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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结情-第8部分

小说: 结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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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要出去吗?”走出房间大门,妹妹刚好上楼。

    欧阳荷庭行至楼梯口小厅,拿起电话分机,拨往旅店订餐,挂完电话,他对着站在顶阶楼板的欧阳若苏说:“哥哥帮你订了晚餐,你自己吃。我今晚有重要的事,会很晚回来。”

    欧阳若苏点头,看着兄长走下楼,开口说:“哥哥,之前旅店管家送的葡萄酒,你要不要带去?”

    妹妹把酒包得像一束花——以为他要去赴什么重要约会——用粉橘色绸布缠裹,再绑缎带蝴蝶结,看起来万分慎重。

    这样行吧?现在还不算晚,天空不见银月,星子寥寥无几,夕晖余彩未散尽,鸥鸟叼着鱼依然盘旋海面。

    欧阳荷庭走在临海大道路边,一排灯没亮半盏,路中行车也没点大灯的。会不会去得太早?欧阳荷庭忖度着。平晚翠只说今晚,没说几点。他是等到日落,才出门,不过,两人住得太近,他到她那儿,恐怕称不上晚。

    他的表在她身上,时间全在她身上,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什么时刻称作“今晚”?是说——无论早、晚,她都等他吗?所以,几点几分也就变得不重要了!这么一想,欧阳荷庭不禁加快脚步,拐进情侣巷,下阶速度畅畅如奔流。尽管时间变得不重要,他反而心急,想立刻见到她。

    门上的扶桑花环没变。欧阳荷庭探出手,朝向藏在蔷薇花影里的门铃,碰着不按,收手改用敲门。这敲门声必须穿越一大座庭园,方能到达她的屋子,假使她听得见他的敲门声Enzo!那一定是命运的安排。

    或许正是命运的安排——在他敲门后没几秒,门板动了。平晚翠听见他的敲门声。为他开启门板。

    “你来了。”她抱着亚当,耳上仍留那朵他为她簪上的小小荷花,一见他便说:“我一直在等你……”等在门后、等在心上——就怕他不来。

    欧阳荷庭往门里跨一步,视线无法从她脸庞挪开。“晚翠……”他叫她,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平晚翠对他笑着,放开亚当,接过他手上的葡萄酒。“好漂亮!要送给我的吗?”没等他回答,她踮起脚尖,啄吻他。“谢谢——”

    欧阳荷庭不再当绅士,臂膀一伸,紧紧地拥住她,双唇密贴她的小嘴,舌头勾撩她甜软的舌尖。

    平晚翠回吻他,柔荑抱着他送的酒,身子轻颤着,她在他唇里低吟:“先吃饭……我做了很多菜,还有你喜欢吃的葡萄派……”

    欧阳荷庭慢慢离开她一点点,又吻回去,轻柔咬吮她的唇。

    “喵——”亚当吃醋了,在扒他的裤脚、她的裙摆,它要两个大人注意它。现在是用餐时间,它饿了!“喵——”这个叫声凶狠狠。

    他们分开,默契地低头看脚边的恶霸。她笑了起来,美眸娇瞅他一眼,旋身离开他的臂弯,往里走。

    灯亮了,白天里的多彩庭园,蒙了一层夜魅,恍若从天真开朗的活泼女孩,蜕变为性感神秘的成熟女性。

    沈眸凝望那优雅倩影,欧阳荷庭长腿迈开两大步,将她揽回身前,俊颜埋在她柔嫩馥郁的颈侧。平晚翠微转脸庞,他的唇又衔住她。

    怎么也吻不够!他就是来当兽的!他放不开这个女人,他想要她!

    “别走。”他对她说。

    平晚翠举起一只手,朝后摸他的脸颊。“你不饿吗——”

    他没回答她,封住她喘息的嗓音,将她抱起,往她的屋宇走。

    亚当的叫声无法让他们再分开,不够尖利的小爪子抓不破男女世界绮情门。

    他知道从哪儿进去。她的房间位在客厅,后门,与厨房交相通的十字廊道,外头有个入口小厅,很静谧,不受干扰。

    房里那张笼罩在春情暖泽中的床,不大,铺着亚麻色的被单,缎质丝线暗绣荷花纹。欧阳荷庭知道这一切是为他准备,为这一刻准备——她愿意,很愿意——他将她放在床中央。他们的鞋先落地,接着是他的西装外套。他俯首吻她一下,拿开她抱在胸前的葡萄酒,往床畔桌摆。

    平晚翠拉住他的掌,美眸迷蒙。“那是我的礼物……”

    “嗯。”欧阳荷庭轻应一声,摸着她身上长衫裙,找到细长的拉链,一寸寸拉下,揭开文明的遮羞布。

    他要当兽,要和她原始地相拥、交缠,成为一幅米开朗基罗或柯雷吉欧的《丽达与天鹅》!

    她白皙的柔荑探往他背心衣扣,一颗一颗解开。他脱完她的衣物,换她脱他。

    欧阳荷庭摸着平晚翠的美颜、摸着她戴葡萄绿耳环的耳垂,每摸一处,亲吻一处,同时任她脱解他身上剩余的衣服和配件。他闭上眼,微微仰颈,让她扯开他的领巾。

    一件一件,像她种花时除草一样,那日,她也是这样对待中暑的他,拔掉他身上所有的负担,使他一身轻,心也轻,束缚全离。他抱着她翻滚一圈,要她坐在他身上。

    他张眸,看着她长发微掩的赤裸胴体。

    平晚翠沁汗了,娇躯湿透一片,染濡他。她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让他将她看尽,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晕陶陶。她双手往他俊颜覆,遮盖他灼烁的琥珀色瞳眸,说:“不要看……”

    欧阳荷庭眯眼,昂挺下颊,吻她的掌心,大掌抓住她腰侧,将她往上托送。

    “你怕吗?”欧阳荷庭回到她脸侧,躯干压叠她。她的腿被他的腰臀从后方凿开,试探着。

    平晚翠摇着头,她不怕,她也想和他在一起,好想。否则她不会采了葡萄还绕远路,从临海大道回家,她想看他,想帮他种一池荷花,想把他的时间统统占据。

    “别走……”欧阳荷庭嘶哑地出声。

    在疼痛之中,被欢愉撑开。这是第一次——

    他像兽,用野蛮的姿势,逼近她。

    平晚翠低泣的嗓音,犹若一只脆弱小雌猫。欧阳荷庭搂着她,吻她的肩、吻她的发,仿佛小舟在狂浪港湾中,不敢太躁进,缓下动作,慢慢来。

    “对不起……”吻不断落在她这儿那儿,他温柔至极地呢喃:“对不起……”他并不想弄痛她,但没办法。

    平晚翠摇着头,耳畔的小荷花掉在枕头上,压碎了,残瓣粘贴她泪颜,她的手往下抓住他,不是阻止他的进犯,只是想碰触他,像他碰触她一样,她找到炽热的男性根部,怯怯而挑逗地摩着他。

    欧阳荷庭抽了口气,握住她的小手,律动起腰臀。

    无法再忍耐!这真的太美好!他们还没喝酒,先醉晕。空气中萦漫葡萄与汗水的气味,隐然置身酿新酒的大橡木桶,他们奋力地踩踏、跳跃,让成千上万的果实流出汁液来。

    她要他轻一点。

    葡萄压汁力要细腻,最好以拇指食指一颗一颗捻挤。

    怎么等得及?他就是等不及要品尝,品尝发酵后,柔软、圆润、微带激烈的绝妙滋味。

    欧阳荷庭托高平晚翠的臀,在她背后撞击着。这对她而言,太狂暴了,几乎昏厥过去。

    “晚翠……”欧阳荷庭翻转她身躯。

    “别离开我。”他吻她的唇。

    她回吻他,也对他说:“别离开我……”

    他们紧紧相拥,融入彼此身体里,潮湿而滑腻,像海水的浪潮一样,也舒缓也狂烈地起伏跌荡。

    她像是一艘船,船对他而言,是极重要的存在。他写的小说里,就有艘船,那是艘带人冒险、给人在漂泊时安定的船,是他系列作品里的灵魂。现实生活里,他有一片海,正需要一艘指引的船,他认为——就是她。

    他想在她身上定下来!

    他是水手,在她提供的温暖船舱安眠,醒来,走过爱的回廊,去寻找海底深渊中的宝物。

    “晚翠——”欧阳荷庭不再压抑,迸裂似地喊出她的名。

    平晚翠浑身颤栗,攀附他精壮力感的躯干,体内深处仿佛敏感的绳子绞锁他。他顽固地冲到底部,挺腰拉背,昂首低吼,摆荡的身躯、摆荡的灵魂,定了下来,随着涌进女性圣域的暖泉,栖靠在她的温柔里。

    “要吃饭了吗?”喘息稍定,她微微笑,在他怀里撑起身看他。

    欧阳荷庭抚着她沁染情欲的绯红芙颊,吻吻她的唇,又吻她的双眼,她的鼻尖,大掌移往她绵软的酥胸。

    平晚翠娇懒地枕回他胸膛。“你就想这么庆祝吗?我做了一桌菜,都凉了……”她轻声抱怨,柔荑摸着他结实的胳膊。脱了衣服,他一点也不像海英说的作家文人,除了皮肤白了点,不是加汀岛男人常见的古铜色,他的体魄其实比岛上的帆船运动员、冲浪好手、潜水专家和船匠都还好。

    纤指细描他肌理线条,美眸瞥着他皮肤上有小小的压印,她摸了摸,起身,背对他,坐往床沿,将长发先拨至一边,取下左耳的耳环,再换边,连同腕上的男表,也解下,放至床畔桌。

    欧阳荷庭一把抱住她的腰,像是担心她离开床,不再回他身边。

    平晚翠抓着他缠在她腹前的大掌,瞧着他左腕上的淡淡红痕。“这是烫伤吗?”抑或,他们肢体交缠忘情之际,被表压烙的?

    “是烫伤。”欧阳荷庭回道,将她拉上床,罩在宽大的胸膛下,看着她的眼睛。

    平晚翠也凝视着那熏染深邃欲望的琥珀色,柔荑抓取他的左掌,亲吻掌心,又吻腕上的淡淡红痕。

    “是烫伤。”他嗓音沈哑地又说了一次,降下唇,吻她的嘴。“菜凉了,再弄热就好……”

    他是被她烫伤了——打从第一次相遇——被她的声音烫伤、被她的眼神烫伤、被她说的每一句话烫伤……遇上她,他的热病注定不会好!

    身体很快又烧了起来,与她合为一体。这个晚上,他要她几次都不足,直到她真的累了,美颜显出疲态,他才甘心放开她,拥着她,只睡觉。

    昨晚真的太放肆了!撒野过了头!

    亚当这个坏家伙,抓破丝纱铺巾,弄翻他们没时间吃的晚餐,把餐桌当作运动场,玩累了,大剌剌睡在正中央。

    还翻白肚皮!

    平晚翠不可思议地呆望着摆在十字廊道通口的餐桌。

    熹微的光粒子忽隐忽现,从小天窗斜筛而下,正好洒在小家伙呼噜起伏的肚皮上——它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狗啊?平晚翠越来越怀疑自己领养了一个怪东西,除了爱伪装盆栽,这会儿,睡相一副狗模狗样。

    人家都说,猫优雅。怎么亚当就是一整个不优雅?莫非,是因为小公猫比较野?

    平晚翠有点生气,把懒洋洋、梦周公的小家伙抓起。小家伙惊醒了,挥动四肢,喵喵叫。

    “安静。你这个小坏蛋!”平晚翠娇怒地道:“你看你弄得满桌!我还期望你当个优雅绅士——”

    “喵——”小家伙不服气地叫着,身子敏捷一扭,挣脱女人的素手钳制,跳向客厅。

    “回来!”平晚翠追出去。

    小家伙又一跳,跳上刚进门的海英怀里。

    “干什么呀!”海英反射地接住顽皮小家伙。“我知道你弹性奇佳,是猫界的鸟人,不过,不需要这样欢迎海英叔叔啦……”难改“医者仁心,时时关怀”的话多毛病,他喃言个不停,视线撇向面露愠色的美人儿,啧啧出声对猫说:“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了?你妈咪很生气喔……这样不行啦——就说不要改名嘛,改什么亚当啊——‘亚当’是闯祸男人的代名词,一点都不帅,你知不知道?”前一阵子,听晚翠说有个男人多事帮小盆栽改名,他到现在还不爽得很。

    说完一长段落,海英对住平晚翠,问:“小盆栽干了什么好事?让你一大早就生气?”

    平晚翠摇摇头。“也没什么。它只是把餐桌弄得一团乱。”她回身,走往餐桌边。动手收拾。

    海英跟上前。一瞧——全是没吃的餐点!他猝地抓高手里的小家伙,大叫:“可恶的小盆栽!那是海英叔叔的早餐,我非扒了你的皮——”

    “喵——”小家伙下肢往男人的脸一踢。

    “欠扁!”海英哀骂一声,双手捣脸。

    “亚当!”平晚翠嗔怒喊道。

    小家伙矫捷地穿出客厅虚掩的门,溜得不见猫影。

    “海英,你没事吧?”平晚翠拉下男人捣脸的手,蹙眉审视着。

    细爪痕,像红线,从海英的两道眉毛划至雨颊,连眼皮都有!“痛死我了……”海英咬牙切齿,相信自己的睫毛肯定也被猫爪扒掉了一半,掉进眼睛里,让他眼泪流个不停,睁不开。“晚翠……我眼里有异物——”

    “你坐下,我帮你看看。”平晚翠拖出一把椅子,欲扶他坐下。

    “让他到水龙头底下冲冲水就行。”突如其来的嗓音,有点冷酷,带着一串沈稳幽微的脚步声靠近。

    平晚翠扬眸,看着欧阳荷庭走来廊道通口。他俯下俊颜,亲吻她,一手抓开她扶住海英手臂的柔荑。她想问他何时醒来?肚子饿不饿?她起床时,他还熟睡着,她没敢叫他,轻轻吻了他的嘴,帮他把衣物整理好烫好,放在床尾凳,让他醒后穿上,来找她。她贴靠着他西装笔挺的身躯,纤细的手臂环住他腰杆,仰起美颜的此刻,什么都不必问不必说,只须承接他的早安吻,并且回以同等的热情。

    他们相拥着,静静吻了好久。

    海英睁不开眼,大掌胡乱瞎摸。“晚翠!谁来了吗?”隐约感觉是个像今早小盆栽一样的可恶家伙。

    欧阳荷庭徐缓离开平晚翠的唇,深深看她一眼,转而扯起海英的衣领,单手拽着他,走往厨房。

    “谁啊?干么啦?”海英脚步踉踉跄跄,双手握住拉着他拖行的“恶意魔爪”。“放手!混帐东西!”

    欧阳荷庭不理会海英的抵抗,直接将他压向流理台洗涤槽,扭开水源,冲他的头。

    “啊!”海英大叫,觉得自己像只要被割喉的鸡,脸和脖子遭外力扭仰朝上,身体也翻了半圈,快要变成可笑的下腰动作。“他妈的……”鬼叫和着咕噜咕噜声,水不停流过他的脸,他一说话就喝了好口。

    平晚翠跟进厨房,吓了一跳。“不要这样子。”她走到欧阳荷庭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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