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诀-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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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妹和萍姐房里都挂着你的字画,可我房间里只有你给的木雕,最少……所以我……”
云霄这才明白了康玉若的意思,放声笑道:“行了行了,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你想要什么,自己去库房里找毛坯料,然后让李管事搬到我书房去。!”
康玉若幽怨道:“就这么敷衍我?”
云霄傻了:“敷衍?”
康玉若有些失望地说道:“当然!若是你真想送我什么,就不会等着我去要……更不会让让我自己去挑,我多希望你送给我的,不是一个物件,而是一份惊喜。”
云霄咂巴咂巴嘴,瞧着康玉若微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你就不仔细瞧瞧你房里的物件有没有什么变化?自己粗心大意还怪别人……”
康玉若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霄。云霄含笑松开环着康玉若的手臂,在康玉若的臀上轻轻拍了一记,笑道:“就不去看看?难道要我陪你去?”
康玉若这才恍然大悟,顾不上害羞,连忙朝自己房间跑去。
一溜小跑进了房门的康玉若不顾丫头们惊诧的目光,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整个人一下子靠在了房门上,捂着心口,似乎是要用手心按下跳动不已的心。良久,康玉若的心情平复下来,仔细地观察起自己的房间。
看过一圈之后,目光终于落到墙上的一幅横轴水墨上。这是康玉若自己画的一幅霜枫对月图,画中一女子站在妆楼之上赏枫对月,之前只有题款而无诗句。仔细看时,康玉若发现自己的提款上多了两句:“对月皎容百无一,梳妆巧弄顾盼兮。”
看到这两句诗,康玉若愣了一下,旋即皱眉凝思,不一会儿,展开眉头微微一笑,转身朝自己的梳妆台走了过去。将梳妆台的抽屉一层层打开,却是一无所获。康玉若一阵发愁:到底怎么回事?
“顾盼兮……顾盼……”康玉若眼睛一亮,连忙坐到梳妆台边的绣墩上,朝镜子中望了过去。落入眼中的除了自己的脸蛋,就是梳妆台正对面的书案,康玉若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书案前,仔细查看,却发现桌上的石砚上没有墨,放着的却是自己描眉的炭笔。
“放在这儿做什么?”康玉若皱了皱眉头,旋即恍然,跑到梳妆台前,找到原先放炭笔的盒子,只见几支炭笔仍在。康玉若哑然失笑,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黑纸,卷成纸卷放在这儿,不注意看还真不知道。
小心翼翼地取出纸卷,展开,纸上写着几个烫金字:“玉钏螺钿簪何处?窈窕难着锦貂衣。”这一回康玉若找着了门道,直接朝自己摆放衣服的木箱跑了过去,直接翻出自己的一件紫貂斗篷,果然,在里面藏着一幅画,这幅画倒也常见,是市面上的字画店里常卖的《春江花月夜》,展开看这画工,应该是那个坏家伙的手笔,不过题款却不是全诗而是云霄自己题的两句:“金樽对月人皆在,相思空悬玉盘低。”
康玉若妙目一扫,一下子就看到桌上摆放着果品的玉盘,二话不说,直接拨开果子,里面却是一个印盒,盒面上刻着两行:“弹指红颜随风远,宁化顽石伴木栖。”
这一下,康玉若不再犹豫,直接朝墙角架子上摆放的一盆兰花伸出了手,掏摸一阵,摸出了一个掌心大小的布囊,打开布囊,里面是一方温润的羊脂白玉印,印上刻的是:“平生最恨污泥染,纵化纤尘也风流。”
康玉若看着那方小小的印鉴,手渐渐地抖了起来。就在这时,房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康玉若猛然回头,却看见某个家伙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喜不喜欢?”云霄笑呵呵地问道,“取了江州之后,我从陈友谅库房里面看到了这块好料子,心想这块料子也只有你能配得上,所以就自己打磨打磨了……”
“喜欢!”康玉若把手上的印鉴攥得紧紧地,眼睛盯着云霄,放出异样的光彩。
云霄跨进房间,关上房门,大咧咧地坐下,笑道:“好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人笨了点……”
康玉若脸一红,申辩道:“怎么笨了?你费了这么多功夫,我不也找到了?”
云霄抖了抖衣衫,揶揄道:“你都是从后半句找到东西的吧?前半句呢?”
“前半句?”康玉若又朝诗句看了过去。“百里无一?那应该是个‘白’字,难道前半句都是字谜?玉钏螺钿是插在头上的,那应该是个‘头’……”
云霄笑呵呵地接口道:“人皆在嘛,自然就是‘偕’……”
最后一个字不用猜了,弹指红颜后面还有个“老”,康玉若当场就反应过来,某个坏蛋在自己眼中的形象渐渐模糊。
一个时辰之后,小睡一阵的云霄才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躺在自己怀里的康玉若正脉脉地看着自己。
“我睡了多久?”云霄抚了抚康玉若的脸,问道。
“才一刻,”康玉若脸上红潮未退,低声回答道,“时候还早,多睡一会儿吧,听说你出征在外的时候,每天都只能睡上两三个时辰……”
云霄没有答话,只是幽幽地问道:“觉得委屈么?大家闺秀,却只是在我府上做妾……”
康玉若摇了摇头,往云霄怀里钻了钻,柔声道:“不,你不懂!”
云霄奇道:“怎么是我不懂了?”
康玉若伸过光洁的手臂,搂住云霄结实的腰身反问道:“你可知道世人为何要看重这妻妾之分?女子们为何要重这名份?”
云霄一阵沉思,苦笑道:“我还真说不清楚……”
康玉若仰过头看了云霄一眼,把自己的脑袋和云霄贴到一起,慢慢解释道:“我若是说,只为一个‘情’字,便可不计名份不离不弃,恐怕你也会笑我迂阔吧?”看着云霄默默地点了点头,康玉若继续解释道:“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咱们女人家嫁人求的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自然是求个饱暖,求个能养得起自己的丈夫,咱们女子不能打仗,不入仕途,只会洗衣做饭,若是没有一个男子撑起自己的天空,要么饿死,要么卖身,别无选择。”
云霄木然地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康玉若又把手臂紧了紧,继续说到:“大户人家的女子,为什么一定要个‘妻’的名份?宗庙血食,百年之后,妾,有这个资格么?纵然生子,也只是庶出,能与嫡子争长短么?妾室的儿子,将来连家产的边儿都闻不到,做女人的,哪里能甘心让自己的儿子饱受贫贱之苦?大妇娶德,妾室娶色,历来妾室都是低人一等,连吃饭都不能同桌而食……我说你不懂,那是因为你不懂我的心思,我甘心为妾,固然有一个‘情’字在内,可若是你和那些王孙公子一样,视妾室如犬马,就算我去做了姑子,也不会嫁给你!在这个宅子里,飞儿待我如姐妹,你待我如正妻,将来咱们图的又不是朝堂,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你不止一次说,将来咱们画舫行天下,又有什么妻妾之分?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你的红颜知己,将来就算有了子嗣,也没有嫡庶之分,我还去计较什么?还有什么委屈?”
听过康玉若的话,云霄伸过手,搂住康玉若,沉声道:“实际上,我对飞儿说过,将来我们百年之后,会在青甸镇上寻一处墓穴,咱们不分彼此,葬在一起,不是同穴,而是同椁!你们的牌位上,都是‘爱妻’,孩子们都会叫你们娘亲,妻妾不分,这将来就是咱们刘家的家训。”
康玉若的眼神一阵迷离,掌心不禁攀上了云霄的胸膛,痴痴地说到:“若是如此,便是外室又有什么关系?”
云霄抚弄着康玉若光滑的脊背,慢悠悠道:“没有区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家里,你们几个房间陈设,房里的丫头每季的衣裳,都和飞儿是一样的,何况你们多半时候都不是睡在自己房间……”
康玉若的脸腾地红了,在云霄胸口轻轻拧了一把:“瞎说什么!”
云霄呵呵一笑,手抚上了康玉若的翘臀,享受着光滑柔嫩的肌肤带来的美妙触感,半闭着眼睛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到城外修别院么?你们早晚会生孩子,人多了,宅子紧张了。总不能将来孩子大了,还让你们大大小小挤在一个院子吧?到时候,奶娘、新增的丫头仆役,都是要地方住的,这宅子明显小了。”
康玉若也是半闭这眼睛,被云霄逗弄得轻轻哼了一声,悄悄喘了一口气,用近乎低吟的语调回应道:“就你想得多……快……放手……”话已经说晚了,自己的手已经被云霄抓住,一直往下送,直到握住一根火热的东西。
第二百九十三章 化身泼妇
两个人又折腾了一个时辰这才罢手,这个时候的康玉若已经瘫在床上如同烂泥,直到云霄渡过一口真气过去才勉强穿衣起身。!云霄斜靠在床沿,对着正在匆匆盥洗的康玉若如此这般地嘱咐一番,这才穿好衣衫施施然离去。康玉若盥洗之后换上一套新衣衫,这才叫上车马回娘家。
康茂才和康俊父子回府的时候很低调,当然,低调是很客气的说法,准确地说是灰溜溜地回府。毕竟他们还是要接受组织上随时随地对他们的考察,全府上下无论男女群众都擦亮眼睛行使着他们监督的权力,就算是没人的时候,他们也必须高呼组织英明。
父子两个回府之后,先各自到各自老婆那儿汇报了今天的行动,然后申请回书房研究兵书。鉴于二人态度良好,组织上也就批准了他们的要求。两人跑到书房,寻得兵书,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起来,心里却在盼着康玉若赶快来救命。
直到两人在心惊胆战中快要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才听到外面下人通报:“小姐回府省亲。”
康玉若被云霄一番“教育”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做一回泼妇了。一进大门,没有去拜见父母,也没有拜见兄嫂,而是带人径直去了安置三个婕妤的偏院。三个婕妤虽然两个被老子花差一个被儿子花差,辈份上差了一截,可照样被安排在这个相对拥挤的偏院,院外有人看守,禁足。
看门的家丁看到康玉若带人走近了小院,也不敢阻拦,只是分成两拨,飞一般地去男女主人那边报信去了。三个婕妤本来还在自己的房里发呆,突然就被冲进房门的仆妇连推待搡地拉到院子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如寒霜的康玉若。
“还不快点见过二小姐!”说话的是康府元老陈妈。
要说陈妈当年也是康府的一枝花,原本是元廷犯官的女儿,后来作为宋氏的陪嫁丫鬟一起到了康府。额,这个称呼似乎把人说得老了,那么换个说法,当年二十多岁的康茂才好歹也是风流倜傥的少年将军,若是太平年月怎么说都是前途无量了。
不过可惜,作为陪嫁丫鬟的陈妈没有和当年的少年姑爷发生什么故事,也有可能是想发生什么故事最终没有能够成为现实,所以陈妈进了康府没几年就被指给了康茂才的跟班小厮也就是如今的康府总管老陈当老婆,因为没赶上康俊出生,所以只是兼职了康玉若的乳母。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如今陈妈的儿子又成了康俊的跟班,而陈妈本人也总揽了康府内宅的事务,依旧对当年把自己从官妓队伍里解放出来的小姐忠心耿耿。自家的姑爷上了年纪,出去打一仗却带回来两个比自己亲自喂大的二小姐还年轻的女人回来,这让陈妈几乎要抓狂。先把自己男人警告一番之后就整天开始盯着这座不大的院子,巴不得三个娘们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自己好替小姐出出气。
如今看到二小姐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院子,陈妈立即来了精神:果然是母女同心哪!于是立即带上几个壮实的仆妇,把三个女人从屋子里拉了出来,抬出椅子,反复擦干净,让康玉若坐下。
“果然个个儿都是国色天香,不愧是陈友谅的婕妤……”康玉若冷哼一声,“不知道勾引汉子的功夫如何……”
三个女人的脸登时惨白,眼珠中泛出了死光。
没错,除了康玉若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三个女人必死无疑,能被卖进窑子都算造化。若是这个宅子里的两个女主人亲自来,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她们也是要名声的,若是让这三个女人死在自己手上,“妒妇”的名号下再加上个“毒妇”,那就难听了。
如今情况不同,二小姐回府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事儿本来不该这个二小姐管,可是如果二小姐坚持要管,全府上下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对,毕竟二小姐还是家里的明珠。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人死在二小姐手上,那就屁事儿都没有了,女儿帮母亲出气动了私刑弄死几个人,在当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还只是被瓜分的俘虏,属于私有财产。再者,没准二小姐这么做,就是夫人和少夫人暗示和默许的。
整个院子一片寂静,康玉若略等了一会儿,又是冷笑一声:“我母亲心肠软,没动你们,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这应天城别的不多,秦淮河边都是窑子,你们这种货色,可是稀罕得紧,保管门庭若市!”
“饶命……二小姐……”一个女人终于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哪怕劈柴烧水,哪怕把我们乱棍逐出去,求您……”
“闭嘴!”康玉若厉声喝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掌嘴!”
陈妈立即大喜,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揪住说话的女人不由分说伸手就抽了起来。康玉若心下默数了七八声,心里也跟着说了七八声对不起,知道差不多了,沉声喝道:“行了,陈妈你退下。”
陈妈这才不甘心地松开手,甩了甩胳臂悻悻地退到康玉若身后。
康玉若调整心绪,斜靠在椅子上,悠悠然说到:“别以为我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就奈何你们不得,实话告诉你们,我这趟回来,连牙行的人都叫上了,等会验过货,签上字据直接捆走!谁让你们倒霉,落在我手里?听说你们挺会伺候男人,这下好了,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天天伺候你们呢!”
挨打的女人犹不肯放弃,往前爬了两步,抱住康玉若的小腿哭诉道:“二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别把我们卖了!让我们自己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