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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追随智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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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奖项已有近70年的历史,在美国电子工程界颇负盛名,以致克林顿总统特意给张亚勤写来贺信:亲爱的张亚勤博士:我非常高兴地祝贺你荣获1998年杰出青年电子工程师奖。
147你真正地理解了努力工作和责任感的价值。任何人都必须付出巨大努力方能获得成功,相信你所取得的特殊成就更需汗水与智慧。对于其他所有人来说,你是一个灵感的启示。
最衷心地祝愿你获得新的成功。
比尔.克林顿自从1999年1月,张亚勤就成为中国报纸上一个时髦人物。他在世界计算机多媒体领域的成就,甚至还在李开复之上,但两人性格迥然不同。李从外表到思维全都属于文质彬彬、严谨细腻的一类。作为一个领导者,有的人小事精明,大事糊涂,这是最糟糕的。有的人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已属难得。李开复则是大事清醒,小事周全,能用简单的话将极抽像的问题条分缕析,即令事物的细节也能想得清清楚楚。张的外表圆浑忠厚,憨态可掬,开口的时候轻声慢语,举大体不论细节,无论多么复杂的问题,总是能够一语中的。李在意自己外在的形象,擅长公关,对记者说话的时候总是能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张似乎从来不在乎公众对他的看法。
他在过去几年获奖无数,但却从来不肯把他的奖状奖杯148放在办公室里。有一次同事把他接受“杰出青年电子工程师奖”的照片挂在走廊上,他看了,当场摘下。他不喜欢把时间花在记者身上,甚至还会对那种虚浮轻狂的记者抱有几分蔑视。李开复或许也有大致类似的想法,但他绝对不会像张亚勤那样流露出来。
1998年秋天,当李开复为研究院到处物色首席科学家的时候,计算机界的同行纷纷推荐张亚勤。经过一番周折,两个人终于在电话中相识,然后相约见面,一见如故。“我和开复聊了两次,感觉很好,”张亚勤这样评价他对李开复的最初印象,“说实话,他的能力远远超过了现在的职责,当这个院长是屈才了。”李开复则使尽浑身解数游说张亚勤到中国来,他认定张亚勤是计算机领域里的“一面旗帜”,此人若能来到北京的研究院,必可带来一大堆才华出众的人。
事情的发展果如李开复所料,张亚勤决定加盟微软中国研究院之后,消息立即在美国同行圈中蔓延开来,一时间,到处都在半信半疑地相互询问:“怎么,连张亚勤也去啦?”
“一点不错,是张亚勤。”
149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用一种新的眼光打量微软中国研究院。一个月后,李世鹏回来了,两个月后,李劲回来了,又过了个月,朱文武回来了。在希格玛大厦,至少有3个人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不是看到张亚勤回来,他们不会想到要回中国来。
张亚勤--属于全世界的财富在美国计算机领域中,张亚勤的确被认为是华人的骄傲。“在美国工程界的所有来自大陆的中国人中,无人能出其右。”芮勇坐在雷德蒙市最豪华的中国餐馆“豪苑”中,一边喝着中国茶一边表达他对张亚勤的敬佩。张亚勤的经历在美国计算机业的华人圈中,的确被描述成一个传奇故事。当然对他的钦佩不仅仅来自华人,也来自一些最有智慧和成就的美国人。“和他相处不到一星期,我就意识到他非常特殊。”瑞曼德.比克赫尔茨教授说。
瑞曼德是乔治.华盛顿大学电气工程与计算机科学系主任,还拥有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院士、通讯学会主席、美国科学院院士等等头衔,在世界电气电子工程界享有很高声誉,也是张亚勤读博士期间的导师。谈到自己当年的学生时,瑞曼德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慨:150“他真的是全世界的财富!”
但是张亚勤本人不同意这些说法。“咳!总有几成水分。”他这样说。按照张亚勤本人的说法,记者们在介绍他的时候,多有不实之处。比如说他在美国领导着几百个美国人从事科研,就有极大水分。但他的确在新泽西州的桑纳福实验室领导过一个40多人的多媒体实验室,还创办过两家公司。有一个时期,国内的报纸上把他们这些人说成是“世界级科学家”,当他在中国南北行走的时候,这几乎成了他的一个“头衔”。同样的头衔还用在李开复、沈向洋和张宏江这三个人身上。一位中国记者拿这个问题去询问图灵奖得主、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学院院长罗杰.瑞迪:“我想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夸张?”“绝对是事实。”罗杰.瑞迪回答。
但张亚勤却有一番更加苛刻的评价。他认为这种说法本身并非夸张之词,但正在引起误解。他说:“‘世界级’在国外是一个常用的词,不是国内理解的那种世界名人或者大师,只能说是一流的。一流的人不止一打两打三打,所以这个称谓不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只能说,151我们这些人在多媒体方面是受人尊重的,做得比别人好一些,别人知道你的名字。计算机的世界浩瀚无比,大的方向就有无数,把一个大的方向分割成许多许多领域,把一个领域分割成许多许多方面,把一个方面分割成许多许多题目,我们的成就,只能说在某个题目,充其量是某个方面--比如我在多媒体视频方面,开复在语音识别方面,沈向洋在视觉方面,张宏江在视频搜索方面。
说得更多,就是水分。“然而张亚勤极为看重”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院士“
的荣誉,不仅因为这是一项难得的殊荣,还因为他在这个协会110年的历史上开创了一项新的纪录--最年轻的院士。他获得这个荣誉的时候刚刚31岁,直到今天,他对这一点仍感意外。这个协会产生于美国,但却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其规模也是世界最大,举凡电脑、电子、能源等等电气电子工程领域,都包括了。有40多个分会,30万会员。不过,院士只有几百个。这些人在全世界都受到尊重,有如我们国家的两院院士。张亚勤说:“能够成为这个协会的院士确实不容易,只要想想中国人中寥寥无几,就知道有多困难。”152张亚勤是山西太原人,但他的童年时代几乎都是在晋南运城的外婆家里度过的。由太原而运城的转移,在他来说是一段虽然惨烈但却被轻描淡写的经历。“文革”
开始的那一年,他才两岁,父亲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亚勤过了几年没有父亲又渴望父亲的日子。有一天,家里忽然一团糟,在一片悲怆的气氛中,他知道父亲死了。
那一年他5岁,以这样的年龄,还不能完全洞悉死的含义,但他知道父亲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母亲在父亲去世之后重新结婚,也许是不希望将往日的阴影带进这个新的家庭,所以很少对他说到父亲。
“我是外婆带大的,”他有一次说,“我的初级教育是外婆给的。她经常给我讲一些故事,告诉我要独立,不要依赖别人。”外婆有些文化,不太多,认识字,会算账,这在那一代中国妇女中已经少有。亚勤在6岁那年被送到外婆手上,也许是因为他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父爱,所以也没有一点失去父爱的阴影。“从来没有过,因为没有对比。”他说。多年以后,他自己也有了一个女儿。看着女儿在新泽西温暖的阳光下欢呼雀跃的样子,153张亚勤终于意识到久久积蕴在心中的那种“父亲情怀”。
“我的女儿如果没有我,肯定不行。”他说,“直到那时我才想到,假如当初父亲在的话,我的童年可能会不一样。”以上种种情节,在迄今为止描述张亚勤的那些文章中全都没有提及,他本人也极少向别人提起。在旁人的印象里,他是一个一帆风顺,平步青云的幸运儿。他在成名之后,只有一次对记者说起这些往事,语气平淡从容,心绪也无一丝波澜,让人觉得他要么城府极深,要么就是健忘。记者不禁问道:“你是不是一个不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他笑了,说:“也不能那么讲,应该说没有时间。有时候想起来,也是比较近的过去。没有时间想那么久远的事。”张的兴趣广泛,但却具有将精力长时间专注于一件事情的能力。他常常一连数日闭门不出,沉浸在他的多媒体世界,但他也喜欢做生意,对风险投资和股票买卖都有兴趣,还喜欢下围棋,打球,玩扑克牌。他的言谈平稳,节奏缓慢。每逢这种时候,让人觉得他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大一些。但他也喜欢不动声色地开玩笑,常会154把一些笑话说得像真的似的,有时候还会情不自禁地表现出一种顽童的秉性。比如他会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突然转身跑开,从楼梯飞快地拾阶而上,然后在三楼的电梯口笑容可掬地等着你出来。清华大学的硕士生潘锦辉在跟随他工作了几个月后说:“他是那种又能做事又能玩的人。”的确是的,他无论是玩还是做事,都喜欢赢。
他信奉“要么世界第一,要么就不做。”下围棋的时候如果输了,他会心急火燎地拉着人家再来一盘。“制胜”与其说是他的性格,不如说是他的天资。但在他的兴趣世界中,有两样东西是被排除在外的:一个是“政治”,只是在极为罕见的情形中,他才会对政治倾注内心的激情;一个是“小事”。“从小就看穿了一些事情,用时髦的话讲是超越。不太在乎小事了。”他这样说。
他的所谓“小事”,有时候包括了一些在旁人看来很了不起的事情。1978年,张亚勤12岁的时候进了中国科技大学的少年班。经过那个时代的人,都会记得这“少年班”在当时的轰动。“文革”之后,百废待兴,我们的国家一时间出现了“渴望人才”的气息。于是大家拚命寻找“天才儿童”,希望他们能够在转瞬间成为振兴中华155的栋梁。第一个入学的孩子叫宁铂。他立即就成为世人谈论的话题,有的说是“神童”,有的说是“少年奇才”。
实际上少年班中大部分孩子那时候都成为舆论追逐的对象,但张亚勤是个例外。母亲不许他接受记者的采访,还告诉他名声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在那个火红的年代,这孩子只是默默地读他喜欢的书,默默地玩他喜欢的游戏,不同所谓“神童”的舆论发生任何瓜葛。20年后,情形居然发生戏剧性的变化,“神童”宁铂归于平淡。
这时候世事再次显示出它的冷暖无常的本色。报纸上开始拿宁铂作为不成功的代表,诉说“拔苗助长”的种种坏处,其情绪激昂和理直气壮,有如当年诉说“早出人才,快出人才”的种种好处。张亚勤却开始成为记者们新一轮追逐的对象。这情形让人想到中国古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沉浮逆转之势,既有喜剧效果,又有悲剧味道。不过,张依然保留着20年前的信念。“宁铂那时候很出名,这和他是第一个‘神童’有关。但他的确很聪明,才气很高。”张这样评价自己当年的朋友,“虽然他后来有些挫折,但少年班到底怎么样,我觉得评价还早。什么叫成功?什么叫失败?标准不一样。我们都是三十出头。这个年龄的人很难讲是成功还是失156败。”但张亚勤本人的成功却是大家公认的事。当他回到国内,在微软中国研究院担任首席科学家的时候,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受到“英雄凯旋”般的欢迎。他在中国科技大学8年,完成本科和硕士课程,又在1986年离开科大赴美,在乔治.华盛顿大学获得电气工程博士。
然后成为普林斯顿的桑纳福多媒体实验室的总监。桑纳福是美国四大研究中心之一,其历史上最辉煌的记录是发明了电视,所以被誉为世界“电子技术的摇篮”。张亚勤的研究室总监之职,是中国人在这个研究领域中所担任的最高位置。13年后也即1999年3月,他回到合肥做学术报告那天,母校把欢迎他的活动搞成了一个盛大的节日庆典。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向他涌来,希望一睹他的风采。报纸上说,人流挤破了门。张亚勤这一回终于承认记者的描述不是夸张。他说:“那情景让我很受感动。”学生把演讲大厅挤得满满的,从座位到讲台,一直排列到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而外面的学生还在不断地涌动着想要进来,终于挤破了门上的玻璃。他所尊敬的老师们都已两鬓苍苍,现在也淹没在年轻人的海洋中,157不无感慨地望着他们今生今世最大的“骄傲”。
张亚勤早就听说宁铂毕业后留校任教,眼下却说不清楚是不是希望在这种场合看到他。会场上不少经历了这20年世事变迁的人,这时候难免在心里升起一个莫名的问号:假如当年出走美国的是宁铂,而张亚勤留在宁铂后来的位置上,那么今天两人的情形是否也会发生逆转?事实上,张亚勤不喜欢人家拿他和宁铂做比较,尤其不喜欢自己成为公众人物,他讨厌成为明星的那种感觉。
尽管大多数明星都有过一个艰苦奋斗的历程,但做明星和做事情终究不是一回事。一个人一旦成为明星,也就失去了做事情的本色。张亚勤以往做出来的事情,主要是在两个方面:一个是视频传输;一个是数字电视。
他是这两个领域中的佼佼者。90年代初期,美国人认定数字电视是未来的方向,于是集中了一大批最聪明的人来攻克这个全新的领域,张亚勤是最早介入的人之一。
他的贡献在于开创了一系列数据压缩的新算法,使得图像数据能够压缩得更小,传输更快,质量也更好。他的发明后来成为一整套最新国际标准中的重要部分,为全158世界所有进入这个领域的人共同遵循。在计算机的领域里,创立一种能够影响世界标准的技术并非易事,有些人毕生奋斗未必能有所成,而张亚勤居然能在31岁以前就创立出50多项技术。若非天赐良才厚遇,实难想像。
然则张亚勤的幸运更在于,他在世界第一流杂志上连续发表的上百篇论文,以及11种专着,具有巨大的商业价值。他后来获得的一系列荣誉,与他在这些领域里的贡献有着直接的关联。他是美国这个领域中拥有最多论文和最多专利的中国人。1999年3月,当这个圆脸浓眉的东方人接受美国“杰出青年电子工程师奖”的时候,一份描述他的杰出贡献的清单,在同行中间流传。对于那些外行人来说,清单上的专用名词不免枯燥难懂。所以我们不妨设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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