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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水北天南by安宁-第18部分

小说: 水北天南by安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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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不明白……”无法接受的安之惊惶地一步步退后。 
独生的她从小就想要一个哥哥,没想到在二十三岁这年竟然梦想成真,天上给她掉下一个现成的司寇。 
她没有母亲,或者应该说她有,但养母和亲生妈妈始终存在区别,在她知道真相之后,虽然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好,在彭皆莉面前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但内心却时时涌起一种无根之萍的茫然。 
她也没有父亲,有限几次见到司淙,她的心口除了陌生隔膜,再没有其他感觉。 
唯一只有这个哥哥,他的存在令无依的她稍觉踏实,虽然他与她是同父异母,但因他的存在她才可以确定,自己在这世间和别的女孩并没什么不同,也是为人父母者的一点血脉,也有着血脉相连的疼她爱她的亲人。 
但——为什么——他会说他——不是…… 
“安之!”司寇对着她狂奔向路边的背影急叫。 
她拦下出租车飞驶而去。 
楼上银通办公室,关旗陆敲开曾宏办公室的门。 
是次事件后,曾宏依然还是公司里唯一的副总,关旗陆表面上没有动他,一来保存了他在业界的脸面,二来也给他一个缓冲期去找下一家东家,给他留足了余地。 
“你和天华的总裁谈得怎么样了?”关旗陆笑问。 
曾宏点起一根烟,斜靠大班椅里,将腿跷起横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直言不讳,“他们开的条件我不太满意,我打算和正东的老大也谈一谈,到时候再作选择。” 
一切尘埃落定,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厉害关系,都放下了攻防守战心之后,反倒因过往共事多时的一点惺惺相惜,而能象朋友一样聊得深入一点。 
关旗陆说,“有家美国公司打算在年内进入中国市场,他们通过我在哈佛读书的同学联系我,想聘任我作中国区首席代表,我现在是肯定抽不出身,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曾宏来了兴致,这绝对是份美差,他坐直身子,“他们做什么产品?生意大不大?” 
关旗陆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我和他们已经打过招呼,你可以直接去谈。” 
曾宏一掌拍在他肩,“谢了。关总,坦白说其实我挺佩服你,一想到连老司也在你手里栽一跟斗,我就觉输得心服口服,以后有机会你我两人一定要再联手合作。” 
关旗陆笑笑,起身出去。 
出租车回到滨江西路,安之飞奔上楼,冲进家门时原想大声质问母亲,却见彭皆莉脸容委顿地躺在房里,她吓了大跳,满腔混乱情绪即时灰飞烟灭,扑到床边以手背探热,“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又发烧了?” 
彭皆莉勉强笑笑,“可能感冒了,喉咙有点疼,头还有点晕。” 
“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药了。”说罢却连声咳嗽起来。 
安之连忙倒来温水,把母亲扶起来服侍她饮下,忍不住埋怨,“你不舒服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没事的,睡一觉捂身汗就好了。”叶母看着她,“你怎么这个时候跑了回来?” 
安之低低垂首,一声不发,只是努力撑着眼睫,很努力地,却终于还是无法把眼泪忍回去,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在哭声中哽问,“妈,司寇——不是我哥哥?” 
彭皆莉轻叹口气,“不是。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对你有意思,但是我不希望你和他们家以后有什么瓜葛,所以我和那孩子说这事由我来告诉你,其实我就是存心想瞒你,能瞒多久是多久,只要你心里认为他是你哥,那你和他之间就不会有发展起来的可能。” 
“为什么他不是?”安之低低地微哭,为什么他不是? 
“他不是司淙的亲生儿子,当初他母亲怀着他时被司淙知道了,那时候司淙还很穷,他母亲一直嫌弃丈夫没用,生下那孩子之后就把他丢给了司淙,自己跟别的男人私奔了,本来这事只有司淙、梅姐和我知道,梅姐和司淙闹离婚那时可能两人吵昏了头把这事抖了出来,无意中给躲在房门口的那孩子听到了,上次他借机来我们家,其实就是为了向我求证这事。” 
安之终于明白,原来和她一样,司寇从一开始也是有目的地接近她。 
她拭干眼泪,原来,司寇和她,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 10 章   
其他子公司留任的职员开始一小拨一小拨开入银通,新到者或多或少想与银通的原有职员打好关系,原本空荡清冷的办公室这几天里逐渐地又再热闹起来。 
正所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安之去茶水间泡咖啡时不期然撞见关旗陆和万沙华在内,她想退出已然来不及,万沙华叫道,“安之你来得正好。” 
她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笑笑道,“关总,沙华,有什么事吗?”眸光从他胸前的衬衣扣子掠过,就是没去看他的眼。 
万沙华指指关旗陆,“我没事,不过他有。” 
在安之的尴尬和关旗陆的微愕中,万沙华已轻笑着走出去,拉上门后就站在门口,端着杯子慢慢喝着,把偶尔过来的人都打发回去。 
门内安之问,“关总什么事?” 
关旗陆定睛看着始终避开他视线的她,从江畔那夜后,他和她已好几周没再站得这么近地独处,此刻再凝视她眉目,竟有种恍如隔世感,心口轻轻叹息,他柔声道,“不是还是朋友吗?” 
安之脸容一窘,不出声。 
“小师妹。”他如从前一样轻唤。 
安之被这称呼烫得整个人微微一震,就想转身离开,却听到关旗陆说,“谢谢你。” 
他诚挚的语气留住了她欲起的脚步,终于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那本来就是她签的字,她只不过是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实。 
关旗陆没有问她为什么那么做,她读的是经济,不会不明白把责任担下所可能对她产生的后果,有首歌叫《一切也愿意》,他清楚记得其中两句歌词,谁爱我爱得真,怎会一点也不知,而对安之来说,或许另外两句更为贴切,莫说为你牺牲,死也愿意。 
就算曾宏收罗了百员大将,但,关旗陆有叶安之。 
“最近睡得不好吗?”他的嗓音愈渐柔软。 
安之张了张眸,终于抬眼看他。 
关旗陆微笑,“你的黑眼圈出来了。”而且整个人似再没有了以前那种朝气,令他觉得微微心疼,也许这点才是他还站在这里的原因吧。 
安之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诚实应道,“是不好。”总在梦中惊醒。 
“为了司寇?” 
安之忍不住笑了笑,并不意外他会这样问,然而她也不想作什么解释,就当是默认。 
“这几天中午你好象都留在办公室里吃午饭。” 
没有想到他会细心留意,安之心口微微一颤,别开头,“关总,还有别的事吗?” 
关旗陆眼底一黯,几乎想张开手抱她,动了动却是把手插进了裤子口袋,“司寇怎么了?是不是对你不好?” 
安之倏地掉过头来,逆反地盯着他,“不关你的事。” 
“小师妹。”他无可奈何地轻唤。 
有生以来关旗陆何曾试过对人如此低声下气,但不知为何此刻对安之就是硬不起来,仿佛心怀愧歉,对她只想宠着哄着,而他这似无限纵容她发脾气的姿态,却让安之内心压制已久的委屈冲胸窜起,眼泪当场就涌了出来。 
她在泪眼中定定瞪着他,哑声道,“终于把我弄哭了,你现在开心了?” 
关旗陆心如刀割,凝视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庞,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那么渴望拥她入怀,可是却又怕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的坚持会前功尽废,而让两人再度陷入痛苦深渊,备受煎熬折磨。 
安之拭干眼泪出去,门外万沙华怔了怔,朝里看去,关旗陆转身望向窗外,然而只那一眼万沙华已经将他脸上从未见过的痛苦之色一览无遗。 
在洗手间待了良久,直到眼内红丝褪尽安之才回座位。 
聂珠说,“安之,曾总找你。” 
安之一惊,心怀忐忑地去敲门。 
曾宏正在收拾抽屉,见她进来,“坐。”看她一眼,“不用这么紧张。” 
安之几乎不能反应,曾宏什么时候曾对她和颜悦色过? 
“今天是我在飞程的最后一天。”曾宏停下来,坐在大班椅里,看向对面那个一脸谨慎和沉静的人儿,“没别的事,只是想找你随便聊几句。” 
安之内心的紧张稍稍松懈下来,听他这样说,不禁又有些难受和愧疚,但这种时候却又绝不适宜表现离情别绪,只得试探地轻问,“不知曾总去哪里高就?” 
“有一家美国公司会在国内设点,请我出任首席代表。” 
“哇!恭喜曾总!”闻言安之由衷道贺。 
曾宏是何等样人,对于人心真假只一眼已然看穿,看出安之的祝福是真正发自内心,他不由得笑了笑,转而既生感慨,“关总真是好运气,竟然有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下属。” 
安之心知他是想到了古励,不知如何应话,也就只是陪了陪笑。 
古励临阵和曾宏划清界线,要么是审形度势识时务,要么就是——他早被关旗陆收为己用,毫无疑问,如果曾宏离开,银通里的最大得益者就是古励,即使他不可能坐到曾宏的位置,但是某个事业部副总监或总监的职位大致跑不了。 
可见在曾宏私下准备着扯杆子举大旗时,关旗陆也没有闲着,而早已布好了阵式。 
曾宏隐起表情,又看了看她,忽然道,“象你这么年轻,大概对一个人掏心挖肺时,没想过他值不值得的问题吧。” 
安之心口一凛,面上却保持着浅浅笑容,“曾总,我不太明白呢。” 
曾宏抽过旁边的一份文件,“我今天还能行使副总的权力,所以从人事部要了这份东西,你看看吧。” 
安之微怔拿起,却是万沙华的简历,她一眼就看见了底下关旗陆亲笔写上的薪酬,不管该刹那安之有什么情绪或想法,也控制得很好,只是微讶笑问,“万小姐的简历怎么了?” 
曾宏当然不相信她心底一丝异样也无,不着痕迹地挑拨,“你比她进来早得多,工作也多得多,现在你做的事情和总助有什么区别?可是不但职位级别不如她,连薪水也比她这个半途出道毫无经验的销售少那么一大截,我是真为你不值。安之,不是我曾宏自夸,如果今天你跟的上司是我,我绝对不会象他那么对待你,公司又不是他开的,他用的都是老司的钱,就算给你多加点薪水当奖励又怎么样了?他又不是没有这个权力,我真想不通。” 
安之的笑容已变得有丝勉强,曾宏这番轻重恰当的说话直接击中了她的命门。 
曾宏看她神色便知已有收效,进一步道,“我的公司新成立,很需要你这么有能力又忠诚的人,条件你自己开,只要是我权力以内的都没问题,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有兴趣随时联络我。” 
“谢谢曾总。”安之起身出去。 
若是平时,她一定会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的情绪已烦倦抑郁到了一种程度,从曾宏房里出来后她直接就推开了关旗陆办公室的门。 
关旗陆并没有如常一样在桌后办公,而是倚着窗柃望向远处,侧面上有种说不出的萧索,仿佛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千年,见尽花开花落。 
安之直接忽略心头涌起的那丝异样,冷道,“关总,我向你辞职。” 
关旗陆回过头来,见是她,微微笑了笑,柔声道,“把门关上,有什么事慢慢说。” 
安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门合上,爆发的愤怒也回落下来,她努力让自己的说话不再带上情绪,“这段时间以来工作一直很多,我觉得压力很大,人很累,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所以向你辞职。” 
关旗陆轻皱眉头,“怎么这么突然?” 
“其实我心里已经想了很久,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和你说罢了。” 
他侧头想了想,忽然问,“是不是曾总找过你?” 
安之声调一冷,“和他没关。” 
关旗陆走回座位,“你没必要为他打抱不平,并不是你害了他,也不是我硬要逼他走。” 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递给安之,“本来以曾总的资历和能力,就算不能再留在银通,也可以同级调去集团里的其他部门或子公司。” 
那是一份详细的资金出入记录,每一条都列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些数额大得令安之吃惊。 
“他向塞曼体要了市场费用,同时又向公司申请了一笔,名义上是拿去攻关,帐面做得很妥帖,但实际上这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通过各种方式转手落入了他个人口袋,他吃水太深,董事长早就想查一查他,清河的事只是一个契机罢了,被我开掉的那些人其中一些就是帮他藏私做事,本身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一直以来沉甸甸地压在安之心口的负罪感终于荡然无存,那日她的一句说话保存了关旗陆,但却连累一群相对无辜的人丢掉饭碗,她心里一直不太能接受他赶尽杀绝的手段,却没想到原来局中还有局。 
“你们怎么都这么复杂。”她喃声道,“我要辞职,我真的不适合。” 
这份资料,如果关旗陆没有暗棋,又怎可能查得那么清楚,所有这些钱的出处都要以各种名目做入报销帐目,唯一经手人只能是曾宏的私人秘书聂珠,而最后出具这份表格的核数人,自然便是许冠清了。 
之所以曾宏只找她挖角,而绝口不提带走聂珠。 
原来一个个都已修炼成精,不动声色地演着几重角色,只她一人是笨泥扶不上壁。 
安之扯了扯嘴角,“聂珠的手链就是你送的?”是不是也还有着不清不楚? 
关旗陆微愕,“什么手链?” 
安之没再追问,他看上去真不知情的样子,但谁又知道是不是假装,人生于世,每个人都随身带着很多种颜色,她现在已辩不清真伪。 
她倒真的宁愿自己辩不出真伪。 
可是今时今日的安之,早已不是涉世之初的那樽白瓷,关旗陆教导和开发得很好,许多事情已不需他解释,她自己便能敏锐地看明白其中复杂因果,她自言自语,“万沙华……我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以她的职位根本不应该拿那么高的薪水,如果你连我都没有另眼相待,又怎么会独独青睐她……” 
关旗陆眼底暗了暗,安之已然惨笑起来,“我明白了。”她抬首看他,大眼中盈满雾汽,“师兄,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曾总的性格,你知道他临走前一定会忍不住挑拨我是不是?或者说,甚至于连他为我准备的优差,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他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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