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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追随智慧-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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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屏幕上呈现出一行字:“来自13亿中国人中的100个最聪明的学生。”
他们组成了微软中国研究院的“智慧塔”。
演说当场引起震动,其影响一点也不亚于前述那组“考评数据”。公司里那些关注中国的人了解到这些,不免惊讶万分,他们没有想到,太平洋那一边的形势变化得如此之快。微软雷德蒙研究院院长凌大任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很好的东西”,其中有一些“不仅仅是技术成果,而且是理论上的突破”。但是,还有更加让他兴奋的东西呢。他是当初力主尽快建立中国研究院的人之一。
609以其华人的背景,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具挑战性的工作,困难是明显的:一个是语言和距离,怎样与美国总部沟通和合作;第二个难题是,微软能在中国找到一个很扎实的班底吗?一年以后,再来回顾这些问题,凌大任说:“我们非常兴奋,我们发现我们找到了一些非常优秀的人才。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的第二个目标,是希望他们继续把他们的效益发挥在中国。”另一个兴奋不已的人是副总裁里克.雷斯特。“他的工作非常优秀,非常出类拔萃!”他这样谈论李开复,“凭我自己的经验来看,我知道这非常困难。”他甚至认为,李开复在一年里面做的工作,在别的地方要10年到15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这话当场就引起一位中国记者的怀疑,他问里克.雷斯特:“真的是这样吗?”“让我再把我的话说得精确一点。”里克于是笑着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中国研究院所达到的工作效能,在一般的组织中要用更长的时间才能达到。
但这并不妨碍里克.雷斯特向比尔.盖茨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在微软的两个高级主管回顾了中国研究院一年的工作之后,比尔.盖茨很惊讶地说:610“他有这么大的能力!”
尽管李开复成功地解决了他所遇到的最初的难题,但是,在新时代开始的时候,微软面前的两大难题没有一点化解的迹象:一个是司法部的挑战;一个是市场的挑战。6月7日,杰克逊法官判决微软公司一分为二,微软当即表示将上诉进行到底。司法部大有不把微软搞个妻离子散不罢休的势头,但若追究起来,其实这些事远不如市场的形势那么严峻,因为市场才是最终决定公司存亡兴衰的力量。正因此,斯蒂夫.鲍尔默才会在这场官司的高潮中吁请他的员工,“坚持把精力放在创造机会、创新产品”上。
微软最大的问题是,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产品,已不能满足网络时代的要求。在很多领域,它不仅不像司法部说的处于“垄断地位”,而且连优势也说不上。比如网络上的“。”公司中,有90%的部分在使用甲骨文的软件,这比微软“视窗”在个人电脑市场的占有率还要高。2月中旬,甲骨文公司的总裁赖里.艾利森在硅谷这样说:“越来越多原属于个人电脑的运算转向网络运算,我们就有机会变成全球最大的软件公司。”这家规模611仅次于微软的软件公司,深知微软的营销规模比自己大一倍,但艾利森很乐观。他说:“理由很简单,现在不是个人电脑时代,也不是操作系统时代了。现在是信息时代。”中国俗语说,“出头的椽子先烂”。看微软现在的处境,真的挺危险!后面有那么多人在窥视它的地位--这些人的智慧、热情和野心,个个都不次于25年前的比尔.盖茨。前边有司法部拦着去路,似乎不把微软的步伐耽搁下来决不罢休。股市上,微软的形象第一次在投资者心目中投下阴影。然而更加严重的事情,不是来自司法部,不是来自杰克逊,不是来自“纳斯达克”或者“甲骨文”,甚至也不是技术本身,而是来自一个新概念:Free这个词在英文中,既是“自由”之意,还有“免费”
之意,用来形容软件的时候,更添了一层“开放”的意思,也即公开软件源码,任何人可以在此基础上修改。
熟悉软件发展史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这同微软迄今为止的方针背道而驰。
软件发展的现实,显然正在出现背叛历史的兆头,612但是,这个领域的历史正是由一连串背叛历史的人推动的。
世界软件业的起跑,是有相当具体的时间可以追溯的。比尔.盖茨在1976年2月3日给电脑爱好者的那个著名宣言,为个人电脑时代的软件事业奠定了最基本的逻辑,也是微软“未来之路”的出发点。到了1995年,比尔.盖茨在终于承认因特网的大趋势之后,内心隐隐流露出一丝不祥的感觉。他说:“我们必须极其小心地确保,即将产生的信息高速公路不会成为一个盗版者的乐园。”但现在的局面是,“盗版者”不仅不再感觉理亏,而且已经为自己在新时代里找到了一片“乐园”。
1999年10月9日,一个名叫唐木的中国人,在报纸上模仿着比尔.盖茨那著名宣言的口吻,说了一番完全相反的话。
比尔.盖茨当年写的是《致电脑爱好者的一封公开信》。
唐木现在就写了《致互联网爱好者的一封公开信》。
比尔.盖茨质问:“高质量的软件可以被业余爱好者613编写出来吗?”唐木就质问:“难道优秀软件一定要靠家财亿万的巨型公司才能编出来吗?”比尔.盖茨说:“一年以前,我和保罗很高兴地看到业余电脑爱好者市场迅速壮大。”唐木就说:“一年前,我高兴地看到,软件业沉寂多年的‘开放自由’的传统复活了。”比尔.盖茨说:“为何如此?多数的电脑爱好者必须明白,你们中大多数人使用的软件是偷的。硬件必须要付款购买,可软件却变成了某种共享的东西。谁会关心开发软件的人是否得到报酬?”唐木就说:“为何如此?因为软件必须成为某种共享的东西,才能不断完善。”比尔.盖茨说:“谁会从事专业的软件开发却分文无获?哪有业余爱好者会花费‘3人/年’的精力去编写软件,去修正软件,编写使用手册,却免费发放给别人使用?”唐木就说:“难道我们还永远要为‘臭虫’和‘后门’614付钱吗,难道源代码还永远是付了钱也不能得到的禁果吗?难道软件的开发和完善还永远是排斥用户的闭门造车吗?”……
如果这仅仅是一个软件用户的牢骚,微软也就可以不用在乎。但现在,“自由软件”似乎很得人心。过去有人把微软的创新能力讥讽为“捕捉创新技术的能力”,甚至说它是一个拙劣的“跟随者”,还暗示微软偷别人的东西。如今,针对微软的“知识产权”,他们提出“消费者主权”;针对微软的“打击盗版”,他们提出“源码共享”;针对微软的“创新自由”,他们提出“复制自由”。这里所谓“复制自由”的本意,其实是“复制免费”。“自由软件”者的逻辑似乎有些混乱:既然要谴责微软是个“跟随者”,那么自己又有什么正当理由成为“复制者”呢?
既然微软不是“创新者”,它的源码又有什么用呢?直接请“创新者”开放源码岂不更好?如果微软的竞争者那么需要微软的源码,那么除了需要其中的“创新”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值得浪费那么多口舌么?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微软过去始终在创新,现615在还在创新。不然,就不能解释希格玛大厦中发生的那些事。当然我们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在“软件免费”
和“源码共享”的原则下,程序员必会失去创新的能力。
就现在的情形看,微软的创新能力,是以它的巨大利润为基础的,所以微软员工始终对“免费”概念不屑一顾。
“免费必然导致软件设计人员的不负责任,”凌小宁这样说,“所以,免费的技术永远不会成为最好的技术。”但“自由软件运动”的领袖理查德.斯德尔曼针锋相对地说:“不自由的软件只能归于平庸。”
关于这场争论,罗杰.瑞迪在2000年的春天与记者有过一番问答:记者问:“让消费者免费使用的研发成果,能够对微软这样依靠卖软件获得利润的公司,构成真正的威胁吗?微软会不会垮掉?”罗杰.瑞迪回答:“我不这样认为。免费的商业模式是可行的……不管商业模式怎样变化,微软会不断变换方向去适应。”又问:“你的意思是,免费软件能成为最好的软件?”
616又答:“是的。免费软件有可能成为最好的软件。很多应用软件商会在它的基础上做很多东西。”这话说得有点含糊,但若细心体会,就可发现,这位“图灵奖”获得者在维护软件开发者的创新自由。但是他把作为基础的软件和形形色色的应用软件分开了--自由软件可以成为重要的软件基础,但在它之上建立起来的应用软件则是有偿的。这样看来,他的看法既不同于那些抨击微软的人,也不同于微软人。
比尔闭门数月,营造“Microsoft。”
整整一个春天,张亚勤都在默默看着太平洋那一边发生的事情,希格玛大厦里这位首席科学家,关注的事情真不少:官司、股票、新产品的发布、市场的营销。
但他更想知道比尔.盖茨在干什么。到了4月,他终于做出这样一个结论:“比尔好像在扭转微软的整个方向。”方兴东也盯着比尔.盖茨。1999年10月,他挺有把握地说:“种种迹象表明,‘维纳斯计划’是微软的最后617一张王牌。”到了2000年开始的时候,他又说,对微软涉嫌垄断案的判决是一场“信息屠龙大战”,而比尔.盖茨辞去首席执行官,已经“成为象征性人物”。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亚勤说对了,而方兴东又说错了。
自从在1月13日辞去首席执行官以后,比尔.盖茨连续数月除了应付官司,就是闭门苦思冥想。真是像他对员工们所说,他在微软上花的时间,一点也没有少。
当斯蒂夫.鲍尔默把大批股票期权分给员工的时候,比尔.盖茨却在试图营造公司的新战略。
张亚勤早就得到消息,“新战略”将在5月7日发布。
“这将是一个关键的日子。”他这样想。但到了这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又听说,还要让大家等上一两个星期。可事实上,微软的35000员工又焦心地等待了6个星期。看来,构筑未来的大厦比人们想像的更加复杂,就连比尔.盖茨也不例外。
“新战略”虽然没有如期而至,但比尔.盖茨已经将它的主旨透露出来,叫做“新一代网络平台”。
618“新一代”是不言而喻的,“网络”也在意料之中,所以,新战略的核心,就应当是“平台”了。张亚勤说“重要的是建立一个平台”,也就是这个意思。此前我们已经叙述,“平台”是一种操作系统,也是一种标准。个人电脑时代的“平台”以“视窗”为代表。网络时代的“平台”,是以因特网为中心。这样看来,比尔.盖茨脑袋里面正在酝酿的“新一代网络平台”,说得简单露骨一点,其实也就是因特网时代的“视窗”。
希格玛大厦里的年轻人,对于这道理全都心知肚明,根本等不及首席软件设计师从雷德蒙的8号楼里发出指示,就在心里勾画出他们未来的蓝图。
概括地说,整个微软都在走向网络世界。因特网将成为新时代的中心。
今天,你的生活中还有“上网”和“下网”的区别,将来,你将总是在网上。网络将不再是“视窗”独领风骚的世界,里面包括无线通讯,包括智能家电,也包括新一代人机界面。个人电脑仍将不可替代,但最活跃的将不再是个人电脑,而是“非个人电脑”--电话、电视、可移动的通讯工具,以及形形色色的其他设备。所619以,新一代平台必是开放的平台,它不仅要适应个人电脑,还要适应“非个人电脑”。
什么样的基础研究、什么样的产品开发、什么样的技术、什么样的商业模式,才能在服务领域里继续领先?
这是微软今天面临的全部问题的关键。很显然,技术很重要,但更加重要的是建立一个全新的商业模式,也即一个“软件服务体系”。当网络更普遍、用户更多的时候,要用“提供服务”来取代“推销软件”。软件仍是新时代的主角,但那些印着微软标记、花花绿绿的盒子,将不再横行天下,甚至有可能越来越少。微软不能仅靠“卖软件”来发展自己,“视窗”仍将存在,但其销售额也许只在营销总额中占1%的部分。竞争将转向服务领域,企业利润也将以提供服务的方式产生。
举例来说,你现在要在你的电脑上做一些文字处理,就需要买一个“办公室”软件回来。将来,你不需要再去买各种各样的软件,也不需要再去关心软件的升级换代。你在自己的各种家电上,比如电视、电话、还有电脑,只需要一种服务。不是买一种软件安装在电话或者电视上,而是到网络上去寻找你需要的功能,然后拿来620使用,用完了,再还给人家。网络的功能是提供用户需要的东西,让用户在电脑上找到想要的软件,在电视上找到想要的节目,在电话上找到想要找的人。比如你每天打开电视的时候,不愿意在那些空洞无物、毫无新闻的“新闻”上浪费时间,但你很想知道最新的足球赛事、福利彩票的最新一轮中奖号码,或者当天早上美国大选的情况,网络就会为你找出这些,并且展示在你的电视屏幕上,就像商店里的售货小姐从货架上为你拿来你最喜欢的那双皮鞋一样。又比如有一天你行走在川藏公路上,忽然想要告诉李开复你的最新感受,但你忘记了电话号码。这不要紧,你拿起电话,呼叫李开复,电话不仅找来你需要的号码,而且可以在网络上为你寻找李开复的踪迹。如果你们是密友,他的行程对你公开,电话就会在网络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找到他。也许他正在中南海里拜会一位国家领导人,电话就很有礼貌地不去打扰。
也许他是在飞往雷德蒙的飞机上,电话就会自动将你的信号接到他的移动通讯器上。也许他是在办公室里,电话就会接到他的电脑上。所有这些,都是在转瞬间完成,比你阅读这一段文字的时间还要短。
621只要知道微软现在98%的营销额都是建立在“卖软件”的基础之上,就可以想像,下定决心驱赶整个公司开进“服务业”,对于微软来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不得了的变化。问题在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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