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起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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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在许愿池许了愿啊!
“我想跟钟澈永远在一起。”她很虔诚,也不贪心,可是,怎么会事与愿违成这样?
她知道自己应该问,只是,始终无法鼓起勇气。
钟澈在七月初有一个短期游学团,要去英国三星期,灿宁决定他出团前问清楚,她不要两个人带着疑惑分开这么久。
他们约好在OCEAN DEEP等,OCEAN DEEP一向嘈杂,万一两人陷入沉默,也不致太过尴尬。
交往半年来第一次的不愉快,灿宁自是很重视这次半谈判式的约会。
她将留长的头发梳了一个髻,换上水蓝色连身洋装,手腕上戴着钟澈从土耳其带回来给她的铜环——他说过,她简单的装扮最好看。
就在她戴隐形眼镜时,电话响了,她看了一下荧幕,来电显示是钟澈,她连忙按下通话键。
他显然是在路边打的电话,车来人往,非常吵闹,“你出门了没?”
“我正要出门。”她看了一下时钟,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到了吗?”
“对不起,我临时有事没办法过去,改天再说。”
他有事,那也没办法。
隔天上班,灿宁自然是没精打采,资玮看了她几眼,好像想说什么,但却选择保持沉默。不多时,唐晓藤来了,感觉跟平常有些不一样,细看之下,才发现她舍弃了平日黑白色调的衣裳。
嘉升当然是不吝赞美的,“唐姐,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
她笑笑,“是吗?”
“不过老实说,昨天更美。”
她露出颇诧异的神情,“你在哪看到我?”
“华纳威秀。”嘉升看了灿宁一眼,眼中些微的不忍很快的被他一贯的自然所取代,“我昨天带两个侄女去看电影,从电影院出来时,刚好看到你跟钟澈要进入另外一厅。不过,距离太远,所以没叫你们。”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有千里眼。”唐晓藤笑笑,态度大方坦然,“朋友送我两张电影招待券,我问钟澈有没有事,他说有空,我们就去看喽!不过因为是剧情片,步调有点闷,钟澈看得差点睡着。”
灿宁呆了呆,原来他的“有事”是跟唐姐看电影?
自她从香港回来后已经过了二十几天,这二十几天,她时时都想问他,唐姐为什么会有你家的钥匙?
因为心存怀疑,所以别扭。
她心中不舒服,他也不好受。
然这一切都比不过唐姐一句“你有没有空”?
灿宁不由自主开始怀疑起以前偶尔更改过的约会是不是都和唐姐有关——办公室里空调依然运转,可是她却有股透不过气的感觉,很闷,很重,她会窒息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办公室的,等她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大楼前的喷水池旁边了。
能去哪?她连钱包都没带。
回办公室吗?她怕自己终会忍不住放声大哭,她不想把事情闹僵,也不允许自己那么丢脸。
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突然有人轻拍了她的肩膀。
转头一看,居然是资玮。
“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复合式咖啡馆,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灿宁虚弱的一笑,她现在的确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一下,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不是这里。
资玮带她到一家以海洋为基础概念装潢的咖啡馆。
白色的墙,深蓝色的地毯,木质桌上铺设浅蓝色的桌巾,骨磁的调味料罐上漆着不同的热带鱼,面对街道的落地玻璃窗边则放署一个扁平竖立的大鱼缸,鱼群在直升而上的海藻中穿中梭散发出都市海洋的氛围。
“资玮……”灿宁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我说话很宜,如果受不了,就叫我别说。”她啜了一口冰水,“你不是遭受这样对待的第一个女孩子,你知不知道钟澈之前有个记者女友,叫纬纬?”
灿宁微一点头,“我知道。”
“她的全名是何纬纬。”
何纬纬,何资玮……
仿佛看穿她内心的想法似的,资玮轻哼一声,“没错,我们是姐妹。”
灿宁记得资玮说过,钟澈与记者女友是因为唐姐的关系才不得不分手,将近一年的相处,她可以从资玮生气的程度知道她与记者女友感情匪浅,只是没想到居然会亲到有血缘关系。
不过这么一来,就可以解释钟澈为什么对资玮的冷嘲热讽特别包容,以及资玮毫不掩饰自己嫌恶唐晓藤的原因了。
“你姐姐跟钟澈是在总公司饮识的吗?”
“当然不是。”资玮拿过服务生送过来的果汁,轻啜一口,“他们认识是因为电视台跟云游合作了一个旅游特集,一个是记者,一个是导游,钟澈有诚意,纬纬又不是那种爱玩欲擒故纵的女生,两人很快就走在一起。”
“他们感情好吗?”
“很好,当然,我是指那时候。”
感情好……虽然是自己要问的,可是,当资玮清清楚楚说明白这一点时,灿宁还是觉得痛苦难当。
嫉妒与不安同时涌上,像是要将理智吞没般的波涛汹涌。
何纬纬只要有资玮一半美丽,就是个美人了,何况据嘉升说,何家姐妹的美丽程度不分上下。
“他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后来钟澈因为人情压力的关系,开始把大部分的心力花在飞航线,唐晓藤一直以为纬纬出现在总公司是为了找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钟澈。”资玮哼的一声,表情鄙夷至极,“林黛玉就变成美杜莎。”
“别这么说唐姐。”
她知道资玮讨厌唐姐,但没想到居然会讨厌到把她比喻成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
“我只是实话实说,但如果你不愿意听的话,我就不说了。”
灿宁一阵没力,“资玮!”
“你不愿意听,我又何必枉做小人?”资玮看着她,“要继续听吗?”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是,灿宁仍然喜欢唐晓藤,她不会忘记她对初出社会的自己有多温和、多亲切,对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说唐晓藤的坏话,她会挺身而出,可是此刻,她陷入天人交战。
跟待她一向很好的唐姐站在一边?
抑或是,为了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选择沉默?
在爱情前,她无法大方,爱至此,她也必须明白自己在这场爱情中扮演的角色,可是,可是——“请,”灿宁从没像此刻这样厌恶自己,“请你继续。”
“后来,纬纬的地狱就开始了,不管是吃饭还是看电影,只要两人约会,唐晓藤的电话一定会到,一下头昏,一下手痛,一下又是小孩发烧,钟澈若不中断约会带她去看医生,她的电话就会一直来。刚开始,纬纬还跟着,后来,也懒了,不是懒得跟,是懒得约会。”
“她……也许是真的不舒服。”
“不舒服应该去医院。”
灿宁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唐姐竟是这样的人,“总要有个熟人陪。”
“她哥哥就住在同一个社区。”
灿宁怔了怔,“真的吗?”
“这还假得了?”资玮一笑,“就算她哥哥不住在附近好了,她二十岁就离家独自生活,十年时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你没看过她在会议桌上跟别人辩论的样子,那才叫气势惊人。”
灿宁很明白,她的爱情已经动摇了。
因为嫉妒太痛苦——自己的不安居然比不上一场电影?!这算什么爱情?
这算什么唯一?
资玮继续说:“那年圣诞节前,钟澈安排她住院做健康检查,她自己说不要人陪的,等钟澈跟纬纬到了新加坡,她偏偏又演出失踪记,医院找不到病人,钟澈只好赶回台湾。两人约会,唐晓藤的影子永远卡在他们中间,一次又一次,你是纬纬的话,会不会疯掉?”
灿宁默然。
突然间,她有点明白钟澈要她别对人说起两人恋爱的原因了。
如果……如果她所不知道的唐姐是这个样子,不管钟澈的女朋友是谁,终归都会离去的。
资玮的姐姐是如此,而自己呢?
“她有孩子的事情纬纬早就知道了,纬纬是记者,没多少时间就把他们间的恩恩怨怨全查清楚,她知道只要唐晓藤的日子好过一些,钟澈的罪恶感就会少一些,纬纬那时爱他爱得要命,为了要让他脱离这个桎梏,她托人帮了忙,才让唐晓藤升上来。”
说到激动处,资玮的声音明显提高,“你知道有多少博士、硕士在争这个位置,要不是有人从中帮忙,你以为凭她的资历能升上来?”
“他不知道你姐姐为他做了这么多吗?”
“要纬纬跟钟澈说自己对爱情的用心良苦,不如杀了她比较快。”资玮的表情好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何况,感激会让爱情变质,她要钟澈爱她,但不要他感激她。”
不知道是自己不懂的事情太多,或是,她所看到的都是表面,总觉得最近,所有的人都变了样,不是她所熟悉的样子……灿宁觉得很累。
这阵子累积的倦意猛然袭来,感觉爱情沉重,无法负荷。
她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吐出话,“我想我能了解你姐姐的心情,不过,我没办法像她做得那样多。”
“你也别太小看自己了,纬纬很棒,可是你有一点比她强。”
“别安慰我了。”灿宁一点信心也没有。
“我像是有那种闲情逸致去安慰别人的人吗?”资玮微一笑,“我知道即使是现在,你都不曾真正讨厌唐晓藤,这对钟澈来说,比什么都好。”
“那跟我爱不爱钟澈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吗,钟澈大学时的女朋友敌视唐晓藤,我姐姐又打从心底瞧不起她,钟澈卡在中间,永远是风雨欲来的不平静,可是,你这个傻瓜却真心喜欢唐晓藤。”她浅浅一笑,“他跟你应该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吧!”
“可是我现在有点痛苦。”
“最好是这样啦。”资玮突然间笑了,“给你一个忠告,唐晓藤已经知道你跟钟澈在一起了,昨天晚上的电影,不过是牛刀小试,以后还有得瞧,唐晓藤是不会放过他的,如果你觉得不能忍受,及早抽身吧!”
第九章
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默契的没再说起,在尴尬的氛围中,假装一切没事,没人喜欢,却也没人有勇气戳破这表面的平衡。
钟澈在七月的游学团之前约了灿宁几次,都被她婉拒了。
误会越来越多,心情越来越沉重,她根本没办法面对他。
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将决定权交给她,而她却明白自己不是这场感情中唯一的主导人,怎么面对都没用。
重重误会中,钟澈带团前往英国。
三周的暂别,万里的距离。
灿宁只好安慰自己,距离拉开,让彼此好好想一想,待他愿意袒承,待她心平气和,再好好谈一谈。
在知道他们终究没能说开后,安妮显得十分惋惜,“你确定这样好吗?”
“我哪有选择?”声音听得出来灿宁无奈至极,“我怕呀,我禁不起第二次那样的污辱。”
与女友言归于好的机会居然比不过一场电影,谁能忍受?!安妮嗤的一笑,“你的唐姐应该觉得很无趣吧!”
灿宁扬了扬眉,“什么意思?”
“再没有这样无聊的战了,居然只用一张电影票就顺利歼灭敌人,赢虽赢了,不过一定没有成就感。”安妮一脸从容的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要说他们,就连我都想不到你这个0k公主居然这么有个性,拒绝见面,不听解释,连去茶水间都挑他不在的时间。”
安妮不了解,已经不是愿不愿意听他解释的问题了,而是,经历过电影事件,她觉得钟澈并不重视这件事情。
两相权衡,才发现自己竟被放在不重要的那方。
他在台湾时,她疑神疑鬼,他到英国后,她又怅然若失。安妮约了她两次,她都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最后一次,安妮终于跳起来了,“子孟学长已经申请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奖学金了,这次是大家替他饯行的烤肉会,要不是他,我们两个都毕不了业,古人一饭千金,你自己考虑一下。”
她这阵子一直很懒,但这次却没花太多时间考虑。
大学四年,子孟学长一直对她很好,何况他已预备到麻省读博士,以后山重水远,要见面也不容易,怎么有理由拒绝?
灿宁问:“什么时候?”
“星期六晚上。”安妮回答,“如果改变主意,四点前打个电话给我,我早点下班过去接你。”
她们到的时候,小莫拿着扇子正猛烈的煽着石堆中的火苗——她忘记安妮说过是烤肉会,不过还好她穿了长裤,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子孟看到灿宁,很是高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笑笑,“为什么?”
“因为我们上个月才见过面……”
灿宁大一那年,与他有段亦真亦假的感情,这句话一说出口,旁边众人大声起哄。
安妮首先大叫,“你们见过面,我怎么不知道?”
小莫一边扇风,一边用“抓到了”的语气说:“原来还有联络。”
之菁说:“好浪漫啊,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彼此身边!”
欣欣最夸张,“我今天原本要跟子孟学长告白的,结果原来你们没断,我真白来了。”
说完,大伙笑成一团。
“欣欣的即兴演出这么高段,当初不去参加话剧社真是浪费了。”子孟说。
夏日黄昏,天色仍是明亮,河畔只有他们,不用担心吵到人,笑闹自是比平日放肆。
待火生起来,众人围成一圈,一边烤肉,一边聊天,嘻嘻哈哈,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学生时代。
“我几年内都不会回来,你们尽量吃。”负责烤的子孟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好吃死你们这几个大嘴巴。”
“我们撑死了还有谁跟你抽烟喝啤酒?”
原本只是不经意的谈论,但总有人能从其中的几句话中想出些过往,谁耍笨,谁出糗,一个一个,至被掀出来,就连安妮大一时考试睡过头这件事都有人记得,吓得安妮花容失色,直叫大家别说了。
说说笑笑,时间很快过去。
酒喝完,子孟跟阿凯消失了三十分钟,回来后多带了两箱啤酒。
安妮大叫,“子盂,存心灌醉我们?”
“这是一定要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