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的另一边-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京和谈的好处就在于,它令我和周家父子与欧阳都达成了共识。
周蕙只在医院里呆了一周就出了院。
照之韫的意思,是要她住到痊愈为止的。但周蕙觉得没有必要。尤其医生表示她的耳朵没有任何生理方面的损伤,纯属心理障碍。
她了解自己的状况,反正只要假以时日,一切自然会恢复。
周家成员终于在这样铁证如山的状况下,接受了周蕙的确在无视黑白地包庇维护着某人或某些人。而欧阳也开始感受到丹对周蕙的危险性,尤其在这种圣…拉琪尔斯已经恢复在EDEN的逗留状态的时候。
前者答应我将尽可能的说服周蕙跟警方合作,并随时向我提供周蕙的行止,以防突发状况的发生。后者则答应与尽力说服之余,也尽可能的在非工作时间与周蕙呆在一起,尤其要改变她长时间单独留在公司加班的习惯。
韦恩商业中心提供给员工的个人工作空间都非常奢侈,相对而言也就十分空旷,真要有心做什么,走廊、电梯内、会议室……等等,任何旷达无人的地方都可能是利用的好地方。
那是件真正危险而防不胜防的事。
这个案件的一切都开始朝着明朗化和表面化发展。
每个相干人等其实对真相都已心知肚明,但每个人都还没揭掉表面上的那层纱。
我到韦恩商业中心的次数日见频繁。
对周蕙,我已渐有心得。
她绝不是真正麻木不仁、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愚忠女人,但就象要获得她的信任一样,一件事是无法证明什么的,只有不断的事实,才有可能改变她既有的观点。
因为信任的她的正直,我在她面前已不再隐瞒对两面豺狼一案咬住不放的真正目的。
至于另一头的丹。
因为平时要与阿荣轮流负责之韫的出入安全,回到EDEN后,丹逗留在韦恩商业中心的时间日益增多,与凡事紧贴之韫的周蕙打起交道的时候自然也越来越多。
再没多久,她与他一同站在之韫身后的样子便已成为媒体眼中,韦恩对外发布消息时的经典镜头——肩并着肩,紧贴同一个人,为的又是同一个的集团。
客观地看来,有时连两人的表情都是一式的冷静自持。
小邱不止一次跟我这样说过,“这个人真叫人摸不着头脑。要说他不肯放过周蕙吧,你看他回来EDEN也有一段时间了,机会大把都是,偏他就是不动手。若说他跟周蕙的关系不是这么回事吧,我们这样死盯住他的人,他却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哪怕是不满都好呀,偏他好象一副完全跟自己无关的态度。”
这才叫高明。
就是这样才叫人抓不到要害把柄。
话讲回来,我们这里还没能正式跟丹短兵相接,欧阳与周迅那头倒是跟他先有接触。
真不知道这算什么事。
韦恩的总裁对工作室外粘一串老想着怎么拐走自己最得力助手结婚、回家相夫教子,或是跳槽走人,而且还都牛皮糖似的踢都踢不走的混蛋,感到忍无可忍。
没多久,她便要求负责自己日常出入安全的CLIE行动人员,“我跟芬妮工作的时候,你们要是没事,看到外头那些烦死人的苍蝇没?顺便替我们清一清。”
她光火:“什么时候起,韦恩沦落到这种地步,需要总裁特助带头牺牲色相应酬无赖?”
之韫叫丹:“你替我带人守在那里,有好色之徒胆敢逾轨,给我直接拨电话给对方的龙头老大,告诉他们,由于他们的代表无理骚扰韦恩的重要管理人员,韦恩将考虑改与他人合作。”
她居然硬要圣…拉琪尔斯…丹替周蕙当门神。
此人对该件事倒也有几分手段。
一个星期下来,胆敢逾越雷池的人果然少去一大片。
于是之韫由衷地吁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英明决定。总裁办公室的那班秘书兵则都把丹当撒手锏,一见有看不顺眼的人来找周蕙,便将丹的行动电话当报警电话来打。
两三个月下来,甚至有人在丹离开EDEN公干之时,拿他的全身像贴在总裁工作室的大门门板上,完全比照秦叔宝、尉迟敬德二路神将处理,期望可以镇得住那些魑魅魍魉,叫他们不敢再跑出来作怪。
时间一长,丹与周蕙之间原本就叵朔暧昧的关系也无形中由此又进了一级。这样的进展落在爱护周蕙的家人和男友眼里还不惊怕。
欧阳气得要死,曾经当面告诉丹:“我的女朋友有麻烦,自有我来应付,不劳阁下大驾!”
周迅亦毫不客气要求丹,“你离我姐姐远一点!”
相较他们的不忿,丹反倒也摆出郁卒的面孔。
他问之韫:“这算什么?中文是不是应该这样讲——是我狗拿耗子?!”
可据我的多方观察,事情对丹而言,绝非真如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勉为其难。至少临到周蕙真有应付不了的人,又不见他真的坐视不理。
我开始渐渐怀疑,也许外头的流言是真的。
周蕙的确是丹的人。
他们摆出如今这样暧昧尴尬的格局,无非是演戏给我们警方看的。
这一点亦很快得到了证实。
儒纳突然联络我。
他向我通报纽约黑道上一条最新的大新闻——圣…拉琪尔斯…丹有了一个女人。
消息传过来时,我觉得十分突兀,直觉地希望这大块头的死Gay佬就坐在我对面的写字台后面,好让我方便地一把揪住他,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圣…拉琪尔斯…丹有了一个女人?
儒纳对此的补充说明为——目前纽约道上,各大势力对此颇为津津乐道,仿佛都很高兴,私生活一向神秘单调的圣…拉琪尔斯…丹终于露出了罩门。
他问我,上次讨论过的两面豺狼一案,提到过一个很难搞的女人,是不是就是这一位。
我第一时间拨通周蕙办公室里的电话。
她的助手比我还一头雾水,她说:“周小姐没有上班。真奇怪,她从来不会这样,招呼都没一个便人影不见。”
我再拨周蕙公寓里的电话。
铃响,无人接听。
我打到周家,周家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也不知道周蕙的行踪。
能够提供的最近时间可靠线索就是,昨天晚上11点左右周蕙回到公寓,稍后不久又急忙地出去了,其后的行踪便就成谜。
一时间可能有的想象全数被调动,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我要小邱查问之韫和圣…拉琪尔斯…丹现在的行止,并要求儒纳想办法弄到纽约那个非台面大新闻的女主角身份。
很快小邱这里便有了结果。
之韫仍在本城,但她前几天起便觉不适,并今天仍在家休息,所以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助手不知所踪的消息。圣…拉琪尔斯…丹则早在五天前就已离境,去向不明。
我问小邱,“什么叫去向不明?”
“他是搭CLIE的紧急起降飞机离境的。在CLIE与官方的协议中,他们每月向官方通报一次全月飞机起降、使用者姓名及起飞和降落地点记录,而官方替他们省略各种出入境手续,并替他们在公众机场开辟专用通道。这个是与CLIE签定行动特例协本时的一个附加款项。平时都没什么注意,因为CLIE方面也动用可出入境的紧急起降飞机的条件限制也极多,真正有权动用这一款项的人根本没几个。”
也就是说,总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的咯?!!!
我的天!
换而言之,官方每每要事发一个月后才会确实知道CLIE的飞机把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偷运到什么地方去?
简直岂有此理!
他们要是准备畏罪潜逃,我们岂不要等一个月才有线索可以追缉,他们若是从事走私活动,以这种便利,别说什么毒品、手表、香烟,枪支弹药,恐怕连核子武器都不成问题,而且方便容易得很!
我当即便决定,一定要把CLIE方面跟官方签订的所有协议,包括任何其后追加的款项,统统翻出来重新推敲研究一番,另外还要对照、追查CLIE本身制订的各级规章。
真不能允许这种机构的存在。
这样的行为特权,要干起坏事来是多么的方便!而且,做起来神不知鬼不觉,保证没人会知道。
儒纳再传来消息——丹新出炉的女人名叫芬妮。
姓什么还不知道,名字也是因为圣…拉琪尔斯…丹看到她时,吃惊过度蹦出这么一句,有心人听了记下来,外头才知道的。
他说:“看样子不是你上次跟我讨论的那位。”
我懒得跟他这个洋鬼子解释芬妮是周蕙的英文名字这类问题。
不过,眼下倒是清楚了。
去向不明的圣…拉琪尔斯…丹其实是在纽约,周蕙亦在纽约。
他们就是那个什么非台面大新闻的男女主角。
小邱摸不着头脑,“他们公开了?在这种时候?”
她问我:“这中间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前死不承认,现在突然间跟全世界人宣布?这是为了什么?”
她说:“我越来越糊涂了。”
有什么好糊涂的。
我只希望丹不是想借刀杀人。
周蕙是个完全没有防身手段的普通女人,他老兄却是位身手惊人的黑道仲裁,被报复心蒙蔽了心智的人如果无力与他较量,将他的人当成出气筒是很简单也顺理成章的选择。
我希望这不会是丹忽然宣布自己有女人的主因。
小邱告诉我,“查到可以随时动用CLIE紧急起降飞机随时出入境的人了,基本上除了三三强人组合和CLIE四天王,就只有韦恩的总裁特助了。看来周蕙也是搭CLIE的飞机赶去纽约的。我另外看过那个条款,虽然CLIE是每月给官方一个报告,但只要有需要,官方还是可以随时去抽查他们的记录的,我刚刚就查过周蕙的事,她是昨天夜里11点53分要求使用飞机的。”
她说:“到现在不过只有一个对时,十二个小时多一点,纽约那边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会不会是同名误传?”
“不只12个小时。”我说:“应该是36个小时。”
我提醒她:“别忘了国际日期变更线。”
小邱“啊”了一声。
韦恩的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诸如利用时差之类极具隐蔽性的小技巧。
小邱问我:“要通知周家他们吗?让他们暂时不用太担心?
我真受不了她的少根筋,周家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会觉得放心?他们只会觉得似做噩梦才对!
千防万防,如今倒好,周蕙索性公开跟丹与混作一堆!
慢半拍的小邱终于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不再作声了。
我们没有通知周家这个消息,觉得还是让当事人自己来接盅的比较好。而且这些当事人还真没让我们等多久。挨下去的五天里头,周家彻底上演了一场通常人口中的“家门不幸”的家变。
至此,我才算弄清楚纽约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归根结底的说,这次闯了祸出来的是周家那个在纽约朱莉亚念音乐的最小的女儿周筠,周蕙算是被她小妹连累,丹则是被她连累的。
与周筠做同租人的一对同学是对新婚的华裔留学生。他们三个人交情很不错,平时白天一同上课,晚上一起到PUB打工。直到一日那位已嫁了人的女孩子白芷被到PUB耍乐的纽约七大帮中哈瓦那家族族长的小儿子看中,意图染指。这几个学生都是安分守己的留学生,得到PUB老板的劝告,便都辞了职,但那些帮派份子不肯放过他们,
他们找到他们的住处,砸玻璃、泼红漆、放火……无所不用其极地骚扰他们的生活,留学生们去报警,但没有人身伤害的状况下,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实质的帮助,于是他们搬了家,但那些帮派份子依然如影随至,终于找到一个白芷落单的机会,就在朱莉亚学院后门门口当街将人掳走。
第二天一早,PUB的同事在工作场所的后巷被奸杀的白芷。她被轮暴至死,当时还有着一个月身孕,刚做了丈夫没几个月的男孩子顾钧和周蕙的小妹在两个小时后被通知到警局辨认尸体。情绪激动的顾钧被警官制服后告诫,若他不能冷静下来,便要精神病医生来看他。
事后,周筠用尽可能的手段把顾钧带回家。
可能这是华人一种天生的性格。
悲剧与不平发生的时候,尤其是要面对这样无法无天的恶势力仇家时,弱势的他们首选的便是接受现实,至于报仇这两个字,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想法,大多数人只能悲伤地自认倒霉。周筠属于大多数人,而顾钧恰恰属于少数人。
虽然周筠想尽办法看着他,不让他有机会伤害自己或又伤害到别人,但他依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哈瓦那家族小少爷的行踪,在凯丽金宫冒充侍者去报这杀妻之仇,但他虽然得以重创仇家,却没能最终致敌死命,还当场活捉。他在警察局的拘留所关了三天后,被告知苦主不追究了,获得自由走出警局的他刚刚看到赶来接他的周筠,下一刻便已被哈瓦那的人抓走。
周筠无法弃自己好友不顾,只得四处想办法。不晓得是什么人指点了她用钱赎人的办法,这个不晓得该算愚蠢还是勇敢的小姑娘自己找到贼窝去跟那些罪恶的人渣谈条件。对方提出10万的赎金要求,她提出自己所有的钱,再加上知道内情的同学们的自发捐款,凑齐了钱送上门去,结果那些帮派份子又反悔了,他们让周筠见了已被修理得几乎不成人型的顾钧,而后告诉她真要赎命就拿500万来。
周筠再无办法可想之余,只得打电话向周蕙求救。
周蕙在半夜接到小妹的告急电话,还没弄清前因后果的她,情急之余只得带上自己所有的支票簿,赶过去救人再说。她的思路跟自己小妹其实是一样的。500万不是个小数目,那足以令目前的她一文不名外加欠下银行一大笔债务,但若能破财消灾,把自己小妹和她的同学救出险地,要她乖乖送上门去当次冤枉的肥羊就也算了。
问题是,她是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