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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与谁共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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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军车斗,在旷野不要和贼斗。
在旷野不要和贼斗!他拳头攥得手腕发困,冷汗涔涔。
两边山丘上的所有人均和余枫无异,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出租车,当看到一个女子从出租车里下来时,如同一个吝啬鬼看到他的金币变成了石头那般震慑。那是一个皮肤很白的年轻女子,披肩的长发随风飞扬,粉红底色连衣裙衬得身材袅娜生姿。
李梦洁眯起眼睛,从无边夜色里望去,女子散发出一强大气场,使人陶醉和窒息。
关美琳理着在风中乱飞的长发,端然凝望,片刻痴呆后她眸光之冷寒如一座沉寂已久的冰山终于倾覆,将一切的温暖覆盖殆尽,任滚滚烈焰在胸中澎湃、沸腾。
所有人俱屏息瞩目山下公路。
没有星月,夜幕黑压压席卷而来,使人发憷。
公路上,那妙龄女子倦鸟归巢般朝余枫扑来。
余枫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在原地,嘴唇噏动着:“你。。。。。。你。。。。。。”如同一下子被抽尽气血,脸色蜡黄:“你,在跟踪我吗!你快装作认错人了,走开!”末音变成低吼,急忙推开她。
山丘上的人们睁大眼睛看着,表情迥异,思想的起伏和纷繁绝对雷同。
风呼呼地吹得美琳的脑袋嗡嗡作响,晕乎乎的有些摸不着北,茫然如在梦中,思维迟钝、模糊、混乱。关于偕老白头的一些信念开始碎裂、剥落,如同年陈久远的国画,在风中化为青烟和灰烬。
妙龄女子突然旋风般回转,黑色长发倾泻如瀑,麻利地从车里拉出一三岁左右的男孩,正是美琳和余枫的儿子余桐,小名童童。余桐欢叫着爸爸,小鸟乍翅般朝余枫跑来。
余枫大脑的信息储存空间如同飙风横扫的旷野,在一瞬间荒芜如许,记忆成了空白,手中的钱袋啪地掉在地上。
“爸爸爸爸,你的袋子!”来到余枫面前,童童像一个在老母鸡周围啄食的小鸡那般恬淡、安适,对妙龄女子指着余枫身后的车:“阿姨,那是我爸的车,比出租车可舒服多了!走。”拉着女子要去坐车。余枫把余桐抱到车上,翻出一个玩具手枪和小汽车给他,随手关上车门。余桐便摆弄起玩具,神态祥和,恰似仙童不沾尘俗。
山丘上风声四起,公路上漫过一道浮尘。
明明是个男的在电话里和他们交易,为什么又变成女的?余枫在和她说什么?两人显然认识!他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美琳脑海里如暴雨狂风袭过,一切都被搅得天昏地暗。混沌、混乱、惊恐、恼怒,一切杂乱的画面、她怀疑或痛恨的影像,和着难以启齿的胡思乱想,现在都如同被妖魔牵引着,齐集而至,拥挤碰撞。她的脸色惨白,五官扭曲,上下牙在咯咯打架,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五脏六腑一般虚无。她不知该要做什么,也不知想要说什么,只是张着口,手胡乱地舞了几下。有许多金花在头顶起舞,身子滑入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梦洁和另一刑警队员搀着美琳走下山丘,将她抱到停留在草丛中的车上。梦洁气喘吁吁,汗水湿了鬓发,擦汗,握着美琳的手腕连连呼唤。
眼前似见璀璨光束,美琳哎呀一声,缓过气来。梦洁拿过一瓶水,打开送到她唇边,杂乱无章的思想转化为怜惜:“我去看看,你好好待着。”
美琳虚弱地喘气:“不。。。。。。那里。。。。。。”向外指着,神情那般惶急那般痛楚那般焦灼。她挣扎着要下车,刚一站起,眼前忽又一团漆黑,猛地倒下。
“我明白!你好好在这儿歇着。。。。。。”梦洁紧紧握着她手,清眸里流出怜悯。她下车,也不顾荆棘刺肤,山路崎岖,拼命般朝着山丘攀登,一路上思绪潮涌。QQ上的多了,什么企鹅没见过?来到山丘上时,帽子被汗侵湿了。梦洁取了警帽,任风撩动发丝清晰思绪,脑子里蹦出《小三赋》:。。。。。。浮云飘罢,落叶坠风,有女赛貂蝉,应时而生。但见:眉似初春柳叶,常含雨恨云意;脸如三月桃花,暗带风愁月情。。。。。。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姿窈窕香雾萦。。。。。。
公路上浮尘再起,车灯清晰投射出一男一女的身影。妙龄女子弯腰捡起钱袋,递给余枫,秀美的五官涌出委屈,扑进余枫怀里,声音颤抖而嘶哑,泪盈于眶,满面的凄楚:“枫,我爱你!我不要钱,只要你!”
余枫低吼:“你快走,危险!”他顾不上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她是主谋,世间事冷酷得如此现实;如果她是胁从,世间事荒唐得如此悖理!
妙龄女子闻言惶然四顾后逃也似地回转,如同孙悟空要摆脱如来的掌控。
余枫环视周际的山头,身子掏空般萎了下去,眼神黯淡如同梦里的星星。
出租车灯灿亮刺目,风吹得灯影颤颤,如水四溢。
美琳仰面车上,浑身瘫软,虚无感从骨缝传向指尖,脑海里时而一片混乱时而一片荒芜。
昨夜到今天她无食无眠,不知道吃了多少个苹果。可以随心所欲地吃苹果,也是结婚后才实现的童年理想。每当受了他妻女的谩骂和侮辱,她就会拼命地吃苹果。
林间花落坠地无声,俨然繁华落尽后不可抗拒的宿命。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车顶,眉头挑出阴郁、忧伤,耳边响起他枕席间的口头禅:“我这人,连坐船都头晕,哪敢脚踏两只船?就算我脸都不要,难道就不要命了?”
“不要太肯定你自己的看法,你才少后悔!你硬要把单纯的事看得很严重,那样你会很痛苦。”
“唉!”美琳轻轻的一声叹息仿若死水微澜,如同大难来临,心迷乱而恐慌。荒蒿瑟瑟颤动,猫头鹰在草丛中尖叫刺耳。她心灵的原野落雪千里,冰冷彻骨,人间七情,俱已失去。
公路上,那粉红女郎飞一般奔向出租车。出租车打着旋,慢慢转向,被无数辆鸣着响笛的警车拦在前面。许多警察神兵天降般迅速地,将出租车团团围住。
余枫的双手枯枝般在空中抖动:“嗯哈,中大奖了!”
梦,遗落在荒丘上月,斜挂在西天上。
美琳和梦洁并排坐在车上,看着粉红女郎蜷缩在座位上,头垂得很低。美琳如同想看清蒙娜丽莎的微笑般欲看清女子的芳容,但连她的项颈都模糊不清,被浓密而下垂的长发左遮右挡。她内心的钝痛绵长而清晰:余枫竟然养起了小蜜。内鬼招来外贼,绑架了他们的儿子。
岁月是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记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无数的执念和凄楚、伤感。往事在玻璃般明晰的记忆里疯长,让伤痕填空时光滤过的忧伤。
农家小院里。性情刚烈耿直的农民母亲朝美琳挥来降龙十八掌:“你爹死得早,我穷得去卖血也不做有辱门风的事。男子丢人如风摆柳,女子丢人万古千秋!我让你演戏给人看,我让你败坏世风!他可以做你老爸!跟他,你就没有我这个妈!”
美琳双手护头,杵在那里如同一段等待斧劈刀砍的木桩。
美琳的妈妈咬着牙,眼角的鸡爪纹如同刀刻,怒气像火山喷发,耳光雨点般落在美琳的脸上:“我卖血供你上学啊,盼望着你有点儿出息,你这不成器的下贱东西!我今天和你拼了。。。。。。”美琳妈妈有着她纯朴的处世哲学,独立的是非荣辱观,二十出头的女儿找了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简直浪费了她一生的委屈,践踏了她小心呵护的自尊,让她这个不以生活艰难为耻者最终被钉在耻辱柱上,无颜到黄泉路上去对她的丈夫交代。她情绪激烈地朝女儿又搡又拱。
美琳摔倒在地,嚎哭,昨日时光魔幻般,碎裂成无数伤心颗粒。
八岁那年,她的心上就悲惨地烙上了一条常人少有的伤疤。十八岁那年,那个伤痕又被残酷地撕裂了一次。鲜血和痛楚
在心里汇成汪洋,又一层层地结痂。它时时会掀起绝望、羞惭、仇恨的巨浪台风,使她想拥有氢弹的力量!因着那片秘不示人的伤,美琳觉得她不配拥有真爱,丘比特就算迷了醉了,那箭也不会射向她。得到余枫的爱,可能是丘比特醉得太狠太迷糊了!和所有纯情少女一样,她可以为爱万死不辞。
暴力的结果有两种:妥协和反抗。她朝着第一次向她施暴的妈妈哭喊:“我们是真心的。你这样棒打鸳鸯真是太狠心了,你是我的亲妈吗?”
美琳妈妈暴怒之后居然有了决斗前的头狼的冷静,眼神冷寂如风中残叶:“你不是喜欢看《红楼梦》吗?它告诉我:凡是真心相爱的最后都散了,凡是混搭的最后都团圆了。我就要打散你这真心的!” 
“妈啊,你这是要我死啊!”美琳匍匐在妈妈脚下泣不成声。
美琳妈妈的泪已尽心已死,嗓音暗哑:“割腕递刀,上吊送绳,跳楼吗?我挥着小手绢送行。就是不让你嫁给人家做二房!”
美琳泪盈,一丝迷乱一丝怔忡:“妈,你真的眼睁睁看着我死吗?”压迫的极限是两种结果:豁命反抗或听天由命。选择后者不是美琳的个性。
美琳妈妈目光坚定、忧郁而决绝:“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我会闭上眼睛!”
余枫破门而入,噗通一声跪在美琳妈妈的脚下。。。。。。
一派茁壮的法桐向着右后购房延伸枝条,警车进入市区,激越的鸣笛声打断思绪,美琳的急忙擦泪,眼神空洞地看着市区的往来人流。夜色斑斓,如歌如酒,伴着人生旅程,匆匆,几多期许几多失落几多希冀。而今母亲已逝,伤感的气息总是飘散在婚后那些风清月明的夜晚,寂寞的滋味常常繁衍在多个云卷云舒的晨昏。
车窗外风声呼呼,花香伴灯光四处洋溢,夜的诡秘色同暗沉、纷乱的情绪沉入心底。美琳打开手机很久,也没有余枫的电话和信息。凝视夜幕,胸中七荤八素,撞击着一颗冰火相煎的心,片刻难以平复。幽思百转,最终归结于这样的问题:人们不解释的主要原因是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想法。无关重要的人,对无关重要的事怎么想,有什么关系?何劳解释?
这是个结婚三天就会发痒的时代,趟过几年的婚姻河,一切都机械化、模式化了。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孩子牵系着感情未了,但激情就如同演员的表演。那些所谓的爱情不堪一击,都能碎成饺子馅般,一片一片的。美琳发现她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也曾试着小别,发现距离产生不了美,产生的只有冷寞。
爱情真的让婚姻这坟墓给埋葬尽了?我是他转身就忘的路人
甲!
眼泪的流淌,证明了她的悲伤不是一场幻觉。
耳闻粉红女郎发出轻若游丝的一声叹息,梦洁轻拉美琳,如水清眸流出疑问和探寻:绑架犯真的是她?他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江华市起初是一个县级市,由于人口和经济收入总量达到地级标准,前两年刚刚升级。这个城市也和所有的城市一样,由改革开放带来经济的繁荣,由经济的繁荣带动了各个行业的飞跃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人性的各种痼疾。
美琳认为世界变得太快了,这是一个人人都可以乱发言论、放浪形骸的时代。灯红酒绿的都市里,男人和女人总是马不停蹄的相爱,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男人分两种:除了性无能,就是爱无能。除了这两者,只剩下老弱妇孺。




 第二章:谁不想偕老白头

第二章:谁不想偕老白头
在刑警队大院下车,看着几个刑警队员押着粉红女郎进了审讯室。李梦洁领着神思恍惚的关美琳,打开了办公室门。扶着她坐下,打开饮水机,待绿灯闪亮时,拿出消毒柜里的玻璃杯子倒了水和茶叶,放在美琳面前。
美琳是普通人,普通人的一切思考不会雕入撰章,只会坠落红尘,在土地上滋生一份不被世人瞩目的苔癣。她没有任何回家的欲念,虽然有失而复得的三岁儿子牵心牵肝。明知道从余枫嘴里得不到她迫切想要的答案,即便得到,也未必真实。从戴上婚戒的那一刻,谁不想偕老白头?理想总是丰满,现实总是骨感!
美琳狠心地在脑海里删除儿子童童的笑脸,她要在这里等候审讯结果,要在第一时间得到关于儿子被绑架的真实答案。
屋子里窗明几净,墙角的凤尾竹盆景翠绿欲滴,生机盎然。美琳吹开茶叶喝了一口茶,放杯子的声音很响。梦洁打了一个电话,稍许,一个年轻警察进来,顺便把一份材料放在桌上:“这是昨天涉嫌拐卖案的报告,大队长要你过目。”
梦洁黑亮的眸子在灯光里流转:“突击审问涉嫌绑架儿童的女犯,我等着结果!”
刑警队员声音爽利:“是,队长。”转身出去,脚步声在走廊里慢慢变成渐弱音。
一直不语的美琳望着女友,明眸迷离、朦胧,弥漫着水雾:“梦洁,你前年主动请缨去汶川抗震救灾,算是去对了。现在接受队员们的请示、汇报,感觉挺好吧?我那时要不因为童童,也自告奋勇去了。若是光荣了多好!那就会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梦洁瞳孔紧缩,在扩张的瞬间,思绪复原:“美琳啊,你甭胡思乱想!破罐子把他破摔是不明智的选择。这是一个高度竞争的社会,没有资格走的人最好不要走,否则要回头时,这个位置已经被人占去。小女人嘛,可以使使小性闹闹小意气,全当发泄。男人,都难免有些七七八八的。什么时代了,找个‘贞操’男比找个处女还难。聪明女人们大都睁只眼闭只眼。若都较真起来,百分之九十的家庭都不存在了。这话可能你都听腻了: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花中寻家,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五等男人妻不在家,六等男人无妻无家。你本来就应该清楚的,你家男人又不是后三等男人。”二十七岁的李梦洁在抗震救灾中荣立二等功,破格晋升为江华市刑警队第四支队队长。要说没有一点荣耀、成就感,那是假话。不过,梦洁知道革命尚未成功,还要不懈努力。她工作的出色就像她的歌喉。学生时她是公认的百灵鸟、金嗓子。江华市业余歌手大奖赛,她得了特等奖。
美琳低头,无语,眸光沉寂,任时光之手拉着进入心底的纠结:曾经多少次他关机的时候就有电话打到家里,她一接电话对方就挂断。在她面前,他每次接电话都匆匆地“好了”、“行了”便挂机。手机像绝世宝贝,即使洗澡时也到洗澡间才脱衣服,把它们装在一很大的塑料袋里。平时,那手机就是贾宝玉的通灵宝玉,离了身就会丢魂似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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