄了个满脸花。把大家吓坏了。群众连夜用马车把他送到区上,医务所的医生给他抢救了一个晚上,天亮了才帮他止住了鼻血,差点把他送回县上去。区上藏干书记德钦让他在区上多休息几天。可是没过两天,他又回到居民点建房工地上,他说:“自己不动手,可以动嘴指导别人干……”仍然带着平时的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和忘掉一切的神情,去做自己的事情。 
当然,谢大军也有痛苦的时候。 
就在两个月前,下乡的前一天,他收到弟弟的来信称,母亲因老病复发,久治不愈而逝。说母亲不让通知他,怕山高路远回来一趟不易,会影响工作。母亲曾有言在先:“忠孝实难两全,家国岂能兼顾!只要我儿能努力工作,为国家多做贡献,死亦瞑目矣!”并一再强调“我母子的性命本是 
八路军给的,理当报答国家……” 
谢大军双手捧着弟弟寄来的这封不幸的家信,痛苦万分!尽管他没有像人家那样嚎咷大哭,他心如刀绞,忍着悲痛。迈着沉重的步伐,到邮局给弟弟寄去母亲的丧葬费,擦干眼泪,第二天便乘车下乡来了。把哀伤深深地埋入心底,很快便带领群众,掀起了大干游牧定居的热潮。 
谢大军的心情总算逐渐平静下来了。但是,平静不是没思想。一个正常人思想从来都不是真空的。谢大军身子虽在乡下,心里也不忘县上。那就是他的文教卫生工作。下乡前,老书记周凌风给曲松院长带来金珠与卓玛大夫的信中,要求寄上两个月的生活费与路费。这表明她们的培训期行将结束,不久即可回到县上。从此,县上将有了经过正式培训的妇产科大夫,一般的妇科手术将不再出县。 
更可喜的是,薛红梅就是她们的老师。经过薛红梅手把手的训练,相信她们这次一定不负众望。应当顺利完成任务,胜利归来的。因为她们毕竟是她的徒弟呀…… 
临离开县上时,谢大军让曲松院长尽快如数把路费等寄给她们,以免她们着急。并说可以让她们在京多玩两天。 
一想到金珠和卓玛两人就要从她身边回来,自然让他想到前边写给她的信……不管怎样,只要她俩一回来,一定会带来新的消息。虽然他还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总之他有某种期望与预感。 
预感是什么?预感并非什么神密的事。它只是人们生活环境里发生的一切事物,在人们头脑(主观世界)里,某种逻辑的反映罢了。 
谢大军最近的预感如前所述,都是由两个进修女大夫,要从薛红梅那回来这个大前提下而生发出来的,其他尚无暇顾及。 
然而,县机关干部们,最近所感受和预知的,是县领导班子与机关经过整顿后,正气上长,邪气不但被压下,而且逐渐消失了,一切都走上正路。有功者赏,有过者罚;人才重用,庸才开缺。每个人面前,摆着的是同样的前途。 
世间的一切事,似乎有种摸不着,看不见的规律。风调雨顺,必然丰收。政通人和,天下无忧。个人的喜怒哀乐,岂非自取!无缘者未可强求,有份的迟早会有。该来时,阻挡不住。 
今天,正逢一个礼拜六。 
工作组很久没有休息。中午一过便让大家自由活动。李刚义正想叫几个人摸两把牌,不成想门外忽然传来汽车 
发动机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越来越近。大家立刻感觉到县上有人来,便都一齐拥出门去,一看,吉普车刚好在门前停下。 
车门开处,从车上下来的,是县委书记周凌风与组织部副部长叶心钺。 
周凌风与李刚义及谢大军等工作组成员们热情地握手问候。 
巴宗、洛桑立刻将酥油茶奉上。 
周凌风、叶心钺、司机魏光都一齐喝起热热的酥油茶来。在高原不管下马还是下车入座,首先喝碗热腾腾、油汪汪、香喷喷的酥油茶,才是真正的乐事,再大的事都压不过它。 
整个工作组的七、八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看着老书记周凌风,期待他说明此行的来意。周凌风微微一笑,转向身旁的李刚义说道:“上次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调整班子的报告,批下来了……” 
李刚义欣然一笑:“好!好!上边还算利索!” 
周凌风又向叶心钺点点头:“叶部长,你宣读一下地区的电报吧。” 
叶心钺从手提包里抽出一份电报稿,读道: 
经地委常委会议讨论通过,并报自治区党委批准,人事任免通知如下: 
谢大军任中共狮泉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职务,免去其原任文教卫生局长职务。 
扎崩(藏族)任中共狮泉县委常委、县革委副主任职务,免去其原任公安局长职务。 
中共阿里地委 
××年×月×日 
叶心钺读完电文后,补充一句说,印刷的正式文件,随后发到。 
任命通知宣读完了,同志们都向谢大军鼓掌祝贺。李刚义带头鼓掌,看得出,他是心悦诚服的。老姑娘郑英鼓掌最为起劲,手心肯定是拍红了。坐在她旁边的章春茂,边鼓掌边向她挤挤眼,给她一个善意的讥讽。巴宗、洛桑、次仁多吉几位藏干同志也都发自内心的欢呼…… 
谢大军志愿入藏,在高原上经历了风风雨雨,踏遍了坎坷的路径,克服了无数的困难,终于成长起来了。 
周凌风以慈祥的眼神,老大哥般的感情,注视着无措手足的谢大军。他为谢大军而高兴。也为县委和自己而高兴——他选择了一个好的接班人。他想趁今天高兴时间问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准备在阿里高原干多久?” 
谢大军毫不犹豫郑重地回答:“只要组织需要,干多久都可以!” 
周凌风书记想了想索性把要说的都说出来。“你的对象在北京,听说结婚问题你一直还未定下来,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谢大军诚恳而直率地答道:“过去我连党也未入,事业也无从谈起。没立业,就不想先成家……” 
“现在呢?”周凌风又问了一句。 
“我已经定了,明年下去结婚,回来安安心心地工作!下乡前就写信告诉她了……”谢大军毫无保留地回答。 
“好!好!”周书记非常满意地说: 
“希望你在阿里多干几年,这里的干部队伍还未完全成长起来,要多帮帮他们。” 
谢大军胸怀坦荡地说:“只要革命工作需要,就像你一样,在这干一辈子,我也没意见!” 
老书记周凌风也被谢大军的坦率与豪爽所打动,他发自内心地笑了:“我又找到了一个知音!希望我们携手合作带领汉、藏同志一起,为建设新西藏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大家为他们热烈鼓掌!旷野中简陋的房间里,充满着革命的激情。 
临上车前,叶心钺好像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向谢大军说道:“ 
医院的两位进修的医生金珠和卓玛已经到达叶城了。北京的医院还派一位大夫护送她们,你猜是谁——是薛红梅!” 
当“薛红梅”三个字一出口,谢大军突然一愣,忧喜参半,冲口而出地说道:“她怎么也随着跑到山上来了!” 
巴宗笑道:“这该问你自己才是!” 
李刚义也笑道:“这回恐怕是来者不善哟!一定是要真刀直枪地大战一场娄……” 
巴宗哈哈大笑:“李主任竟瞎说!” 
周凌风书记会心地笑道:“好吗,如果是双喜临门,我们更应该祝贺才是啊!” 
原来,在京学习进修的县医院大夫金珠、卓玛的学业圆满完成了,准备回县。只是有一点发愁。即来时一路兼程,迎送都是由谢大军局长亲自安排。返回时一想到她们路途不熟,心中有些害怕。当时薛红梅听说她们的顾虑后,就主动向医院领导作了汇报。 
老院长说:“我还没想到这一点,考虑不周……让我们共同想个办法。” 
薛红梅又主动请求说:“就让我护送她们回去好不好?” 
老院长说:“你护送她们到叶城看着她们坐上汽车去阿里,你就算完成任务,休息后返回。” 
薛红梅笑道:“从叶城坐汽车去阿里,正常四、五天就到了。好事总要做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呀!” 
最后老院长爽快地扬扬手说:“这事就由你自己灵活掌握吧,你们走之前给我打个招呼,我请他们吃饭由你来陪客!” 
薛红梅边答应着边说:“还得几天,她们在等县上寄路费。正好我也带她们出去转转,来趟北京,哪儿都没去过,光顾学习了。 
薛红梅回到科里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们,金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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