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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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叫泽一啊,应该像我一样叫泽一哥才对,你说对不对,泽一哥?”易北转向宫泽一。
“这茶好香啊。”宫泽一自顾自地说,完全没有要回答易北的意思。
“泽一哥真是越来越偏心了。”易北嘀咕着,一旁的伊桐向他扮鬼脸。
清晨的空气多么清新,就算在喧帽繁华的东京,也是如此。在告别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后,东京又迎来了全新的一天。
拉开门,伊桐贪婪地呼吸着冬日清晨的空气,对正襟危坐的易北说:“别像个老头子似的,在那边看报边品茶,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太过分了!”
被易北当头一句骂傻了的伊桐,无辜地想:不是吧,我只是开玩笑说他一句“老头子”,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他平常没那么小气啊。伊桐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易北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气死我了,真是过分!”被易北一句话又给顶回来的伊桐,这下可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了,“这个什么该死的评论家,竟敢说泽一哥的画空洞,没有灵魂,太过分了!”
“什么,”伊桐这才知道原来易北是在看着报纸说话。
“你来看一下,伊桐。”易北唤过伊桐,将报纸递给她。
伊桐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摇头说:“我还是看不懂一个日文字母。”
“哦,都被气糊涂了.忘记你不懂日文了。我来告诉你,在这个报纸上,有一名叫苍木高雄的评论家,他说泽一哥的画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空洞而乏味,只是画技唯美罢了。”易北已经气昏了头,“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当初就是因为看了泽一哥的作品,才有勇气追逐自己的梦想的。且不说泽一哥以前的作品,只这部(水之恋)吧,男主角‘泫’画得多么传神,他用那衷怨的眼神说着那句‘你不是我的公主’时,真的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
接下来易北说什么,伊桐已经听不见,只想着“泫”那句“你不是我的公主”。“泫”的脸渐渐变成了宫泽一的脸,而自己就是“泫”在现世的恋人,一点一滴,真的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那声音就是自己的心碎声……
“你在听我说话吗?”易北用手在伊桐的眼前晃动,见伊桐眼中有泪光在闪动,忙问:“你这是怎么了?好像最近变得脆弱了,完全不像第一次见到的伊桐了。”
伊桐努力挤出笑容.说:“别为我担心,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泽一知道。”
“什么事不让我知道?”宫泽一突然出现在门口。
“没什么,是小桐桐又哭鼻子了,怕你知道会笑话她。”易北反应迅速地说。
“怎么又哭了呢?”宫泽一走过来,眼底藏着关切。
伊桐和宫泽一四目相对,不禁又心跳加速。
“易北欺负你了?”
“不是的……”伊桐不想连累易北。
“都是我不好,把昨天那两名美少女过来搭讪,你没理她们,她们误认为伊桐是你女朋友,说你品位差的事和伊桐说了。”
听易北一席话,伊桐这才知道,原来昨天遇见的那两名少女,真的就像她所想象的一样,是来和宫泽一搭讪的。 “……那样的话提它做什么,又怎么值得哭。”
“泽一哥,你很迟钝哦。她是怨自己连累了你,没有让你和那些漂亮美眉有进一步的发展而懊悔呢。”
伊桐患:这个死易北,在胡乱说什么?真会被他气死。
“不要再为这种无聊的事而哭了。”宫泽一的安慰使伊桐感觉轻松起来。
“哦,原来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不是?”易北看出很微妙的气氛。
“你口才很好,是不是?”宫泽一用眼角瞟一下易北,勒令他住口。
宫泽一看一眼泪痕未干的伊桐,说:“出版社刚才打电话来,说待会儿派车接我们游览东京,你们准备一下吧。”
在他转身离开时,伊桐听到宫泽一嘀咕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呢?”
“易北你好可恶!”伊捐气鼓鼓地拽住易北的头发。
“小姐,快放手,你想让你英俊、可爱的师兄变秃头吗?”
“什么,英俊的师兄?”伊桐“噗”地笑出来,手头的劲一松,易北终于摆脱她的“魔爪”了。
“对啊,像天使一样的师兄呢。”易北整理好仪表,继续厚脸皮地说。
“我看像恶魔才对。”
“是天使。”
“是恶魔。”
两个人喋喋不休地争论着……
伊桐这几日过得真是快乐,参观了东京铁塔,游览了涩谷,还品尝了很多美味的食物,最开心的是不用工作,而且还可以整日对着宫泽一,光这一点就让她觉得够幸福的了。
“太不像话了,他这是种族偏见!”易北猛地一拍桌子,杯中的茶溅了出来。
“于吗发这么大火,”伊桐不解地望着他。
“这个苍木高雄抨击完泽一哥,又把矛头转向了我,甚至用十分挑剔的眼光评论了一番所有中国的参赛者。说什么只有日本的漫画,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漫画,中国人只不过在照虎画猫罢了。”
“真的越来越过分了。”伊桐气愤地说。
“据说这个苍木,还是本次大赛的特邀评论呢。”
“让这种人乱写评论,不是在误导大家吗?”
“就是说嘛,不如我们去找他理论,让事实来说明问题。”易北皱着眉。
“这样好吗?”伊桐有些犹豫不决。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难道忘了他是怎样写泽一哥的吗?”
“我们还是先找泽一商量一下吧。”
“那好吧。”
易北面对着不发一言的宫泽一,有些沉不住气了,说:“泽一哥,你也说说意见啊。”
“别人爱怎么写,就让他写好了。”宫泽一端起茶,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被苍木这样说,你都不生气吗?而且,现在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被他抨击,甚至全中国的漫画家都被他一网打尽了。”易北有些沉不住气。
“我不会因为被谁说过什么而去改变自己。”宫泽一的意志如磐石般坚定,看来他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那我想怎么样也是我的自由了?”易北“噌”地站起身,“我一定会去京都找苍本理论的,谁也阻止不了我。”
第一次见平日笑脸相迎的易北发脾气,伊桐的心“咯噔”一下子,生怕宫泽一会和易北吵起来。没想到,宫泽一却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伊桐,你跟我去吗?”易北的目光直视过来。
伊桐迟疑着,望向宫泽一,他却不表态,仍然在悠闲地喝着茶。
“我自己去好了!”易北这次看来是真的铁了心,一定要去京都的。
在易北愤然地摔门而去之时,伊桐忍不住问宫泽一:“你没有话要说吗?”
“有话要说的那个人,不是我。”宫泽一冷静得不带一丝迟疑。
“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易北为什么这样气愤,难道你不知道吗?在他的心目中,你是他一直追随的泽一哥,是他所崇拜的漫画家,我们都为了你的作品而感动着。而你竟如此冷血,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感受,纵使伤害了别人,也总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从不上前安慰,你让我很失望。”伊桐紧咬嘴唇,不让泪水落下。
“可能我们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吧,但我相信在你的内心深处,总会有想要守护的那个人。换个角度去想想,你的眼睛难道看不到周围那些关心着你的人吗?你的耳朵难道听不到心碎的声音吗?你的心……就不会痛吗?”伊桐起身,大步走向门口,抛下一句:“我会和易北一起去的。”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留下来的宫泽一,出神地望着杯中的茶,因为刚才的震荡,茶叶在水中飘了起来,形成一个旋涡在打转。看着水中四下浮动的茶叶,宫泽一的心飘回到远方……
坐在开往京都的新干线上,伊桐望着身边沉默的易北,想要说些话来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随着列车的启动,车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
“这次去可能会把事态扩大,说不定会取消获奖资格,你要想清楚了。”
“我知道。”沉默寡盲的易北看起来成热了很多。
旅途中的沉闷,让伊桐透不过气来,易北的冷静,让伊桐更明了他的决心。
京都是个优雅、宁静的城市,许多旧式的建筑都被完好地保留下来,让人犹如置身于古国的扶桑。可置身其中的伊桐和易北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美景,要见苍木,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来到京都已经三天了,却仍无法见到他本人。这样漫长的等待,难免让人心浮气躁,易北说想出去走走,伊桐便一个人留在酒店。闲暇时仔细想,那天对宫泽一说的话似乎重了些,伊桐好想知道此刻他正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生她和易北的气?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闻得有人敲门,伊桐起身开门—;—;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伊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宫泽一。“你……怎么来了?”伊桐不知所措地问。“要站在门口说话吗?”宫泽一欠身走进房内。“京都真的很美啊。”没头没脑地说过一句后,官泽一便没了下文。“易北他出去了。”伊桐突然想起来,不知宫择一是否还在生气。“明天一起去见苍木吧,已经通过评委会联系好了。”一阵沉默过后,宫泽一看似随意地说。
伊桐吃惊地望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出去走走吧。”宫泽一提议。
“啊?我们?”
“走吧。”宫泽一放好行李,站在房门口处,望着还在发呆的伊桐,
伊桐感觉今天的宫泽一和往日不同,是否预示着什么……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宫泽一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
“在想什么,”宫泽一突然问伊桐。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呢?”伊桐如实回答。
“我在想,我们去游乐场好吗?”宫泽一浅浅一笑,伊桐顿时没了主张。
“什么?”伊桐怕是自己的幻听。
“游乐场,你不想去吗?不是女孩子都比较喜欢那里吗?”宫泽一用难懂的目光看着伊桐,“去游乐场开心地玩一天,就当是我的补偿。”
伊桐还在发愣,却已被宫泽一牵着手向前走去。
这是真的吗,伊桐感觉自己在做梦,如果这是梦的话,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这就是叫做幸福的感觉吗?伊桐问自己。即使前面是一片荆棘,一片沼泽,她此刻也会毫不犹豫地前行,因为有宫泽一牵着她的手,她就会不畏艰险地走下去……
在坐过了刺激的过山车、空中飞人……一系列惊险的游乐项目后,宫泽一和伊桐并肩坐在长椅上,喝着饮料,吃着刚出炉的热狗。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惬意得让人想就这样睡去。
“谢谢你陪我来游乐场。”伊桐的目光一刻不离宫泽一。
“我也很开心。”宫泽一回望伊桐,“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很奇怪呀。”他用手隔开伊桐的视线。
伊桐脸一红,将视线转向别处,眼前一对对亲密的情侣,就像是一副活动的风景画,靓丽而温馨。伊桐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正和宫泽一单独在一起,在旁人看起来,他们是不是也像的一对情侣呢,一想到这,不禁又要偷望坐在身旁的那个他了。
“接下来玩什么好呢,”宫泽一指着摩天轮,“我们去那里。”
坐在摩天轮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面对着面,伊桐发现宫洋一似乎一直在强打着精神,却掩藏不住重重的心事。
“你……是不是有心事?”伊桐望着宫泽一的双眼。
宫泽一沉默不语。
“我不想看你假装快乐的样子。”伊桐心痛地望着他。
宫泽一将视线游移到窗外,“你看,好美的景色。”
伊桐不知哪来的勇气,扳过他的脸,正视着宫泽一,“看着我的眼睛,你还能说自己没有隐瞒什么吗?”
宫泽一摆脱伊桐的束缚,别过头去,不愿正视着她。
“不要折磨自己了。”伊桐的泪几乎要落下,她无力再说下去,觉得自己好傻,一直在等这个男人给自己幸福,不知道那幸福是不是永远也不会来。
“苍木,他是我的外公。”
伊桐一惊,非同小可,这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
“我的母亲叫苍木泽子,没出嫁之前是小有名气的漫画家。”宫泽一自顾自地往下说着,“我的父亲在日本留学,一次偶然的机会,和她相识了。他们的爱情,受到外公极力的反对,但母亲仍抛弃了一切,随父亲回到了中国,为此,外公断绝了和母亲的父女关系。我想外公他之所以这样仇视中国人,也是因此造成的。虽然,外公并不知道我是宫润生的儿子,仅仅因为我姓‘宫’,就更加反感我吧。”
伊桐是第一次听宫泽一说起他的亲人,而且是这么让人震撼的事实,吃惊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了,宫泽一不愿去找苍木理论的原因,那是他的外公,却又不能相认。但是,令伊桐不解的是,为什么提起父亲时,他是那样冷淡,无论何时也未曾听他主动提及自己的家人,也从不见他和家人有什么往来,太多的疑问想要了解,伊桐却说不出口,她知道现在并不是提问题的时候。
“现在可以和你的父母一同去向你的外公道歉,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又见到自己的女儿、女婿和外孙,一定会原谅他们的。”伊桐想要安慰宫泽一。
“什么都晚了。”他冷冷地望着窗外。
“不会的,一定还来得及。”
“我的母亲在我读高中时就去世了。”
高中?伊桐的心收紧了,怪不得左岩说在高中时的宫泽一和现在完全不同,原来是这样。
回去的路上,天公不作美,灰蒙蒙的天,一副风雪欲来的样子。
忽然之间,起风了,没有一丝预兆地,雪花伴着风儿,轻轻舞动着飘落下来。
“你的手好冷。”宫泽一摘下自己的手套和围巾,替伊桐戴上,“这样会暖些。”
迎上他温柔的目光,伊桐冻红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围着带有宫泽一体温的围巾的缘故,暖烘烘的。心中在说:别再对我这么温柔好不好,我会被你融化的。
“怎么了?”宫泽一看到伊桐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不冷吗?”
“你忘了我是冷血动物,怎么会怕冷呢?”宫泽一牵起伊桐的手,似乎这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动作。他已经习惯了有伊桐在的生活,习惯了看到她那张不是绝美,却让人安心、舒服的脸,如果生活中一下没有了她,总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缺少了点什么。
“冷血动物1”伊桐甜甜地笑了。
雪地上留下两个人,长长的足迹,一直延伸到天与地交叉的地方……
易北在得知自己错怪了宫泽一后,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