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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旗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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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心沁出了汗。
时间快速地推进,八角楼里的女人都跑了出来,开始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看到中心广场那燃着的木柴时,她们心里知道又一个慰安妇要惨遭不幸了。
叶玉儿什么也不怕了,她只要她的旗袍,尽管她知道那一堆火是为她的旗袍所燃,可她仍是心存侥幸地认为她怀里的旗袍会活下去,跟她一道活下去,哪怕日子艰难和悲惨。她仿佛看到老祖宗的在天之灵正默默地注视着她,老祖宗跟她说:格格啊,你要捍卫我们满族人的尊严啊!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她感到怀里的包裹被什么东西横挑了出去,是刺刀,一个日本兵手里的刺刀,白光在她的眼前一闪,她的旗袍,所有的旗袍以及哈哥的手艺便在那堆火焰中颠狂地燃烧起来了。
哈哥——叶玉儿向火堆中扑去,她立刻被周围的人拉住了,叶玉儿挣扎着,边哭边喊。
荷美用一根木棍向燃着的旗袍拨弄了一下,火焰腾空而起,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布料的糊味。
叶玉儿绝望地嚎喊起来:哈哥,你在哪里呀?!
荷美冷冷地一笑说:这回你必须向大日本的和服致敬了。
叶玉儿听荷美这么说,忽然停住了哭泣,她看着荷美一字一顿道:我宁肯披兽皮苫树叶,也不会穿你们倭寇的和服。
荷美仍是冷笑着说:在八角楼,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然后,她冷酷地挥挥手,让所有围观的慰安妇离开。她的这个动作刚完,吉野就出现了,手里仍是握着那把刀,直逼叶玉儿。
叶玉儿紧张地双手抱臂,试图保护她身上唯一的一件灰格子旗袍,可她的企图在吉野雪亮的刀刃面前粉碎了,她听到咔嚓一声,灰格子旗袍变成了碎片。风一吹,招展起来。
吉野得意地笑笑,晃着手中的刀说:支那女人的光裸就像支那的国土一样一穷二白,你们的发达兴旺要靠大日本皇军的滋养啊!
荷美请示道:到底要这个支那女人做什么?是培训艺伎,还是慰安?
吉野看了看抖成一团的叶玉儿,凶着声音说:本来,我念她祖上的中医技术和她父亲对大日本的友好,想培训她为艺伎,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就让她慰安日本皇军吧。今晚就给她安排十个,让她尝尝大日本皇军的雄壮威风。
荷美说:早下这命令,何必我苦心这么久。
吉野阴深地一笑说:支那人讲交情,我是想证明日本人也讲交情。
荷美不屑地说:支那人还有一句话叫蹬鼻子上脸,我看这个叶玉儿就是蹬鼻子上脸了。
吉野认真地看着荷美说:交给你了,往后她就交给你了。
荷美会心地点头,然后很重地看了叶玉儿一眼。
我忙于记录整理李曼姝有关八角楼慰安馆的资料,想尽快将这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交到赵宗平手里,我想如果赵宗平跟我一道呼吁保护八角楼,而他代表的是地地道道的城建部门,八角楼成为历史文物的命运就会变为现实。
我每天忙得昏天黑地,有时跟李曼姝彻夜长谈,她讲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经常使我泪流满面,彻夜难眠,女人们,不,是慰安妇们,在二战中所遭受的苦难已经达到常人难以忍受的极限,为了这些二战中的牺牲品,本城也应该将八角楼好好保护修复,作为历史的见证时刻提醒后人不要再重复历史的错误。
叶奕雄已经很多天没跟我联系了,我也没有时间理睬他,自从上次跟他吵过以后,他在我心中那些美好的感觉似乎荡然无存了,商人果真是见利忘义,而在我的感觉中,叶奕雄应该跟一般的商人有所不同,可我在八角楼的问题上却看到了他与一般商人的相同之处。
我正全神贯注八角楼的资料,电话响了。
我很讨厌在工作十分投入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如果是要紧的事情也好,就怕是熟人或朋友寂寞了找你聊闲天,面对一大堆的事情,也可以说稍纵即逝的灵感,他没完没了地在电话那边起兴,你又不好意思先放电话,这个时候是最着急了,好不容易等到他把话说完了,你工作的兴致也尽了,从头再来,灵感却无从寻找了。为此,我特意安了来电显示,只要是无关紧要的电话,我就不接。但总编的电话我必须接,没有工作上的特殊情况,总编是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喂,总编,我在写稿子,您有何吩咐?我拿起电话直奔主题。
哈哈……总编在电话里笑了说:郭婧啊,你已经摸透了我了,找你准是工作!对了,这回的工作还非同小可,城建局赵宗平局长要看八角楼在二战期间作为慰安馆的完整材料,你弄好了没有哇?
我说:正在进行中,想趁着李曼姝在本城,多听一些多记一些,这是活见证,第一手资料,比什么都有力量。总编,你最好别催我,我差不多都要崩溃了,有些事情因为我们没有经历过,从前只是靠媒体资料作判断,当二战期间的活见证就站在眼前,听着她血淋淋的讲述,就像那些悲惨的遭遇发生在昨天一样,总编,真的,每逢我听完李曼姝的讲述,我都会陷入痛苦的失眠,我担心我会为此而崩溃了。
总编急忙说:那我要提醒你,千万别陷得那么深,二战毕竟已成为历史,李曼姝的所有遭遇都是历史的陈迹。你自己要从那种情境中跳出来!懂吗?你尽快跟赵局长联系一下,前几天开会的时候你不是还采访过他吗?
好吧。我答应了下来,总编交待工作任务的时候我从来都答应。因此我虽然在生活上是个标新立异的人,但在总编眼里又是一个踏踏实实工作的好同志。
放下电话,我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赵宗平跟我已经相当熟了,我对他甚有好感,想调八角楼的资料给我直接打个电话就行,却绕到总编那里,难道我会不听你赵局长的吩咐?想来这个赵宗平是个城府很深的人,知道官场上的事情应该怎样运作,这样一想,我又觉得很可能八角楼连篇累牍的报道惊动了上级,有更重要的官员想看这方面的资料。否则,赵宗平不会这么急着调资料,也不会如此公事公办地给总编打电话。我想起来了,上次跟叶奕雄争吵的时候,他似乎说了一句他开发八角楼有上级领导的支持,莫非这个上级领导现身了?……
我惊慌起来,决定立刻去见他,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但赵宗平想调的资料我还没有整理好,我该怎样跟他解释呢?我想起随机应变这句成语,便给赵宗平发了个信息,说我马上就到,请在办公室等待,我没有打电话,以免他回绝。城建研讨会刚刚闭幕,他不会这么快就出差,去办公室找到他的可能性极大。
半小时后,我将车子停在了城建局门口。电梯上到五楼,赵宗平的办公室在电梯的右侧,我还没敲门,门就自动开了,赵宗平热情的声音在里边响了起来:欢迎郭记者光临!
我笑着应道:搞得太隆重了。
名记者来了,能不隆重一点吗?赵宗平起身沏茶倒水。
我接过茶杯,一股清新的茶香。
赵宗平又坐回原处,打量了我一眼问: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我笑说:今天成了不速之客了,难道局长大人不欢迎吗?
谁敢不欢迎名记者啊,无冕之王,别说是局长,就是市长对记者也要彬彬有礼呀。说吧,找我什么事?
赵宗平直觉我今天找他有事,我只好实话实说了,我说:总编刚才跟我要八角楼的详细材料,说您要看,我就觉得奇怪了,八角楼的情况在前几天的城建研讨会上几乎连篇累牍地报道光了,局长如果想要更完整的材料,那要等一段时间。我正在详细地采访李曼姝,想就二战期间八角楼慰安馆的情况作一篇大文章。我停住话,喝了一口茶说:我今天来看看赵局长急着要材料干什么?是上报市里还是另有他图?因为我觉得如果是赵局长自己看材料,直接跟我打招呼就行了,何必去惊动总编呢,好像我们形同陌路似的。
赵宗平急忙说: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想通过总编显得更正式一些。关于八角楼的历史确认,可能要比我们想象得难度大些,所以我要主动争取一些机会,按郭记者的话说就是为本城的历史和文化尽些微薄之力。
我认真地看了赵宗平一眼,觉得他说这番话是真诚的,没有虚晃一枪的意思,便无不焦虑地说:不瞒你说局长,对八角楼能不能确立历史文物的地位我心里是没什么把握的,尽管目前有了人证物证,也有你这位局长的支持,但如果一个很有背景的商人想开发八角楼,而且这个背景比你位高权大,你还会坚持自己的立场吗?
赵宗平一愣,继而尴尬地一笑,闪着一双黑亮细长的眼睛说:有原则吧,凡事要遵循原则吧。
这显然是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赵宗平在躲闪什么吧?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便直言说:讲原则这话我听得太多了,风平浪静之时,每个官员的嘴巴都会讲原则,而到了博击风浪的关键时刻,就都寻找安全的避风港了,这样的人在官场大有人在,捣酱糊、不说真话、放弃原则……错误的决策比腐败造成的后果还要令人发指。赵局长,你年轻,又受过西式教育,我希望你身上少一些官场的俗庸之气,而多一些新颖独到的创造力。一座城市能不能建设好,并不在于它有多少幢高楼,也不在于它有多少架桥梁,而是要看有没有文化内涵和历史的厚重,老百姓是不是在过一种闲适的生活,对它认可的程度有多大……这几天,我不断倾听李曼姝的讲述,忽然感到安宁和平的生活对一个普通的生命来说太重要了,而一个社会是否健康发展,关键就是看普通人生活得怎么样。
郭记者,你这番话把我教育了。在八角楼的问题上我一定尽力,但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我不敢保证,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在市府比我权大位高的人多得很,权高一级压死人啊。赵宗平打断我的话,随后拉开抽屉说:朋友给了两张票,世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卡雷拉斯今晚在艺术中心演出,池座,很好的位置,你跟叶奕雄去吧。
我一下子欣喜起来,刚才不愉快的情绪被这两张光芒耀眼的演出票驱逐净尽,我最爱看演出了,特别是高档次的艺术演出,只要有机会我每场必看,现在的演出大多是商业性的演出,别人给票的机会很少,尽管是记者,要看正儿八经的演出,掏腰包十分正常。赵宗平简直像是研究过我一样,卡雷拉斯将我的情绪从低谷调到了高峰。
你不去吗?夫人不去吗?我谦让地问。
今晚我和她都没有时间,你还是约上叶奕雄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必把我跟叶奕雄之间发生的什么告诉赵宗平。
从赵宗平的办公室出来,我就给叶奕雄打电话,正好趁此机会跟他联系。电话接通后,我说:世界三大男高音歌唱家你知道吗?帕瓦罗蒂、多明戈、卡雷拉斯,今晚我请你看卡雷拉斯的演出,世界顶级歌唱家,机会绝无仅有。
叶奕雄半天才出声道:刚认识一个留洋归来的赵宗平,你就迷上西洋乐了,我不去,我是中国人,不看卡雷拉斯身上少不了一块肉。
我心里骂道真俗气,但嘴上还是争取叶奕雄跟我一道坐在文化艺术中心欣赏世界顶级男高音的演出,便说:你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看这样上档次的演出,要不是卡雷拉斯来本城,你有机会目睹他的风采、聆听他美妙的声音吗?我们能现场观赏一次他的音乐会,这辈子也值了。
叶奕雄未等我话音落地,就抢着说:我不去啊,我想听他唱歌的时候,坐飞机到西班牙找他去!
真牛!叶奕雄到底没给我面子,而我这次的主动反倒让他在我和他的关系上占了上风,我有点沮丧,一个人到了文化艺术中心,手上的那张票却没有处理掉,尽管门口有许多等票的观众,我想就让身边的位子空着吧,它会提醒我跟叶奕雄的关系,一种紧张的状态,不知要延续多久。
叶奕雄接到郭婧的电话时,正跟李璐在一起。如果是平时,接到郭婧的电话他会万分欣喜,但此刻他心里惦记的是八角楼,他的一切安排和努力都是为了八角楼的运作,那么郭婧在他心里的位置显然就不重要了,他可以不理睬,反正两人已有过争吵。叶奕雄目前只想通过李璐打通上面的关节,只要上面的关节打通了,管你什么媒体还是舆论统统作废。
李璐被叶奕雄灌醉了,浑身瘫软地倦在椅子上,一会儿哭一会笑,开始叶奕雄非常着急,后来他的灵感就来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接近李璐的机会,尽管她是副市长夫人,但眼下谁又能知道她是副市长夫人,叶奕雄正好趁此机会周到地接近她,以赢得她的一颗芳心,女人的心一经被征服,就会死心塌地答应男人的所有条件了。
叶奕雄知道海风吹酒店的楼上有温泉浴,他想把李璐扶到楼上去,在那里洗个温泉浴,再找个按摩技术过硬的小伙子让李璐舒服一下。可他又感觉这地方不太妥当,毕竟李璐的身份有所不同,一旦让孙副市长知道了,别说是开发八角楼,他叶奕雄能不能在本城呆下去都是个未知。叶奕雄想起了东郊一家较大的温泉城,够档次上规模,是本城的高档消费区,他去过几次,也带郭婧去过,每次没有万八千的花费别想出来。但那里绝对是个休闲的好去处,天高皇帝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决心已定,叶奕雄就对醉态蒙胧的李璐说:今天孙副市长在家吗?
不在,他出去开会了,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在外边开会。李璐睁开眼睛,晃动着自己的头说。
那这样吧,今天我们就玩个尽兴,我带你去东郊的温泉城洗温泉浴,好好享受一下。叶奕雄说。
好吧,那就随你了。李璐想自己站起身,摇晃了几下又跌在了椅子上。
叶奕雄趁势喊小姐过来,买过单,便架起李璐往外走,李璐几乎瘫在了他的身上,那种姿态真像是有特殊关系的男女,好在车停的位置不远,叶奕雄架着李璐走出酒店就上了自己的车,虽然喝了点酒,他还是很清醒地驾车上路了。
到了温泉城,叶奕雄开了两个单人浴间,服务小姐说:先生,有鸳鸯浴洗不洗?
李璐忽然笑了起来,她好像醒酒了说:你以为我们是夫妻吗?你错了,我们是同学,大学时代的同学。
服务小姐脸腾地红了。
叶奕雄笑着架起李璐的胳膊说:我也想有这样的艳福,但那是异想天开啊。
李璐睁着醉眼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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