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香-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间荒废掉,值吗?”
“爸爸,惠琳她不是什么邂逅的女孩子。”
“不是邂逅的是什么?难道你跟那个丫头能白头偕老不成?”
李世焕社长勃然大怒,孙女士左右为难地说道:
“小声点儿,你好好跟他说。”
李世焕社长严厉的目光投向了孙女士:“他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让我怎么好好说?你也是,在家里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是怎么教育他的?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你看他,目中无人,忘恩负义,这还了得!”
“你不要拿妈妈当出气筒。这是我的事儿,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选择的,将来也是我自己来承担。”
李世焕社长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新宇的身上。
“臭小子,说得好听。自己选择,自己承担?现在翅膀硬了,羽毛丰满了,谁都看不上是不是?”
“冷静点儿。”
孙女士不安的话语,被李世焕社长的叫喊声所湮没。
“臭小子,成天醉醺醺的,还说什么自己选择!要是还这样下去,你就别管我叫爸爸!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见到你这副德行!”
李世焕社长扯着嗓子大声喊叫,新宇只是坐在那里,低垂着眼皮紧闭着嘴巴。
“你给我听清楚,并不是你小子喜欢哪个丫头,就能把哪个丫头领到家里来。你别做梦了,只要你老爸还有一口气,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那么胡作非为!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新宇紧闭着眼睛咬紧牙关,雕刻般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孙女士心疼地看着新宇,轻轻地叹着气。
压迫全身的沉默持续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从谁的嘴里发出的,只有那一口接一口的叹息声回荡在半空中。犹如有个大力士用力压住肩膀,俩人都觉得异常地吃力。也许,彼此想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以至于谁都不肯先开这个口。
在这样持续的沉默中,传来了允基的声音:“老兄,你可说话呀,怎么没说的了?”
新宇仍然是铁将军把门,闭口不言。他始终在想一句话,就是在上次跟允基挥拳头逼问的那句话,除此之外,别的什么话也想不起来。可是,那句话一直在他的嘴边儿打转,始终没有说出口。这并非是担心允基他仍然死不松口,也不是不想原谅弃自己离去的惠琳之行为。也许,他自己逐渐失去了自信心。新宇他在自责,惠琳她断然弃他而去,自己又怎么能让她重新回到身边。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满腔的思念
即使是走遍全国,也要把惠琳找出来。可是,新宇却迟迟未能真正地策划一次。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新宇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忍受着那些不轻易消退的愤怒、痛苦、郁闷……
允基吸了口烟,说:“自从认识你以来,我还从没像现在这样不自在。”
“你现在不自在吗?”
“说实话,是有点儿。不,相当不自在。难道你不是吗?”
新宇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自在。他想,不会有比这个更愚蠢的质问。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自己是一手造成这个“不自在”的罪魁祸首。
“觉得不自在,这意味着你我之间在什么地方有了很大的差错。不管彼此愿不愿意,这个差错造成彼此间的隔膜。
“老兄,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这种气氛。该了结的事情,是死是活、何去何从,尽早痛痛快快地了断它。当然包括跟惠琳的事儿。”
新宇仍然是闭口不言。通过空气的震动传来的仍是允基的声音:“既然是跟惠琳相关的事儿,迟早都得由你来了断。那样,才能使这里的乌烟瘴气得到净化。”
“我有点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那个‘了断’说得有点儿难听了吧。”
新宇说话了,他瞪着允基的眼睛,闪闪发光。
“难听也没办法。这不是在说别人,当事人就是你。就目前你老兄来说,也许这句话是再贴切不过了。惠琳她……搬到了塞雨。我知道你跟惠琳去过塞雨,只要你到了那里,就能找到惠琳。”
允基宛如宣读什么公文似的,是一副纯公务性的表情。
新宇瞪大着眼睛盯着允基。那也只是瞪着、盯着,未能轻易地开口说话。
塞雨……那个村庄,自己都跟惠琳去过两次。怎么能想不起那个地方,那是南汉江与支流、车岭山与支脉相交的地方,那是满山盛开着野花,清澈的江水潺潺西流的好去处。
现在惠琳她就在那个塞雨。并非是惊讶或喜悦之类的感觉刺激着新宇的心扉,而是空虚和自嘲敲打着新宇的心灵。终究还是那个地方,也就是那个地方,只要是自己略微回想一下就能浮出眼帘的那个地方……
“即使是我不这么告诉你,老兄你也迟早会想到塞雨。既然如此,还执意要我来告诉你,我这个人也够心急的。往后的事情,就要看老兄你的了。你想了断的话,就不要再拖泥带水了。那样,对谁都好。”
新宇已经听不进允基的声音。满腔的喜悦,满腔的愤怒,满腔的思念,满腔的怨恨搀和在一起,被旋风夹带着,随着杂草盘旋上升,飞向了塞雨,飞向了惠琳。
第八部分:微弱的呻吟穿心的疼痛
“好久没联系了。看来,你忙得连接电话的空都没有。此时此刻,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呢?其实,最近我也有点儿忙。我总想抽空去一趟你家,可总也找不到适当的机会。这可怎么办?越忙反倒更想见你……现在我在这儿罗哩罗嗦一大通,你也许听那么一两句就不了了之,我知道这些,我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像从前那样,不管你听不听,该说的我照说;不管你理不理我,我只盼着你一个人活。你不要那么恨我,要不,你就咬牙切齿地、痛痛快快地彻底恨我、埋怨我。照那样下去,也许会把我的感情磨得没有棱角。新宇,你不会知道,现在我多么思念你。说真的,有时候真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不过,这个魂儿可不能丢,守住这个魂儿,才能用清醒的大脑守住我心爱的人,要不被别的女人抢走怎么办?最近我一定会抽空去一趟你家,你不要走远了。我随时都会做好跑到你身边的准备。我说得太多了吧?好了,就此打住。拜拜。”
新宇长长地出一口气,“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车窗外的阳光,使他倍加感受到春天的温暖。可是,新宇的脸依然是个石膏像,根本就没有表情变化。他轻轻踩着油门儿的脚上猛然加大了力气。
村里的老乡用手指了指惠琳所住的房子。那是一座温馨的小砖房,坐落在一眼就能望到南汉江的山麓上。新宇向着那座房子轻轻地走过去。他渐渐地停住了脚步,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在那所房子的后院子里,有个女孩子正在忙着晾衣服。她把袖子挽到胳膊肘以上,头发剪得短短的,似乎有些陌生,可一眼就能看得出她就是朝思暮想的那个远方佳人——惠琳。
“闵惠琳!”
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名字。这个只在嘴边儿直打转儿,却不能轻易喊出来的名字,让他的脚跟牢牢地钉在了那里,怎么也动弹不得;让他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泄了出去,两腿发软得似乎有点儿抖动。
围着惠琳摇尾巴的小狗先发现了新宇,“汪汪”地叫了起来。惠琳回头看了看新宇这边儿。即刻,俩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惠琳也全身麻痹了似的僵在了那里,她手里的衣裳悄然滑到了地面上。
经历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瞬间,新宇慢慢地走近了惠琳。
“新宇哥……”
惠琳刚刚开口,就觉得新宇的手划过了自己的脸。是新宇的动作有意识地控制了力度,惠琳没觉得疼痛,只是茫然地望着新宇,新宇那闷雷似的声音传了过来:“坏丫头,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
“新宇哥……”
还没等惠琳接上话,新宇一下子搂住了惠琳。
“你为什么这样?坏丫头,为什么……”
俩人就这样搂在了一起,半天谁也没说什么话。围着俩人打转的小狗,知趣儿似的耷拉着尾巴,跑到一边去了。
铺天盖地的野花装饰着漫山遍野。无论是多么高明的画家,也很难调出如此优美的色彩。只是看着这幅景色,就足以令人激动不已。
塞雨迎来了阳春。这幅绚丽的景色,新宇觉得太没味道、太多余了,有了惠琳,春花算得了什么、冬雪又算得了什么。此时的新宇感到了无比地欣慰。
江水还是那么潺潺地流动着。去年秋天跟惠琳一起来的时候,这条江水也是这样潺潺地流动。新宇的视线随着流动的江水缓缓地移向了远方,就这么看了半天才转过头看着惠琳,亲切地问道:“身子怎么样?”
“很好。”
“我也看到了,你的脸色好多了。看来,跟我分开了一阵儿,倒成了好事?你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新宇的嘴角掠过了一丝笑意。惠琳只是默默地低头不语。新宇注视着惠琳的脸色问道。
“惠琳,我就问你一件事儿。你真的想离开我了吗?留下我一个人,悄悄地搬到这儿来,你是想永远都不打算理我了吗?”
“……”
“为什么不回答?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惠琳低着头回答说:“是那么想的。不过,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你那么想躲避我,逃的地方就是这个塞雨?既然是想逃跑,为什么不挑个远远的地方?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惠琳忽然抬起了头,一直等在那里的江面映入了眼帘。可惜,晶莹的泪珠阻碍了她的视线,眼前的景色变得一片模糊。也许是应该那样,就像新宇所说,搬到遥远的什么地方,让新宇永远也找不到……可是,自己没有那个勇气,怎么能搬到更远的地方呢?即使是搬到这里来,已经使她忍受了穿心的疼痛……
第八部分:微弱的呻吟无理取闹
“不过,有一点你给我记住。无论你逃到哪里,即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你问我,到这儿来干什么?允基他说了,该了断的事情,赶早不赶晚,不能再拖泥带水。”
新宇望着江水接着说道:“允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搞不清楚,也不管那么多,现实是我来到了你面前。你问我到这儿来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到这儿来,是想跟你一起过。”
惠琳愣了一下,盯着新宇问道:“新宇哥,你这是在说什么?”
“你没听到吗?我也到这儿来,跟你一起过。”
“新宇哥!”
“你什么也别说。直到现在,都是你在独断处事,从此,你得听我的。我可以把你重新带到汉城,但我不想那么做,我也不喜欢汉城。画画儿嘛,不受场所的约束,再说,像塞雨这样绘画的好去处,也不会有第二个。看来,我还得诚挚地向你道谢,是你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生活在这个世外桃源的机会。”
“那可不行,新宇哥。”
“不行,什么不行?”
“别这样,新宇哥。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累?”
“刚才我不是说过吗?你什么都不要说,这已经是定了的事情,你别想改变我的主意。”
“你为什么这样?这可不是你一个人所能决定的事情。”
“那由谁来决定?这是我跟惠琳你的事儿,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参与进来,我绝对不允许有那样的事发生!”
“我不能那么做!”
新宇板起了面孔,看了看惠琳,再以沉重的声音问道:“惠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让你这么拒绝我?难道你真是那么想的吗?”
“……”
新宇瞪着眼睛,提高了嗓门儿。
“我犯的错误就那么不可饶恕吗?我对你闵惠琳到底犯了什么错、犯了什么罪,让你把我折磨得这样死去活来?”
“不是你说的那样,这你比我清楚。”
惠琳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
“既然如此,就不要在我的话里再加什么标点符号。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也许我会真的生气。”
“新宇哥,你别……”
“我再说一遍,你什么也不要说!你就那么呆着就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新宇脖颈上的血管根根凸出。惠琳茫然失色地望着新宇,用颤抖的声音乞求似的说道:“我怕,别这样,新宇哥。”
新宇懊恼自己不会处理好情感,往惠琳身边靠近了一下,把惠琳的头轻轻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不过,我也没办法。你要是老这么无理取闹,我只好发更大的火。”
“……”
惠琳的肩膀微微地颤抖,新宇更加紧紧地搂住了惠琳的肩膀。
“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你只需呆在我的身旁就行,一切都有我呢。”
“新宇哥……”
这时,新宇感到了惠琳在抽泣,泪水流到了他的衣领里,热辣辣的。
他怀里搂着惠琳,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轻轻地推开惠琳的肩膀,说道:“起来吧,惠琳。咱们得去个地方。”
惠琳抬起湿润的脸蛋儿望着新宇。
“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快起来。”
第八部分:微弱的呻吟举行一次结婚仪式
新宇自己先站了起来,再把惠琳的胳膊往上拉了一拉。惠琳擦擦眼泪,跟着站了起来,她的脸上交错着疑惑与不安。
新宇拉着惠琳抵达的地方是教堂。
“新宇哥,来这里干什么?”
惠琳仍然是不安的神色。新宇依旧握着惠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