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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最爱下堂妻-第6部分

小说: 最爱下堂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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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欣先是一惊,随即反射性的巴住车门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上车!」
雨丝沾在她凌乱的发丝上,渐渐汇成雨滴滑落,纪凌云盯着那滴雨水,表情凝重。
「不!」
弄清楚他的意图,除了惊讶,她更多的是恼怒。他凭什么命令她跟他走,以前不用他说她也会,可现在不会了,她已经和他离婚了。
思及此,唐恬欣奋力推开他的手,甩上车门大步向反方向跑去,可没跑出两步,腰腹便多出一双铁臂将她硬生生拦住,双脚在下一秒脱离地面,整个人被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她气愤的忍不住尖叫。
「纪凌云你干什么!放开我!」
抱着拚命挣扎的她,纪凌云丝毫不为所动的大步走到车旁,将她像塞面团一样塞进车里,关门,按下遥控器的中控锁。
脑门充血的感觉还没消除,看到他居然把她锁在车里,唐恬欣先是一呆,随即拚命拍打车门,对着半开的车窗,瞪着外头的他大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我下车!你忘了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夫妻,我有权告你绑架!」
「需要律师吗?我介绍给妳。」
「你!」
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着他缓缓上扬的嘴角,眉心渐渐聚拢,盯着他益发黑亮的瞳,半晌她道:「我错了。」
「什么?」纪凌云扬眉。
「我看错你了!你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成熟稳重有担当,拿得起放得下的纪凌云,你根本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大无赖!」
纪凌云先是愣了一秒,随即噗哧笑开,最后索性趴在车窗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唐恬欣呆呆的看他笑得前俯后仰,而不是骂她或把她扔下车,一颗心顿时没了底,随即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笑到几乎无力的纪凌云,因为额头上突然多出的一丝冰凉而顿住笑意,对上她的眼睛。
「没发烧,难道──你中邪了?」
从离婚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匪夷所思,让她觉得他根本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应该是冷静睿智的企业领导人,而非此刻为了儿女情长和她这个过气的前妻僵持在马路边,笑得乱没形象的男人!
没有发烧,难道他中了邪?
「噗……哈哈哈哈……」
刚才止住的笑,再一次毫无节制的爆发,一边笑,他边伸手抓下额头上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用了许多力气忍住笑意,盯着她满是诧异的眼睛,轻吁一口气,缓缓道:「没有发烧,更没有中邪,只是我突然发现除了工作之余,另一件让我欲罢不能的事情。」
「是什么?」心头一紧,她下意识的追问。
他但笑不语,摇摇头将她的手塞进车窗,绕到另一边开锁上车。
发动引擎,她写满困惑的大眼睛依旧看着他,纪凌云温柔牵起嘴角,缓缓踩下油门,像在自言自语,「下雨真好。」
「咦?」
「毋需理由,可以把妳永远锁住。」
*** 。   *** 。   *** 。   ***
「唉……」
「第三十二声了,小姐!」
梁微微受不了的数着,心中压根不明白好友这样折磨自己是何苦,既然决定放手,又何必长吁短叹,走不出来。
唐恬欣抱歉的看向她,并不是她愿意的,可是她不由自主,连天气也是,似乎是因为纪凌云说了那句话,这两天总是下雨,丝丝入扣的密,如同心事将她层层包围。
那天他将她强制带上车,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可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送她回家,看她进门,然后扬长而去,直至今日,了无音信。
「妳……真的不打算给他机会吗?」
心知她爱的有多深,梁微微还是不相信她竟然拒绝了上司重新开始的提议。
摇摇头,唐恬欣笑得无奈又苍白,抬眼将视线投入雨幕,她喃喃道:「我是不想给自己机会。」
她深知分手的决心自己下得有多痛苦,离开他,她已是用尽全身力气,却终究万般不甘不舍,如今走到这一步,又怎能轻易回头?如果一切重蹈覆辙,她势必会粉身碎骨。
「唉……」
看她的样子,梁微微也不由得叹出一口气,她知道问题的症结终究还是在工作狂上司身上,这或许是身为企业接班人的命,感情和事业终究会顾此失彼。
「不说这个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想一直窝在那个小小的画室里吧?」
唐恬欣一笑。
「在那教教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生活得简单,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奢求。」
梁微微摇摇头,看来这一场婚姻让她受伤不浅。
「也罢,分了就分了,说不定下一秒妳就会遇到更好的人,总比为一个工作狂独守空闺好,他又出差了,最少也得一周,好在随行的不是我,那种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
唐恬欣顿时看向好友,关切和担心之情不言而喻。
梁微微不忍逗她,随即安慰,「没什么的,只是南美的供应商出了点问题。」
「我没想问。」
被看穿心事,唐恬欣颇不自在的低下头,无意识的搅动汤匙,嘴里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死鸭子嘴硬,梁微微顿时想糗她。
「不关心最好,听说受美国经济下滑的影响,最近南美的时局波动,到那出差的纪大总裁安危实在让人担心。」
当啷……有人汤匙滑落,溅起一身汤汁。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   ***
从浴室出来,用毛巾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望着窗外渐浓的天色,玻璃窗上清晰的倒映出一个眉头紧锁的女人。
微微说那边时局波动,他会有事吗?
不会吧,他只是单纯的投资客,时局动荡并非他造成,应该没关系的吧?
可是,最近电视上不时有台商在海外被绑架的新闻……
心情浮躁的放下毛巾,唐恬欣打开电脑浏览有关南美局势的消息,越看就越觉得不安。由于受到经济下滑的影响,南美许多工厂大量裁员,大批员工游行向政府及经营者抗议,甚至发生冲突的事件常有发生……
心中的不安扩大,看向一旁的手机,她咬住嘴唇,不知道该不该拨号,他们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她的关心只是多余的……
可是──她说过的,当不了夫妻,做朋友也可以,如果做为朋友,打一通电话关心他的安危,也是无可厚非的。
揉乱半干的一头短发,正当她左右为难时,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浑身一震,盯着萤幕上显示的号码,半天回不了神。
离婚后为免自己忍不住,她删除了他的号码,可心中的记忆却没那么容易删除,所以现在这通电话──
「喂?」
「是我。」
她幽幽屏住呼吸,是他,她知道,不敢说心有灵犀,却为此时他的来电而觉得欣慰。
电话两端一阵沉默,静得如果不是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会以为就这样断线了。
半晌,纪凌云道:「没什么,只是想听妳的声音。」
唐恬欣难掩惊讶,什么时候他居然会说这种话?
「我挂电话了。」
没等她回过神,就听电话那头说要挂断,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
「等等!」
纪凌云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唇角轻轻扬了起来,他听到她吸一口气的声音。
「我、我是想说,你在那边还好吗?」
「哪边?」他假装不知道梁微微一定会透露他的行踪给她。
唐恬欣顿时脸红成一片,窘迫的解释,「我只是恰巧听微微说你去南美出差。」
「我很好。」
不只很好,他的语气带笑,听起来是好极了。
唐恬欣觉得窘极,含糊道:「那、那没事的话我挂了。」
她才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多关心他,慌张的想挂电话,却听彼端传出一声,「不许挂。」
唐恬欣手一颤,大眼不可置信的瞪着话筒,他居然隔着电话也能命令她,心中一恼,她啪的一声切断通话。
「臭纪凌云!坏纪凌云!你最好被那些工人吊起来打一顿!」
气恼的瞪着手机咒骂,以前他虽然不够好,但至少不曾如此专制,他们之间也算相敬如宾。
现在他们不是夫妻了,他反倒这样理所当然的命令她,她又不是他养的小狗或小猫。
喵……脚边的小花猫似乎感受到新主人的情绪波动,适时的撒娇,唐恬欣凝眉,轻轻呼出一口气,可下一秒,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她像被雷击中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不断震动的手机。
终于在她的咬牙坚持下,铃声戛然而止。
重重吐出一口气,她大有死过一回的感觉。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纪凌云挂了电话,玩味的望着钥匙圈上的小男孩,唇角不期然浮上一丝笑意。
那个小女人居然敢挂他电话,哼……看来他们有得缠了!
因为南美的事情顺利解决,也因为心中有了牵挂,纪凌云比预期提前踏上归途。
从机场出来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因为随行人员都还留在南美,所以他没有通知梁微微安排接机,直接叫了计程车回家,进家门却发现感觉差透了。
家是黑的,佣人从不在家过夜,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走动声,偌大的空间里静得连空气都显稀薄,踏进起居室,取了干净衣服进浴室梳洗,洗到一半发现洗发精没有了,他习惯性的扬声。
「洗发精用完了,恬欣!」
回应他的,只有一直持续的水声,半晌,他缓缓回神,苦涩且自嘲的一笑。
摇摇头,用最快的速度冲干净自己,关了水,扯过一旁的浴巾包住下身,抬头,他呆住了。
被水雾迷蒙的镜子上,浅浅映出很多字──凌云……凌云。
全部都是他的名字,她的字迹!
心蓦地一疼,不知是水气太浓还是空气太压抑,纪凌云的眼眶热了。
手指轻轻触在那娟秀字迹的边缘,「傻瓜!唐恬欣,妳这个大傻瓜!」
*** 。   *** 。   *** 。   ***
深夜十一点半,唐恬欣刚刚被母亲念过一轮,饱受折磨的耳朵才贴进柔软的枕头,耳边又传来手机铃声,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利耳。
她皱眉,挣扎着伸手勾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边小声抱怨,猜测极有可能是梁微微又和她的阿娜答拌嘴,要找她诉苦。
可当地看清萤幕上的号码时,抱怨声顿时化成乌有,嘴巴张成了O字型。纪凌云!
恍惚的看一眼旁边的电子钟,十一点半,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打电话给她?脑袋一片空白,偏偏电话催人心揪,她很想取出电池让它消音,可想到这个号码代表的那个人,她永远无法很心拒绝,颤手按下接听键。
「喂?」深吸一口气,她轻声开口。
「……救命!」
她心中一紧,不敢相信的再次确定。
「是……是凌云?」
「我快死了,恬欣,救找!」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唐恬欣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说话,顿时慌了手脚,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她提高嗓音焦急道:「怎么了?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好痛,我在妳家门外──」
她立刻冲下床跑向窗边,差点绊倒,一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清冷的夜风刺痛了她的心,他的车果然停在她家楼下,顾不了多想,她朝电话喊道:「该死的!你待在那别动,我马上下去!」
说完转身跑向门外,可没几秒钟又再度冲回来,想拉开存放医药箱的抽屉,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他怎么了?不是应该在南美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家楼下喊救命,难道是她的诅咒真的应验,他被人打伤了?
「……老天!该死的!」
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她用力拉开抽屉,提了医药箱就跑。
纪凌云对着嘟嘟响的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来。
该死的?他一向温婉的小妻子居然会骂人?!
不可置信的莞尔一笑,他抬头,便见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冲出家门。
「该死的!」
下一秒换他低咒,她居然没披件外套,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跑出来了,现在可是寒流入境的十一月天气啊!冲下车,他脱了西装外套迎向她。
「别动!」
见他跑向自己,唐恬欣立刻紧张的大叫。
他停住脚步,莫名看她如临大敌临境的瞪着自己。
她飞快跑到他面前。
「不是要你待在车里别动的吗?痛得喊救命的人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哪里痛?伤在哪?流血了吗?还是打电话叫救护车──」
肩头压下的温暖让她的所有焦虑顿住,迟缓的抬头,视线对上他的,发现那张久别的脸上居然噙着笑,不是惨白,而是一抹暖色。
「很痛,痛得要命,所以我才来找妳。」
拉拢外套,直到将她包得密不透风,纪凌云才开口。
唐恬欣承认自己没有他聪明,所以他说的话她一点也听不懂。
低头,见一对嫩白的脚踝露在清冷的夜风中变得惨白,纪凌云拧眉,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走向车里。
直到身体失衡,唐恬欣才回过神,瞪着他一切如常的脸色,瞪着他紧拧的眉头,她生气的质问,「你根本没伤没痛对不对?」
有伤有痛,疼得喊救命的人,不会像他这样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
打开车门想将她放进车里,胸口却被用力一捶。
「纪凌云你这个混蛋!我要回家,别想再把我锁在车里!」发觉自己被骗的唐恬欣恼羞成怒。
她是笨蛋!天字第一号大笨蛋!想他一通电话几声呻吟她就方寸尽失,想到方才自己焦心的担忧和恐惧,想到因为他的玩笑而狼狈跑出来的自己,眼泪同时浮上眼眶,握成拳的小手不由自主向他招呼而去。
一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眼睛对上她的,望着那一片泪水迷离,他沉声说:「就算我再痛,也比不上看到妳光脚跑出来时的心疼。」
唐恬欣愣住了,迟钝的压下目光,看到自己竟然真的光着脚,眼泪就这样啪哒啪哒的坠落。
纪凌云关好车门,回到车里,将暖气开到最大,望着低头落泪的她,他无声叹一口气。
「我十点半下飞机,回到空荡荡又了无生气的屋子,空着肚子洗澡,洗到一半发现洗发精用完了,喊妳的名字,回应的是回声,洗完澡,发现冰箱是空的,胃开始痛……」
听他自言自语的报告一天的行程,唐恬欣忘了自己还在生气,抬头看他,只见他两眼盯着仪表板,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说话时毫无表情。
心,觉得酸酸的。
「……去药房,老板问我要买哪一种胃药,说现在光胃药就有十几种,我说不出来,他推荐了一大堆,可不是我以前吃的那种。」
「吉胃福适加半片普拿疼。」
他回头,对上她的眼睛,眸子如漆黑的苍穹。
唐恬欣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插了话,尴尬之余,心痛更甚,她转头,试图打开车门。
「我要回去了。」
「心很痛。」
开车门的动作在一瞬间停顿,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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