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诱敌深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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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够充分,充分到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碎得彻底。
开学初的气氛最是热闹,大家还沉浸在过年收红包的喜悦里没缓过来,交流最多的问题除了“作业有没有有写完”,就是“你今年拿了多少压岁钱啊?哈哈哈,没我多耶!”
我面无表情的整理课桌,过了一个寒冬,上面的灰已经积了几层。舒莳大概是过年拿了不少红包,跟其他同学聊完天后,脸上还红扑扑的带着兴奋。
“照照,你呢?”
我勉强扯出个笑来,“我家今年没有过年。”耀耀躺在床上醒不过来,谁还会有那份心思,甚至连年初一的那顿晚饭,都是我自己捧着碗泡面自己坐在天台上吃完的。
这热热闹闹的年,于别家是喜庆,于我家是煎熬。
课桌上突然出现一包奶糖,正好搁在桌上未清理完的灰团中,我抬眼望向前排的冯博书,“你干什么?”
他脸色微赫,吞吞吐吐地说:“请你、你们吃。”
哦,我直接把糖丢给舒莳,她虽然不好意思却兴高采烈。冯博书脸上笑意渐渐淡了下去,闷不作声的转过身去,一连好多天没再搭理我。
我开学第一天晚上就回家把行李收拾了出来,能带的也就几件常穿的衣服和一本相册集,我把其他人的照片都抽了出来,只留了我和耀耀的。收拾抽屉时压在顶里面的日记奖状什么的,我通通掏出来扔了,没有意义的东西留着干什么。
出门前,妈妈叫住我,冷着脸递了张卡给我,说:“拿着,别在外面饿死了还说我们虐待你。”
我想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谢谢,以后一定会还你的。”我浑浑噩噩过的这几年也存了点零花钱,零零散散的也就只有几千块,最多也就只能撑完这个学期而已,而且我现在只是个高中生,用做兼职养活自己并不现实。我没必要因为跟她怄气而和自己过不去,没有钱举步难行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拎着大大的黑色旅行包立在门前,满眼的物是人非,感觉我在这里做着白日梦期待幸福还只是昨天的事。
此后,再也不会妄想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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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就这么平静了下来。时间路过国庆,进入深秋的时候,宁老师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一个英语比赛,第一名的奖金有上千块。
彼时我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被红烧牛肉的味道快折磨地死去活来,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中送炭,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据说这个比赛是由省教育厅主办,一家知名企业赞助投资的,规模不小。想去参加还要先经过校级市级的层层选刷才能或许参赛资格,我一边拿了记账本算着账一边翻看着从宁老师那里借来的英语资料,一心二用,效果不佳。
“照照,你怎么还没睡啊?”住在我上铺的姑娘突然探了头下来问我,她头发又长,垂了一半在床边上,委实给我吓了一大跳,原本一些迷迷糊糊的意识也被她吓清醒了。
我打了个哈欠,把英语书卡到脸上,嘟哝着说道:“明天就要考试了,临时抱下佛脚。”
“安啦,我们市能去参加的不是你就是冯博书啦。唔,不过我有点不能理解哎,冯博书家境不好要去参加这种比赛我能理解,你干嘛也拼了命非去参加不可啊?”
“穷啊,我其实比他还穷来着。”
回答我的是从楼上砸下来了一个软绵枕头。
唉,这年头还不允许人穷了……
“话说回来,这次奖金确实是很丰厚啊,我们省那么穷,竟然还有这么壕的企业,据说这个企业还就是你们市的,等以后我要是在我家那边找不到好工作,就来你们市找工作好了。”
这姑娘是隔壁市的,千里迢迢来这里上学还算是慕名而来。
我合上书,开始昏昏欲睡,“噢?哪家公司啊,我怎么不知道。”
她貌似也快睡着了,隔了许久之后,我模模糊糊中好像听到她说:“是永元外贸啊……”声音顿了下又响起:“神童裴渡家的公司哎。”
困意全无,我立马清醒过来,她刚刚说什么,永元外贸,裴渡?我知道薛元的工作就是外贸,但是具体叫什么我并不清楚。
我坐在床边冷静了半晌,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想了想还是拨了个电话:“宁老师,我想问一下,这次英语比赛的主赞助商是永元外贸吗?是不是裴渡家的那个公司?……哦,还真是……没事,不好意思宁老师,打扰你休息了,抱歉。”
这次英语比赛的热烈程度比我想象的要深很多,学校特意空出一天上课时间来,专门布置了考场来给大家做市级英语抽考,没参加比赛的同学自然很开心,平白无故的多了一天假。
“哎?照照,你怎么没去考试啊!”
同寝室的姑娘从外面逛完街回来,瞪大了眼睛揪出窝在被窝里的我,比我还急切的样子,“你不是睡过头了吧?就剩半个小时了,你再不去考就真的来不及了,快快,现在起来。”
我拽过被子,把脑袋闷到被窝里,“我不想考了。”
“为什么啊?”
因为不想再把自尊奉出去任他们践踏,如果他们滚不出我的世界,那我就离开这个地方,这是我所能保留的最后尊严。哪怕饿死,也不会要他们一分钱,不管这钱是以什么方式获取,只要沾上了薛姓,那就是脏。
比赛来得很快去得也快,最后还是冯博书不负众望拿了第一,心满意足的捧了五千块大洋回家,校长又风光了一把,大手一挥下发通知:周五下午开全效表彰大会。
而宁老师看我的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淡淡的失望,我在办公室门前徘徊良久,鼓足了勇气才敢敲门进去,“宁老师,我来还书。”
他正在批改作业,只淡淡地“恩”了一声,我心下戚戚,忐忑地放下书,刚准备走却被他叫住。
“等一下。”他签完最后一笔,合上作业本,抬起头笑着说:“怎么样,这书里有没有看不懂的地方?”
我摇摇头。
“哦?我还以为你是不自信才没有去参加比赛的。”他平静阐述,语气里并没有多意外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已洞悉。
我心里一涩,努力扬了唇说:“是啊,我就是被吓到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小比赛呢哈哈哈。”
他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微笑着注视着我,他越平静我越不安。
“好吧,我承认,是个人原因。”我低下头,踌躇着,声音都不自觉带着点委屈:“我就是不想参加了。”难道我连选择个比赛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委屈越来越浓,“老师,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啊?肯定是啦,像我这么胸无大志的人,白让你费心了……”
头顶上突然搭下来一只手,温厚有力,接着便是抽屉被拉开的声音,“我这里没什么吃的,好像只有一包喜糖,还是上次杨老师结婚时给我的,你要不要吃?”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充满善意的眸子,里面没有质问没有责怪没有让人心寒的失望,他这一秒不是老师,只是一个大哥哥在对我表达最平常的善意。
我吸吸鼻子,笑了:“吃。”
“对了,跟你说个事,内部消息,明年学校不出意外能获得两个跟美国交换生的资格,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助你辅导一下关于slep的测试。”
“先别急着拒绝,考虑一下,换个环境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45章 四十五
(四十五)
秋风扫落叶。
我坐在操场边的休息台上,拿了片落叶在手心里打着转;脑子里翻飞的都是出国留学的事;说实话,这个机会真的很诱人。
做交换生花费很少,能学到的东西很多,最主要的是能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心事。可是;如果就这么走了,耀耀怎么办?
“庄照照;你怎么还坐在这,走啦,表彰大会快开始了。”班长急匆匆地把我拉起来往行政楼跑。
我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很是无语,这个班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被他硬生生拖到礼堂门口时;学校的广播才响起:请高中部所有同学立即到行政楼大礼堂开表彰大会。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他还笑得心满意足;说:“幸好没迟到。”
迟到你个头!千人大礼堂里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来都来了;就先找个位置坐下吧,我本意是想坐在边上,这样等听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提前开溜,可是我屁股还没挨到板凳上,就硬被班长给拽到正中间的位置上按下,他说:“坐这里,视野好。”
算了,视野好就视野好吧。
“哎,你知道吗,这次不仅仅是表彰冯博书哦,据可靠消息,还邀请到一位重量级的嘉宾来做演讲哟!”
“哦。”
他拔高了音调,“喂,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
我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磨人,“好吧,是谁?”
“哼,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蛇精病啊!!
礼堂里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人,舒莳也摸了过来,我赶忙挥手招呼她,再跟这个蛇精病聊下去我真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
这次表彰大会派头不小,全校的领导来了大半,叽里呱呱的做介绍就做了半个多小时,又持续了半个小时的通报表扬,当然是不仅仅是表扬冯博书一人,还有许多在其他比赛中获得名次的同学,不才在下我也很荣幸的被提到了一两次。
等他表扬完,场内已经睡倒一片,还有一片都是在低头完手机,校长不满地持着话筒轻咳出声:“咳恩,好了,我知道大家都无聊了,那就来点振奋人心的事吧,相信已经有人听说了,这次我们有幸请来了位重量级的嘉宾来为我们做演讲,大家猜猜看是谁?”
我斜睨了一眼旁边洋洋得意的班长大人,无聊的刺他一句:“不用求你我也会知道的好嘛。”
他撇撇了嘴,话一出口就跟音响里的声音和在一起,“就是——裴渡啊。”
“就是我们曾经最骄傲的校友——裴渡同学。”
估计是校长的音量太大,或者是他的唾沫星子太多堵住了话筒,礼堂音响里猛地发出“嗡”地一声,倒是跟我脑子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音响里杂音很快就被调控回来,并放出一段激扬的音乐声来,硬生生给那个人做了背景。他信步而来,一如往常的沉稳冷淡,灰色西装上的袖子扣得一丝不苟,跟面上的表情如出一撤。
台上的人平而静,但台下却瞬间沸腾了,裴渡就是有这种本事,往高台上一站,就自带了聚光灯。
校长笑眯眯地捏着话筒用激昂的语调说:“今天我们换一种方式做演讲,由大家先提问,然后裴渡同学再集中对你们的问题做讲述,这种算是即兴演讲了吧,很考验功底啊。”他眨眨眼继续说:“这样吧,我知道同学们都比较羞涩,所以由我来报座位号,被点到的人必须站起来,向我们曾经的校友裴渡同学提问一个问题哟。”
“那么,第一个是……唔,就第十排二十四号座位的同学吧。”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都在数着自己的座位号,有遗憾的有庆幸的也有想骂娘的,比如我。
“庄照照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十排二十四号是你哎,快起来提问问题,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班长又开始急匆匆地催我起来。
我刚刚为什么不一巴掌直接扇死这货呢,他一边拉我一边向上面挥着手,嘴里还在不停嚷嚷着:“十排二十四号在这里在这里这里里里。”
“噢,来,给这位同学来一个聚光。”
我:……
麻痹,我现在退学可以吗!
随着亮堂的光束打下来的还有被硬塞到手里的话筒,我硬着头皮起身,怎么都不敢抬起头直视他,周围也瞬间安静下来,全场都在等待着我的问题。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张张合合很多次就是说不出话来,那天在天台对他说狠话的勇气这刻一点都使不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遭也由沉默慢慢开始嘈杂起来。
议论纷纷,我跟裴渡在学校的那点风言风语,在这一刻被放大。
“这位同学看起来有点紧张啊,要不你先坐下吧,换位同学来试试。”校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立马打圆场。
可是,他话音刚落,音响里就传来一道清润音质,“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全场再一次静了下来,我握住话筒的手紧了一下,可心却平静了下来,我慢慢抬起头直视他的方向,光影灼灼,他现在于我来说,应该只是个路人而已。
我轻轻吐了口气,一字一句的问出来:“如果我争取交换生的资格,过slep的测试难吗?”
这个问题算是个很普通的问题了,我都能听见有人大呼无聊,但是裴渡立在台上,却是片刻的沉默,再开口是带了点紧张的语调:“你……想出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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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裴渡做的最差的一个演讲,连中二病的班长大人散场前都告诉我:“裴大神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他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补充道:“你也有点心不在焉。”
“是啊,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弄死你才比较痛快。”
他:……哦,再见。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往校外走,有路过的同学跟我打招呼,说照照后面有人找你呢。
我心里一咯噔,不会是裴渡吧。
“庄照照,等一下。”声音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转过身,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冯博书喘着气从后面追上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缓了两下才开口说:“我有话跟你说。”
从操场漫步过来,他跟我说了半天的比赛试题内容,我停下脚步,不耐烦的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抱歉,我不是很感兴趣。”
他安静下来,笑容也敛了起来,挠挠头显得局促不安,辩解道:“不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你若是去的话,这次夺冠的就有可能是你了。你是不是同情我的家境,才故意让着我的?”
这是什么逻辑?
“我知道我家境不好,可是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的同情,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