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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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咱们不说了,惠琳。现在你先把情绪稳定下来,你别胡思乱想。”
新宇给惠琳带上了胸罩,穿好了上衣,扣好了所有的纽扣。惠琳却一动不动就那么坐着,失神的目光,就这么平视着,一眨也不眨。
忽然,惠琳站起来,说:
“新宇哥,我想出去兜兜风。”
这是离市中心不太远的湖边。这个湖整天受都市的污染,显得那么疲惫不堪。湖边的马路上间歇地飞过一辆又一辆汽车。屏住呼吸疲倦地埋在黑暗中的湖泊,仍然受着现代文明的骚扰。
湖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轿车,新宇和惠琳坐在车内,沉默着。不过,这持久的沉默对新宇来说,倒觉得舒服一些。此时此刻,新宇愿意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就这么把两颗心一同埋在黑暗中。
“新宇哥,我们分手吧。”
这是惠琳的嘴里流露出的弱风般的声音。新宇听得真切,可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你刚才说什么?”
新宇虽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惠琳的话,此时,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我们各走各的路吧。也许,已经太晚了。”
新宇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惠琳。可是,新宇怎么也看不清埋在黑暗中的那张熟悉的脸。这更让新宇的心焦躁不安。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惠琳总想把自己的身子这么埋藏起来。
“就这样吧。虽然已晚……”
“暂停,惠琳。现在咱们什么都不说好吗?我看你太累了,你不用急。咱们以后再聊,我求求你了。”
“不,新宇哥。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现在我真的很累,我已经很难再撑下去了。我想独自安静地休息。”
“惠琳,我在你的身边,那么让你不舒服吗?”
惠琳未能及时接上新宇的话茬,在黑暗中埋藏着微小的动摇。
“是那样吗?我那么让你不舒服吗?”
“是那样,新宇哥。你在我身边,确实让我不舒服。我想一个人生活。”
“惠琳……”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一颗憔悴的心
新宇的话语渐渐沉入到黑暗中,他没有勇气接着说下去。还能说什么呢,回想起来,在惠琳面前自己是个罪人……
“早就该分手。那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求求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一年来,我有很多地方让你不舒服。不过,不一定就得分手。咱们已经闯过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将来,咱们照样也能克服种种困难。”
惠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大声说道:
“你怎么克服?我是没有信心。现在我是一无所有,我什么也不能做!”
“你这个小傻瓜,你怎么能一无所有?再说,你我之间还需要什么呢?对我来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已经够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需要!”
惠琳摇了摇头:“新宇哥,并不是那样。也许,从一开始,咱俩就误入了歧途。现在你该从我这里离开了。或许,玫珞她说得对,你是为了躲雨,暂时钻入到我撑开的雨伞下。现在我该把雨伞收起来了,我已经无力继续撑着这把雨伞。新宇哥,你也该接着走你自己的路,不能再耽搁了。”
新宇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说道:“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该走的路,只有眼前这一条。如果没有你的陪伴,让我一个人怎么走?这些道理,你应比我更清楚。”
“我曾经也是那么想的。不过,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多么愚蠢、天真的想法。新宇哥,你就回到玫珞的身边吧。”
“惠琳……”
“玫珞她拥有一切,我没有的她都有。你所需要的,她都能提供给你。那是你一开始走的路,现在你就回到那条老路上去。那样,才能让所有的人都过得更舒服一些。其实,你也很清楚,但你总想回避这一点,那是不可能的。”
新宇晃动着惠琳的肩膀,大着嗓门说道:
“我早就说过,在我面前不要再提玫珞!
难道你忘了咱们的誓言?难道咱们的誓言就那么不堪一击、一文不值?真的是这样吗?”
惠琳用力睁大眼,望着眼前的新宇:“我不想多说什么。”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说?你告诉我实话,惠琳,真是那样的吗?”
“曾经我也是那么想过,咱们的誓言是永恒的,我有信心守住那个誓言。可是,我错了,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你错了什么?我已经说了多少次,你什么都没变!即使是变了那么一点点,那也不能构成让你我分手的理由,根本不能构成这个理由,难道不是吗?”
“够了,新宇哥。你老这么固执,只能增加彼此之间的痛苦。我不是说过嘛,我不想再这么受累。拜托,新宇哥。到此为止,求求你……”
惠琳说着,给新宇深深地鞠了一躬。
新宇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同时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惠琳趴在闵龙九的膝盖上,肩膀一耸一耸地久久未能平静下来。人所能承受的所有的痛苦,瞬间同时倾泻下来似的,呜咽与窒息交错、与哭泣相伴。
闵龙九怜悯地俯视着惠琳,轻轻地拍打着惠琳的后背:“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你不在爸爸面前哭,还能到哪儿哭去?你也只能在爸爸面前哭,而且,这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我不许你在任何人面前流泪。”
“爸爸,现在我怎么办?以后我怎么办?”
“傻丫头!什么这么办那么办的?这有什么难办?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跟往常一样,跟你老爸就那么过不就结了?”
“爸爸……”
惠琳肩膀的耸动幅度愈加增大,哭泣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慢慢点着头的闵龙九,眼睛里也早已充满了泪水。
他越想越觉得不明白,惠琳她犯了什么罪,自己又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们。
“我这个当爸爸的,真的不称职。我怎么能让惠琳这么痛苦地活着,我真是个没用的爸爸。”闵龙九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那花白头发的下面,连着一颗憔悴的心。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头等功臣
夸张的笑声迎接了走入家门的新宇。
“回来这么晚,又喝酒了?”
孙女士满面笑容地跟新宇搭话。新宇不由自主地起了反感,冷冷地说道:“是,喝了。”
玫珞也笑容满面地迎着新宇说道:“回来了?”
新宇没有回答,只是敌意地盯着玫珞。虽然是个醉意惺忪的眼睛,可从这个眼睛里射出的却是个不寻常的寒光。
李世焕社长用手指了指玫珞身旁的空位:“来,你也过来坐坐。”
“我有点疲倦,爸爸。我就先睡觉去了。”
“我让你坐,你就坐下吧,又不是什么坏事儿。我告诉你,你老爸的企业有天大的喜事,你也理所应当来祝贺。你是谁呀?是我家的独生子,是我家的栋梁。你说,你不该坐在这儿祝贺吗?”
李世焕社长的脸色特别明快,语气也异常地温和。
“干吗那么急?坐一会儿吧。”
玫珞又露出了再熟悉不过的笑脸。新宇板着脸无奈地坐到了玫珞的身旁。李世焕社长给新宇递过了酒杯。
“来,你也喝一杯。像今天的这种情形,你不该在外边喝,应该早点回家跟爸爸碰一杯才对。”
新宇无可奈何地接过了爸爸递过来的酒杯。
“也许你也听过了,我们收购世一电子这事儿,终于有了眉目,今天已经公布了最后结果。这意味着,为我们维振的飞跃,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这可是如虎添翼啊。”
平时不擅于表现感情的李世焕社长,今天可是满面春风,说起话来也是那么滔滔不绝。
“祝贺你,爸爸。”
新宇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转过身喝掉了满满的一杯酒。
“不管谁说什么,这次功劳簿上的头等功臣,非玫珞莫属。若不是玫珞,这件事可能连做梦都不敢想呀!我说新宇,你得替爸爸好好向玫珞表现表现。”
玫珞看着新宇的脸色说道:“社长大人,过奖了。我怎么能当头等功臣,我也没干什么。这都是社长大人您的功劳,没有您的日夜操劳,哪有今天的成果。要不是债管团认定您和维振实业的能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结果。”
“呵呵……虽然是空话,听起来倒觉得不错。”
“哪能呢,社长大人,怎么是空话?您的经营方略已被世人所公认。这一点,妈妈比谁都清楚。是不是,妈妈?”
玫珞转过头望了望孙女士。孙女士腼腆地笑着说道:“老在家里的我,能知道什么?我只不过是靠着这棵大树,热衷于我的小日子而已。”
这回玫珞挥起双手,过于夸张地拍起了巴掌。
“哇,妈妈真是典型的古典美。社长大人,您听了这些嫦娥传说般的言语,怎么能没有反映呢?您怎么也得夸妈妈两句吧。”
“是啊,这家全靠你了。我没有后顾之忧,才有今天的成就。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感激你。”
“我跟你过了这么些年,头一次听你说这些。”
孙女士欣喜若狂却摆出一副埋怨的表情,回头看着玫珞说道:“我说,玫珞。在家里也称社长长社长短的,不是有点那个吗?”
玫珞瞟了一眼李世焕社长,接了孙女士的话:“得养成这个习惯。就因为这个称呼,我在公司里碰到了好几次尴尬的场面。你猜怎么着,以前我不是称他为‘伯父’吗?这已经太习惯了,在公司里也不知不觉地顺口冒出了‘伯父’。大家伙都那么瞧我,你说多尴尬。”
“那也得公私分开。回家就不要称职位了。”
李世焕社长听着俩人的对话,歪着头半真半假地说道:“等等,我看有点儿问题。玫珞你管新宇他妈叫妈妈,为什么不叫我爸爸?是不是太偏心了?”
“啊?”
“不是吗?管她叫妈妈,也应该管我叫爸爸。难道不是这个理儿吗?”
“哦……这个……”
玫珞说话吞吞吐吐。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孙女士也附和着说,李世焕社长得意地点了点头。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不要再让我遭罪了
“玫珞,你可不能再偏心了。马上改换对我的称呼。”
“社长也真是……我,知道了。”
掩饰不住喜悦的玫珞,脸蛋儿都像熟桃似的红了起来。
“我就喜欢玫珞你爽快的性格。”
李世焕社长的目光从玫珞转向了新宇。
“新宇,你对玫珞她父亲的称呼也得改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叫他吴议员,你直接叫他爸爸好了。”
新宇一句话也没有,这个场合,真让他受罪不小,他一直在忍着、挺着,希望尽可能不闻、不问、不想。
“你还得抽空常去拜访他,听见了吗?”
新宇似乎是在等着爸爸的话结束似的,“吗”字还没有落地,他已经站起了身。
“真的很累,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便匆匆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脸色宛如冻僵的茄子又紫又硬。
新宇的这一举动瞬间带来了冷场,刚才的热烈气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李世焕社长转而重重地皱着眉头,又看着玫珞,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玫珞想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看着孙女士小声说道:“我看,新宇他的表情有点儿不对劲儿,是不是?”
“是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要不,我上去看看?”
“你上去?那也行。”
孙女士的话刚说完,玫珞便刻不容缓似的匆匆起身走向了新宇的房间。
新宇就那么和着衣裳趴在床上。
“这么早就睡?”
随着话音玫珞走进新宇的房间,拉过写字台前的椅子坐到了新宇的床前。
“你有事儿吗?”
条件反射似的弹起来的新宇,俨然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不,盯着玫珞的眼神儿不只是不耐烦,另有不寻常的寒气。
“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玫珞边说边努力地露出笑容,可那笑容尴尬得令人不自在。
“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新宇的眼神儿变得越来越尖锐。玫珞愣了一会儿,随即异常刺耳地说道:“你怎么说话呢?”
“你没听清楚吗?我是说,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新宇……”
新宇盯着玫珞,愤怒地说道:“你不要再让我遭罪了,你给我出去。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
新宇厌恶地把脸转了过去。玫珞的反应异常地沉稳,只是静静地盯着新宇。
时针又走动了一会儿。突然,新宇从床上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你没听到吗?你怎么还不给我出去?”
新宇的眼睛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可是,玫珞仍然静静地看着新宇说道:“你冷静一点儿,他们还在客厅呢。”
“吴玫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体谅别人了?”
“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不是因为我见了惠琳?”
新宇的嘴角上掠过了一丝冷笑。
“你真了不起,吴玫珞。随随便便地把那可怜的女人叫出来,口无遮拦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乱倒一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了什么女皇帝似的那么爽快?”
刹那,玫珞猛然站起了身。
“醒醒吧,李新宇。我只不过是说了些该说的话而已。有些话,天塌下来我也得说!”
“该醒醒的是你,吴玫珞!你想掺和到什么时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