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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就是不说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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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天浩,你听著。如果爱神箭被盗跟你无关,你更应该去洗刷你的罪名,而不是像现在这副死样子,你不能轻易死掉,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爱神箭如何都跟他无关了,他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多余。
    “因、因为……”她突然语塞,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向他解释心口的仓皇。
    不待她回答,尉天浩疲惫地闭上眼。
    “这世界少我一个没差,没有人会为一个异类哭泣。”X保全顶多再招募有真才实学的新成员。
    半晌,他听见细碎的啜泣声,倏然睁眼,一张泪流满面的娇颜映入黑瞳。
    “我会,我会为尉天浩哭泣……我所认识的尉天浩不是异类,请你不要这样诬蔑他……”他语气里的绝望,听得她心好酸。讨厌,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爱哭了?
    一记重锤狠狠敲进尉天浩心坎,震动了因疼痛而麻痹的心魂。
    他定定看著眼前为他落泪的泪人儿,情不自禁伸手轻抚她湿濡的脸庞。
    她身上的黑衣黑裤皱了、脏了;一头长发系在脑后,几簇凌乱的发丝因无心打理而沾黏在颊边;总是冷漠的表情染上忧愁和泪痕,红红的鼻尖、双眼,勾勒出她楚楚可怜的姿态,虽然生动多了,但却该死的令他心头一节节抽紧──全是因为他吗?
    莫名的心情让他缓缓拉近两人的距离……两唇相触前,尉天浩眼神一黯,手陡地缩了回来。
    “去洗澡,你脏死了。”
    被男人指明自己很脏,宁静羞窘地抹抹脸颊,退开床畔。
    她知道自己很狼狈,来到这座岛后,沟通困难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她根本没能好好清洗过身体,都只到附近自然涌出的地下水池边洗洗脸和手脚,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好好洗个澡……她面有难色地看著房间里的大男人。
    “你……我……”
    “我到屋外。”他下床走出房门,不再搭理她。
    他看似冷漠的好意在宁静心湖激起感动的涟漪,她不再压抑内心的想望,关上门扉,在房中褪去衣物……身后的门板内传来轻轻的泼水声,尉天浩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沉郁的鹰眸定在屋檐上方的天空。
    他曾经深深渴望宁静,刚才却主动阻止了那个吻。
    并不是嫌她脏才吻不下去,而是尘封的记忆被解放后,他已经无法坦然面对自己、面对男欢女爱,因为光想,就觉得恶心得令他作呕……他这样还算一个正常的男人吗?
    该死!
    尉天浩眼前看见的天空,是一片凝滞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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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带岛屿的午后,阵阵海风拂过树梢,让人不至于感到炎热。
    宁静怀中抱著几个不知名的热带水果,微笑走向暂居的高架木屋,这些果实是她教村落的孩童玩跳房子后,他们开心回送她的礼物。
    在这恍如世外桃源的天地里,纯朴热情的居民让她几乎遗忘自己曾经悲泣的灵魂,只不过,现在变成尉天浩的灵魂在悲泣。
    思及此,宁静微弯的唇角敛了下来。
    十五年前的悲剧如今出现转折,但对于那个转折的关键,仍理不出半点头绪。
    如果尉天浩只是预知了一场悲剧,那么,她父母的命案就并非凭空发生……难道这不是诅咒,而是谋杀?那又会是谁的预谋?
    干爹和少宗哥暗中找到了尉天浩,却没有告知她,这又是为什么?
    而尉天浩经过三天的囚禁,为何会像变了个人似的,阴沉冷然得好比十五年前初见他时的模样……还是该说,现在的他才是本来的他?
    她应该回去找出答案,问题是,连离开这座不知名的岛都难如登天了,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从团团迷雾中挣脱?
    纠结在宁静脑中的谜团,在她踏入木屋的那一刻,轰然四散──“住手!不可以!”
    她心惊胆颤地冲上前,果实从怀中咚咚掉落,滚了一地。
    尉天浩冰硝般的视线,射向抓住他右腕的一双柔嫩小手。
    “放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对待你自己!”她惊愕地看见他用手中的破陶片,在右脸颊划下一道血痕。
    “放手。”
    “不要,我不放!”
    尉天浩眉峰绞拧,左手扳开她碍事的双手,没想到她想也不想,徒手就握住他手中那块破陶片──他心头一凛,不由得松了手,陶片就这么被她抢下。
    “该死!把碎片给我。”他懊恼低咒。
    “不!”她退到窗边,将手中的陶片往屋外扔。
    “怎么,我这张脸皮很好用,到处都吃得开,你怕少了这张脸,我们就会沦落到海上?”他自我嘲讽。
    闻言,密密麻麻的苦涩窜入她心口。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一向对自己的俊美很有自信吗,现在为什么把这张脸当死敌一样仇视……宁静甩去忐忑,步向他,找来干净的布替他止血。
    “不要管我。”他冷然别开脸。
    她没有说话,仅是安静而坚定地看向他。
    “我叫你不要管我,没听到吗!”他猛然钳住她举在他脸旁的皓腕,手腕传来的痛楚逼得她放掉手中的布。
    “我没有恶意。”她蹙眉。终于体会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有多难堪,以往冷漠的她似乎也在无意中这么伤害过别人,如今报应来了。
    尉天浩气闷地绷著脸,眼中燃起恼怒的火苗。
    他的火气并非来自她的唱反调,而是看见她掌心的血迹──她被割伤了。
    又是因为他!
    “你也看上我这张脸了?你的讨好体贴如果只是为了想和我上床,跟我说一声就好,不必煞费苦心。”他不怀好意地撩起她垂在胸前的一撮秀发,优雅的绅士形象已消失殆荆“随你怎么说。”最好把所有不快、所有实情都说出来。
    懊恼、气愤在尉天浩眉心交锋,他巧劲一使,在她的诧然低呼中,将她带上床压在身下。
    “对男人提出这种似是而非的应允,是要付出代价的。刚好,我闷了好几天,正需要个女人发泄一下。”他眯起厉眸审视她清丽的衣著。
    她穿的是当地女子服饰,斜肩的短衣配上及膝短裙,米色布料上染了紫、黄两色的碎花图样,充分展现她曼妙的身材及甜美气质,让她漾满一身瑰丽风情。
    这样的她,美得连其他女人都比不上!
    听出他的意图,宁静还来不及澄清,就被他吻个彻底,粗野的唇舌在她两片粉嫩的唇瓣上恣意掠夺。
    尉天浩原本只是想藉这一吻吓阻她,但四抹唇瓣紧密相贴时,曾经感受过的悸动却再次进驻他体内──当她接纳地以双手环绕住他时,刹那间,他感受到深积于体内的滚烫怨恨及寒冽绝望,奇异地逐渐褪去,冰火交相煎熬的痛楚似乎有了温润的抚慰,连带地挑起曾被远远放逐的欲火……被来得鸷猛的欲望惊醒,他倏地翻身坐起。
    “算了,和像你这种生涩得有如白开水的女人上床,一点乐趣也没有!”他嫌恶地擦拭嘴角,口不择言地讥讽。
    他根本言不由衷!
    虽然一开始只是个恶意掠夺的吻,但宁静能感觉到他由粗暴转而迷乱、再到抗拒的改变,他的吻和他的眼神一样,充斥著对人性的憎恶和哀鸣,那是一个被愤恨锁住的灵魂在挣扎,她也经历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痛,她知道!
    “你想哭的话,我也会陪你。”在他背后坐起身,她鼻酸轻喁。
    他全身肌肉一震,却恶狠狠地回过头来。
    “我只想找个放浪的女人泄欲,你不够格,可以滚了!”
    对他的冷言冷语不以为忤,她坚定道:
    “我会帮助你,就如同你帮助过我。”
    他冷哼,表情充满讥讽。“我用吻‘帮助’过你,你也照做吗──”话甫落,就有两瓣蜜唇轻轻止住他的话语。
    她的包容让尉天浩的心魂大幅震荡,不待她退开便将她纳入双臂,狂野地霸住她柔软的唇,炽烈而狂乱地吮吻她甘心奉献的甜美,用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的蛮力,紧紧箍住,紧紧交缠……蛮横的吻往下来到她白皙的颈项、锁骨,停顿在胸口上方,突然,他安静地埋头在她的颈间,一动也不动。
    宁静觉得胸中的空气几乎被挤压光,贴著他的胸口困难地上下起伏喘气,为著方才的一吻而惊。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她迷惘。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我,性格危险、狰狞、扭曲,你有可能随时被我毁灭,到时候你会后悔当初不如让我自生自灭。”他黯然道,不放弃恐吓她。
    他言语间的压抑交织出她的盈眶热泪,她心疼地轻抚他僵硬的背脊。
    “我对性没有什么耐心,你如果想保护自己,就应该离我远一点,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他咬牙嘶道。
    “我不要你出事,也不想看你自暴自弃呀……”宁静再也忍不住低泣。
    她总算明白,爱一个人,是理智怎么也无法控制的。
    就算她推拒得了尉天浩的好意,也阻止不了无形的情爱种子进驻她的心,就这么防不胜防地任蛰伏的情愫萌了芽。
    之前,他怜惜的热吻就像烙印,深刻地烫入她心底,直到他被俘那天,她看著他眼神的当下,听见心底传来某种声音,原来,那就是冷漠消融的声音,是那份印记融化了她的心,当惊觉它的存在时,已经怎么也抹不掉了。
    冷漠屏退不了这个男人,她终究爱上他了,无论他发生了什么,她都无法眼睁睁看著他陷入绝望、自残、痛苦的深渊。
    “你……”
    这下,原本绝望阴郁的尉天浩,一刹那间,满腔的压抑都因她的眼泪而瞬间瓦解了。
    他要她!全身发疼地想要她!
    猛地,宁静感觉到他热烫的唇手在她脸上、身上游移,宛如一个迷路好久好久的男人,终于找到出口般渴求著她,她浑身为他的渴望而悸颤著。
    “你不后悔?”他深深看入她眼底。
    “不后悔。”她摇头,视线因他问句里的小心翼翼而模糊了……深幽的黑眸闪过一抹流光,他再也阻止不了那股深切的欲望。
    衣物随著益发暧昧的氛围散落一地。
    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娇吟回荡在房内,两人一同迎接绚烂的晚霞……第八章从窗口远眺海面,可以看见东升的新月。
    尉天浩的目光从窗外移回在他怀中沉睡的女子,他伸出手,轻抚眼前这张全心信赖的睡脸,内心矛盾难辨。
    一旦她知道他的“真面目”后,还会全然信任他吗?会不会认为肮脏污秽的他根本不配拥有她?毕竟从小,没有人愿意真正接纳他……突然害怕看见她眼中的排斥,尉天浩浑身一颤,手僵在她眉眼间。
    刚才那场激烈的缠绵,究竟只是自己想在极度恐慌中寻求一个发泄的管道,还是想拿她来证明自己,他也是个拥有正常性欲的男人,抑或有其他的原因?他分不清了……睡梦中的宁静被一股强烈的惶恐扰醒,察觉出他的不安。
    “怎么了?”她抬头,低柔的嗓音有著释放热情后的余温。
    清眸中毫不掩饰的关怀,登时灼痛尉天浩的知觉,他倏地放开她,翻身下床。
    见他漠然地套上衣裤、走向门扉,宁静突然感到心慌。
    “你要去哪里?”她将衣物捞在胸前坐起。
    “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必。”
    他的冷淡证实了宁静的心慌,她仍旧摸不清这个上一秒与她缠绵温存、下一秒又刻意疏离她的男人。
    “浩,我说过我不后悔,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这样还不配分担他的痛苦吗?
    “很好,我最怕那种事后哭著要我负责的女人。”他不带感情地道。
    瞬间,红潮从俏脸褪去。
    “你把刚才……当成什么?”
    “不就是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他回头,冷眸锁住她。
    “难不成,你口是心非,心里其实觉得后悔、厌恶?”他已经伤得够重了,如果不想再受伤,只能用这种无情的方法打消她探究他的念头,但不知为何,他该死的在乎起她的答案!
    尉天浩的“诚实”,有如一把利箭射入宁静的心脏。
    她不会回答“是”,因为她的确不后悔;她也无法回答“不是”,然后任他以践踏她自尊的借口讪笑;此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尉天浩清楚看见她受伤的神情,突然,任何答案他都不愿听见,索性头也不回地离开木屋。
    宁静眼中泛起薄雾,步伐凌乱地追到门口,朝他冷绝的背影喊道:“我──”才刚出口,声音就陡然消失。
    察觉她的嗓音有异,尉天浩一回头,就看见她虚乏地跪倒在门边。
    “静!”他心口一拧,奔至她身旁将她揽入双臂,察觉她不自然的颤抖,他著急审视她苍白的脸色。
    “又开始了……”她知道自己怎么了。
    某个念头撞进尉天浩脑中,他立刻将她抱回床上。
    “你的药呢,有没有随身带著?”
    “有……可是没了。”这几天,她作恶梦的频率已经减少许多,以为可以不必再吃药,可是每天的用药量却依然不减,不吃,就会像现在一样难受。昨天,带在身上的药全部吃完了,现在只能任由自己发玻“你用的是哪种药?”他急问。
    “我不清楚,大概是镇定剂之类的药……爹地妈咪死后,我不断作恶梦……干爹请医生开药替我压制这种情况……”她眉头紧蹙,喘息地断续说话。
    “没有药会怎么样?”
    “不知道……”她一向按时服药,因为她怕极了恶梦不断在脑海重播、怕极了全身几乎要爆炸的折磨。“不过应该……没关系……我不要紧……”尉天浩看得出来,她虽然极力想证明自己能说能笑,但强忍痛苦的微笑仍刺痛了他双眼。他想减缓她愈趋难当的痛苦,首次尝到心急如焚的感受。
    要救她只有一条路──离开这里!
    在宁静陷入昏迷时,尉天浩打开腕表中X保全的特殊发信器,此刻,不准她出事的强烈冀望,远远凌驾于他选择断绝和外界联系的逃避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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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台北
    医院急诊室外,四名俊酷有型的男人或坐或站,其间气氛不同于往常。
    “好好一张脸,没事学商烈弄个刀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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