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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心(短篇小说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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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说:“请坐请坐。”

她们四人长得那么像,一看就知道有血缘关系。

可是,谁是谁的女儿?这里到底是两代抑或三代?

余英迪努力把讶异与好奇心压下去。

年长的关女士笑着开口:“大家是华人,好说话,我叫关家虹,这是我的女儿关小虹,小女自幼跟我姓。”

余英迪只得称是,“孩子们可是对双生儿?”

年轻的关女士笑笑,她才廿多岁,打扮时髦,身段非常好,看上去总觉似哪个女演员。

“不!”她轻轻答:“孩子并非孪生。”

余英迪耐心地说:“可是,她们出生年月日完全相同。”

年长的关女士答:“她们不是同母所生。”

余英迪问:“那么,是同父异母?”

关女士答:“你说得对。”

“那么,那位父亲呢。”

关女士很平静地说:“我们不知道。”

“父亲姓名?”

“我们亦不知道。”

余英迪扬起一角眉毛。

这时关小虹说:“母亲,你同孩子到操场去,我与老师说清楚。”

关女士带着对孩子出去了。

关小虹轻轻说:“那一年,我与家母到巴贝多斯度假。”

余英迪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瞪大双目。

关小虹说下去:“月色下,那人的确非常英俊温柔……”

电光石火间,余英迪这个教书先生明白了。

是,是同父异母; 这对小孩儿分别由她们母女所生!关小虹笑笑;

“关夏是家母的幼女,即是我妹妹,关霞是我的孩子,亦即是关夏的外甥,两人名字英语拚音完全相同,两个孩子的正式关系是姨甥,你明白吗?因剖腹生产,故同日而生。”

余英迪只有颔首的份。

“她俩各随母姓,因此也都姓关。”

余英迪吞一口涎沫,“我马上跟你们注册。”

那年轻的关女士犹自轻轻说;“家母与我都觉得移民生活会比较适合我们四母女。”

余英迪也认为如此。

她也相信她会陆续遇到奇事。                                       






    不信   


深夜,月黑风高


年轻人驾驶一辆名贵德国跑车在近郊窄路上奔驰。

这一架车,是都会人生活最高指标之一,许多人认为,若能拥有这个牌子的跑车,才算在社会上混得稍有眉目。

年轻人却没有洋洋得意,踌躇满志的神情,相反地,他态度十分沉着。

因为这是一条出名的死亡之路,弯角多,两边又有乡村,时有黑衣人蓦然过马路,更有狗只闯出来,令司机闪避不及,易生意外。

年轻人是否有要事才经这条路?

不不不,他只不过象其他所有年轻司机一样,希望考验挑战个人驾驶技术。

关于这条路的传说,他听得大多了。

你看,几乎每隔几个弯角,即可看到十字架,或是有人拜祭过的痕迹,不用问也可以猜到发生过什么事。

许多司机都说,他们在这条路上,遇到过不可思议的事。

一大团乌云飘过来,天空漆黑。

街灯不多,照明全靠路中央凸出来一颗颗的金属反射指示器,这种设施俗称猫眼。

气氛有点诡异。

年轻人忽然看到一个白影自树旁闪出来,那分明是一女子,正向他招手。

他虽警惕,却仍维持沉着。

夜阑人静,这条路通向一个沙滩,试想想,有谁会在这种季节这种时间要求乘搭顺风车。

他头也不抬,疾驶而过。

不少司送在这条路上见过那著名的白衣女,据说她总不甘心,总想有人载她一程。

车子驶入回旋处,慢了下来,该是回程的时候了,年轻人刚欲驶回市区,忽然之间,有人伸手按住了他的车头。

“请载我出去!.”

年轻人抬起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他面前,在车头灯照耀之下,肥胖的脸,微秃的头显得有点狰狞,年轻人定了定神,凝视他。

那中年汉尴尬地笑:“不要怕,我是人,不是鬼。”

年轻人讶异地问他:“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的车呢?”

中年汉有点狼狈,“实不相瞒,我的车被人驶走了。”

年轻人脸上打满问号。

“唉!”他掏出手帕抹额头上的汗,“我约女友出来兜风,驶到此处,想……她把我推出车外……开走了车,我的手提电话偏偏在车上,在这荒山野岭等了个多小时,幸亏你的车驶进来,不然恐怕要在此过夜。”

年轻人忍不住笑了。

中年汉再说:“请载我出去,我愿付你车资。”

“上车吧。”

中年汉吁出口气,脸上肥肉松弛下来,嘴里喃喃道:“不肯就不肯,何必生那样大的气,还作弄老子。”

年轻人忍不住问:“那是谁?”

“啐,不过是公司里一个小秘书罢了。”

年轻人说:“独自流落在此,你不怕?”

“怕什么?啊,你是说鬼,他们都说这条万锦路上多怨魂。”中年人呵呵呵笑起来。

年轻人困惑地问:“有何可笑?”

中年汉上了车,关上车门,答道:“世上根本没有幽灵。”

年轻人开动车子,像是对这个问题颇有兴趣,“为何如此肯定?”

中年汉煞有介事地解释:“人死灯灭,我从未见过鬼魂。”

“晚上,还是不要谈这个好。”

跑车疾驶出市区。

中年汉问:“有音乐吗?放些歌来听。”

“我情愿专心驾驶。”

“好习惯。”中年汉赞道。

他觉得有点闷,想搭讪,于是又兜回刚才的话题上去,“你常来这条路,可有看见什么?”

年轻人答:“你不是不相信身躯死亡之后,灵魂尚可活动吗?”

“大荒谬了,俗云见鬼见鬼,就是说有种人无中生有,语无伦次。”

年轻人不语。

“我祖先辈均已作古,他们从来未曾来探访过我,朋友中亦不乏英年早逝者,亦都一去无踪,”中年人口才相当好,雄辩滔滔,“多少人想与死者联络,结果遭神棍所骗,什么扶乩、灵媒、统统是敛财手法,所以,年轻人,趁活着要好好享受人生。”


他又呵呵呵呵笑起来。

这样开心的中年人真不多。

年轻人沉声答:“也许,不是人人可以见到游魂。”

中年人反驳,“那么,是我时运高,不听鬼叫。”

“你对死者似无大大敬意。”

中年人收敛笑容,不耐烦起来,“你这年轻人真奇怪,想法如此迂腐,这不但是活人的世界,且是强者的世界,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他见年轻人不出声,更加理直气壮,“凡是鬼故事,通常毫无根据,只不过是村言野语,传了又传,全无一手资料。”

年轻人低声问:“那么你肯定这世上无鬼?”

“当然没有!”

中年人不想再讲下去,有点生气地啦一声扭开车上的收音机。

他刚好听到一则新闻。

“……一辆车牌三六八号凌霄跑车,于凌晨一时左右在万锦公路上失事,车毁人亡,司机名刘伯祥,廿七岁……”

中年汉的手先抖起来,接着,身子跟住颤动,他头皮产生一种麻痒的感觉,很快传遍全身,使他四肢动弹不得。

他嘴角流下涎沫,眼珠倒还可以转动,看向年轻人,喉咙阁阁作声。

年轻人看住他,笑一笑,“这位先生,你实在太坚持己见了。”                                       






    必胜   

王家又坐在酒吧近太平门一角,与几个自月球宁静海来度假的朋友聊天。


他们激烈辩论月球上氧气供求问题,忽然听到酒吧另一头有人起哄。

回过头去一看,只见一大帮围住一张桌子,又笑又叫又诅咒,兴高采烈,不知为什么兴奋莫名。

“家文,你去看看。”

“我没有好奇心,小伍,你去打探吧。”

小伍与小谭忙不迭过去挤入人群,看个究竟,半晌,额角冒着汗回来,嚷道:“精彩,精彩!”

王家文不由得笑道:“什么事,看你们起劲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

少伍坐下来,喝一大口冰冻啤酒,简单扼要地说:“在那边,一个美女,愿意同酒吧内所有男士比赛拗手力。”

王家文竖起耳朵,“既然是美女,何来力气?”

小谭掏出手帕抹汗,“所以,你说好不好看,而且,赌注可大了。”

“是什么?”

“若他赢了她,她跟他走。”

连王家文都睁大了眼睛。

怪不得气氛如此激烈。

稍为保守的老殷则不以为然,“世风日下。”

小伍笑,“老殷,若果是你赢了,你就不会那样说。”

王家文间:“美女可是真的美女?”

小谭神色凝重:“从没见过那样漂亮的女子。”

只听得那一边哄堂大笑。

小伍说:“又一个男生败下阵来,家文,你去试试。”

王家文到底年轻,有点心痒难逢的感觉。

连老段都说:“来,我陪你去看看。”

“她说她有必胜法。”

“咄,一个女孩子,臂力能有多强,我不信。”

一行四人,挤到另一角去看热闹。

一拨开人群,视线落在那女郎身上,王家文像其他所有男生那样呆住。

也只有那样的人才配穿红色,只见她浑身雪白肌肤如凝脂一般,身段在紧身红裙下如葫芦般凹凸分明,鹅蛋脸,大眼睛,秀发如云,笑吟吟,左手撑柱在桌子上,握着拳头,环顾四周,秋波流晖,娇声问道:“下一位是谁?”


一名大汉扑出去,低声吼道:“我!”

他把前臂并到女郎的前臂上去,握住女郎纤纤玉手。

“三二一,开始!”

开头时只见两人动也不动,不知鹿死谁手,渐渐看出端倪,不消一会,那大汉额角冒出汗来,女郎笑眯眯,好整以暇。

王家文心中啧啧称奇;莫非这是四两拨千斤工夫,怪得不能再怪。

终于,两只手臂朝女郎的方向慢慢拗过去,呵,女郎必胜。

那大汉出尽全力,牙关格格地响,终于 一声,手臂不支被按倒桌上,他脸色灰败,站起来,一声不响离去。

女郎嫣然一笑:“下一位又是谁?”

王家又冷不防被损友在背后一推,“此人。”

女郎目光落他在身上,神情忽然转得温柔:“请。”

王家文身不由主地坐下来,距离得女郎近了,更觉她明眸皓齿,呵气如兰,艳色撩人。

他握住她的手,但觉柔若无骨,皮肤滑腻无比,这样一只手,如何角力。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她已赢了十名以上不知量力的大汉。

一开始,王家文已觉得女郎宝力非同小可,绵绵而至,他用三分力,她用四分,他增强到六分,她又跟进七分,其力无穷,叫他诧异,这仿佛是一只油压起重机,无论如何,你别想赢。

王家文惊讶无比,这是哪一家的旁门左道?

围观人群各为二人打气:呐喊、鼓掌,把气氛推至最高潮。

不消一分钟,王家文已知道女郎承让,她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深深凝视他,他渐感不敌,她简直一振力就可以把他击倒,他愿赌服输。

可是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就在此际,女郎手臂力气忽然全部消失,王家文但觉用力一空,已把玉手扳倒。

众哗然,大叫大跳,“故意输给这小子,人面孔长得好看真有好处。”

“人家真材实料真工夫。”

“喂喂喂,小子你艳福齐天。”

女郎拉着王家文的手,站起来,与他走出酒吧。

众人口哨声不停,大力拍手。

站着的她几乎同王家文一般高,更显得硕健亮丽,她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女郎轻轻在他身畔说:“跟你走。”

王家文自觉无法拒绝。

他们终于回到公寓。

他拥抱她。

正期待热烈的回应,忽然之间,她僵住了,胴体与四肢都维持在前一个姿势,表情呆愣,笑容凝在嘴角。

更奇的最,她身畔亮起红灯,喉头发出轻微轧轧声,有警告语说道:“能量耗尽,回厂修理,能量耗尽,回厂修理。”

王家文如被人在头顶浇了一盆冰水,天呀,她竟是一具机械人!

女郎手臂又稍微移动一下,他听得她低声断续说:“寂寞……欲寻找伴侣……一时忘形,耗尽能源……”

然后她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宛如叹息,接着全身静止,一动也不动了。                                       





   职业    


   二零六五年


宋立成与吴美宜几乎是一见钟情的。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聚会,两人原本不过想消磨几个小时,并无怀着什么盼望。

她先到,已经坐在一角喝啤酒,忽然之间,抬起头,看到刚进门的他。

美宜心中立刻有种奇异的感觉,她喜欢他那身灰色的西装以及潇洒不经意神情,刚欲挽主人家介绍,他也已看到了她。

宋立成心底喝声采,好一身白,清爽好看,对饱受浓艳污染的双目来讲是一种享受。

他身不由己向她走过去,她轻轻站起来。

二人如约好一般,并肩走到露台,自我介绍,握手,接着说到自己。

他俩立刻被对方吸引,散会之时,依依不舍,宋立成建议送美宜回家。

到了家门,又说不如一起吃饭看戏,美宜一一应允。

之后,一个约会接着另一个约会,进行得不知多顺利,他们已成为亲密朋友,无话不说。

两个年轻人的背景十分相似,都接受过大学教育,父母双全,同样有一姐一弟,都不与家人同住。

两人都喜欢打网球、阅读、以及旅游。

亲友都认为他们必然会结合,他们也觉得如此。

只剩一件事了。

美宜一日问:“立成,我还未知道你做什么职业。”

宋立成一怔:“我没同你说过吗?”其实他记得很清楚,他没向她提过。

美宜笑笑:“告诉我,我不会嫌弃任何正当职业。”

宋立成掏出一张名片给美宜。

美宜低头将名片上衔头读出来:“国立博物馆爬虫研究科科长宋立成,爬虫!”

宋立成无奈地笑:“算得是厌恶性行业。”

“你是生物学家?”

宋立成颔首。

美宜讶异:“这是一门高贵独特的职业,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因为,宋立成不好意思说,他先前一个女朋友跑到实验室去找他,看到他们收藏的各种死与活的蛇、蜥蜴,以及鳄鱼类,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经过那次,那女孩很快与他断绝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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