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之恋上坠仙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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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少爷本人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他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他心中，应该是喜欢少夫人的吧……遐想之余，高晓缓缓地靠近了伊航……
随着角度的变换，高晓渐渐地看到了伊航的面庞……在他置身于伊航身侧之时，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个桀骜不驯、嚣张狂妄的伊航，竟然在此时坐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依稀可见，被他抱在怀中的两件物品是玻璃器皿和降魔杵。继续端详，伊航仍然穿外衣，连扣子都没有解开……由此可见，他从回家之后，便一直坐在这里。
我的妈呀！少爷到底在此处坐了多长时间？1、2个小时？还是3、4个小时？还是……高晓眨着眼睛，努力地回忆着：记得在他陪同席雯夫人与助手一起到达医院时，守候在病房门口的人员告诉他们———伊航少爷刚刚离开不久……照这么推算，伊航少爷至少在此处坐了9、10个小时！！
“少爷，您快起来吧……少夫人她一切安好。”
慢慢的……伊航的眼眸转动了；他一个角度、一个角度地挪移，直至触及到高晓的视线。
目光交错的瞬间，高晓心中着实一惊———那双原本有神、夺目的双眼，如今已浸满泪水、布满血丝……我的妈呀！少爷在哭耶！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家产、有豪宅、有名车……有娇妻的人也会痛哭？！和他比起来，什么都没有的我岂不是要哭死啊？！
想到这里，高晓暗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还在这里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真是该打！少爷之所以哭，是因为他担心少夫人的安危；我应该尽快把少夫人的消息告知他，这样他也许会好受一些。
拿定主意后，高晓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认真神情，“少爷，少夫人的情况一切安好。在她从昏迷中苏醒以后，专家们又对她细心地观察了半日……现在，她已离开医院，平安地返回自家静养去了。”
回到自家精养？书雅……这次你真的不想再看到我了吗？你真的要我放手吗？可是，书雅，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不经意间，伊航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了。刺骨的寒意自心底传到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令伊航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少爷……”看着伊航将自己蜷缩得越来越紧，站在一旁的高晓在瞬间感受到了他在发抖———少爷的内心里充满了恐惧！他害怕失去少夫人、他害怕少夫人离开……其实，他真的很爱少夫人；爱得很深、很深……深得超过任何人的想象，并且不被旁人所了解。
“少爷，我相信少夫人对您的感情是真挚的、是经得起挫折与考验的！她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等她慢慢平静下来、等她回想起你们相爱的过往；她就会再次回到您身边……”说着，高晓在出门前，对伊航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所以，少爷您一定要加油！在少夫人回来的时候，您一定要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她；为她开启家门欢迎她！”
“高晓，谢谢……”这是伊航在离开医院之后的首次发音（历经了10余个小时）。
虽然声音很低；不过高晓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脚步……
此时，高晓心里明白，他能为伊航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即便再做停留也是无用的。眼下，伊航与书雅均伤得不轻；在他们彼此谅解、相互抚慰之前，他们需要的是独自、安静的调养……尤其是伊航，他的伤在暗处，看似创面不大，但深度足以致命！
“高晓……谢了。”这句言语落罢之后，伊航的房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书雅的身体已无大碍……我本应该为此而感到高兴，为何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呢？与起肢体上的伤痛比起来，心灵上受到的创伤应该更令人担忧吧……
书雅，你心灵上的创伤愈合得怎么样了？还在痛吗？不要一个人痛了；既然你不愿见到我，你就尽情地怨我、恨我吧！只要你能解痛，我愿意背负所有的一切……
恍惚之中，伊航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他低头望着玻璃器皿和降魔杵呆呆地看出了神……
第十五章 往日如烟
众仙离去后，深感乏力的月老径自坐到了红娘身旁……此时，红娘仍在熟睡、嫦娥仍在驱动灵珠……
望着那张表情麻木的面孔，月老明白，嫦娥的内心正在为书雅隐隐作痛……嫦娥仙子，是不是书雅的遭遇又让你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你是否也想和红娘一样大声斥责、奋力阻拦？想做而不能做是无奈的；亲手将关心的人推入苦难是痛苦的……千万年来你是否就是在这样的无奈与痛苦之中度过的？
嫦娥呀……千万年来的孤寂与自责是否令你更加坚定了深爱他的决心？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否宁愿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也要再次回到他的身旁？嫦娥呀……只可惜你连冒险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段感情已经过去了、后羿已经不在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阴谋……卑劣的阴谋！！”红娘刚刚苏醒，她一睁眼便看到了灵珠所呈现的景象———伊航与书雅双双陷入痛苦之中的神情。
“满意了吧？你们该满意了吧？！好好的一对佳偶被你们迫害成了如今这样，你们该满意了吧？！！”（小红娘也发怒了）
“红儿，我们也是奉旨行事……天庭危难，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月老疲惫地解释着。
“下策？”一声反问后，红娘近似于歇斯底里了，“别再狡辩了！这种行为不配称作下策！这是卑鄙、低劣、可耻、丑恶之策！！”
“红儿！”闻此话语，月老连忙起身、直勾勾地瞪着她，“个人的私欲与众生的安危比起来，殊重殊轻？！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仙，都要有责任感，在大是大非面前，有所取舍、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想尽一切办法忙他们驱动降魔杵，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吗？即便是利用别人的情感、破坏别人的姻缘也不重要吗？”说着，红娘转头看向了嫦娥，“难道千百年来的姐妹之情也不重要了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红儿，你给我住口！”
说完，月老偷偷地看了嫦娥一眼———嫦娥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是啊，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我为什么还要让白莲去重新经受这一切呢？我应该出面制止！我应该在事情发生前制止……制止这个卑劣的计划、制止白莲下凡……（伊氏豪宅）皎洁的月光为伊航的卧室带来了些许光亮，此刻它的男主人正倚靠着床边、瘫坐在地上；而它的女主人正身在别处，享受着家人与朋友的关爱……
（对我来说，你的平安比我自己的平安更重要。如果它真的有灵性，我希望它可以在我无法陪你的时候，替我守护你。）
（把那个护身符当做我，让它替我守候在你身边、保护你。）……
书雅，这个护身符是我亲自为你佩戴的，你如今却将它还给了我……这是否说明你已经不愿再让我来守护你了？的确，我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是我亲手将属于我的幸福全部摧毁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你将它收回去是有理由的……不知不觉中，伊航的泪水又落下了。
老婆，你已经决定听从倩倩的建议———彻底忘记过去，重新迎接生活了吗？虽然高晓说过；等你回想起我们相爱的过往，你就会再次回到我身边……但我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我错得太严重了，我不仅伤了你的心，我还把我们的过往都毁了……我知道，在你心中，你已经不愿再把我当成你的爱人了！你已经不愿再看到我了！
想到这些，伊航的眼泪禁不住“决堤”了。如果我离开你，可以令你摆脱悲伤、重获幸福的话……我愿意放手、我愿意祝福你……我会躲在暗处继续守护你，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独自履行我的承诺———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渐渐的……月亮的高度爬升了……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户，照在伊航身上、脸上、怀中……透过那个浸满血水的玻璃器皿，洁白的月光变成了红色……相应的，位于玻璃壁里侧的降魔杵也被照成了红色……
接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自上落下———滴在了玻璃器皿上，也落到了降魔杵上……在红光的照映下，自上滴落的仿佛是一滴、一滴的“血雨”；此刻，降魔杵的全身已被“血雨”完全浸染……
终于，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仙界的神仙正在关注），最为玄妙的事情发生了———源自于降魔杵发出的微光在刹那间变成了强光！并且光华无限，照得整个房间宛如白昼、冲过窗户向外散光芒！
发生了什么事？伊航刚刚在心中做出这样的疑问，他就浑浑沌沌地合上了双眼……朦胧之中，他的心底泛起了无限的暖意，慢慢的随着血液扩散到全身、传到肢体的每一个细胞内……柔和、舒缓的感觉令他忘却了身在何处……仿佛书雅就在身边一般的温暖、踏实……
转眼间，伊航脑中浮现出了一幅幅幸福、甜蜜的画面……从相遇到相知、相许……点点滴滴、无论是多么短暂的瞬间，对伊航而言全都变成了永恒……
书雅，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呀！难道我就要这样与世长辞了吗？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呀；与其让我独自去面对今后的一切，还不如这样抱着有你在身边的感觉长眠……请原谅我又要食言了……无论我的灵魂将去向何处，我都永远记挂你、记挂你的一切；你一定要快乐幸福……
是谁？这是谁的笑容？片刻后，伊航的世界逐渐暗了下来……一个熟悉而又祥和的笑容在这期间出现了，她是……妈妈（夏珍）？她在微笑，她在等谁？？
当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走进伊航的幻景时，久违的亲情在伊航的心中涌现了……另一个人是爸爸（伊诺），在美丽的季节里，爸爸与妈妈重逢了！他们终于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了，他们脸上的笑容多么灿烂，可以看出他们真的很幸福……
突然，画面径自一换，伊航在幻景中听到了女人的哭泣……是书雅吗？是你在哭泣吗？老婆，求你别再哭了，不要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掉眼泪……我是唯一一个忍心伤害你的人，随着我的离开，你的生活将恢复平静，你未来的新生活一定会很美满……所以，你应该感到庆幸———噩梦结束了；你不要再哭泣了！
可是，那个哭泣的声音依然没有结束；而且哭得越来越伤心……当她的面容由模糊不清变得清晰可见时，伊航傻傻地呆住了———那人不是书雅，她是席雯？！席雯也会痛哭流涕？！
看着这样的画面，伊航暗自将疑惑留在了心中，没有用言语表达出来；相应的，幻景也没有用言语之声回答他，而是用真实的、不为人知的生活片断回应了他———
在夏珍送命的那个夜里，席雯一直痛哭到了天亮；当伊诺从昏迷中苏醒再昏迷时，她偷偷在暗地里痛哭；当她意识到自己无力挽留伊诺的生命时，她哭得几乎昏死过去……
有多少次她曾用眼泪浸湿了伊诺的墓碑、又有多少个孤独的不眠之夜曾在流泪中度过？多少年来有几人知？无人知！！！
在别人的眼里，席雯是一位冷定、高傲、有才的女强人。平心而论，这点儿不假！但在无人的时候，她内心的痛楚和无法愈合的伤口却不被任何人了解！与伊航想象的不同，席雯确实悔过了、自责了、忏悔了……她所选用的救赎方式就是———恭敬伊政、看守家业……尽自己的全力将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等待着有朝一日将它们全盘交托给伊航。
对席雯而言，她不确定伊航到底知不知道真相；但她清楚，伊政一定知道真相，伊萍（伊航的姑姑）大概也知道……因此，伊航是否会知道真相，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不想对伊航解释什么，也不想刻意地改变什么、扭转什么；她只想恪守着自己的原则，静静地等待———等待命运的安排、等待伊航的抉择……
席雯……她将全部的私产都留给了我？！她明知道我迟早会向她复仇，她还将私产留给我？！她明知道我对她的威胁性最大，她还同意让书雅嫁给我？！她、她、她……她是在用实际行动向我赔罪吗？考虑到这些，伊航心中骤然一惊———她似乎知道我不想见她；所以她选择了默默的守护……在暗中为我铺平道路、扫清障碍；尽力满足我的愿望；给予我世间最好的……
这……这种心态……伊航思量着想到了自己方才的想法……她和我一样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并且选择了和我一样的补偿方式……
这……这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我的复仇计划岂不是无用了？！我原本打算瓦解席雯的内部力量、冻结她的私人资产、同时从外界向她施压……一举打败她，让她一败涂地，功亏一篑；从而摧毁她的精神力量，让她饱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可是，如果那是真的，原本的复仇计划就无用了……难道非得让我将她逼上绝路才算报仇吗？
我能对她那样做吗？她毕竟曾是我的母亲，我们毕竟像一对真母子一样生活了10年……将她逼上绝路———我办得到吗？
就在这时，幻景中的画面又发生了变化，伊航看到了初到国外时的自己———孤身站在摩天大楼之上、聆听风的声音、俯瞰陌生的城市、姚望记忆中的家乡……那时，他的心是封闭的、绝望的、无助的……致使，他的父母请命来到他的身旁，对他发出感应，他都感应不到。
他的父母想告知他忘记仇恨，他感应不到；他的父母想告知他谅解席雯，他感应不到；他的父母想告知他无需抱负，他还是感应不到……无奈之下，他的父母只能在离去前，许下预言———当他打开心扉、为情改变时，他将听到他们的叮嘱（此刻，伊航已听到了他们的叮嘱）；当他心不记恨之时，他将看到他们所化作的比翼鸟飞过窗前……
渐渐的……画面全部消失了……幻景也不复存在了……不知又过了多久，伊航逐渐恢复了知觉……他缓缓睁开双眼，阳光已照亮天空。四下一看，自己仍然倚靠着床边、坐在地上……
原来，我坐在这里睡了一整夜……起身之际，伊航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之物———玻璃器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