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圣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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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根本不是离儿的意思,是你骗我回来的?”他俊脸一沉,打算就此离去,可是涂忆岚早已经把女人的矜持丢掉,将背紧靠在门扉上,不让他有机会打开。“我原谅你这一次,让开!听到了没有?”
涂忆岚悲愤的昂起下颚,“不!我不让!雷明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她?难道我就不行吗?”
“因为我爱她,这理由足够了吗?”他冷冷的问。
“不可能!”她尖锐的叫道:“我们几乎认识一辈子了,而你才认识她几天,为什么你爱的是她而不是我?雷明哥,这不公平!”
他的嗓音透着压抑,显示心中极为不快。“这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我爱的就是她,不会再有别人。”
“我不信!她有什么我没有的?”涂忆岚上前两步,脸上带着豁出去的表情,竟当着他的面脱起衣裳。“她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伊雷明微眯起黑眸,眼底闪过两簇愤怒光芒,沉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要是苹姨知道你这么不自爱,会有多伤心?”
看在苹姨的面子上,他总是容忍她,可是这回她实在太过分了。
她一件件的卸下身上的衣裙,直到一丝不挂的裸裎在他眼前,“雷明哥,我不在乎名分,你要了我吧!?
“马上把衣服穿起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摆在眼前的诱人女体,只是一棵平凡无奇的树。
涂忆岚见他居然无动于衷,不只失了面子,连自尊心也受了伤,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的投怀送抱,她就不信他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够了!”伊雷明嫌恶的闪到一边,让她扑了个空。“你当我是畜生,见了女人就上吗?你这样是在自取其辱。”
求爱遭拒对女子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屈辱,涂忆岚用眼神指控伊雷明的无情,抖着双手捡起衣物穿上,自觉再也没有脸见人了。
她呜咽的冲出房间,在廊下和正巧对面迎来的殷离相遇。
殷离不由自主的定在原地,敏感的接收到来自涂忆岚怨妒、狂怒的意念,那股强大的杀气让她全身寒毛竖起。
你去死、去死——
殷离,别以为有雷明哥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在你最爱的男人手中——
我要你死——
第五章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今晚静得只听见海浪拍击上岸的沙沙声。
用过晚饭,伊雷明便提议到海边散步,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温柔的执起殷离的小手,在没有第三者的打扰之下,尽情的徜徉在这难得的两人世界中。
月儿柔和的撒下银光,殷离美得令人屏息,雪白无瑕的肌肤焕发出玉一般的光泽,伊雷明动情的吻了她,沙滩上映着两人紧密贴合的影子。
殷离凝望着他深情的黑瞳,却无法同样回报他的热情。来到鬼神岛已经将近半个月了,每拖一天,娘中的毒就会加深一分,她必须在一个月的期限来到之前,拿到想要的东西,可是想到要背叛伊雷明,又使她却步。
她银牙一咬,决定打破此刻无声胜有声的情境。
“雷明,我听说你们伊家的祖先过去曾经做过海贼,是不是真的?”
伊雷明捏一下她的小手,咧嘴邪笑,“你怕了吗?可惜太迟了,你已经是我的老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人家是在跟你说正经的,不要故意转开话题。”她娇嗔。
他这才收敛起玩笑的语气,“没错,这要从我的曾曾祖父伊无涯说起,因为当时岛上的人都很穷,逼不得已只好去当海贼,可是我却不能认同,靠着杀人掠货得来的安定,永远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和上天的惩罚。”
殷离不留痕迹的套他的话,“这话怎么说?”
“自从我的曾曾祖父当了海贼头子之后,虽然抢了许多的金银珠宝,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不过还没开始享受,在四十岁那年就得了怪病死了,从那一代起,我们伊家几乎都是单传,有人说是报应,也有人说是那些冤死的人的诅咒。
“直到我的曾祖父长大后,他也走上同样的路,继续在海上抢劫船只,却在一场暴风雨中不幸落海,水性极好的他居然就这样莫名的淹死了,死时才三十几岁,而我的祖父——”说到这里,伊雷明的口气迟疑地顿了一下,殷离马上就“读取”到他的思想,一颗心提到喉咙口。
她略微急切的问:“你的祖父怎么样?”
伊雷明深吸一口气,有些激动的握紧她的柔荑,“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老实说,当年我的曾曾祖父临死前,将抢来的金银珠宝埋在一座荒岛上,并没有带上鬼神岛,大概是怕岛上的人也受到诅咒,所以这一百年来,不晓得有多少人试图找到那批宝藏,我的祖父就是一例。
“不过他搭乘的船只却在到达之前,撞击到暗礁而沉没。有这么多的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世上真的有诅咒,就连我爹娘——”
他的痛心和悲恸流进她的心中,殷离默默的伸臂回抱住他,她想起那名哭泣的男孩,以及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想必就是他的亲生父母。
“为了逼问出那批宝藏的下落,我的爹娘被他们最亲近、信任的人杀死,虽然凶手最后畏罪跳海自尽,可是我有一种感觉,他绝对还活在这个世上。我真的好恨,要是没有那批宝藏的存在,爹娘就不会无辜枉死了。
“所以这辈子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那座岛的所在地,包括我的子孙,我都不允许有人去动用它们,就让它们永远沉睡在那里,以慰亡魂在天之灵。”殷离依偎在他胸口,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头忐忑难安。
“难怪你宁愿和大家辛苦的出海捕鱼,也不肯去挖出它们。这么久了,真的没有人到过那座小岛吗?”她轻声问。
“据我所知是没有,那座岛又叫‘有去无回岛’,岛的周围有许多漩涡和暗礁,一个不小心就会全船覆没,真不晓得当年曾祖父是怎么上去的,居然有办法将它们埋在那里,要不是其中一名水手偷偷画下地图,这世上恐怕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了。”他很少跟别人谈起这些,不过把话说出来,心情也轻松多了。
地图?
她心口一跳,“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它的位置,为什么不把地图毁了?”
伊雷明仰望点点星空,良久才说:“因为那是伊家的祖先留下来,我死去的爹娘极力保护的东西,不能说毁就毁,不过我已经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就连我也不曾看过它的内容,所以任何人都别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
“原来是这样。”殷离勉强一笑,“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蓦地想到什么事,“对了!你真的不先捎封信回昌州给岳父他们吗?”
“呃,我爹那个人很固执,要是知道我嫁给你,他绝不会承认这门亲事,所以——我想等过些时候再说。”她说得有些心虚。
伊雷明坏坏的笑了笑,“说的也对,不如等到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到时看在外孙的份上,他也许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了。”
她粉颊艳如牡丹,“你胡说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让你早点怀孕生子,不就可以证明我说的没错?”他偷了个香。
殷离佯装嗔恼,不让他窥见她眼眶中的泪光。“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老婆,等等我——”
? ? ?
“殷姐姐,伊哥哥这几天都忙着处理珍珠的买卖,没有时间陪你,你会不会很寂寞?”马妞天真的问。
殷离嫣然一笑,“怎么会?有你陪我也一样。”
“真的吗?那以后我每天都来陪你好不好?”哥哥们也都忙着工作,她一个人真的好无聊,有人作伴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好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犹豫了,娘的命就掌握在她手中。“马妞,你知道雷明的爹娘葬在哪里吗?”
“当然知道了,殷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她在心里早就想好借口了。“因为我已经是伊家的媳妇儿,总要去祭拜一下公婆,所以才想问你。”
马妞信以为真,丝毫没有起疑,“可是他们的墓在山上,路不好走,很容易发生危险,还是等伊哥哥有空再带你去比较好。”
“嗯,这样也好。”她不好表现出失望的神色,只好又说:“早上我看到厨房里有一些苹姨
做好的糕饼点心,你去拿过来,我们到海边野餐好不好?”
“好啊!我现在就去拿,那你呢?”
她指着前方,“我先去那儿找个风景比较好的地方等你。”
“那你要等我,我很快就回来。”马妞快乐的模样就像只无忧无虑的小岛,飞也似的跑远了。
好羡慕她没有烦恼的样子,殷离由衷的想着,她满腹心事的踱向方才指的位置,觑见几名大孩子在较浅的海域游泳,还有几个年纪较幼小的,则光着全身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咯咯的笑声不绝于耳。
其中一个差不多四岁大的小男孩看见她,迈着胖胖的小腿跑过来,将刚才捡到的贝壳送给她,殷离认出这孩子是蔡火旺的孙子虎儿,那胖嘟嘟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如果她有了雷明的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像他这样可爱?
她席地而坐,一面看着孩子们玩耍,一面等着马妞回来。
霍地,殷离绝美的笑靥僵在脸上,因为她瞥见那胖胖的小人儿正摇摇摆摆的朝危险地区逼近,那儿堆了一艘艘早已破旧、腐烂的渔船,为了不占空间,所以堆了约莫有四个人高,最上面的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垮下来。
殷离的心跳差点停止,她火速的跳起来,“虎儿!”
仿佛应了她的预感,在海水的严重腐蚀下,那堆“危险物品”终于不支的开始倾倒,随便一块木板砸下来,都有可能要了那孩子的命,何况是重达数百斤的重物一次压下来,他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虎儿——”她大声的尖叫,拼命的向前跑。
老天爷!不要这么残忍的夺走那孩子的命,绝对不可能!殷离在心里狂叫着。
停止!我要你们停止——
“不要——”她就站在大约五尺远的地方,用尽全部的力气,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在某一点上。
奇迹赫然发生了!
那些早已腐朽的渔船仿佛接到指令,突然定在半空中,不再往上滑落。
殷离就趁这当口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孩子跳到安全的地方,接着就听到“砰!”的爆响,大量的灰尘弥漫在带着海水咸味的空气中。
大概是巨响引起众人的注意,很多人都赶过来察看究竟。
“虎儿好勇敢,都没有哭。”殷离抱在怀中的孩子似乎吓呆了,她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眶不禁也泛红了,如果今天她没有这身异能,也许就救不了这个孩子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她很高兴自己拥有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至少它让她救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虎儿、虎儿。”孩子的亲娘闻讯赶了过来,从她手上抱过孩子,哽咽的直向殷离道谢。
殷离成了大家眼中的女英雄,若没有她挺身相救,虎儿早被压死了,可是却有一双眼目睹了真正的经过。
? ? ?
涂秀苹一声不吭的瞅着殷离摺叠衣物的动作,眼神不再和善,而是冷淡中还多了一份戒慎和敌意。
“苹姨,这两套衣服是上回你借我穿的,我已经洗干净,请帮我还给涂姑娘,顺便帮我道声——”最后的“谢”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发觉涂秀苹看她的表情不对了。“苹姨,你怎么了?”若非必要,她不想随便使用异能窥视别人的心。
她语气中充满防卫,“你到底是什么人?”
殷离怔了怔,“苹姨,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
“下午在海边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涂秀苹两眼直盯着她,怕错过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那是你弄的对不对?”
“我不懂你的意思。”被发现了吗?她心跳如擂鼓的想。
涂秀苹脸色异常凝重,丝毫不放松的说:“因为下午没事,虎儿他娘就托我帮她看下孩子,我才过去找人,就看见那堆废弃的渔船快要垮下来,而虎儿还在下头玩,我真的是吓坏了,然后就听见你的叫声,当时你的表情非常怪异,眼睛里好像有两盏灯似的在发光——”
殷离冷艳精巧的五官微微发白,不过仍然不动声色的往下听。
“最奇怪的是,掉下来的甲板居然会在半空中停住不动,直到你救走虎儿,它们才全部垮下来,那种诡异的现象不是你弄出来的吗?”
她表面上气定神闲,内心却焦炮万分,“一定是你看错了,苹姨,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世上也不可能有人办得到。”
“不!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看错。”涂秀苹上前一步,深深的望进她眼底。“事关鬼神岛所有居民的安全,如果你混进岛来真的是别有居心,我有责任提醒雷明注意,你敢不敢跟我到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我对质?”
“苹姨,你真的弄错了。”殷离还是坚持的说。
涂秀苹气红了眼,愤怒的反责,“你已经是雷明的妻子,不管你真正的身份是谁,我都不容许你伤害那孩子,他好不容易得到一点快乐,你没有资格剥夺它。”
她这番话比任何兵刃更能有效的击倒殷离。
殷离心中筑起的藩篱塌了,她宁可死也不愿背叛伊雷明啊!又有谁能了解此时她心中所受的煎熬?
“因为他是你爱的男人唯一的儿子,对吗?”此话一出,涂秀苹的表情骇然,大概是没想到有人竟能看穿她暗恋伊乘风的心事。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她的心事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才对。
“不只这些,我还知道涂姑娘的亲生父亲是谁。”这是你逼我的,我不得不反击,殷离对自己说。
涂秀苹一脸惊骇的扶住桌子,失声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她可以确定这个秘密没有泄漏出去的可能,否则早就闹到人尽皆知了。
这时,柔媚娇美的神情已自殷离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不可能吗?当年是谁为了一己之私,故意将人灌醉,然后和他做了一夜夫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你自食恶果,无法坦白的告诉所有人,你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只好一辈子让女儿背负着父不详的记号——”
“不要再说了!呜……”她泣不成声的哭嚷,“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涂秀苹知道自己懦弱,不敢承担后果,所以只能抱着一天拖过一天的态度,谁晓得会被她一下子揭穿,万一其他人知道了——
“这点你放心,只要下午发生的事,你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你的秘密就永远都是秘密,我保证绝不会有第三者知情,否则一旦秘密揭开,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明白。”殷离替她说出心里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