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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虚情假意-第12部分

小说: 虚情假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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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移地裂、风云变色,一夕之间,美丽的城镇竟形同废墟,令人触目惊心!
  台湾只是个小岛,根本无力承受那么大的撼动,震央之外,也是灾情惨重。
  看着媒体夜以继日不间断地报导关于灾区的情形,那场景简直就像是战争—;—;
  因为生活在安定的国度,所以当新闻播报他国的战乱时,对宋忆龄而言,那只是一则新闻罢了,但没有想到在她生活周遭竟也会发生这样教人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来自地底的怒吼,宛如世界末日,而遭殃的其实不只有台湾,莫非是大自然已经对人类忍无可忍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救援行动渐渐改为搜救,被埋在土砾堆中的确实人数其实很难百分之百地确定,数字只是个统计出来的“应该”。
  也许是那样的感同身受太过强烈,一时间,人人将所谓“同胞爱”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连种族、血统都不再重要,真的就像个世界村,所有人携手相连、齐心协力要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然,就定义而言,“人性”指的到底是好或坏?
  一场灾难,使人性中温暖善良的一面展露无遗,相对的,另外那自私贪婪的一面却也无所遁形……
  那夜,认为应该不会再有强烈的余震发生后,整条巷弄的居民便纷纷回到屋内,毕竟隔天不是假日,该上班上学的还是得去,不养足精神不行。
  稍后邵宗贤原打算找家旅馆休息一下就开车北上,但母亲竟出人意外地留他暂住一宿,而其他人也没反对,只默默地各自回房。
  如此看来,她的家人似乎是接受他了对吗?呵,这急转直上的情势,她还真有些消化不良。“宗贤?”这是宋忆龄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这些天他不方便上网,两人只好以电话联系。
  因为这次地震而严重受创的不只有建筑物、道路、土地等等,连电力也大受影响,高压电塔的倒塌造成南电无法北送,不得不对北部地区施行分区限电。
  “忆龄?发生什么事了吗?”邵宗贤的声音显得忧心忡忡。
  “没有啊,没发生什么,为何这么问?”宋忆龄被他给吓了一跳。
  “没事就好,因为我第一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还以为怎么了。”
  “喔!非得有事才能打给你呀?”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邵宗贤赶忙澄清。
  “呵,开个玩笑啦,我只是要告诉你,照这情形,中秋节我不上去了。”
  唉,以往的中秋是月圆人团圆;今年中秋则很遗憾的,月圆依旧,但许多家庭却因此次震灾而天人永隔,再也难以团圆了。
  “嗯,另外再找个机会好了,中部道路坍成那样,太危险了,你来,我也不放心。”
  “那如果你有和其他人联络的话,就帮我说一声吧。”
  “OK。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但勇气不足……”他忽地支支吾吾。
  “什么事?”
  “你爸妈……对我印象如何?有说我什么吗?”他的问题像是瞬间往她心底注入一股暖流—;—;他会那么在意她家人对他的看法,不正代表着他很重视她?“他们没说什么,但我想他们对你的印象是很不错的。”
  “真的?那对于我们两个人的事,他们就是不反对了?”
  “这个嘛……”她偷笑着,故意吊他胃口。
  “怎样?”他紧张且急躁地追问。
  “应该是吧。”
  “你真坏!害我的心像搭了一趟云霄飞车!”他佯怒道。
  “呵呵……这个嘛—;—;”门外忽传母亲的叫唤声,宋忆龄于是为谈话作结:“宗贤,我妈咪大概有什么事找我,就这样了,改天再聊。”
  “那你快去,但先啵一下。”
  “啵—;—;”一记响亮的啵,没等他的回应,她便挂上话筒,赶紧去开门。“什么事?”
  “杨家的人找你。”
  “谁呀?杨启犹?”为何妈咪的神色看来如此凝重?
  “出去就知道。”
  随母亲进到客厅,令宋忆龄万万想不到的,坐在沙发里的人竟然是杨启犹的母亲与弟弟!是错觉吗?为何他们两人的神情竟与母亲相同?
  “你们怎么会来?发生什么事了?汉汉呢?”宋忆龄反射性地以为是孩子出了事。
  “他好好的在家里,只是今天来找你不太方便带着他。”杨启犹的弟弟答道。
  而杨母的眼眶已忍不住地发红,里头泛着一丝泪光。
  “到底什么事?”
  “不管你怎么想,我们只是觉得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该让你知道一下……地震的前一天,我哥刚好到台中出差。”
  “台中?”听到这,宋忆龄对他接下来的话已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很不幸的,他住的那家旅馆在当天晚上也因承受不了强烈的震荡而倒塌了,他……没来得及逃出来……今天……我们收到警方的通知……救难人员找到了……他的尸体……并从他皮包里的身分证……确定了他的身分……”说到后来,他也哽咽得几乎难以成语。
  宛若青天霹雳!宋忆龄整个人霎时僵住—;—;
  “忆龄……”宋母站到她身后拥紧她,给予无言的抚慰。
  “地震当天……我的一颗心就惶惶……难安……但我一直安慰自己……说启犹不会有事……他一定会逃过这一劫……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没想到……没想到等到的居然是……这样的消息……”杨母的嗓音悲恸喑哑,语毕泣不成声。
  宋忆龄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瞬间掏空了,她想说些什么,但喉咙艰涩地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感觉到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然而泪水并没有滑落她的脸颊,她的脑子错综复杂,可是下一秒钟却变成空白一片—;—;
  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思路,好像就这么停掉了,周遭接着发生些什么,她再无感觉……
  “邵宗贤吗?我是忆龄的妈。”
  突然接到这通电话,邵宗贤有说不出的惊讶。
  “请问伯母有什么事?”
  “你有办法找个理由到高雄来吗?”她是从宋忆龄的电话簿里找到这号码的。
  “是不是忆龄怎么了?”他的声调立即变得惊慌。
  “嗯……我一时说不清楚,请你下来瞧瞧她,或者……救救她……”虽然她的要求听来有些没头没脑,甚至有些无理,但现下,她只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打从听到杨启犹的死讯,宋忆龄便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就像……就像个活死人,至今都两天了,她实在怕接着下去女儿就要一命呜呼了呀!
  早—;—;早知道就不让姓杨的那对母子进家里来!瞧这会儿……竟把她的宝贝女儿害成这副模样……唉,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
  “我—;—;好,我马上就下去,我这就下去,我很快就下去,叫忆龄等我!”他显然也慌了手脚,话才说完便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门铃蓦地响起,宋母意兴阑珊地走去开门,接着便有个小东西扑进她怀里—;—;
  “外婆。”
  “汉汉?谁带你来的?”她难掩吃惊。
  “奶奶要我来陪陪妈妈!所以叔叔就带我来了。”
  闻言,她往门外探头,但没个人影,显然是将孩子送达就离开了。
  “我带你见妈妈去。”她抱起汉汉往宋忆龄的房里去。
  看样子,汉汉似乎还不晓得杨启犹已经不在,杨家的人打算瞒他多久?
  原本她也想过带汉汉来陪陪女儿,但又怕他会让宋忆龄联起想杨启犹,而使得情况更糟,但依此看来,再糟也糟不过现下了。说不定让孩子陪陪她,反而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来到床前,宋忆龄的神情依旧木然得让人担心。
  “妈妈?妈妈?”汉汉边唤边爬到宋忆龄身上。
  奇迹似的,宋忆龄一搂着孩子,眼神便有了焦距,接着泪水就扑簌簌地落下—;—;
  “汉汉……”
  “忆龄!”宋母又惊又喜,一把跳上前拥住她母子俩,眼泪同样掉得凶。
  闻声而至的小怡、小智和宋父见此转机,也全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一家人就这么哭成一团—;—;
  “姊,你到底在干什么啦!吓死我们大家了!”小怡边泣边指责。
  “对不起……对不起……”宋忆龄喃喃道歉。
  “别说那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父泪中带笑地说。
  正当大伙感恩着宋忆龄劫后余生似的遭遇时,门铃响了—;—;
  “啊!”宋母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宋父问。
  “一定是邵宗贤来了!”
  “邵宗贤?他怎么会来?”宋忆龄诧异地问。
  “两天来都不见你情况好转,所以我打电话请他下来看看你,没想到,他还真用飞的下来耶。”
  “精神可佳,我去开门。”小智说着,走出房外。
  “他应该还没见过汉汉吧?正好。”小怡摸摸汉汉的头。
  “他根本还不知道我有个儿子。”
  “啥?”
  “我的老天,这下可怎么办好?”宋母张皇失措。
  “没关系,反正总得要说清楚。”宋忆龄倒处之泰然。
  “其实这两天我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不过,脑子一直在想为什么启犹的死会带给我那么大的打击……”
  “想通了?”
  她沉默着,然后点点头。
  邵宗贤一进到房里,不顾众目睽睽便立刻将她揽进怀中—;—;
  “我听说你出事了,你还好吗?”
  完全被漠视而挤在两人之间的汉汉不满地舞动身体以示抗议。
  宋母赶紧抱走他,并示意众人离开。
  “你们两个慢慢谈。”
  宋忆龄凝视着他片刻,淡淡然地宣布:
  “宗贤,刚刚那个小孩,是我十七岁那年怀胎十月所生下的儿子。”
  “你—;—;”他毫无心理准备地愕愣住。
  “我没有结过婚,只是生下他。”她直接解答他眼神中的疑问。“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见面,你送我回家时所见到的那个男人?那就是他的爸爸。一直以来,我们家人都对他怀有很深的成见,他们千方百计阻止我们在一起,久而久之,我竟然也庆幸起当年父母为我所做的决定,我经常想,幸好我们当初没有结婚……”
  邵宗贤晓得她正在叙述她的过去,一个他确实有些难以置信的过去……曾经希望她的自己不会让他等待太久,然而,此刻的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别说了!”他有预感,当她把故事讲完,他就要失去她了。
  “但那只是一种假象。”
  “忆龄!”他死命地搂紧她。
  “几天前,他竟丧生在那场震灾中,当我听到他的死讯,我受了好大的打击,因为,我发现到自己原来已经那么地习惯他的存在,但那样的理所当然,却在一夕之间彻底消逝,我—;—;”
  他霸道地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往下说。
  可是宋忆龄并没有回应他这个吻,他怔了征,叹口气,松开了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让我明白一个死去的男人还霸占着你的心,然后呢?”他微怒。
  “宗贤,在你心里有多少东西是你认为重要的?你又是如何安置它们?”她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个问题。
  “重要的东西当然摆在身边。”
  “可是我与你的想法完全相反,因为人生实在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数,与其不断地害怕失去,不如一开始就别拥有,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她平静地说。
  “那是什么逻辑?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宁可不要?那么你的生命中还能剩下些什么?”她缄默不语。
  “难道你忍心让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他捉住她双肩。
  “这样的我对你太不公平。”
  “我才不管什么公不公平!我只要你!”他低吼,转瞬又换上轻柔的口气:“他死了,所以孩子必须由你来照顾是不是?没关系呀,如果你是担心这个,我保证,我绝对会是个好爸爸的。”
  “宗贤,你—;—;你不在意我骗了你?”她瞪大了眼。
  “你骗了我什么?”
  “我……”
  “如果你指的是孩子,那不算数,因为我从来也没问过你。”
  “你—;—;你怎能如此宽宏大量呢?”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我一点都不宽宏大量,其实我好嫉妒他!但我爱你呀,所以我也会爱你所爱。”
  “可是……还是不行。”她斩钉截铁。
  她好怕,他是这么地好,她没办法承受失去他的可能,一丝丝都不行。
  闻言,他神情一黯,垮下双肩。
  “是吗?哈,原来这半年多来,我们两个闹了个大玩笑呀!”
  “实际上,Chris和Eve一开始就不存在于现实,所以,请你把这段日子当做是一场梦吧。”她咬唇道,强忍着不让泪流下。
  “我们明明就活生生地站在彼此眼前,不是吗?”他厉声反驳。
  她拼命摇头,嘴里嚷着:
  “你走你走!”她怕自己的意志因此动摇。
  邵宗贤也不想逼急她,端详她半晌,便默默退出房去。
  随后,宋母回到房内,凝望挂着两行清泪的女儿,不由得叹息:
  “何必呢?这么做好吗?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我明白,但这样的我,哪有资格去接受他那么珍贵的爱?”
  “谁没有过去?他都说了他不在乎的。”
  她顽固地摇摇头。
  “就当我们相见得太晚……启犹走了,如今汉汉只剩下我而已,我要将全部心力用来好好照顾他。”
  “什么?你今年才几岁啊?你以为养个孩子多简单?况且,汉汉是杨家的孩子,不是你的!就算杨启犹死了,还有他家人会照顾他,轮不到你!”
  她没反驳,却一副心意已决。
  “你呀!不为自己的幸福着想,好歹也为你老爸老妈想想,别拼命惹白我们的头发,枉我当年一番苦心。”宋母苦口婆心地劝。
  “妈咪,你别再说了。”
  “不说就不说,但别怪我没警告你,放掉邵宗贤那么好的男人,你铁定会后悔一辈子!”
  母亲离开后,房内回复了死寂,宋忆龄屈膝抱胸缩在床角,反复思忖着他们说的那些话……
  她果真没办法谈感情吗?没有用心,空有情意,是为虚情假意;脑子在恋爱、眼神在恋爱、身体在恋爱,但心却紧紧封锁保护,有些不想开、有些不会开、有些不能开,反正情可生、意可萌,唯心难再造。但扪心自问,她对宗贤真的没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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