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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野花香-第49部分

小说: 野花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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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山坡上,新宇温暖地搂着惠琳。灿烂的阳光倾泻在俩人的肩上,江面吹来的暖风,婴儿小手般柔和地抚摸着俩人的皮肤。    
    江面还是那么敞亮,塞雨的景色没有多大变化。变的是惠琳,是她以判若俩人的身姿回到了塞雨。    
    “惠琳,春天的花还没有凋谢。我不是说过嘛,这些花会一直等待惠琳你的到来。”    
    新宇话是这样说,可他的声音掩饰不住无比的惋惜。他一直在期待,更多的野花以盛开的容貌等待惠琳。可是,许多花已经凋谢了,只有那些晚春盛开的花朵,一簇簇点缀着晚春的山野。不过,这么晚的春天还能有这些花朵等待着惠琳,这已经使新宇感到无比欣慰。    
    “是啊……还有没凋谢的野花……谢谢你,哥,满足了……我的心愿……”    
    从惠琳的嘴里讷讷地流露出了这些话语,这是轻轻的一丝弱风就能吹走似的声音。也不知道惠琳是否在观赏着这些野花,她那眯着的眼睛几乎是闭着的:“哥……你都……已经……满足了……我的心愿……可是……我……什么也……”    
    “惠琳,你说什么呢?”    
    “我想……活得像……野花。像那些……野花……跟许多人分享……野花香的快乐……”    
    “……”    
    “尤其……想成为……给你带来……快乐的女子。我想成为……你骄傲的……妻子。可是……结果还是……”    
    “惠琳,你累了,不要再说了。再说,你现在都说了些什么。不管谁说什么,你都是我骄傲的妻子。你这个小傻瓜,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新宇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    
    “虽然……时间……很短暂, 我……很幸福。我很想……告诉你……这句话。”    
    “惠琳,你怎么还说?”    
    “此刻,我也……非常幸福。还能在……你的……怀里休息。”    
    “惠琳,你随时都可以在我的怀里休息。不过,今天你太累了,不要再说了。”    
    新宇担心地劝阻惠琳,惠琳那被弱风吹走般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哥……你一定要……幸福。由于我……没享受的……幸福,一定要……找回来。”    
    “惠琳,你真是……”    
    “哥……你一定要……幸福。”    
    惠琳那被新宇握住的手,愈来愈变得软弱。    
    “惠琳!”


第十部分:我骄傲的妻子我爱你

    新宇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犹如要把惠琳永远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似的。    
    惠琳那闭着的眼睛又睁开了一条缝,从里边露出了固执的瞳孔。惠琳的视线固定在了新宇的脸上,而这个视线在诉说。    
    “我爱你,哥……你给我的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惠琳!”    
    新宇的脸部变得扭曲。    
    “哥……我……爱……你……”    
    “惠琳!”    
    是被江面刮来的风吹走的吗?再也听不到惠琳的声音了。新宇的感觉告诉他,被握在自己手心里的惠琳,体温变得异常。可是,新宇仍然紧紧地握着惠琳的手,似乎是永不松手似的。    
    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新宇的头愈来愈低下来,终于靠在惠琳的胸部。    
    “是啊,惠琳。不管谁说什么,你都是我骄傲的妻子。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无论你在哪里,在那里干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永不离开。你不要以为,这么暂时入睡,就已经离开了我。惠琳,你还能去哪儿?你离开我逃到的地方还不是塞雨吗?我知道,你永远离不开这个塞雨。惠琳,你什么都不要想。无论这个世界发生什么变化,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得知道这一点,你这个小傻瓜。”    
    夕阳已经缓缓地没入了山后,新宇的头仍然埋在惠琳的胸前。离俩人一步远的地方,有一簇粉红色的柳桃花隐藏在柳叶间羞答答地开着。这是刚才还没来得及被俩人发现的可怜的花朵。寄托着惠琳的宿愿,寄托着新宇的哀思,新宇掰了一瓣儿又一瓣儿,怎么也掰不完,散落的野花花瓣洒在了惠琳的身上,野花的香气伴随着她到永远……


第十部分:我骄傲的妻子尾声

    “终究还是惠琳她赢了。也许,当我第一眼看到惠琳的时候,从她的目光里已经看到了这种结果。或许,为了不承认这一点,我才那么荒唐地挣扎过。新宇,我就要离开这片国土。我想再一次得到惠琳的宽恕,还有你的。过去的一段时间,我给你们带来了莫大的磨难。我的离去,希望成为你们俩人的安慰。”    
    玫珞再一次赴美,她的思绪中一片空白。浑浊的旋风掠过了玫珞的眼睛,使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潺潺波纹。    
    即使是没有惠琳那恳切的嘱托,新宇也非常清楚,憎恨一个人是多么无聊的事情。所有的伤痕和疼痛,惠琳在赴往他世的时候,早已包容在怀里带走了。    
    “说实话,你和惠琳撑着的雨伞,真的非常漂亮。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那把雨伞。那是专为你们俩人特制的雨伞,是永远都不会收拢的……”    
    玫珞眼睛里那潺潺波纹未能轻易地消失。新宇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难受。彼此心里还有没痊愈的伤痕,他希望能被那一道道波纹冲刷干净。    
    玫珞就那么离开了。离开的不仅仅是她的躯壳,连她的心也回到了原本就属于她的绿洲。    
    经历了混浊又漫长的时间,世间万物仍然以它固有的方式存在,没有什么变化。新宇依然在一眼就能望到江面的山麓上画他的画,伴随着塞雨处处留下来的惠琳的香气。像野花那样活着,这便是惠琳的宿愿,她的宿愿已融入到朵朵花里,化为野花的香气永远留在塞雨的山川。    
    “我衷心地祝愿,从此,降临在惠琳身上的全都是好事儿。现在惠琳她去的地方,再不要有那些伤痕和痛苦的呻吟……我相信,惠琳她现在去的地方一定是那样的。因此,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老兄。”    
    允基虽然在安慰着新宇,他的声音却异常地沉重。    
    新宇很想提醒允基,他想错了。惠琳她哪儿也没去,她仍然在塞雨,只是她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痛苦了。也许,允基他还没弄清这一深层,所以他才显得那么吃力。    
    惠琳也留在了新宇的画室里。新宇常常靠近的画板上,惠琳斜靠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天空。惠琳的那一幅肖像画,在新宇的心里仍然未能够完成。惠琳的目光凝视着天空,那个目光在天空中寻找的究竟是什么呢,新宇仍然未能找到答案。但是,新宇并不着急,他想慢慢地寻找,慢慢地去完成,因为终生伴随着惠琳才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野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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