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到情来-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使大人好!”花珏依旧不吝展露风情,露出绝美笑容。即使相处已久,守卫也早明白他是男儿身,依旧为之神魂颠倒、看傻了眼。
随后见到走在最后的畏畏缩缩的小个子,守卫赶紧回神大声问好。
“鸟使大人好!”
“唉,不是叫你们见着我不必行礼了。”正要踏入议事厅的喜容闻言又退了出来,对着门口的守卫说道。
“是,鸟使大人。但月使大人说规矩不可免,还望鸟使大人见谅。”
“……成成成,随你吧!”越要他别说,越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见守卫连珠炮似的鸟使大人、鸟使大人地喊,喜容嘟着嘴快步走进厅里。
真搞不懂“花鸟风月”四使的名称究竟是前任庄主的恶趣味,还是当真觉得这样的称谓有助于柳庄的威风?她喜容对于鸟使这个称号就是无法习惯,因此每行必求低调,偏偏柳庄呆头下人多,怎么教也教不好。
“鸟使”这称呼既不雅又不威风,听起来就像是办事必砸锅的笨蛋,真搞不懂历任使者是如何接受的!该不会是与其他三使打赌输了的下场吧?她恶意的想着。
“鸟爷爷啊,当初何不让襁褓中的容儿在路边自生自灭算了,何苦救回容儿让容儿如今为这称号所苦呢?喜容一路嘟嘟嚷嚷的往议事厅走去。
“碎碎念什么呢?鸟娃儿真没规矩!”月使手里的木杖当头敲下。
“月婆婆,少主已允我叫喜容了,您别老是鸟娃儿、鸟娃儿的叫啦!”喜容抚着挨了木杖的头抱怨道。
“那是庄主与你的约定,“柳庄四使”该有的规矩不能废,身为“鸟使”的你不叫鸟娃儿叫啥?”语毕,掌管庄里规矩的月使的执法杖又要落下。
“噗!哈哈哈哈!”风使风炽见状抱着肚子大笑。
“呵呵呵呵!”花使花珏亦露出迷倒众生的绝美笑容。
“……”杏眼朝着两位落阱下石的同伴一瞪,喜容赌气不说话。
可恶!可恶!可恶!前任庄主我恨你!为什么花鸟风月其他三人的称号就威风得紧,只有她的是这么呆、这么拙!
“咳!”坐在上位的庄主柳熙斐轻咳一声,打断四使的胡闹。“四使最近应该还顺利吧?”
“是,庄主。”庄内负责规矩的月使率先禀报,“近来由于柳庄的威名渐起,投入我庄门下之徒暴增数倍,如今皆已先安置于山下的武馆中,待月中过滤身家后,再分配至四使座下。”
三年前柳庄因买卖布匹丝绸发迹,凡柳庄售出之布料尽为良织佳绣,上至达官权贵、下至市井小民皆争相抢购。柳庄出产的布匹,即使是价格低廉的粗布,也都较市面上一般的布匹不同,买家所花的每一分钱都会有三倍以上的回赠。
而柳庄四使的威名,再加上其雄厚之财力,更是吸引不少欲拜师求名之徒。
所有新进门人皆先安置于隐苍山下,由月使指导基本规矩,再祝其才配其职,一年后分发至四使与庄主苑下,一律由小厮奴婢磨练起。平日由月使教导基本功夫,待时候到了再由自己主子教导其独门技能。
花使擅毒、风使精武、鸟使则掌布庄之买卖。其资质平庸之辈留置月苑发落,依其意愿从事园丁、伙夫……等职,当然,每月亦有丰厚的酬佣。
若志不在此.有心离去者,柳庄亦不多作刁难。
既可强身健体,又可习得一技之长.如此完美的待遇,怎不叫众人前仆后继地蜂拥入柳庄呢?
也因此,月使虽是四使中唯一留守柳庄之人,这些日子以来,倒也忙翻天了。
而她同时也是四使中唯一以庄主称呼柳熙斐的人。由于其他三使皆自小与少主一同在庄内长大,即使庄主已逝,少主柳熙斐继任,其他三人依旧改不了口。柳熙斐亦不计较称谓,唯有月使谨守规矩,称其为庄主。
“月使,辛苦您了。”虽是下属,但柳熙斐依旧敬其年长,使用敬称。随即望向风炽,“风使?”
“透过内线张雄的帮忙,已除掉水琶派掌门厉名山,如今掌门之位已由水琶派自行推举出的李大正接任。此外,朝露教教主亦承诺永尊柳庄,不再生事。”风炽回报道。
柳熙斐闻言轻笑,“永尊柳庄、不再生事?若是这话能信,当年也不会有那胆子参与水榭门一事了。这朝露教过了这些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依旧玩这种扮猪吃老虎的小把戏。”
“花使与容儿,你们此行亦有所获吧?”柳熙斐清冷的嗓音在提及喜容时,明显柔和许多。
“咱们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布匹供应商。表面上虽仍与锦绣山庄、金箴号并称三大织造坊,但锦绣山庄与金箴号有六成货源由咱们暗中供应。”喜容率先说道。
意思就是——其余两家早已不是对手。
“另外,黄竹三君承诺将永远退出江湖。”花珏接续道。
“很好,有劳四使了。七日后再给诸位新的任务,届时要再劳烦各位了。诸位可先行回房歇息了。”听完简报,柳熙斐道。
“是的。”三人齐声答道,唯有喜容迅速回了个“是”便一溜烟逃离议事厅。少讲一个字,她就多一秒溜呀!
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等等,”清朗的嗓音适时地响起,不大不小恰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包括已溜到门边的娇小身影。“容儿,你留下。”
小小的身子明显僵住,双肩沮丧地垂下。
唉唉唉,她就这点不好,人矮腿短老躲不掉。
喜容遗憾的望向门外朗朗晴天。唉,就只差那临门一脚,出了议事厅大门她就可以溜掉的……只差那一步,就差那一步哪!
“容儿?”
“是,喜容在!”她不甘的回道。
然后无视守卫的同情眼光,也不管离开议事厅的月风花三使各投以警告、疑惑、及看好戏的眼神,小小的身子以极缓慢的速度,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好一会后,她停在庄主座下的台阶前,怎样也不愿再多走一步。
第二章
“容儿,过来。”清朗的嗓音再次扬起。此时柳庄议事厅里,只剩柳熙斐与喜容二人。
“不不,少主,喜容不敢越矩。”她可是个谨守分际的好下属呢。
“不敢?”无奈有人不这么想,俊眉一挑,“容儿,你对我说出这个“不”字,哪里不敢?”
“月婆婆教导喜容规矩得学、少主的话得听,但还需衡量是非,择善固执。”喜容用前所未有的好口才,及媲美月使的严肃正经,斗胆犯上,努力进谏。
总之,能离少主越远越好。
“哦?”柳熙斐单手支颐,一双修长的腿优雅地交叠于白底绣金的衣袍下,一对星眸专注的盯着喜容,像是望着世间唯一的珍宝。
喜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像是火在烧似的,于是也孩子气的瞪回去。
瞪瞪瞪,瞪到天荒地老、瞪到海枯石烂、瞪他千遍也不厌倦……好吧,不厌倦的好像只有少主,她瞪到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唉……”她输了。
少主你行!真不傀是少主,连这种无聊的游戏都能赢她。
她只好认命的像个小老头似一步一阶缓缓走上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到少主指定的腿上。
“少主,您这点不好。”
“嗯?怎么个不好法?”他调整坐姿,由后方搂着她,亲近的贴着她的脸道。
原本议事厅内各据一方的二人,此时亲昵得几乎没有距离。
“公私不分、抢掳民女、逼良为娼、色欲薰心、兽性大发、与下属有染……”她不客气地胡捣,只求少主良心发现,赶紧放下她。
这就是她老躲着少主、不爱回庄的原因哪!打从她满十六后,少主即对她亲昵到令人发羞,许多不合宜的举动,少主倒是做得自然。
“容儿,”被指责的人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我哪公私不分?方才对你可有逾越的行为?”他似笑非笑地问她。
“……没。”她想了一会儿,不甘的回道。
方才的确是没有,但现在可是动手又动脚!哪有这种道理!菱形小嘴扁了扁。
“而强掳民女这事……十六年前带你回庄的是前任鸟使可不是我,且以我还算可以的记忆,当时被带走的你可没反抗哪。”带笑的口吻明显是在逗她。
“……”她、她当时可是襁褓中的女婴耶,哪来能力抵抗啊!可是若这样辩解,少主肯定有千百种说法将其转成别种意思,她只好继保持沉默。呜!鸟爷爷啊,当初真该让小容儿在路边自生自灭算了,何苦救回容儿呢?十六年后还不是惨遭少主毒手,您于心何忍哪?她再一次在心中抱怨道。
正当喜容专注地在心中抱怨时,耳畔忽然传来阵阵滚烫气息,接着轻若羽翼的吻开始沿着她小巧的耳壳子婉蜒而下,最后停在她如白玉般细致的颈侧。
“少、少、少少少少主!”喜容俏脸爆红惊呼道,转头欲制止柳熙斐,却因过于羞赧,本该是严正的喝止,却成了小猫似的娇吒。
“你都说我色欲薰心、兽性大发了,不真的偷香,岂不是要叫你失望?”他一脸无辜、满脸笑意,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的猫。
他可不许他的容儿与他这样亲近相处时,心思飘到别的地方去。
“少主,您的铜墙铁壁脸皮功又更精进了……”即将超越花珏那自恋鬼了。
“不过,我倒是不反对与下属有染这个指控。”趁她发楞,再次于她粉嫩的脸上偷了个香。柳熙斐笑道:
“事实上,我正试着努力加深这层关系。”
“……”喜容再一次哑口无言。
“好,不逗你了,今日就先饶了你,我有事想问你。”见她当真羞得抬不起头来,柳熙斐决定暂时放过她。
“是因为已经吃乾抹净了吧?”少主一张嘴真是会颠倒是非,厉害得很,不愧是一代奸商!喜容在心中偷骂着柳熙斐,却没发现自己不小心将想法脱口而出。
“我若是要吃乾抹净,今日可就不仅止于此了……”他轻柔诱人的嗓音如鬼魅般在她耳边轻声道。
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轻拂过,害她的小脸不禁又红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喜容就算只是个小姑娘也要向大丈夫看齐,她忍!她忍!她忍忍忍!
“……是容儿误解少主了,请少主原谅。敢问英明的少主要问喜容什么事呢?”她谦卑有礼、狗腿奉承,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哲保身哪!
鸟爷爷,您老人家地下有知,可千万不要以容儿为耻啊!
“容儿。”见她思绪又飘走,他再一次唤回她。
“啊?”她赶紧回神,避免某人再一次偷香得逞。
“与花珏同行,可有为自己新添些衣物?”他突然闲话家常。
“啊?没啊!少主,咱们自个儿就是做布匹买卖,何必让外人赚这些钱呢?”她好笑道。虽然不明白少主为何突然问这问题,但她仍据实以告。
“女孩儿家不都爱买些衣裳、饰品什么的,好取悦自己。我由着你买你还嫌呢!”他也学着她笑。“再说,你的衣裳似乎没有符合你这年纪该有的粉嫩颜色呢。”
“我不爱浅色衣裳,易脏。”她微微皱眉道。
“是不爱,还是不敢呢?庄里这么多下人,还怕没人清理?怕什么脏呢!”他笑意不减,不待她回答又问。
“容儿,你可曾想过为何当年将你捡回来的是鸟使,而你却得喊花珏师父呢?”
“因鸟爷爷懂兽语的绝技乃天生异能,无法传授给我,又因我身子骨奇差,无法习武,所以只好转而向花珏习医习毒。”尤其是七年前,水榭门灭门后,她更是努力钻研于医术。
其实这些她也不是很确定,因为七年前她失去了记忆,所以关于水榭门的记忆她都是听来的。
花珏说她是因为惊吓过度,又因疼爱她的鸟爷爷与门主夫妇双双惨死,在这一连串的刺激下,她因而失去了在水榭门时的记忆。
不过七年来,该知道的已由少主与其他三使告知了,所以该明白的事情、该承担的责任,她一样也不少。
只是每每听闻这些事、众人在商谈复仇大计时,不论是激动或愤怒的情绪,她都无法产生。当然也无法在铲除仇家后,产生快意。
除了想到鸟爷爷的死会令她难过外,对于其它一切她总无法感同身受,就像是在听别人家的故事似的。
“少主,这事不是当初您跟我说的吗?”何必明知故问?
“是吗?”他玩弄着她的发梢,随口应道。
“……少主,您想问我可曾想起从前往事吧?”她忍不住道。
拐着弯问这么多,偏又故意拐得极糟,这不是很明显吗?
“以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而言,容儿,你是否活得太过惬意?”闻言,柳熙斐也就直问道,一对深沉若黑水晶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她。
他不喜欢看到这样轻易放开过去的她,好似那段岁月只剩他一人珍惜着,只对他一人有意义。
他不愿、也不许她这么做!
即使他希望她一直如现在这般快乐,但仍渴望她能回想起专属于两人的共同记忆;他虽不愿逼她,却又希冀她能回复记忆。
偏偏有人钝得没发现身后人的在意,一派云淡风轻地道:“过去的那些事情,若是想得起来,哪天我总会想起的,不是吗?若是无法记起也无妨,反正重要的是将来的日子。更何况,当年水榭门的一切,这些年我听你们说的都可以倒背如流了,那些记忆是不是我自己想起的,很重要吗?”
喜容说出自己的想法后,有些疑惑的偏头望着柳熙斐。
“少主,您一向不是执着于过去之人,为何老希望我记起一切呢?”
比起她的记忆,她对于少主异常执着的行为更在意几分。
“事情事情,重要的不是事而是情,事由人说,情自心生。”柳熙斐终于敛起那始终不真实的笑容,星眸一沉,轻叹道:“容儿,你可真无情……”
他在乎的是,随着记忆消逝,幼时那情感丰沛的容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