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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湿情-第22部分

小说: 湿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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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早死了。”她说着,垂下了头。
她的这句话很蹊跷,我的脑子里骤然间风起云涌,想了她的许多事,却又模糊得什么也呈现不出。
“你在说什么?”我疑惑地追问。
“你陪我一起去吧?”她机敏地转移了话题。
“你也不是不知道,家里还有个人等着我呢。”
“叫上桑子,就跟嘉峰说是我的朋友。”她说,“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桑子肯定不想去……”
“整天憋在家里,没病也憋出病来了。我叫她,她会给我面子。”她抓起电话。
桑子可能是看在蓝玉照顾过她的面子上,犹豫了一会儿,经不起蓝玉的热情,终于答应了。我很清楚,桑子目前是不想和生人接触的。
小白痊愈后,嘉峰休假一段时间,重新装修了房子,看来是把感情问题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房子装修风格淡雅,朴实无华——这既符合蓝玉的喜好,也符合嘉峰目前的心态。
嘉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海鲜宴。活泼的小白很快就和桑子亲近上了,一声声叫着桑子阿姨,桑子的情绪也提了起来。桑子高兴,我和蓝玉也很欣慰。融洽的氛围里,几个人都喝多了酒。脸庞微微泛红的嘉峰,眼睛笑弯弯的,认识蓝玉之后,这个男人确实变得平和了许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绒布包装的首饰盒,打开来,一只小巧别致的白金钻戒熠熠生辉。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只戒指吸引了,看来嘉峰早有准备,今晚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小白看见戒指,兴奋地从桑子身上跳下来,跑到爸爸身边,作势要抢。
“小白,乖儿子,想不想蓝玉阿姨天天和你在一起?”嘉峰揽住他,亲切地问道。
“想——”小白笑眯眯地看着蓝玉。
“小白把这个戒指给蓝玉阿姨戴上,好不好?”嘉峰哄着他说。
“好!”小白小心翼翼地捏着戒指,不由分说地给蓝玉戴上了。
蓝玉的脸红成一片,眼圈也红了。她把小白紧紧抱在怀里,没说出一句话,泪却在脸上流成了两条小河。
“蓝玉,你现在孤身一人,就和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吧。”嘉峰激动地搓着手说。
蓝玉低着头,想笑一下,又没笑出来。
“这戒指,本来该我亲自给你戴上,可儿子给你戴,情意更重呢。”
“小白很乖,应该享受母爱……”蓝玉抚摸着小白的头。
小白被蓝玉的眼泪吓住了,呆呆地看着她,眼珠也不敢眨一眨。蓝玉的流泪使在场的人陷入了凝重的情绪之中,桑子的眼睛也被泪水模糊了。母爱太沉重,桑子也曾是个可怜的孩子——母爱一直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该是我和桑子告辞的时候了,把温馨留给他们三个人。 
 





 
64
 
开车回去的路上,桑子一直沉默不语。收音机里,音乐频道一首接一首地播放着英文歌曲。她呆望着收音机的指示灯,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在出神。
“他们就算是定婚了吧?”她突兀地问道。
“哦……应该算是定了,蓝玉都接受嘉峰的戒指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很快结婚?”
“羡慕他们吗?”
“嗯。他们可以结婚。”
她眼睛里浓重的怅然尖锐地刺痛了我,深为自己的Les身份感到悲哀。在异性的关系面前,同性之爱致命的缺陷暴露无遗。我爱着桑子,却也只能这么爱着而已。我没有能力给她婚姻,也没有能力给她契约。尽管我常说婚姻和契约只是爱的形式,但在求之不得的时候,它们竟显得如此诱人。
车子行驶到一个叉路口时,我毅然决然地转动方向盘,朝市中心开去。
“要去哪?”桑子疑惑地问。
“先不要问。”我有点任性。
我把车子停在一家珠宝店门前,叫桑子在车上等我。快步走进珠宝店,我选中了一款小巧别致的白金戒指。我没有更多的钱给桑子买大戒指,但我相信她会明白,我对她的爱,重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相比。
“买了什么?”桑子问道。
“到家就知道了。”我神秘地对她笑了笑。
她没再追问,又习惯性地蜷在座位上。她的好奇不会停留在某件物品上太久。一阵熟悉得令人发颤的吉它声从收音机流淌出来,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这是英文歌曲《Casablanca》前奏,没想到竟可以第二次在车上听到它。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桑子,她也挺直了脊背,望着收音机的指示灯,中蛊一样地聆听着。
…… 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But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n/Please e back to me to Casablanca/I lov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
这首感染力极强的歌曲,勾起了早已荒凉的记忆——和桑子初识那夜的轻盆大雨、“六月新蝉”和火山般喷发的爱情……它们像冰、像火,残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心。桑子的一只手悄悄朝我伸过来,轻轻放在我腿上,瑟瑟地抖动。我的泪不争气地就盈满了眼眶,连扭过头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我伸出右手,和她的左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被这岩浆一般炽热的爱情激发着,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揽着桑子,坐在了电脑前,登录到一家知名Les网站的“婚礼堂”。
“你觉得,我们该结婚了?”看来她没把网络当作虚拟世界。
“是的,傻孩子,高兴点儿!”我笑了一下,敲击键盘,把我和她的名字填进印着大红双喜的“结婚证书”里。
“我们连在一起了?分不开了吗?”她似乎不敢相信。
“早就分不开了!”我说。
“嗯,真好,还可以在网上结婚……”她的神情渐渐暗淡下来。
“……婚姻只是个呆板的形式,看淡点儿!”
“知道。我很少考虑婚姻,想的都是爱情。”
“同性之爱,恰恰最能考验爱情!”
我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来到了院子里。天上挂着半个清冷的月亮,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就被它吸引了。我决定让月亮这个俯瞰众生的精灵,作为爱的见证者。我从口袋里掏出红色首饰盒,她一看见,便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我把首饰盒打开,小小的白金戒指蒙上了一层轻霜般晶莹的月华。她看了好久,目光终于从戒指上移开,攀上了我的脸,开始和我着对视。这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饱含了无限的沧桑。
“你刚才去珠宝店,就是为了买这个?”她的声音哽住了。
“是的,我要给你一个爱的信物。”
“是受嘉峰的启发吗?”
“男人能给女人的,我一样能给你!”
“翎,不要总是苦着自己和男人比,还有我懂你!”
“这个戒指很轻,可我的情意是最重的。”我胸腔中有潮水激荡不已。
她主动把左手伸出来,我把戒指拿出来,虔诚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她对着戒指,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
“翎,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吗?”她说着,泪流满面。
“我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我知道,我这辈子是你的人了!”
“来世你生成男人吧?我和你真的结婚,再给你生上一儿半女……”
她的这句话,使我一下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这句话可以使我判定,她对我的爱情仍是悬空的。在她的意识中,爱情仍停留在“男女之爱”上。她仍渴望婚姻,渴望生育。事实上,我早已认识到了这一点,就是没有勇气面对。她也一直没有对我直言,也许是和我一样害怕残酷的现实。对她来说,最残酷的“现实”,就是对男人的绝望。
此刻,我终于有勇气承认了:她选择了我,实际上是一种不得已,也可以说是冥冥之中一种命定。这也是缘分,尽管谁也不知道这种缘分的寿命有多久。无论能够相守多久,我都应该珍惜,因为我爱她。我决意把她当成生命中的一朵花,一朵无辜的、正在走向枯萎的花。我有责任保护她,留住她的生命和美丽。
“好,下辈子我为你变成男人!不要孩子,不要别人分走我对你的爱!”我轻声说。
“你对我的爱,我下辈子也还不清了。”她哭了起来。
“咱俩是互生的树和花,没有谁欠谁的那一说。”
“应该说,我是寄生在你身上的花。”
“那也是我的福份呀!”
冷月之下,我和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她先是剧烈地颤抖着,贴在我胸前嘤嘤哭泣,接着,竟失声痛哭起来。她的痛哭,像酝酿了亿万年的火山,爆发得惊天动地。不一会儿,她的身体软下来,直往地上坠,用手指按住了太阳穴。她一定是又眩晕了。一想起她的贫血症,想起她的饭量越来越少,我的脑子轰地就乱了。
我抱住她往后退了两步,坐在门廊下的台阶上。她趴在我腿上痛哭不止,软成一团。我一句话也没说,我想让她把所有的苦闷都倾倒出来。她心里有太多的苦,从出生那天便积攒了下来。 
 





 
65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和蓝玉刚吃过午饭,小满就出现在咨询所门口。
她穿着一件橙色灯芯绒连身长裙,比这午后的阳光还耀眼。头发仍高高地束成马尾,脚上是一双平底黑皮鞋,肩上背着一只黑色帆布大包。她看上去就像个低年级大学生,绝对不像个已婚少妇。我感觉到,小满就是以这略显病态的青春,倔强地反叛着迫不得已的身份。是的,她应该生活在校园里,上课、下课、欢愉、忧伤、恋爱、失恋……
“哦……你怎么来了?”刚问出这句话,我就发觉极不得体。
“想和你说说话。”她怯怯地笑了笑,这种表情,很少出现在她脸上。
“好啊!进来坐吧。”
蓝玉忙给小满搬了张椅子,又拿出纸杯准备给她倒水。
“不用忙了,我不坐。”小满阻止蓝玉,又对我说,“出去走走好吗?太阳挺好的。”
“你吃过饭了?”我这才想起来问。
“今天一个人逛街,刚吃了洋快餐。”她笑笑。
出了咨询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又走到校园南边的菜田里。此时的菜田,尽管还是满眼绿色,感觉却和春天大不相同。成片的卷心菜长势很好,油菜开了零星的小黄花,浓香被阳光烘烤得有些刺鼻,却怎么也找不到昂然的生机,找不到那种处处潜伏着的生命冲动。冬日的菜田疲惫了,尽管阳光依旧灿烂。
田埂窄得只能走下一个人,小满走在前面。脚下的土松软干燥,她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脚印。我则低着头,踩着她的脚印往前走。唦唦的脚步声交错着,使人沉浸在一种不可名状的空寂之中。这条田埂是可爱的,两个人这么一前一后走着,也是可爱的。我品出了一种非常的趣味,这么走上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走到菜地中央时,小满突然停了下来。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我又不防备,竟一下子撞到她的后背上。她转过身来,笑了笑。我有点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两人的距离还是很近,我把她鬓边的绒毛看得一清二楚。她身上这些私秘的特点,引发了我涟漪般的深层回忆。毕竟,我和她同床共枕一年有余。
“我怀孕了。”她望着我,平静地说。
“什么?”我被这句话震得眼前一阵发黑。
“医生说,胎儿有核桃那么大。”
“怎么可能?”我焦躁地问。
“怎么不可能?他是男人啊。”她苦笑了一下。
我陡然觉得这初冬的太阳热得不正常,刚才一前一后走着时的恬适感,瞬间就蒸发掉了。我想让头顶的太阳快快落下,否则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就会暴跳如雷。按说,小满怀孕不怀孕早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个事实恰恰刺中了我的自卑,使我感到恐惧!我和男人的区别,终于得到了实证——小满和我,即便同居两辈子,也不会怀孕,男人则轻易便使她怀孕了。男人的威力、异性之爱的威力压垮了我。同性之爱,在一个孕妇面前,显得是如此不堪一击。
两个人沉默地走到了前面的松林里。地上的松针和松果更多了,踩上去软软的,我有一种轻飘感。和上次一样,两个人席地而坐,望着面前的潺潺小河。河滩上的茅草抽出了毛茸茸的穗子,随风机械地、不知疲倦地摇摆着。
“你不是不叫他碰你吗?”我拾起一只黑褐色松果,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他趁我睡着时候……我意识模糊,也就没有发生痉挛。”她麻木地说着。
“和他,你有什么特别感觉吗?”我有些好奇。
“和周泉做爱时,我是有快感的。和戴阳一点也没有,我就像个木头人,死一样躺着,让他进进出出。”
“哦……”
“他的阳具又粗又难看,周泉的细长笔挺。”
“你还是有阳具崇拜的。”我有点心酸,尽管早已不该心酸了。
“戴阳尝到了甜头,总是在我睡着时袭击。每次他都激动得流泪。”
“他爱你。”
“为什么阳具在我身体里摩擦,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的手指……”
“别再提那些了。”我制止她。
“我是他的人了,也不能反抗他一辈子。我就忍着吧,反正摩擦起来也不痛不痒。但我忍受不了他在我身体里射精,男人脏就脏在这里吧?我总是罚他给我洗,用阴道冲洗器一遍一遍地洗……”
“……”我听着,默默无语,心在一点点往下沉。
“天底下的男女每夜睡在一起,做的就是这个吗?乐此不疲?我怎么觉得没一点意思呢?”
“别再说了!”我的烦躁达到了极限,真想一头扎进小河里浸泡一下自己。
小满诧异地看着我,显然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住了。她闭上了嘴,闭得很紧,似乎怕一不留神,类似的话又会溜出来。她的目光是柔和的,要做妈妈的女人,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局面有些僵。小满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了。她低下头,一束头发垂了下来,挡住了半边脸。她拉开帆布包的拉链,拿出一只婴儿用的小枕头,小猫脸形状,白色,两只黑耳朵竖立着,栩栩如生。
“好看吗?现在逛街,看见婴儿用品就想买。”她静静地抚摸着那只小枕头。
“好看。”我说,“这就是母性吧。”
“我活得比以前有依靠了。”
“等小生命降生,你就会彻底认同自己的角色了——人妻人母。你会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不可思议……”我的心微微地痛了起来。
“知道吗?我把这孩子当成是你的呢。”她有些羞涩。
“怎么这么想?糊涂了?”
“这么活着才有劲。”她固执地说。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彻底走出同性之爱不好吗?”我有些生气了。
“我非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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