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403特种部队绝密档案-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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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担。队长,这样吧,这个特种兵我不干了,把我退回原来部队吧。”“你这是耍情绪,你们组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但是部队就是部队,功是功,过是过,不能相抵。”“反正我是不想干了。”“赵博,你他妈熊包,这点挫折就经不起了。还是个军人吗?”郎队急了,他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进去。往那儿一站,随便他怎么说了。
当天晚上,在演习总结大会上,我日夜期待的处分终于公布,处分共计五项:
1?郾撤除G4组长职务,并在档案中抽掉“班长令”,G4组长由邵年担任。赵博暂时代理副组长。
2?郾原中士军衔降级为下士。
3?郾记过一次。
4?郾党员转正延期6个月。
5?郾全大队做出书面检查。
“……以上是403基地党支部作出的决定,即日生效。”队长一条一条地读完,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始终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用手指“咔叱咔叱”地挠着大腿。无数双眼睛向我身上扎来,我一笑。辉煌已成为过去。散会后,战友们都拎着凳子走了。我一直坐在那里,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这是我最后一次坐在第一排了,以后我就要坐到G4组的最后面了。我嘴上叼着烟,开始卸肩膀上的中士军衔,平时不觉得这些杠杠有什么,可是现在要从三道变成两道,肩膀上觉得轻多了。嘴上的香烟被迎面吹来的风打到眼睛上,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我帮你解。”一只手伸了过来,“咋整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反正不愿意干了。”连野把马扎凳放在我旁边,“哭了?”“哭什么,烟熏的。”“跟我还装。”“有什么好装的,你们D7牛了,还整了一个集体三等功。”“操,有毛用啊。不过这次演习的确挺过瘾的,你不知道后期那家伙干的……”连野说了一半就停住了。“没事儿,没事儿,你说你的。”“算了,不说了。回去吧,晚上还要巡逻呢。”“你先走吧,我呆会儿。”“别想那么多,没什么了不起的。”连野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操场上抽着烟。寒风兮兮,却没有丝毫冷的感觉。
从那以后,我就不愿意说话。心里不知恨谁,总憋着一股火。练习射击的时候,我抠住扳机就不松开,自己的靶子打碎了,我就掉转枪口打别人的。打沙包的时候,出手就特别凶狠。手打得皮开肉绽,也不停下。大家都知道我有气,都很注意跟我说话的语气。看上去大家跟从前没什么区别,但是我知道区别大了。邵年反复跟为子他们交代:副组长也是组长,不要加“副”字。称呼没变,但是大家的笑容变了。有时候为子还想给我洗衣服,我总是一把抢过来,自己端着盆走了。那段时间我经常给张振鹤写信,可他的手动不了,一封信也没给我回过。我知道我欠他的。周亭来信说,她求过1号了,结果被1号骂了。王佳的信我压了三封没动笔,实在是没什么心情了。
虎:解密403特种部队绝密档案 第四七
93演习结束后,403神秘建制被其他军区所关注:403算不算特种部队?如果算,隶属哪个军区?如果不算,新中国部队编制还有独立这一说吗?为什么一只来自东北的虎要卧在大西北?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为什么这支部队在南州军区“夜老虎”的眼皮子底下,仍以“虎”自居,所有特战队员的臂章上都有一只“不可一世”的虎头?为什么403特战队员时刻可以佩戴国旗臂章?为什么403的武器装备区别并优于其他特种部队?403的组建背景为何如此神秘,真正意图又是什么?一系列的问题导致南州、成东几大军区大为恼火,纷纷致电中央军委:都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能出现奶多奶少的问题。在南州军区印象中,403虽然算得上国家保密单位,只是总后勤部的一个弹药库,所以他们从未更多关注,更没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这只“虎”安安静静地趴了两年多。上面屡次下达了红头文件,要求基地加强保密工作。可是越包越神秘,也就越被人关注。尽管增强了对基地的24小时警戒和巡逻,敏感地域都增派了暗哨,但还是经常发现有人员活动的迹象,甚至有人曾看到一支小队在深夜从我们周围转圈。1号最近更是拿自己当包爷爷,眉头被他挤的已经有月牙形了,每天都是铁青着脸,从指挥部外面经过,都能听见他跳脚大骂的声音:他奶奶的,如果谁再敢跟老子玩渗透、侦察,我他妈就毙了他。那段期间,深夜里经常能听见警告远离的枪声。
这一天,一辆吉普车飞驰而来,从车上跳下来的正是神出鬼没的2号,手里拿着几个塞得厚厚的文件袋,急步走进了指挥部。一个小时以后,所有组长紧急开会,邵年拿着小本子看了我一眼,就跟随其他组长去了指挥部。有什么好看的,开个会而已。但是这次我预感到好像基地要出大事了,因为每次2号回来都不会带着什么好消息。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看见邵年、连野他们几个组长回来。为子他们赶紧围住邵年:“出什么事了?”邵年把本子一扔,“可能要简编!”“简编?什么意思?”我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2号说,其他军区一直在没完没了地往上面打报告,要求增加军费开支,上面很为难,如果要增几大军区都要增,那是很大的一笔军费开支,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要削减人员,象征性的解散。”朱海拿过邵年的小本子才发现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便抬头问道:“减多少?”“三分之二吧!”“这不是他妈扯淡吗?好好一个部队说散就散,减了一大半糊弄谁呢。”“不减也可以,2号说了,几大军区就想知道我们403有什么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非要拉出来打一下。”“操他妈的,干就干!”为子愤愤地说。“1号好像不这样想。”邵年声音异常平缓。其实有时候,我非常不喜欢邵年这股子深劲。很少骂人,行,那就是有教养;很少见他高兴,行,那是人家很冷静,但是有时候觉得他的冷静有点过。我这边盯着邵年“讨厌”着。连野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上面够狠的,一裁一大半,只留两个分队,看样子要走一大批人了。”“你的意思,我可能在其中了?”连野笑笑不说了。说实话,我非常想知道细节部分:“那些人去哪儿?回原来的部队?”“听1号的意思,好像是归属到申月军区特种部队吧。”“被裁掉是什么标准?”这个问题的确是我关心的。“肯定是表现不好的呗。”连野一句类似玩笑的话,而在我听来却是完全可能的。我稳了稳说:“不是说不减也可以吗?其他军区不是要比吗?”“看1号那架势,好像不准备参加什么全军特种兵比武。”“哦,怎么说也是一个机会啊。”不知道1号怎么想的。
之后一直有解散的消息,谣言跟情话一样,说多了就觉得跟真的一样。而且大家议论的时候都是有根有据的,但是日期却翻过旧的编新的,大虎同志也显得焦躁不安,发飙的频率比平时多几倍,没人敢大模大样掰斥这件事,可私底下还是被“虎崽队”炒得沸沸扬扬,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结果搅和的九四年春节都没过好。
眼看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前来“探视”的朋友还是络绎不绝,白天的训练时间被压缩,基本上以劳动改造为主,基地周围种的上百棵胡杨树就是当时体能“训练”的成绩。而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基地实行灯火管制,各小组才开始了正规的科目训练。那段时间,看不到1号和2号,据说是一直在为阻止裁军而奔波着。最终的结果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整编的厄运还是落在了403特种部队的头上。1994年4月,403特种部队人员裁军三分之二,只保留120、118两支分队。被解散的特战队员的归属问题最后还引起了一个不小的争夺战。南州军区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坚持要将其收编,可大虎同志坚决不同意,不管谁来做工作,死活就是不同意。最后按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的方针政策,被裁下来的队员全部归属到申月军区特种大队。403剩下不到150人的编制。从前热闹的操场如今变得冷清萧条,那几座小楼在树林的掩护下,就像被摧毁的碉堡一样,一直空置着。
六月骄阳,胡杨花开。我们的三等功臣———张振鹤结束了半年多的治疗,拿着一张伤残三等乙级证书回到了403,没什么欢迎仪式。我被撤职的事情周亭早就告诉他了,所以他看我的时候,他的眼中反而充满了愧疚。我很知趣,人家回来了,我就主动让出副组长的位子,可是找了几次队长,队长都没有表态,总是说队里有安排,有安排。结果导致邵年这个组长不自在,两个“副组长”也不自在。自从2号被调走以后,1号就很少说话,一个堂堂的少将军官,现在却只是指挥着一个加强连的编制。站在队伍前面,肩章上的小金豆也显得黯然无光。
这一天,早饭前,1号背着手走到队伍前,先是默默地看着我们,又回头看看操场,“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队伍病了,什么病?士气阳痿!所有战士都他妈被简编简得没劲了,脖子上是脑袋,整天耷拉着干什么。”没人笑,因为根本就不可笑。1号接着说:“兵在于精,不在于多。从我们403出去的仍然都是特种兵,保卫国家不在乎在哪里,只要你穿着这身军装,你就是中国的军人。简编就觉得丢面子了?是简编,不是淘汰。国家有国家的难处,我们做军人的服从命令就是了,毕竟我们403番号还在,毕竟我们胳膊上还戴着国旗,我们就是中国的特种兵,有什么好阳痿的,都给他妈我拿出点男人样来……”1号振振有辞,好久没听他这样白呼了。看着他挥舞着一只胳膊,多少有些激动。最后他问了一句:“作为403的特种兵,我们觉得比别人差吗?”“不差!”队伍声音洪亮。“好,他奶奶的,这才像我周大虎带出来的兵!”“兄弟们,我们可好久没唱大队队歌了……”大虎精神振奋,站在队伍前指挥着。
……青春无悔热血可溅我们就是军中一只虎神勇无敌403嘹亮的歌声,像一支支离弦的箭,四处散去,打得树叶“哗哗”作响。
次日,队长突然召集所有组长开会,会议精神就是1号突然向几大军区提出“干”一下的挑战书。几大军区当然是积极应战,他们找这样的机会还找不到呢。军委二话没说,批准!有热闹谁不看,时间初步定在了十月中旬,此次军事演习,虽然规模很小,但是还是得到了上面的充分关注。毕竟这是建国以来,各军区首次单一兵种比较集中,特种侦察专业的一次针锋相对的较量,某种意义上讲,这一次将是排出一个座次的比武。上面派下来一位驻站记者,跟随我们随队采访,体验生活。大虎怕泄露训练内容,事先交代,不能泄露一丁点的训练内容,并且专门安排了一部车,天天带着这位记者满世界转悠,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这个记者接近训练场。记者找我们聊天,我们也是爱理不理的。距离大比武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所有队员增加训练强度,科目花样翻新,大虎对我们开始了惨绝人寰的非人虐待:体能、耐力、心理、实弹……我们一次次经受前所未有的超强度训练:八分钟内,完成两公里强攻山头;两分钟内,完成八十个俯卧撑;八分钟内,完成两百米山石路低姿匍匐;每天两动全副武装越野;晚上赤裸着身体站在野地上进行耐力训练,蚊虫侵袭就他妈够受的了,队长掐着水管子向我们身上洒水,大家浑身瑟瑟发抖……那段时间,不断有士兵昏倒,昏不行,赶紧弄醒,继续训练,我们都疯了。
可是按照部队条例,士兵服役期间应该有两次探亲假,我们这兵已经当了两年多了,本来说好春节期间会放一批人探家,可是因为简编,这事就撂下不提了,一拖就是半年。最近几天,“虎崽队”又有虎毛新闻,我们可能有探亲假了。来部队这么久了,已经完全习惯了没爹没娘的日子,可这突然说能回家了,谁的心都是期盼加盼期,所有人都瞪着小眼睛等这个消息成真。果然,没几天,已经听说开始拟订士兵探假的计划。都想先走,毕竟都是爸妈亲生的。邵年也显得不那么安静了,我知道他肯定又惦记他妈了,这两年多,他嘴上不说,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接到家里的来信都会很兴奋,我注意过他母亲的来信,字不多,整篇稿纸都不到一半,可是他要看上好几遍,张振鹤看着邵年看信的样子,捅捅我:“他女朋友的?”“他?他哪有什么女朋友,他妈的。”“哦,你看他好像要哭了,呵呵。”“他妈身体一直不好,他又是个孝顺的儿子……”跟他相比,我觉得自己挺不是玩意儿的,父母倒不怎么想,天天晚上临睡前,发挥思路设计着种种与王佳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可是名额下来的时候,伴随着激动的还有失望。一个小组每次走一个人,15天的探亲假全部缩短到10天,还要算上来回往返的路程。哎,多长时间无所谓,只要能回家看一眼,心里都是“ganggang的”欣慰。人嘛,活着就要给自己找点希望,尤其是在部队的时候,管它什么玩意,有个期待就行。大家都是两年多没回家,这谁先走一步就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这个时候,各个组长就开始犯难。
晚上训练回来,指挥部已经下达了命令,每组一个人准备探家,名单今天晚上就要报上去。充分发扬民主,各组自己决定谁先走。其实这个是1号的意思,可能他想着这些兵都两年多没回家了,是时候放放风了。当大家被邵年召集到一起,邵年把这个“好消息”一说,几个人都沉默了。是啊,谁都想先走,可是名额却只有一个。张振鹤的眼神是惟一一个不太游离的,那一瞬间,我决定如果投票,我会放弃邵年,给老张一票。结果大家谁也不说话,邵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我说了一句:“我看这样吧,张振鹤是咱们组惟一一个受伤的,我看还是先让他走吧。”我话刚说完,为子挠挠额头说:“行!我没意见。”朱海却没说话。张振鹤却拼命摇头:“不好,不好。我绝对不搞什么特殊化。”邵年闷了半天也表示,同意张振鹤先走,但是我知道他很不情愿,没办法,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