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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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错特错。”
玫珞这才不紧不慢地起了身,留下了一串神秘的笑声。
玫珞回去以后,新宇仍然坐在那里发呆,许久才慢腾腾地走出了咖啡屋。
新宇拖着沉重的步伐吃力地往家走,两条腿犹如捆上了大大的石头似的异常沉重。玫珞离开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久久回荡在新宇的耳边:“……游戏还没有结束……”
新宇想了无数次,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游戏?难道这是给所有的人带来痛苦和创伤的游戏吗?是不是像玫珞说的那样,某件重要的事情出现了什么重大的差错呢?以至毁灭一切……
惠琳早已在家里等待新宇的归来。明知下班时间早已过了,新宇却故意显得惊讶地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一会儿。”
新宇觉得,今天惠琳说话的声音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往常这个时候,会有一大串话挂在惠琳的嘴边儿:“你吃中午饭了吗”、“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诸如此类的话题一个接一个,可是,今天却“刚到一会儿”就结束了。
惠琳看了一会儿新宇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见过玫珞了?”
新宇尴尬地笑着说道:“见过了。我们在咖啡屋聊了一会儿,个把小时前她就回去了。”
“玫珞她也到学校找过我。”
“她跟我说了。她担心走的时候会见不到你,就顺便到了你那里一趟。”
对话停止了一会儿,黏糊糊的沉默也持续了一会儿。
“这个……”
“那个……”
俩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闭上了嘴。尴尬的表情不是单方的,俩人都觉得不太自然。终究还是新宇先开了口:
“她是为了公司的事儿来找我的。你不要过于担心,没什么事儿。”
“这么早就回去了?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怎么不让她吃了晚饭再走?”
“她好像挺忙的。”
第八部分:微弱的呻吟灿烂的笑容
停了一会儿,惠琳接着说道:“她怎么会知道呢?我们的这个家,还有,我在学校上班,她都一清二楚。会是妈妈告诉她的吗?”
“她这个人眼尖……也有可能是妈妈告诉她的。”
“就谈了公司的事情?”
“是啊,没谈别的。”
新宇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的回答是那么的愚蠢。玫珞她走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些谜语般的话语,当然会不折不扣地传授到惠琳那里。玫珞她决对不可能是就那么善意地顺便去看惠琳,她既然刻意去学校见惠琳,那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惠琳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愁容。
新宇尽力地调整了情绪,轻轻地搂住惠琳。
“你不要担心,惠琳。现在,谁也不能妨碍我们。只要你惠琳坚强一些,不变得软弱就行。惠琳,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在你的身体里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应该守住我们的孩子,为此,惠琳你更应该坚强一些。”
“哥,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怪怪的。就算你不说这些话,我也会看好我们的孩子。只要是我俩之间产生的,哪怕它是一根鸿毛,我也决不让任何人抢走。你不要把我看成那么弱小的女子。”
新宇这才微笑着抬起了头。
“当然,惠琳不是什么弱小的女子。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在这个世界上,要是真的有比闵惠琳还坚强的女人,让她站出来看看。”
“你小声一点儿,邻居都能听到。”
惠琳也笑了。
“等等,才想起来,还有重大事情没做呢。今天还没有确认我们孩子的状况呢。”
新宇眨巴着眼睛,耳朵贴近了惠琳的小腹。
“我家宝宝都会笑你:‘爸爸这是天天在干什么呀?’”
惠琳话是这么说,却挺着肚子站在那里,给新宇创造方便条件。新宇就那么听了半天才起身。
“宝宝怎么说的?”
“他说今天过得还可以。不过,那些哥哥、姐姐们太吵了,影响了睡眠……我看,闵老师你得做好学生们的工作。”
惠琳善意地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断章取义?难道你没听到宝宝在嘟囔:‘要是听不到哥哥、姐姐们唧唧喳喳的声音,一天天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听到了这些……”
新宇歪着头想了片刻,忽然用手心使劲儿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看我这个记性。早晨你不是说想吃炒年糕吗?请你稍等片刻,十分钟以内,我会端到夫人面前。”
“你还会炒年糕吗?”
“那是小意思。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为了我们的宝宝,我什么事儿不能做?”
“那么说,不是因为我想吃,而是为了宝宝,是这样吗?”
“那怎么可能?妈妈的快乐不就是宝宝的快乐吗?那我现在就动手了。”
新宇系着围裙笑了起来。
“哥,那就拜托了。”
惠琳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八部分:微弱的呻吟天大的委屈
社长办公室里持续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忍受的紧张感。公司面临着银行方面的第二次破产通告。承兑汇票的推延结算已经判定为是不可能的,那也就是说,公司的破产也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是银行方面的第二次破产通告被宣布,公司即刻就要进入法庭强制管理阶段。要是真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话,那就是银行方面允许拖延结算通告。不过,期待那样的结局,等于在片云皆无的朗朗天空中盼着下雨一般。
李世焕社长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平时也不怎么抽的烟,过度的紧张感使他的面部显得异常憔悴。玫珞看着李世焕社长憔悴的样子,都不敢正面对视着他。
“法庭强制管理……”
玫珞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得慌。维振实业可是李世焕社长用尽一生的心血换来的,可是现在他就要双手恭让给别人,就像昆虫被踩死前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一样,只能乖乖地任听别人摆布。相信此时此刻的李世焕社长,满身的血都会在倒流。
承认这残酷的现实,就是忍受了天大的委屈。造成这种恶果的错误都在李世焕一人。
事实上,玫珞只不过是招进公司不足一年的职员罢了。公司的成败和存在与否并不取决于她的存在,可是,玫珞摆脱不了自我烦恼,她强迫自己认为维振实业的破产与自己决不是毫无相干。
公司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致认为,在仓猝地收购世一电子过程中吐血过多,是导致维振破产的直接原因。可是,假如执政党的实权派吴明聂议员伸手拉一把的话,最起码的,还不至于就这么破产。也许现在还能来得及,若是吴明聂议员肯出手的话,也有可能使银行方面宣告推延结算。也许仍然抱有这么一点点的希望,李世焕社长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时刻,惟独把玫珞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世焕社长感觉不到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把这个公司恭让给别人。”
“……”
“当然,现在我也不相信。让我双手恭出这个公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公司是我的生命,我这个人和公司是共存的。我这个人在,公司就得存在……”
“……”
“可是,我这个心里怎么这么憋得慌?好像是有人追过来死死地压住我的胸口似的。我活到现在,还从没感觉到这么不安,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李社长,你不要过于悲观。这不像是李社长你的作风。这个公司可是你用心血换来的,我相信不会那么轻易地倒下去。”
“是不是?只要我还这么活着……”
李世焕社长未能把话接着说完。
“当然是。只要你李社长在,维振实业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倒下去。”
玫珞她真想大声地说这些话,可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只要有可能的话,献出自己的所有,也要捍卫维振实业、捍卫李新宇的父亲李世焕社长,哪怕是天塌下来,她也想那么做。
这时,公司的财务主管俞理事走进了办公室。俞理事人是走进了办公室,却迟迟未能开口说话。李世焕社长也只是盯着俞理事的脸,并没有问什么。宛如人人都踩在薄冰上,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弥漫着整个空间。
终究还是李世焕社长先开了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俞理事,你去过银行了吧?”
俞理事的脸红得发烫,面部表情也变得异常难看。就那么憋了一会儿,挤牙膏似的说出了话:
“非常抱歉,李社长。以我的能力……”
俞理事未能把话说完就把头垂了下来。
“那么说,那么说……”
李世焕社长不由自主地猛然起身,脸色苍白得令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非常抱歉。”
俞理事只会重复着那么两句。
“什么鬼话!不行,绝对不行!哦呃……!”
忽然,李世焕社长流露出陌生的呻吟,接着,嘴里停止了声音,随即,整个身子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李社长!”
“李社长!”
玫珞和俞理事的嘴里同时呼出了相同的声音。随即,玫珞扶起了李世焕社长的头。
“李社长!你怎么了?你醒醒,李社长!”
玫珞摇晃了李世焕社长的肩膀。李世焕社长的眼睛似闭似眯,嘴里不停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李社长!”
玫珞的呼唤也在颤抖。
“你怎么了,李社长。事情还没有结束呢。你还得加把劲儿,你不能就这样放弃。站起来吧,李社长。你还得给我机会,让我堂堂正正地叫你一声爸爸。”
玫珞想说的话,就这么在嘴边儿打转。
……
第九部分:晴天霹雳多亏抢救及时
“多亏抢救及时,才免于生命危险,不过,他已经半身不遂了。这可真是晴天霹雳。他的身体那么强壮还……”
孙女士低低的声音强烈地刺激着新宇的耳膜。
新宇牢牢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爸爸,他的目光久久离不开爸爸的脸。李世焕社长好像在睡觉似的,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唇,宛如是在做梦,看起来嘴巴有点歪,除此之外,还真的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病状。就像妈妈所说的那样,爸爸始终是既活跃又强壮的人。可是,他现在成了半身不遂的病人。新宇怎么也相信不了眼前的这一切。
“妈妈,医生是怎么说的?爸爸的身体那么强壮,恢复起来应该很快吧?”
“医生也不敢打保票。他们说,有的患者是很快就能恢复,而有的患者却一直到临终也恢复不了。”
孙女士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看了看坐在新宇后边的惠琳。惠琳犹如罪人似的,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胸前,默默地坐在那里。
接到消息以后,惠琳她二话没说就跟新宇来到了医院。惠琳也知道,这个场合不一定完全合适,躺在病床上的这位患者还没有接受自己,就这样唐突地照面的话,也可能把目前的事情进一步恶化。可是,她不能考虑那么多,无论怎么说他是新宇的父亲,也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爷爷。在这种情况下,惠琳她不能不来医院。
进入病房还不过十分钟,可惠琳觉得过了十个小时。连喘气都觉得异常困难。虽然有一些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这个场合会让人这么吃力。
新宇看了一眼惠琳,回头跟孙女士说道:“妈妈,你不要太担心了。爸爸他是个意志很坚强的人,他一定会站起来的。”
“应该是那样,他不能老这么躺在病床上。”
紧接着孙女士话语的,是掘地三尺的叹息。
新宇嘴上说是不要别人担心,可他自己的脸色却异常的灰暗。新宇觉得爸爸的病倒是自己的责任,过于执著的自责感使他感到窒息。体质那么好,意志那么坚强的人就这么倒在病床上,仅仅就这么看着这位患者,就已经使新宇感到非常吃力。可是,新宇的视线久久不能离开患者的脸。
李世焕社长的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接着眼睛也开始一点一点地睁开。
“你醒了?”
也许是孙女士的声音震动了他的耳膜,李世焕社长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怎么样,哪儿还不舒服?”
也不知道李世焕社长听没听到,他的眼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新宇来看你了。”
紧接着孙女士的话语,新宇进一步靠近了病床。
“是我,爸爸。你怎么样?”
李世焕社长那徘徊在天花板上的目光转而停在了新宇的脸上。
“是我错了,爸爸。你原谅我吧。”
李世焕社长只是默默地盯着低头认罪的新宇。他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动,可是,他的目光中仍然带着严厉的寒意。
“都是我的错。爸爸,你快点站起来吧,等你好了你就痛痛快快地抽我一顿。”
“……”
李世焕社长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新宇,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就把脸转了过去。
孙女士看着李世焕社长,轻轻地说道:“新宇他爸……”
“……”
“惠琳也来看你了。”
霎时,李世焕社长的表情又变得异样。孙女士接着说道:“她既然来看你了,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为了你的身体早日康复,你得把一切都往好处想。”
李世焕社长那严厉的目光又投向了孙女士。
“惠琳,你往这里来一下,给爸爸问好。”
第九部分:晴天霹雳杀气腾腾的表情
孙女士向惠琳招了招手。早就站起来等待的惠琳,挂着满脸害怕的表情,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