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搞不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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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在做什么?」
下课回家,容柚发现玄关处多了双男人的鞋子,知道是赵英杰放假回来了,喜悦地奔进屋里,却见他竟然在厨房里奋战。
他似乎没听到她的问话,拿着本烹饪书,很专心地对照书上写的,一一检验调味料。
她倚在门边,看着他拿着一瓶盐和另一瓶白糖研究,微微蹙着眉的困扰模样可爱得教她芳心一揪。
「少爷,分不清盐跟白糖吗?」她表面上调侃他,心里却倾溢一斛柔情。
他总算察觉她的存在,回过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她从身后拥抱他。「你在干么?你该不会是要煮饭吧?」
「我想试试看。」他点头,俊颊可疑地泛红。「没想到好像挺难的。」
连调味料都分不清当然很难喽!
「呵呵。」她笑。「干么这样勉强自己?晚饭我来做就好了啊!」
「你最近准备考试很辛苦,回到家应该休息一下。」
「你当兵更累好不好?好不容易放假才应该好好休息。」她娇嗔地横他一眼,把他推出厨房。「哪,你就乖乖坐着当你的大少爷吧,等我开饭。」轻轻拍他的颊。
他皱眉,很不喜欢她拿他当小孩子看待,但在处理厨房事务上,他的确不比一个孩子高明多少。
他只能懊恼地看着她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如鱼得水般地忙着。
她熟练地洗菜,飞快地将高丽菜切成丝,利落的动作像变魔术一般,教他叹为观止。
然后,她取出他从超市买来的一条鱼,刚撕开胶膜,一阵浓郁的腥味便直冲鼻尖。
「哎呀,这鱼已经不新鲜了。」她说。
「咦?是吗?」他凑上去看。
「你瞧,一条鱼新不新鲜看它的眼睛就知道了,这条鱼眼睛整个是混浊的,吃起来会很腥呢。」她回眸笑望他。「你啊,是不是贪便宜所以买这一条?」
赵家父母知道他们公证结婚,气得不得了,将赵英杰的户头全冻结了,不许他动用一毛钱,赵英睿也连坐处罚。
所以在赵英杰当完兵以前,两人只能靠着他当兵的薪水过活,一个月一万多块,得省点花。
「以后买菜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我到传统市场去买,又新鲜又便宜。」
「……那就辛苦你了。」赵英杰怅然回话。
看来他从前的生活是过得太优渥了,对这些生活的细节简直可说是一窍不通。
「这鱼不能吃了吧?我拿去丢掉。」
「不用啦!」容柚赶忙把鱼抢回来。「我多倒些米酒去掉腥味就好了啊,丢掉多浪费!这个——」她忽地一顿,一股恶心从胃里翻涌上喉咙。
「你怎么了?」赵英杰看她捣着嘴脸色苍白的模样,吓一大跳。「你还好吧?不舒服吗?」
「嗯,最近怪怪的,我怀疑——」
「怎样?」
「没事。」她摇头,朝他粲然一笑。「好了,你出去等我吧,要是无聊的话先把碗筷摆好好了。」
他默然点头,离开厨房来到客厅。
有好一阵子,他只是木然站在原地,眼神黯淡地深思着什么。走到卧房里,他翻出容柚搁在抽屉里的存折,打开,看着上面少得可怜的数字发呆。
幸亏她外婆还留下了这么间小房子给她,否则以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恐怕会三餐不继。
不过就算勉强能温饱,距离他理想的生活水准还是天差地远,连买一条鱼都要斤斤计较价钱,这对从前的他而言简直不可想象。
从前的他,动辄出入五星级饭店,一顿饭可以吃掉几干上万,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现在,连在面摊上吃一碗牛肉面他都负担不起。
赵英杰咬着牙,懊恼自己竟让容柚吃这样的苦。
已经快退伍,工作却还无着落,前阵子去面试的几家公司原本都答应录用他了,却又临时反悔。
他很明白是父母从中作梗的缘故。
看来只要他一天不肯回赵家,他们就会想办法断绝他和容柚所有的生路,而面对父母的手下无情,他竟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赵家给的,一旦脱离那样优渥的环境,他什么也不是。
他真恨自己,没法保护心爱的妻子,他答应要给她幸福的,现在却可能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他对不起她……
「饭好了喔,可以吃了!」容柚在外头喊。
他放回存折,抹去脸上的伤感,挂着淡淡的笑容走出去。
「哪,我煮了红烧鱼,红烧味道比较重可以盖掉腥味。」她笑着吐吐舌头。「如果味道还是不好,你就忍耐忍耐吧。」
该忍耐的人,是她吧。
赵英杰沉郁地想,表面仍微笑着。「闻起来很香呢!你手艺那么好,这鱼一定很好吃。」
「多谢老公称赞。」她笑吟吟地盛一碗饭给他。「对了,你刚刚有洗衣服吧?」
洗衣服?他恍然想起。「已经洗好了吗?」
「我听到阳台有一阵怪声,跑出去看了一下。」她抿着嘴笑。「少爷,你加太多洗衣粉了啦,全是泡沫,这样根本洗不干净。」
什么?他一震,放下碗筷到后阳台一看,果然老旧的洗衣机附近流满了泡沫,简直像灾难过后的现场。
他懊恼地回到餐桌边。「对不起,容柚,我真是愈帮愈忙。」
「没关系,我很高兴。」她笑容甜蜜,完全没责怪他的意思,侧身往他脸颊亲了一下。
他怔住。
「干么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啊?」她娇嗔。「好像我轻薄了你似的,讨厌。」
「你没轻薄我。」他揽过她的脸庞,在那柔软的樱唇上落下一吻。「是我轻薄你。」
她轻轻一笑,也回啄他的唇瓣。
两人吻上了瘾,索性不吃饭了,相拥着沉醉在温柔的激情里。
「喂,你下次放假的时候,我们跟英睿借车出去玩好吗?」她在吻与吻之间,喘着气问他。
「好啊。去哪儿?」
「当然是游乐园喽!」
「哎,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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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们没去游乐园。
本来是打算去的,容柚却临时改变主意。她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去玩些刺激性游戏,赵英杰担心得追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又不说,光是调皮地吐舌头。
没办法,赵英杰只好乖乖听老婆的话,更动计划,开着跟弟弟借来的跑车,载着她沿着北宜公路开到苏花公路,直奔花莲去看海。
那天,阳光灿烂,天空澄朗,几丝白云拖曳过,留下淡淡的、抓不住的尾巴。
花东纵谷一面是山,一面是海,一面青翠,一面蔚蓝,风光明媚,景致好得令人心情舒爽。
容柚一路轻哼着歌,流行歌曲被她唱完了,连卡通歌曲都搬出来唱。
「喂,你记不记得「无敌铁金刚」?」
「什么金刚?」赵英杰没听说过。
「无敌铁金刚啦!」容柚不敢相信地瞠他。「居然连这部卡通都没听过,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跟我是不是同一个年代的啊,怎么老是一问三不知?」
「我不是说了我很少看卡通吗?」他好风度地任她嘲笑。「小时候我只看过「顽皮豹」跟「米老鼠」吧。」
「顽皮豹?不错啊,很好笑。」说着,她耍宝地开始哼起「顽皮豹」的旋律,一面还摆出蹑手蹑脚前进的动作。
赵英杰忍俊不禁,大笑。
「笑什么啦?再笑我扁你喔!」她煞有其事地撂狠话,颊边的酒窝却舞得比谁都开心。「你不觉得我模仿得很好吗?应该要对我投以崇拜的眼神啦,乖,好好膜拜我一下。」
「是,大小姐。」说着,他转过脸庞,腰一弯,很识相地鞠躬。
「这才乖。」容柚很得意。「哪,我唱「无敌铁金刚」的歌给你听好不好?」
「请便。」
「那我唱了喔。」她咳两声,杀猪般的叫喊随风狂飙。「无敌铁金刚,无敌铁金刚,无敌铁金刚,铁金刚,铁金刚,无敌铁金刚~~」
「什么歌啊?」赵英杰笑到几乎岔气。「这首歌只有这句歌词吗?」
「才不是勒,你乖乖听我唱完啦。」她轻轻打他的头一下,继续高唱。「我们是正义的一方,要和恶势力来对抗,有智慧,有胆量,愈战愈坚强。科学的武器在身上,身材高高的几十丈……」
她一直唱,他一直笑。
他从不曾想过自己也能笑得如此坦率放纵,但跟她在一起,所有的事仿佛都变得可能。
「怎么样?」唱完歌后,她眯起眼讨赏。「你老婆很厉害吧?」
「厉害厉害。」
「很有趣吧?」
「有趣有趣。」
「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女生吧?」
「你是唯一一个。」
「嘿嘿。」她眼睛莹莹发亮,笑得很开心。「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我喔!告诉你,你以后还想遇到像我这样可爱的女人,很难啦。」
「我会珍惜你。」他认真地许诺。
反倒是她听了,粉颊霎时晕红,别过眼,很娇羞又很幸福地对着窗外风景傻笑,然后轻声细语。
「喂,晚上回家后我有件事告诉你。」
「什么事?」
「就跟你说晚上回家再说了嘛。」她不肯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好吧,回家再说。」他虽然好奇,却不逼问她。「晚上真的要赶回台北吗?还是在花莲住一晚吧。」
「不要啦,住旅馆多浪费钱,回家好了。」她为了生活费精打细算,却没想到这个决定将会让自己一辈子后悔。
晚上,两人在花莲海滨公园散步,吃过小摊上美味的馄饨,买了一盒麻糬当纪念品,再度开车上路。
回程,伴着两人的不再是灿灿阳光,而是柔柔月光。
容柚玩累了,不像来时精力充沛地唱歌,疲倦地打着盹。
赵英杰由她睡,不吵她,怕音乐惊醒她,还特地关掉音响。
苏花公路曲折回旋,开车时必须十分专注,但他毕竟也累了,天色又黑,一时注意力分散,竟开到对向车道,迎面正巧一辆大卡车急驰而来。
他蓦地凛神,大力踩煞车,急转方向盘。
「怎么了?」容柚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
「容柚!快跳车!」
「什么?你说什么?」她措手不及,完全状况外。
为了闪避卡车,跑车重心不稳,往路旁的围栏急倾而去。
再这样下去,他们连车带人,都会落入海里。
电光石火之间,赵英杰不及思索,倾过身解开容柚的安全带,将她推出失控的车外,然后他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也想跳出去,却已经来不及——
他,坠入深不可测的太平洋。
第四章
那场车祸,夺去了两个人的性命。
她的丈夫,以及在她怀里孕育的,来不及出世的孩子。
她因为被推出高速行驶的车外,受到撞击,虽然伤势不严重,但肚里的胎儿却流掉了,而英杰,整个人随车落海,连尸骨都打捞不到。
有好长好长一段日子,她完全处于失神的状态,她不知道日出日落,感觉不到在她周遭一切人事物的变化。
她的时间冻结了,知觉也冻结,她像一缕游魂,困在无尽的黑暗里走不出来。
她再度失去了最爱的人,先是她的父母,接着是一手养大她的外婆,然后是她以为可以与自己天长地久永相随的他。
为什么她最爱的人总是离她而去?
她是不是个扫把星?专克她最亲密的人?
「……你这个扫把星!你把我儿子还来!把英杰还给我!」
赵英杰的葬礼上,赵母一见失魂落魄的她出现,整个人崩溃。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拐走我儿子,英杰不会死!他好好的一个人,你把他还给我!你还来!」
还不起了,人死不能复生,不论是赵母,或是她,都不能再见到他了。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请你离开,萧小姐,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赵父虽然不像赵母那般歇斯底里,神态却更冷酷。「你不要以为你跟英杰结了婚,就能以赵家媳妇自居,我们永远不会承认你。」
她不想要他们的承认,也从没奢望过他们能接纳她。
「你滚!滚出去!不许你来拈香,你凭什么来祭拜英杰?害死他的凶手就是你!」赵母夺去她手上的香,不由分说地推她出去。
她只来得及在一回眸时,与高挂在灵堂上赵英杰的遗照短暂相望。
那是他毕业时拍的照片,穿着学士服,表情很沉稳,一贯的斯文儒雅,眼神深邃,近乎冷漠。
这是属于赵家的英杰,不是她的。
她的英杰已经懂得笑了,她的英杰在看着她时,不会那么莫测高深,而是满满的柔情。
她的英杰,已经不在了——
「杰、杰!」
一次又一次,容柚在梦中呼喊着这个名,像颗螺丝,紧紧拴住她的心。
已经见不到他了——
冷汗,从苍白的脸颊滑落,占领全身。
她乍然惊醒,茫然瞪着天花板,心神还困在过去,回不来。
一股深沉的绝望在她体内蔓延。
这样的绝望,她很熟悉,多年来,它一点一点地加深,又一点一点地消失,她原本以为她可以永远摆脱这可怕的感觉,但,它又回来了。
她想起了过去,充满欢笑与泪水的回忆在脑海里一幕幕重现,她感觉到了那无上的甘甜,也不得不再一次咀嚼那折磨人的苦。
在她最幸福的时候,上天给了她最沉重的打击,如今,她好不容易决心再度出发,老天又这样作弄她。
那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属于她跟英杰之间的私密往事?
那晚赶走了他后,她窝在角落颤抖了一夜,隔天,她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跑到赵英睿办公室寻求支持,她要好友告诉自己,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她会醒来。
可是欧蕴芝忽然来了,说在楼下碰见了一个自称是赵英杰的男人,他唤她芝芝,那是只有他才会这么叫的小名。
欧蕴芝认为他可能真的是赵英杰。
听到这番话,她整个人崩溃,当场晕厥,还劳驾英睿跟欧蕴芝送她回家。
连续几天,她躲在家里,足不出户,白天心神不宁地瞪着紧闭的门,害怕再听到门铃声,晚上翻来覆去,在梦中载浮载沉。
她承认自己吓到了。
她不相信死去的人能复活,不相信电影上变脸的情节会在现实生活中上演,这是梦,是噩梦!
就算不是梦,也一定是一场恶劣的玩笑,一个无聊的男人导演的可恨至极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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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到她了。
「新天堂乐园」里,一块尚未开放的园区,角落搭了间临时办公室,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