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卫大人(重生)-第1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换种说法,公主可劲儿地折腾秦景。
夏日午后,正是午睡时间,下人们都出去躲懒。四面竹帘半启,暖风入内,让屋中不那么沉闷。外间熏笼中放着小块冰块,散发着凉气。里间珠帘哗啦,墨香扑鼻。
帘子缝隙中,隐约看到里面竹榻上一趴一坐的青年男女。锦兰垫脚,看那里没什么事需要麻烦自己,就领着旁的侍女们一同出去,远远躲开,莫扫了公主的兴致。
里间,青年黑发未束,散在赤,裸健美的肩上,他伏在凉榻上,闭着眼假寐,却一直无法忽视背上的窸窣动作,又麻又痒。他声音沙哑,“好了没?”
“没呢,你别乱动啊。”公主口里咬着一杆兔毫,嘴都没怎么张,含糊应他。她手里还有一支更细点的毛笔,正低头趴在青年的背上,画着一幅画。
公主说要给秦景背上画一幅猛虎啸山图,这是夫妻情趣,只要公主不太过分,秦景都随她。
他们已经趴在这里半个时辰了……公主的画还没画好。
公主念道,“秦景,你要相信我啊,我的画技特别好,你让我画,比外头那些画师强多了。我要是死了,我做的画流出去,那价格绝对翻倍涨。”
“你再提‘死’,就不要画了。”秦景作势要起身。
“哎你别动别动!”公主慌慌张张地去抱他的腰,“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别紧张啊。”公主笑盈盈,“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啊?”
怎么也得拉着你一起走嘛。
两人又腻歪了半个时辰,公主才收了笔,“好啦。”公主满意地欣赏半天,痴痴笑起来。
“让我看看。”秦景坐起。
他被公主按住,“画还没干呢,你继续趴着,不许动。”
好吧,一个时辰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一会儿。
秦景继续趴着,公主俯下身,亲亲他额角,温柔道,“辛苦你啦。”
“秦景,你其实不在意容貌对不对?”
“嗯。”
“变丑了也没关系对吧?”
秦景扭头看她,“公主又要做什么?”
公主干笑一声,“随便问问而已,我怎么舍得你毁容呢,我最爱你的脸啦。”
过一会儿,她又小声跟他念,“秦景,男人都不小气,对不对?”
“……”
“你心怀那么宽广,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肯定不生气,对不对?”
“……”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我是你妻子,你要疼我嘛,对不对?”
“你到底在我背上画了什么?”秦景猛地坐起,伸手去拉公主的手腕。
公主娇娇弱弱的,秦景反手一扯,就把身后的公主拉到了怀里。公主“啊”一声尖叫,两手都被秦景制住。
“锦兰,取镜子。”
“不许取!秦景,你敢不听我的话!”
“取镜子!”
……在公主单方面的争吵中,锦兰指挥小厮把堂屋那屏新订做的一人高的铜镜搬了进来。她随意一瞥,看到公主被秦侍卫搂抱在怀里,又是踢又是咬又是威胁,秦侍卫上身没有穿衣服,背着他们。
点穴后人体血液流动不畅,旁人尚觉得不舒服,公主这样虚弱的,更是难受。秦景只有到万不得已、公主实在不听话的时候,才会点公主的穴。每回点穴后,还会帮公主推拿活血。
这时候,公主在秦景怀里挣得那么厉害,秦景只是两手制住她,不让她逃掉。
锦兰看到秦景的背部——她瞪大眼,然后直抽嘴角,飞快低下眼,掩住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看到的人,不止有锦兰。其他几个一等侍女随目一扫,也都看到了,众女嘴角都微抽着,低下头。
等人都退下后,秦景才去看了自己的后背。
他只飞快扫了一眼,就回过了目光,与怀里的公主对视。
宜安公主盯着秦景平静的目光,搂住他肩,“你看,其实也没什么,对吧?我画的挺好的呢。”
“猛虎啸山图?”秦景神情淡淡的。
“虎在哪里?”秦景表情没变。
公主与他互看半天,噗嗤笑起来。
她笑如春水初生,眉眼柔软,靠着他脖颈不停笑。哪里有刚才挣扎的样子?分明一点都不怕他。
秦景面部柔和下来,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又问她,“哪里有虎?”
“有啊,母大虫就是啊。”公主笑靥如花。
秦景低头亲亲她嘴角,离开时又被她缠住,“还要。”
秦景背上,哪有公主口威风凛凛的猛虎啸山图?只有一位妙龄美人,翡翠衫,荔枝裙,坐在水边廊下看风景。她秀眉如墨,乌云低垂,眼似水杏,凝脂猩唇。画中的丽人别头直面,小风吹拂她颊边发丝,温柔似水。
那画的不是宜安公主本人,又是哪位?
公主见秦景并不生气,就放下了心。她之前不敢告诉秦景,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在男人的背上画自己,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虽然秦景现在对她好。但意外总是容易发生的。秦景眼里没别的女人,可不代表那些女人就看不上秦景啊,秦景长得多好啊,又这么厉害……
公主正想着,听秦景慢声道,“我不会背着你找女人。”
公主摇头,“秦景,你别多心。我没有不信你,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我特别相信你,真的。”
“那你为什么这样?”
“因为世事难料啊。”
“……”秦景看她。
公主给他解释,“比如你走在路上,被哪家姑娘看中,当场把你上衣扒下来想上你。但一看到你背上的我,肯定就没兴趣了。”
“……”哪家姑娘豪放地在路上扒男人衣服?再说他有那么弱吗?
好一个世事难料。
秦景不言语,将公主放下,披衣起身。
公主扯住他衣袖,“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净室,洗浴。”
公主眨眼,一下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她一点都不着急,坐在竹榻上,手托腮帮笑,“你认命吧,洗不掉的。我专门找人配了药汁,这可不是一般的笔墨。”
“公主,必须洗掉。”秦景蹲在她面前,说服她。
公主“哼”一声,仰着下巴不理他。
秦景道,“我不希望我在军营里一脱衣,你被所有男人都看到。”
“……”公主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如吞苍蝇般。
她忘了秦景在军营……她目光与秦景对上,秦景神情严肃。
公主嘤咛一声,扑入他怀里,“侍卫大人,对不起……洗掉!必须洗!”她红着眼道,“可是真的洗不掉啊。”
公主花了两天时间去找那所谓洗不掉的墨汁,之后又花了七天时间去找药汁洗墨。秦景摸摸公主沮丧的头,心里好笑。
公主幽怨道,“笑什么笑?我看起来像笑话吗?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秦景笑,他早就习惯了她的作——不光是作,每次作后,受伤的总是她自己。
他性格这么淡漠的人,每回都能被她的作给逗笑,公主也是挺了不起的。
公主哼着,伸手挠他——这个人太坏了!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把她笑得不行吧?讨厌!
公主前一天还骂着秦景“坏蛋”,后一天秦景要回军营了,她又呜呜咽咽地扯着不肯放人。被秦景好一通赌咒发誓,又一次十八里相送,秦景才搞定了公主。
这一次回军营,秦景已经有资格和刘既明一样骑马了。他在出发前,被平王封了一个将军,到军营后就即刻上任。
刘既明没有去跟秦景开玩笑,聊一聊他那个宝贝妹妹。他现在心事重重,想着自己之前跟小郡主的对话。
公主婚宴那天晚上,霍青和徐丹凤的异常,被刘既明看在眼里。刘既明让自己的妻子去探了探小郡主的口风,张氏回来跟他说,“小妹妹对霍公子挺满意的,夫君,怎么了?”
张氏肚子越发大了,性格又向来温柔,刘既明怕说给她后她多心,便决定自己找时间跟小郡主谈。但刘既明一直很忙,他爹自从上次在戎州受重伤后,身体就不太好,把所有的事务堆到他头上。刘既明忙得厉害,找不到时间跟小郡主谈。
等他终于抽出时间后,已经是秦景离开的前一天。
刘既明跟小郡主不熟,也不存在照顾她的心情什么的,这个妹妹抗打击能力强,刘既明存着这个认知。他直接把自己所怀疑的直言相告,最后说,“霍青恐怕负了你。”
小郡主心里诧异:咦,霍青都做到这么明显啦?连大哥都看出来了?
她心里不意外,面上却装得很意外,将一个受打击的少女形象演得惟妙惟肖,“我、我不信!他心里有我,他对我很好。我不信他会做这样的事……”小郡主笑容僵硬,“大哥,你肯定是开玩笑对吧?”
刘既明心情沉重,他也不愿发生这样的事。他道,“我没开玩笑,阿静,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自己去想。只要你点下头,我便会帮你处理掉霍青。”
小郡主瞪眼,“霍青不是爹的得力干将吗?大哥你……你不顾爹的大业?”她和大哥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刘既明为了公主,牺牲一点爹的利益,小郡主能接受;但刘既明怎么会为了她这么做?
刘既明没跟小郡主说具体情况,只道,“他现在没那么重要了。”所以消失一个人,不算什么。
小郡主没忘了扮演自己的伤心少女形象,“我、我会再想想……等我想通了,就给大哥你话头。”
等秦景他们走后,小郡主就去找公主,打听前面的战事。公主这边消息灵通的多,又有秦景在军中,公主向来对军中情况很上心。
公主没空理小妹妹,她忙着给秦景写信呢。
小郡主郁闷,“他才走不到一个时辰!你用得着这样吗?”
公主挥手,“你这种没谈过情的小姑娘懂什么,别打扰我。”
她、她正在谈的!
小郡主差点说出她和季章最近的捉迷藏游戏,硬是忍住了。公主不理她,小郡主就自己翻册子,找前面军务的报表。她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
小郡主怅然若失地离开公主院子。
小郡主和公主不一样,公主为了秦景,什么都能放得下;但小郡主不能为了打倒霍青,给自己爹娘造成麻烦。
小郡主本性很深明大义,若是为了亲人好,便是把她拿去和亲,她也是会点头的。
如果霍青很重要,小郡主不会现在搞霍青。
小郡主最近过得很不好,因为她酒后失德,把季章吓住,季章最近都在躲着她走。而前面军事的战报,小郡主看得稀里糊涂,还没有完全看懂。
公主陪着小郡主一起忧愁:她也开始想秦景了。
小郡主心里鄙夷公主:秦景走了才多久,这位就开始想了。
但一想到若是季章走了,她大约和姐姐一样,便也安心和姐姐一起整日长吁短叹。
八月一过,九月、十月……日子一日赶着一日般,过得飞快。
三个月时间,朝廷开始还打了几场胜仗,后来又开始惨败,一次比一次输的快……等到快入十一月的时间,大家一算,大半江山,居然落入了平王手中。
朝局不稳,人心惶惶。
平王这边,大家却是兴高采烈。
已经有投靠平王的新贵,变着花样拍平王的马屁:让皇帝写“罪己诏”,禅位给平王!若不从,平王就以平州为基点,改国号废旧制,自立为皇。新皇一出,给天下百姓一个指路牌,告诉大家可以向哪边靠……
平王心里美得不得了,面上却强忍着哈哈大笑的冲动,跟平王妃叙述时,还装谦虚呢,“这样不好吧,侄儿还是皇帝呢,我只是和他有一点政事上的分歧,又不是要对他取而代之。我狠狠训斥了那些提建议的人!这样是不对的!”
平王妃白他一眼:虚伪。
平王嘿嘿傻笑,又蹦哒着去暗示大家继续上折子,他要推上个十七八次,再以一副“都是大家逼得,其实我根本不想当皇帝”的姿态上位。
平王浑身充满了干劲,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在平王忙碌的时候,公主也在忙碌。公主在变卖金银珠贝,向南方百姓征粮,买粮食买肉食,一石一石地往仓库里拉,来多少都要,根本没个底……
小郡主大惑不解,“咱们家闹饥荒了吗?你买这些干什么?”
公主大义凛然,悲天悯人道,“一想想我们在这里锦衣玉食歌舞升平,前方的将士却可能为一碗肉粥而争抢,我就悲从中来。身为公主,怎能让自己的子民陷入这样的境界?这些粮食,全是我准备捐给前线将士的。为了他们能吃饱穿暖,我牺牲一点,又算什么呢?”
大嫂张氏陪着平王妃散步,散步散到公主院子里来,听到了公主这么铿锵有力的话。平王妃嘴角扯了两下,张氏却感动道,“娘,公主真是心怀天下。和公主相比,我们实在太惭愧了。”
“……”平王妃冷淡地看这个温柔善良过分的儿媳一眼。
在院子里和姐姐说话的小郡主,也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她呆看姐姐半天,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是为了找借口见秦景吗?”
“……”公主白妹妹一眼,冷声,“不管我是为了什么,我做的是好事,这就是值得赞颂的。”
张氏点头,“公主说得对。”
“……”平王妃再看这个儿媳一眼,抬头看天。好吧,平王府需要这样一个正常人,就让这个儿媳继续这样下去吧。
公主的言行被一宣传,整个平州震动。公主都捐粮食捐衣服了,这些想入贵族圈的平州上层人们,怎么能不表示一下?想刷平王好感的富商们,怎么能不利用这个机会?
不管大家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出于什么目的,总是捐出了不少好物。
而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秦景写信时,没话说,跟公主随意介绍了一下军营里吃饭时、将士们一个个如饿狼的架势……秦侍卫还不知道自己间接为自己的同袍做了这样一件大好事呢。
公主真有钱啊……小郡主回头数了数自己的私房钱,发现她虽然没有姐姐那么财大气粗,年初还被姐姐搜刮了不少宝贝,但她吃住在爹娘身边,又没有公主还得养门人那样花销大,她也挺有钱的。
发现自己是有钱人,让小郡主心情很好。
小郡主正跟公主说呢,“大姊你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