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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暗夜吻别-第8部分

小说: 暗夜吻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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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以为他还在海边抱着冲浪板当他的冲浪小子,或者淹死在海里头了。

    “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织田操冲她瞪一眼。不怀好意地瞪着松本耀司说:“喂!你是谁?没事跟我的女人拉拉扯扯的做什么?”讲话完全不看场合,还是那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姿态。杜小夜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窘得没处躲藏。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这里人那么多……”她红着脸,窘迫不安地在意周围好奇异样的眼光。

    她并不是时时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只要织田操一出现,她就不能不提心吊胆。他太不按牌理出牌了,总有许多惹人侧目的言行举止,加上他本身原就是引人注视的焦点,不论是有意或无意,好奇或钦慕,总有许多讨厌的眼光纠缠着他们不去。她不喜欢那种感觉,讨厌那种被打扰的不愉快感,好像被人们窥了隐私般,很不舒服。

    织田操双手交叉在胸前,绷着睑,眉毛打结地瞪着她。

    “人多又怎么样?”声音又阴又沉,火山爆发前的前兆。

    “你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什么?我才不管他人多不多,我偏要大声说——你是我的——”他大声叫出来。

    “不要闹了——”杜小夜急得捂住他的嘴。

    他握住她的手,得寸进尺逼问她说:“那你说,你还说不说我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属于我的?”

    杜小夜嗔他一眼,没作声。

    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织田操这才露出满足得意的笑容。这算是杜小夜第一次“非正式”地承认与他的“关系”。

    “对不起——”一直被忽视的松本耀司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他搞不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但看样子,应该是很亲密的朋友。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织田操很不客气地对他翻白眼。

    不高兴被打扰。“去去去!少来烦我们!”

    “那个……”松本耀司忙将名片递给织田操,用破碎且不标准的中文拼凑着说:“我——设计师……希望这位小姐——我的模特儿——”

    几句话说得破破碎碎.没有一句是完整的;语调又严重走板,让人听不出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好歹勉强地把重要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织田操看了名片一眼,似乎有点讶异地抬眼挑视松本耀司,沉吟不言。然后极突然地把名片塞回给松本耀司叭啦地用日语说得又急又快:

    “你最好趁早死心,别妄想动她的脑筋。她是我的女人,我绝不许她出去抛头露面。懂了没有?”

    说罢,拉着杜小夜,转身就大步走开。松本耀司没料到织田操出口会是那么流利畅快的日语,愣了一会,才大梦初醒似的叫喊着追人。但他愈是追赶,织因操拉着杜小夜愈是走得飞快,存心甩脱他。

    “怎么回事?你刚刚跟那个日本人说了什么?”杜小夜觉得纳闷不解,口气不禁显得一丝疑怠。织田操拉着她,走得又快又急,她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频频绊倒。织田操总是这样,霸道独断,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从来不先问问她的意见。

    她不喜欢他这样主宰她,却又对他无可奈何。他跋扈惯了,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她一开始既没有反抗,两人的关系模式就这么确立下来。

    “那家伙对你有企图,我要他离你远一点。”确定甩开松本耀司后,织田操才放开她。

    “你又在胡说了。”杜小夜料知他必定随口胡诌,埋怨一句,也就不再深究。转个话题问道:“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那群联合国佣兵部队呢?”织田操耸耸肩,算是回答,态度显得相当不在意。

    “你不高兴看到我吗?”他反问。

    “天气这么热、我没心情跟你胡扯。”杜小夜瞪他一眼,扯开话题。“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织田操高大的身形往前一挡,堵住她的去路。不高兴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陪陪我,就打算这样丢下我?”

    “我哪有那种闲情逸致和美国时间,你没看我赶着把这件样品送到杂志社?”

    “你说现在?正午时间?”织田操眉毛挑得老高,似乎不怎么相信。“什么重要工作,需要这么急着拼命,连休息时间也不能好好休息?”

    “没办法喽!设计师急着把样品送到杂志社,杂志社那边催了好几次了。”换杜小夜耸肩了。

    “你说只要把东西送去就可以了?”

    “嗯。所以我得赶快——”

    “那简单!”织田操顺手截走纸袋,想都不想,自作主张说:“找个人把东西送过去不就结了?”

    “你别乱来!”杜小夜大吃一惊,急忙把纸袋抢回去揣在胸前,戒慎提防说:“你这样乱来,把样品弄丢了的话,那该怎么办?”她对他挥挥手,像赶狗一样,嘘声说:“你快走开,别打扰我工作!”

    “你赶我走?我大老远地跑来,你没盛大欢迎也就算了,居然敢赶我走?”织田操那两道剑眉斜插入天,逼得杜小夜后退了好几步,蹙眉皱眼。

    千不该、万不该,又惹织田操生气了。她有点后悔和懊恼,又不知该怎么收拾“残局”。织田操脾气一来,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挡不住。她等着他怒吼咆哮,不料,等了半天却毫无动静,微感意外地望向他。

    “你一定非亲自把东西送去不可,是不是?”他叉着腰,怒眉斜翘,冷冷地瞪着她。

    她知道她要是点头,铁定又会惹他瞪眼跳脚,有些迟疑,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心一狠,很勇敢地点了头。

    “那好——”他重重地哼一声,赌气地抓住她的手,不发一语地往前横冲直撞,一半报复,一半泄怒。

    她不敢再造次,安分地跟着他。她就算再鲁钝,也知这再去惹一头正在气头上的狮子,是件很危险的事。还是明哲保身的好,保不了身,最赶码也不会被利爪撕得粉碎。

    到了杂志社,由于尚值午休的时间,气氛显得安宁静谧。织田操重重将纸袋摔在近门的办公桌上,大声喊破整个办公室的宁静。

    “送样品来了!哪个人过来签收?”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在那一声叫喊中。

    大概他的气势太慑人了,杂志杜的人震惊大过不满,很快地点收下样品,而意外没有人出声抱怨或抗议。

    “好了!这下子你应该没事了吧?”出了杂志社,织田操顶着毒辣的阳光,直视着杜小夜,遍身像罩了一层金光。

    “可是……喔……我——嗯,那个工作……”杜小夜嗫嚅半天,就是不敢说她还要回去工作,但不说又不行,低着头。磨蹭了半天,用蚊子一样细的声音老老实实地招认说:“我必须回公司去。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能四处乱跑,在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做——”

    “你——”

    织田操怒发冲冠,气得说不出话。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他都要杜小夜以他为主做考量。他要她不管有什么事,都以他为中心,凡事都先考虑到他,而把一切摆在一旁;他要她心里只有他,任何事都以他为优先;他更要她将他当作最重要、最重视的唯一主角,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先想到他。

    他要她把他放在第一位。

    偏偏杜小夜总会做出许多惹他发火的举动,不将他放在心上似的——像这时候,她竟想丢下他回公司。

    “过来!”他将她拉到电话亭,问也没问就随手按通电话,当着她的面,对着话筒说:“告诉设计部门随便一个人,说杜小夜下午有事请假,不回公司了——”

    “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杜小夜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织田操侧身挡住她,立即将话筒挂断。

    “你——”她急得口齿不清,张着嘴“啊”了半天,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地停在半空中,被定住似的杵在那里。

    织田操这样随便乱来,会害她丢掉工作的——呃,也许不会那么严重,但——唉!就是那样,他太随便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立场!

    “现在再也没有籍口了吧?”织田操抬手倚着电话亭的门框,满面得意笑容地看着她。看她愈是愁眉苦脸和懊恼,就笑得愈开心痛快。

    “来吧!”他拉着她往回走,脚步轻快,时而侧头回看她,剑眉舒展,心情快活得不得了。

    他喜欢看她苦恼的样子,作弄她让他觉得有种无与伦比的畅快感。这都要怪她自己不好,谁教她要惹他生气,不把他放在第一位,顺着他的心意。

    “你要带我去哪里?”杜小夜却很不高兴,语声里诸多埋怨。她和织田操互切成奇怪的交集,一个要对方凡事以为他优先考虑,一个却任对方总是任性主宰。

    织田操净是笑而不答,拉着杜小夜一直往回走,直到原先他们遇见的那家饭店附近才放手。

    “哪,上来吧!”他跨上一辆流线拉风机车,倾了倾头,示意杜小夜跨上后座。

    杜小夜直皱眉摇头。盛夏辣热天,顶着午后正毒的阳光,疯子才有兴趣骑着辆毫无遮蔽的机车,无头苍蝇似的在秽气冲天的街道中四处乱转。这样就算不死,也老得快,皱纹也生得快。

    “天气又闷又热的,我不要……”她摇摇头,转身走开说:“我要回公司去了。你自己爱去哪儿就——”

    话没完,后裤腰带就被织田操的大手拎住。他怒眉相叉,本来已经转好的心情,又被搅得一团乌烟瘴气。

    “混蛋!你给我回来!”他当街咆哮,硬生生将杜小夜抓回车旁,强逼着她跨上机车。

    不等她坐稳,他立刻发动引擎,呼啸上路。杜小夜身体猛一震荡,险些跌下车子。心脏顿时跳到胸口,发悸又发麻,双手反射地紧紧抱住他的腰,整个人扑靠在他的后背。只听身边风声呼呼响,不及细想太多。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快停下来!”惊魂了好一会,她才勉强地开口质问。

    织田操不理她的质问,将车骑得飞快,避开拥挤的车道,一路穿梭飞驰,约莫在酷日下烤了个半小时后,终于出了市区,跃上省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杜小夜一路尖叫,喉咙都叫哑了。

    织田操对她的叫喊,仍是充耳不闻,不断催着引擎,加快速度,发丝随风张扬,完全像一座爆发中的火山。

    进入省道,天候就明显起了变化。原本烈日当中;夏阳的热力笼罩地表每处角落;这时,由四处飘来大块大块的灰云,将烈阳隐没,天光变阴且暗,远处隐隐有隆隆的闪雷声。

    “停车!停车!”杜小夜拼命大叫,双手却还是死紧地抱着织田操,不敢稍离。

    她的叫声全教风声给吞了去。织田操丝毫没有稍停的意思,反而更加催快速度。流线的车身,在疾风中奔驰,宛如一挺御风的火轮。

    不一会,也仿佛有一百年、一千年那么久,御风奔驰的X──RAY奔出了省道,切入海公路。车子在宽敞平坦的公路上尽释枷锁般地狂奔跃动,加上车流量少,更是如蛟龙升天,狂野地尽性奔放,千里迢遥,任其独行纵放。

    斗大的雷雨,也由是打落向人间。轰轰的雷声,像是为这场狂熟的盛宴伴奏一般,激得X——RAY狂舞起来。

    织田操似乎着了魔一样,将X──RAY飙到速度的最极限,时而蛇行,在滂沱大雨中,舞动出一场速度的狂欢。

    杜小夜却吓得频频尖叫。她不断高声叫喊,惊骇不已。

    大雨不断打在她身上,加上持续扫过耳际宛如鬼哭的风响,到最后,她已分不清究竟是冷得发抖,还是怕得起颤。

    她紧紧地抱着织田操,紧紧仆靠在他身上。这种近乎疯狂的极速感,让她心战胆寒,无力再生埋怨或倔强,只是本能地紧攀着织田操。

    而愈下愈大,织田操就愈骑愈快。雷声轰隆的,这时如果不巧落下一道雷打在他们身上;或者一不小心车轮打滑什么的,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织田操,你快停车!我要下车!”杜小夜忍不住胡思乱想,恐慌地高声大叫。

    “你害怕吗?”织田操居然回过头去,任性地纵声说:

    “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担心,只要抱紧我就行了”

    “你疯了!这样太危险了,快停下来!”

    这样的高速!加上大雨的淋打,让杜小夜忍不住泛起战栗。织田操不懂得怜香借玉,任性又幼稚,竟自以为是说:

    “我说过没什么好怕的!你不相信我吗?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事,那也罢,我们两人正好做对同命鸳鸯,死得浪漫又瑰壮。”

    什么同命鸳鸯!这种任性的话只有他才说得出来。杜小夜默默不语,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多费口,拿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她转个问题。

    “你自己看!”

    她勉强抬头探了一眼。车子在滨海公路上飞驰,往海的尽处一路飞奔而去。该不会是——

    雨势渐渐疲缓,织田操也放慢了速度。不一会,雨停了,太阳重新探出脸,X——RAY也终于停下一路奔驰的脚步。

    杜小夜慢慢地抬起头,四处望了一眼。果然——他带她到了前次的海滩。

    太阳已经偏西。他们在烈日下和大雨中飞驰了数个小时。沙滩上几无人迹,只有寥寥几个孤只单影。

    “你强迫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杜小夜沉着脸,半颗心尚处在方才极速的惊魂中,仍存余悸。

    她倔着性子不肯随织田操到海滩,织田操也不肯出言恳求,半拖半拉,凭着蛮力强将她拖下海滩。

    他知道她心里有气,但年少气盛,就是不肯说声抱歉的话。虽然他刚才的举动是过分了些,但她也不想想,他那么做都是为了谁!为了见她,他不惜顶着酷热,骑了好几个钟头电机车入城,又冒着滂沱的大雨,毫不休息.才争得两人独处的时间!她却毫不明白,还怪他太疯太狂,对他生气!

    真是可恶!他这么对她,只差没将心剖了,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不能将他摆在第一位,偏偏要惹他冒火?

    “你在这里好好看着,看我冲浪的样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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