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冷姬艳红伶 >

第12部分

冷姬艳红伶-第12部分

小说: 冷姬艳红伶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时迟、那时快,银鹰的拳头落在他门户洞开的后背上,打得芜名口吐鲜血。

    “芜名!”银雪尖叫着。

    银鹰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什么祸,他方才挥出的一拳毫无衡量力道,幸亏是云芜名保护了银雪,要不恐怕柔弱的银雪会禁不住这一拳,被他给……

    一想到自己或许可能误伤姊姊的性命,先前愤怒的火焰转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愕,那犹如置身在冰水中的恐惧,令他僵冻了身子。

    “要不要紧?芜名?”拍着夫君的肩膀,银雪看着他青绿的脸色,不由得难过地抬起手,甩了弟弟一小巴掌说:“瞧你做了什么?爹爹说过,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放纵自己的脾气,你差一点就因为自己盲目的怒气杀了人,你还有身为无极门少门主的自觉吗!你不是三岁孩子了,清醒点!”

    银鹰摸着热烫的脸颊,这一掌的力道并不重,但打在脸颊上却是比任何伤口都要疼痛。姊姊说得没错,他太幼稚了,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的表现实在是称不上成熟与稳重,简直和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没两样。

    他再想到姊姊竟会为自己的夫君愤怒得动手打人,那个连骂人都需经考虑再三的姊姊,却为了云芜名而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是吗?银雪,你真的如此在乎他?爱他?哪怕他失去那三年和你朝朝暮暮的记忆,你依然认为他是你的丈夫?”银鹰沉下脸,哀伤地说。

    “是的,我爱他,他是我的丈夫不会错。”

    银雪扶着芜名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后自己走到木柜前方,取出一只锦囊给银鹰看,并说:“昨夜,我们找到这个,他一直带在身边没有丢,这是我亲手绣给他的锦囊袋。这样你明白吗?即使他的记忆中没有我,他却依然珍惜着这小小的锦囊,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回头深情注视着自己的夫君,银雪展开最温柔的微笑说:“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他,珍惜着我的心意,珍惜着我,我相信这两点都不会改变。”

    输了。再一次,他这个做弟弟的,又输给了他。

    银鹰默默地看着银雪偎在云芜名的身边,不住地拍抚着他,脸上的关心绝非能撒谎作假的,那是打从心底的真爱,令她散发着温柔的光辉……看到这情景,他已不能再自欺,此刻在银雪心中,没有比云芜名更重要的人了。

    “银雪,你让开吧。”

    不晓得弟弟又想做什么,银雪抬起责备的眼。

    “放心,我不是要取他的命,方才那一掌我灌注了不少内力,恐怕他内脏有损,既然是我闯的祸,我也会负起责任,用我的内力替他疗伤。”卷起衣袖,示意云芜名打赤膊,盘腿背对自己而坐。

    银鹰作了一个深呼吸,银鹰喝一声,先将自己全身的气集中到掌心,然后双掌直击到云芜名的背上,专心凝神,缓缓地把自己的真气一点一滴地送进云芜名的体内,原本脸色青白的他,也渐渐在这股真气的帮助下,恢复了些许血色。

    半个时辰转眼经过。

    银鹰确认芜名体内的气血已经恢复大半后,停止了这极度耗费精力的举动。输出自己体内的真气,对于银鹰自己也是种伤害,近日内若不好好地修养静坐,将无法补回失去的力量。

    “好了。你的内伤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几日以涵气滋血的药方好好调理,应不致留下后遗症才是。”以略微失去一点中气的声音,银鹰交代着。

    “你觉得如何了?芜名。”银雪关心地询问夫君的状况。

    “嗯……比先前好些了……”

    芜名好奇地回眸望着解银鹰,他怎么也无法料到他竟会为自己做出这种牺牲,他知道内力对练功的人来说有多大的重要性,何以视他如仇的解银鹰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不但替他疗伤还交代他如何保养身子?

    “谢谢你,银鹰。”银雪当然也没忘记弟弟,她握着弟弟的手说。“辛苦你了。”

    “这不算什么,本来就是我的错。”平心静气的银鹰,扬起一眉朝着他俩说。“我这么做并不表示我原谅你曾抛下我姊姊离家的事,只是接受了姊姊对你的一片专情而已。今天也是看在姊姊的分上,才会大发慈悲,这一点你千万别会错意。云芜名,你依旧是这世上我最讨厌的家伙之一,要是你再错待姊姊,我必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果然,解银鹰还是解银鹰。他狂妄的言语不但没令芜名生气,反而微笑地说:“你的威胁恐吓我并不怕,因为早在你这么说之前,我就明白了银雪对我有多重要。我也是,我再也不想失去她。”

    拉过了银雪的小手,芜名在上面印下一吻,无限深情地凝视着她。她淡淡地微笑着,反手紧紧地与他的手交握着。

    那就祝你们幸福吧……银鹰可说不出这种虚情假意的话。他只在乎姊姊幸福与否,假如她的幸福就是留在这家伙的身边,那么自己也无话可说了。

    这一次便是千真万确、货真价实的“丑媳妇儿见公婆”了,银雪和芜名手牵手,拿着锦囊向云父、云母禀报两人确实已经成亲,而且还共同度过了三年的婚姻生活,虽然后来芜名忘记他们曾有过的甜蜜日子,但他还是一样不变地爱着她。

    “是吗?既然这样,我想得尽快再为你们补行婚礼才是。”云母抚掌叫道。“刑总管,快点去把黄历拿来给我,我得挑个好日子。”

    “娘?但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也……”芜名看着兴致勃勃的娘亲,不得不提醒她一句,他们早已是夫妻了。

    “嗳,没有高堂在,成什么亲?况且那时候你是『何劲风』吧?这样子传了出去,我的好媳妇儿还要不要做人?人家会以为她一女事二夫呢!不行,这一点你得顺着我,我一定要为你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宴,凡是与咱们家有来往的都列为上宾。笨儿子,你等着到时候拜堂成亲就行。”

    已经下定决心的云母,不容拒绝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接着向银雪说:“好媳妇儿,你也没意见吧?”

    过去从未有过婆婆的银雪,亦招架不住云母强势的态度,只得乖乖地点头。

    “很好、很好,那你们就都先住下来吧,包括你这些戏班子的伙伴们,要不是他们照顾了我的好媳妇儿,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我这眼光挑剔的儿子,才会愿意替我们云家添房媳妇儿呢。”

    得到银雪的首肯后,云母更起劲地说:“哎啊,还有亲家公、亲家娘也还没有见过呢!这会儿也得快点派人送礼过去打声招呼。该忙的事太多了,没空继续蹉跎下去,刑总管,你把黄历拿来没有?”

    一谈到喜宴,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云母,迫不及待地和刑总管研究起婚期,一个人高兴地忙得团团转,而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笑意的云父,则派人送来宝盒,由里头取出了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环。

    他将玉环交给了银雪说:“这是我们云家送给媳妇的玉环,你的嫂嫂们都有,就送给你当作护身符吧!我期待你早日为我们云家添丁赐福。”

    “谢谢……爹。”

    接过玉环,银雪开始感受到自己已经进了云家门,和当初嫁给“劲风”时不一样,这回自己将成为这庞大家族的一份子了。婆婆、公公、嫂嫂、兄长,那些单纯简单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了?不开心吗?”

    芜名在他们见过了爹、娘后,离开主厅,走到外头两人独处时悄声地问着。

    银雪摇了摇头,叹息地答道:“怎么会?你爹、娘都是好人,只是我……还不习惯……没想到突然间会成为这么大家族的一份子,也担心自己能不能……”

    “不必担心。”芜名以自己的双臂环住她说。“你要是过不惯这儿的日子,我们随时都可以搬到你中意的地方去住,不论到哪里,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嗯……”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有这句话她就勇气十足,能在任何地方过下去。银雪体内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这一年多来的孤单像场暗夜的噩梦,消失在如黎明晨曦般的喜悦里。

    就在他们打算绕到东三院,将两人要重新举行婚宴一事向大伙儿报告时,恰巧遇见了带着手下正要离开的银鹰。

    “你要去哪里?”银雪上前拦下弟弟。

    银鹰一耸肩。“既然你已经决定留在云家,那我也该回无极门去了,我会向爹娘转告你的决定。”

    “你就连留下来喝杯喜酒都不肯吗?”银雪心中泛起小小的哀伤,沉浸在幸福当中的人,总希望四周的人也能为她祝福。

    “不是肯或不肯的问题。”大大地叹了口气,银鹰苦恼地皱起眉说。“坦白说,这阵子无极门很不平静,我也为了姊姊的事荒废门内事务,是到了回去处理的时候了。知道姊姊能平安地留在这里过日子,我也能放心地做自己的事。”

    顿了一顿,银鹰接着抬头看着银雪身后高大的男人说:“我把姊姊交到你手上了,云芜名。往后姊姊就仰仗你了。”

    芜名知道这是男人对男人的承诺,他也伸出一手说:“哪怕是冲着这条命不要,我也会保护她,你放心。”

    两人短暂地握过手后,银雪与芜名送银鹰来到云家大门前,依依不舍的银雪还抱了抱弟弟,与他挥手道别。

    谁也没想到,三天后,却传来银鹰被江南巡抚捉起来的消息。

    阴暗潮湿的大牢内,传来鞭子厉厉挥动的风声。

    夹杂在其中的还有几声闷哼、压抑的细微气音,以及令人不愉快的怒斥声。

    “你竟然如此胆大,杀了我的宝贝儿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我就那么一个独子!解银鹰,我要你偿命!可是在那之前,我要折磨得你体无完肤,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南巡抚咬牙切齿地下令。“再打、再继续给我打!要是他昏过去,就泼上冷水,将他给我弄醒!”

    “是。”

    负责挥鞭的壮汉,贲张的手臂肌肉都因为连续挥动了好几十下而发酸,但还不敢停下,不断地以韧利的长鞭,一下又一下地打上男人的身子。

    双手被吊起的银鹰,很快地身上已经纵横交错,遍布着许多惨不忍睹的鞭痕,而绽开的伤口,渗出的血已将一件白衫染上点点红斑。

    挺不住那烧灼疼痛的银鹰哼也不哼一声就晕了过去,但随即又被冰冷的水泼醒,承受着下一波热辣的痛楚在身上迸裂。

    终于,巡抚大人踏着恨恨的脚步离开地牢,负责鞭打的壮汉这才停下手,揉着手臂直喊酸痛。“你这家伙的骨头真硬啊!普通人被这样鞭打,早就断气了。我说你要是就这样死了,说不定还落得快活些,否则巡抚大人肯定会把你整得半死不活,再以什么五马分尸之刑来伺候你。唉,什么人不好杀,居然杀了巡抚的猪头儿子,到头来赔上自己一条命,真是不划算吧?”

    银鹰睁开眼,狠狠地瞪着壮汉,干哑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冷笑。“哼,罗唆什么,我岂是你们这些废物杀得了的?这鞭子,根本不痛不痒。”

    “喝,看不出你生得一张小白脸,嘴巴倒挺硬的。好,那本大爷就顺你的心意,再给你多吃几鞭!”

    鞭子再度无情地落下。疼痛,已经麻痹。四肢的知觉也越来越模糊。

    不知自己被鞭打了多久、被关在这里经过多少时间?银鹰早已失去判断的能力,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过多的折腾,超越了忍耐的限度,再这样下去也许真会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下,被人强指为凶手给杀了。

    可恶,让那些蠢猪挑到一个好时机。正当自己因为损伤了部分内力,而无法施展全副功力,偏偏不晓得是谁去向江南巡抚通风报信,当江南巡抚率领大批人马,趁着夜黑风高前来围捕时,虽然自己与少数手下们奋力一搏,还是不敌人数众多的兵士,一一被击倒。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就连联络无极门各分座主,命人前来支持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被押入大牢内。且末经审案、问案、画押这些程序,江南巡抚便罔顾王法的作出了判决——

    银鹰心想,那江南巡抚为免夜长梦多,引发更多的麻烦,说不定心念一转,放弃这种酷刑招待,抢在明天一早就将自己处决,那样一来他就真的是含冤而死了。

    可到底是谁在背后作祟?竟以如此阴险狡诈的计谋陷害他。

    巡抚之子和老道长的命案,为何都如此“刚好”地发生在自己前脚刚离开之后?敌人的目的是什么?想要杀他的话,直接上门来挑战即可,却透过这种肮脏的手段……

    银鹰表面上说不在乎,但心中也非常困惑,因此他派出左、右护法暗中调查这两桩相继发生的命案,只是在案情尚未有进展前,自己竟会被丧子而失去理智的巡抚给捉到,这真是失算中的失算。

    无极门虽然平日在江湖上作风低调,但也不能说没有树敌,但会使出这种奸计——

    壮汉猛力挥打一阵子后,不禁喘息着说:“你这家伙还真皮厚,被打成这样子了,还不肯求饶吗?这样子我可是会被巡抚大人责骂的。看来,得再给你别的苦头吃了。”

    他搬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盆,里面烧红的木炭里,插着几支同样被烧得通体发红的铁条,壮汉满意地转动着那烙铁,呵呵笑道:“如何?这玩意儿正热呼呢,往你那张不知迷倒多少妞儿的小白脸上烫去,破了相后,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嚣张?”

    银鹰故意无聊地张大口,打了声呵欠,其实他就连开口都已经嫌浪费力气了。“区区皮相,有何自傲?喔,抱歉,我忘了有人生得很抱歉,自然会在意自己没有的东西。”

    “臭小子!看我烫破你这张嘴!”被彻底激怒的壮汉,抄起了铁条,眼看就要往银鹰脸上印去。

    “住手!”一声怒喝夹着许多杂沓的脚步声来到地牢。“钦差于大人有令,即刻住手,未经审判便动用私刑,是藐视王法的行为!”

    蒙胧的目光在接触到熟悉的几张面孔后,银鹰便知道自已暂时得救了。他安心地闭上双眼,残存在耳边的是姊姊不住的叫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