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403特种部队绝密档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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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弹多功能攻击背心,裤腿上一把匕首露出来,脚蹬冲锋战靴,旁边立着一支狙击步枪……没什么特别的啊,我一边看一边琢磨着,当看到手的时候,我愣住了。那名士兵手里是一封信,信笺下面掐着一张信封。我靠的,那不是本少爷吗?一不小心成了封面人物了。这事告诉家里,那可太有说服力了。有点激动,虽然看不出来是我。
别说那记者照得真好,我捧着杂志仔细地欣赏着。虎爹看我面带喜色,突然上前一把抓过杂志,扔到了地上:“你他妈没学过保密条令吗?我们是什么单位你不知道吗?你他妈是新兵吗……”“他妈的”三个字,跟点射一样,字字穿进我的耳朵。我觉得很委屈,终于我给大虎搂上保险:“1号,我有必要说明一点,第一是他偷拍的,不是我要求他给我照的。其二,这个记者是总参派下来的,我是不是没这个权利限制他?”“有理了是吧?你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吗?”有什么严重的?气得我眼泪在眼圈打转。这个时候郎队走了进来,从地上捡起那本杂志,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你还不明白吗?这张照片足以暴露我军目前的装备情况,这样明目张胆地登在杂志上,的确是一个严重失职。全军的特种部队都是严格禁止一切拍照采访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上面追究下来,你会受到很严重的处分。”“这不是我的错啊……”“回去吧!”我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听见大虎在训斥队长。
之后的日子,并没发现有谁追查这个问题,毕竟这本杂志也是总参办的。后来我一直想跟1号要回那本杂志,可是一看那张欠钱的脸,我就不敢开这个口。后来写信给周亭,让她帮我买一本,结果她告诉我,这是内部杂志,外面没有卖的。
朱海已经回来了,带了好多吃的东西,人白了,胖了许多。他趁无人注意,飞快地将一条“长白山”塞进我的被子里。板正的内务突然隆起一道山脊。为子晚上坐着拉装备的车走了,我回家的日子正式进入倒计时。这一要回家,心里就有点乱七八糟的,这个也想,那个也想。结果晚上睡觉前都想一遍就要花很长时间,最后剩下两个最想的———周亭、王佳。我早早地收拾好东西放在铺下。
我突然觉得组里人少是好事,起码早回家,看着连野天天瞪着驴眼数日子,我心里就舒服。当组长的肯定不能先走,那就等着吧。而老张似乎最近心事重重,问他,他就是苦笑。
当我看到为子准时地出现在营门口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战友之间的那份真情,因为他走这十几天,度日如年,我真是想死他了。看着一群战友在围歼为子带回来的东西,我就赶紧飞奔着去指挥部,找队长辞行。由于舌头过于激动,导致话说得很不完整:“队长,为子归队……我回家。”郎队呵呵一笑:“激动是吧?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一会有车去南州……”“是!”我转身就往外跑,身后是队长的嘱托:“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遵守保密守则,一定要按时归队……这个臭小子!”
我从铺下抽出早就收拾好的背包,为了回家,那套冬装洗完以后,我就一直没舍得穿。我双手颤抖在那里换衣服,邵年一旁笑道:“你慢点!时间还早呢。”“早什么早,我三年没回家了。”“呵呵,哈尔滨变化可大了,回去你都不见得认识了。”张振鹤一旁满脸愁云,默默地看着我。我穿好衣服,拎起包。四下一看,哎,野驴呢?这个小子哪去了。“野驴呢?”邵年也巡视了一圈:“估计去靶场了吧,你走吧,回来我跟他说一声……”“探家的,赶紧下来,车要走了。”楼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张振鹤走过来,拿起我的包:“我送送你!”辞别那些队友,张振鹤一个人,拎着我的包送我到营门。我归家心切,而他的脚步就显得有些迟缓。到了门口,卡车停在那里。我将包裹交给警卫连检查,老张突然抱了我一下:“路上注意安全,给你爸妈带个好。”他突然的举动让我很意外。我跳上车,从他手里接过包,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眼里有泪。“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虎:解密403特种部队绝密档案 第五七
到了南州第一件事就是去总医院看周亭,结果到那一问,才知道,周亭被借调到外地医院了。我说给她写了这么多的信她都没回呢,心里多少有些遗憾。火车是半夜的,需要在北京转车,十多个小时以后,我第一次踏上北京的土地,当时怎么也想不到,若干年后,这个城市改变了我的一生。
当我终于登上北上的列车时,心里无比激动。看着旁边的人都在昏昏酣睡,我却困意全无,瞪着眼睛,看着漆黑的车外。身旁是一美女,“活”着的时候,很端庄秀丽,可是睡熟了,模样就惨不忍睹,脑袋仰得很高,张着性感的嘴,在那儿接灰。随着列车一个一个地数着那些听说过的城市,天亮了,我也终于看见了这座我曾经为之逃脱而庆幸的城市———哈尔滨。我早早地站在车厢门口,盯着这座城市,邵年说的没错,三年了,这个家伙的确变化很大。疲惫的火车终于停靠站台,车门打开的瞬间,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哈尔滨,老子回来了!”
出租车很少,好不容易拦住一辆,车头指向了家,我也知道,与王佳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见到父母的情景,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原来经常惹是生非的赵博已经不在了,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中共预备党员、中国人民解放军403特种部队的一名特战小组上士组长。我准备当门打开的一个瞬间,给父母敬一个非常非常标准的军礼。
我站在陌生的门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新家,父母信里告诉我,在王兆新买了一处房子。我按了一下门铃,听见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门镜上闪了一下,门开了。母亲站在门口,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看了我半天,难怪老妈要看这么久,走了快三年了,一张照片都没给家邮过,不是我不想,是部队不让。“臭小子,怎么长这么高了。”母亲仰着头看着我。父亲这才从里边走出来:“都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让儿子进来啊!”母亲一边擦眼泪一边把我拉进屋。新家很大,只有几个家具我认识。“赶紧把东西放下,休息休息。”老妹走了过来:“解放军同志,变化很大嘛,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啊。”老妹从小学习好,跟我就是两个极端,从小到大,只有她求着我的时候,才会叫声“哥”。我推开自己的房门,眼前的一切,我顿时惊呆了。床上凳子上,男男女女的,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几个人。本来看着还宽敞的房间,现在却觉得异常拥挤。父母在身后笑着:“你们同学听说你要回来了,昨天晚上就在这儿等,闹了一宿,早上才睡着。”我看着这些三年没见的同学,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班长杨光首先睁开眼睛:“啊,赵博回来了。”这一嗓子,二十几具“死尸”突然全部复活。屋里一片欢腾,几个原来很丑的女同学,现在也看得过去了,她们一起冲过来,把我抱住。几个女孩的胸顶住了我,我的脸一下红了。当兴奋过去之后,同学都坐在周围,跟观赏动物一样,围着我看。杨超说:“大家发现没有,这小子变得腼腆了。”我只是低着头笑。“腼腆没发现,帅了!”十几个女孩子哄堂大笑。他们坐了一会,就都知趣地走了。父母赶紧忙活着给我做饭,老妹拿着我帽子仔细地研究着:“大兵同志,没带点什么特殊的玩意回来?”“什么玩意特殊?”“枪啊,还有什么啊。”“部队怎么可能随便让人带枪呢。”“那你这兵就没什么意思了,连枪都没有。”
我像一个客人一样坐在那里,看着父母忙活的身影,看着这个新家,多少有点陌生。坐了两天的火车,上午本来是想好好睡一觉的,可是来参观的亲属、邻居络绎不绝。我发现原来总被我欺负得直哭的陆小梅,此时小鸟依人地坐在她妈身边,偷偷地用眼睛瞄我。原来记得挺黑的,天天穿着大一号的校服,整天脏兮兮的,怎么现在一下子变白了,长发飘飘,身材也性感了,这小妞已经出落成美女了,这人变化也太大了吧,连野肯定喜欢这样的。我想到傻驴此时正对着那些傻老爷们,我就开心,情不自禁替连野多看了她几眼,她马上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
所有接待一直到晚上才结束,父母以为我累了,也都早早地就休息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瞪着眼睛看着窗外,现在连野他们也应该睡觉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床实在太软了。兴奋终究被疲倦打败,一顿折腾之后终于沉沉地入睡。梦里,我仍然是脸上抹着油彩,握着冲锋枪,穿梭于树林当中。翌日清晨一阵哨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母亲推开门:“醒了?”我意识还没清醒,看着母亲,看着周围,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刚才是不是有人吹哨?”母亲点点头:“是啊,卖豆腐的。”我真不明白,一个卖豆腐的你他妈吹什么哨啊。父亲走进来:“你怎么把床垫子拿下去了。”“太软了,睡不习惯。”
早早吃完饭,我知道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趁父母在厨房的时候,我拨通了王佳家的电话:“喂,你好,找一下王佳。”一位中年妇女接的。“王佳?打错了。”那边挂断了。错了?怎么可能?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写有她家电话的信。又按了一遍:“你好,找一下王佳。”“都说打错了,你这个人有毛病吧……”我刚想挂断电话,听见里边有一个声音:“妈,我接……”
美丽的松花江边,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朝思暮想的王佳,而是另一个女孩。“赵博,你好,我叫季红。”“王佳呢?”“有一个情况需要跟你说明一下,希望你不要生气。”情况?“事情是这样的,王佳是我同学,两年前,她家都去日本了,她走之前找到我,说有一个特好的朋友在部队,让我继续以她的名义给你写信,就是这样……”“那些信都是你写的?”她脸一红双手一背,点点头。她这么一说,我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地址换了以后,口气与字体就完全变了,那时候还以为她练字了呢。
我脑袋晕了:凉风有讯,秋水无边,亏思佳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我虽然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我有广阔的胸襟……那你们他妈也不能这么玩我吧?
“喂,怎么生气了?”
“信里那些话也是逗我玩吧?”
她微微一笑摇摇头。他妈的,特种兵哪有完不成的任务,总有补救的办法。我这才仔细打量季红,虽然没有王佳漂亮,没有周亭有味道,但是综合指数良好,也是长长的头发,标准的身材,眼睛不是很大,小脸胖乎乎的,尤其是笑起来也的确可爱。
我们坐在江边看着江水安静地流过,聊得很多,她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问题很多,我都采取迂回战术,避而不答。“你不讨厌我吧?”季红小声地问。“还行!”“还行是什么意思啊?”“还行在部队就是不行的意思。”“你是说我不行了。”说着她居然过来打我,我随手一挡,“啊!”她尖叫一声,捂着手腕。“怎么了?”她充满哀怨地看着我:“疼!”说着眼泪滴了下来。哎呀,我第一次觉得女人麻烦,就那么轻轻一下也至于这样。我拿过来,帮她轻轻地揉着。“你手很重,知道吗?”“我都没使劲。”“你要是使劲是不是我手就断了?”“没试过,要不你再试试。”我故意吓唬她。“我才不要……”我揉着她的手腕,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是一只异常柔软的手。
踏着黄昏我返回家里,老妹鼻子哼了一下:“这刚一回来,不陪爹妈,就跑出去泡妞。”“我泡什么妞了?”“哎哟,看看还撒谎呢,人家电话都打过来了。”“谁的电话?”“你自己清楚。”爹妈一旁笑着。电话又响起,老妹接起来,剜了我一眼:“看吧,还不承认。”电话果然是季红打的。
第二天,趁老爸外出采购,老妹不在家。我跟母亲悄悄说:“妈,借我点钱。”老妈没有犹豫,给了我三百块钱,“不够!”“你干吗用啊?”“我有一个战友母亲病了……”邵年的家在动力区五院附近,那是一片平房,估计没几年就要动迁了。好不容易找到他家,进了屋子我才注意到,室内有些阴暗,几个旧家具摆在一边,墙上有很多奖状,我一看,都是邵年在学校得的。邵年的母亲一看身体就不好,走路的时候,颤颤巍巍的,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小年回来就说你们在一起可好了,还有一个叫连野的孩子。”小年?……阿姨很和蔼,语气舒缓而平静,邵年身上有很多沉稳应该是遗传她的,临走时我偷偷地将钱放在凳子上。
这几天电视上已经开始招募新兵了,今年兵走得早,12月份就能走第一批。时间飞快,尤其是跟季红在一起的时候,十五天的假期,刨去来回的路程,实际上只有十天。临走的时候,父亲坚持要送我,被我拦住了。我实在不喜欢站台分别的那种感觉。母亲已经是眼圈红红。“这些你在路上吃,还有给你战友带的……”妈妈说了几句,就已经泣不成声。“妈!哭什么?再有一年就回来了。”父亲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跟你二叔商量过了,年后就把你调回去,在部队提干。”“提干?在部队?”“现在地方也没什么好单位,你就留在部队吧……”我当时并没有明确反对,但是也没接受。我留部队,季红怎么办?
再次踏上站台,心情难以言状,三年前,我站在这里,心情是舒畅的。而今天,却是太多太多的不舍。季红拉着我的手,已经哭得跟一个泪人一样了,我不断地给她擦,新泪还是涓涓地向外喷涌。短暂的相处,多少懂了点什么叫感情。火车就要开了,季红突然抱住我,那是我们第一次拥抱。“傻丫头,我会回来的!”我必须上车了,车轮开始滚动,车窗外,季红泪眼模糊地看着我。我摆摆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部队其实不应该给士兵探亲假,这样的离别实在太他妈伤感了。路上没怎么吃东西,感觉还有一年才能再见到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