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之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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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阖上后,她走到紫梦床边落座。
“梦,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床上的人儿依旧如昔,无语的回应她淡淡地喟叹。
“梦……小梦!”邻床的人一头冷汗的突然坐直身子,一时弄不清出自己身在何方。
他怎么清醒得这么快?!
凯奇一转头就发现了紫梦,立马翻身下床,岂知仍未缓过劲来的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床沿上,狼狈至极。
“哼!才一天而已就腿软啦,这么不中用!”漠羽坐在床的另一边斜睨着他,恶意中伤他。
不过他也挺凄惨的,被Dias狠狠的海扁了一通,还不允许别人为他疗伤。当然咯,Dias也撵过他,大约有十几次了吧,但他却顶着拳头不怕死的又往里闯,最后放弃的是Dias,因为——
“这家伙不是人,我手痛死了,随他去罢,拜拜!”
谷漠羽还记得他当初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即不甘心又无可奈何,还真是——可爱。不过这两个字如果被他听到就惨了,一个大男人没事长成这样已经够可悲了,还被冠上这两个字,不当场发飙才有鬼!
“哎~算了算了,我要走了,梦就——”话尾被突兀粗鲁的推门动作打断了。冲进来两个男人,一边和对方吵一边咋呼着。
“死辛旭,那份企划修正是你的错,干吗拉我来负荆请罪啊!真是!”一名身形修长的儒雅男子率先跨进门。
另一名阳光味十足的男子涎着笑脸,脸皮厚兮兮的扯着他说:“小帆帆,不要这么无情嘛!大不了以后你出事我帮你好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萧帆意识到床边坐着一名女子,正意味盎然的得看着他们,不仅换上一副笑容:“你好,我叫萧帆,是那家伙的手下,另一个人不用管他。”
“我是谷漠羽,幸会。”
清凉的嗓音引来了另一人的注意。“我叫辛旭,是小帆帆的同居人!”他的回答引来了一记铁拳。
状似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辛旭咧着嘴说:“好险好险,我的俊脸还在——啊,对了!我说凯奇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公司?”
慕容凯奇扔握着紫梦得手,头也不回的下命令:“从现在起,你们俩是公司的掌权人,一切交由你们全权负责。”
“天啊!”余音未落,辛旭就已哀嚎起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已经他妈的当了近一个礼拜的空中飞人了!吃喝拉撒睡都在飞机上,你倒是快活啊,居然在这儿陪一个植物人!”
萧帆的眼色使得太晚,只能开始为拍档哀悼。
凯奇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神仿若狮子的战帖,冰冷无波的目光竟将一个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看得有些腿软。
“我现在在为小梦祈福,不想杀人,出去。”腊月飞雪般的嗓音里令在场的人明白他的认真。
看到辛旭呆呆的愣在那儿,萧凡忙要把他拖走:“那个……嗬嗬……我们先告辞了!”
“等等!”一直沉默的漠羽开了口:“梦就交给你了,我也要走了,和他们一起!”她对这辛旭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一关上门,门里门外形成了两个局面:门里肝肠寸断,绵绵情意;门外嘛……
“辛旭……是吧……”漠羽用丝中随意将头发扎了起来,向他微微一笑。
“呃……谷小姐——”
“没你的事,你,跟我来。”无礼的打断萧帆的话,她一手揪住辛旭的衬衫往外走。
而他也乖乖得跟着她,顺手拉上了萧帆,摆明了有祸同挡。
途中,她拦下一名小护士,交待了几句。
一路走到医院花园空地,漠羽放开了手,气定神闲得看着他。
“来了,谷小姐,喏,给你。”小护士好奇得看看他们,把东西给了她后边走了。
“不会吧……帆……”他困难的吞了口口水,怀疑自己有没有眼花。
萧帆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退后几步向漠羽比了个“请”的手势。
“谷……谷小姐,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那个‘植物人’是我的死党。”她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那根铝制长棍。
病房·;翌日
由于舞扬说直觉有好事会发生,便携同漠羽来到了病房,静静的任喋喋不休的人荼毒自己的耳朵。
“小梦,四天了,惩罚够了吧……我不会凶你了,求你,求你醒过来好不好……”略带哽咽得沙哑嗓音另两个女人感动了一下下。
“我想先听听你的原因。”突兀的话语令病房一时间陷入沉寂。
“我们看得出来你很爱她,那为什么要这么做?”舞扬明白漠羽的心思,如果今天梦真的如愿清醒,麻烦事不解决还会是个隐患。
“如果你不说,你不会再见到她,我保证。”漠羽的口气想是在谈论天气般平静。
微叹了一口气,慕容凯奇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
“好听!”舞扬为故事下了批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刘向群似乎与小梦认识,或者……”
“有过节。”漠羽顺口接了下去。
“等等!那个……你知道那只王八在黑道叫什么吗?”舞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
“我在电话里听到那头很吵,好像有人叫他虎什么的。”
“虎老大。”希望不是。
“对,就是这个名字!”
两人互看了一眼,了解了何为“过节”。
见她们不再说话,他又专心于眼前的人儿,但连日的身心俱疲令他的动作幅度逐渐加大,不再轻柔。
“够了!小梦,醒来吧……别睡了,你不是这种会逃避的人啊!睁开眼睛,立刻!”她忍不住摇晃起她的身子。
“好……吵……”轻微的哑音没进入崩溃边缘的男人耳中,却另两个女人瞠大了眸子。
“吵死人了……哪家的……王……八蛋……水……水……”
凯奇呆住的动作令她们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开始自顾自聊天。
“唉~为什么有的人就是起床气治不好呢?”舞扬把漠羽也顺道骂了进去。
漠羽一副懒得计较的模样:“他还要维持这个样子多久?”梦渴死了怎么办?
很显然,她压根没把自己算在服务者之列,乐得看戏。
“水……”
“啊?噢!水、水——”他小心翼翼的将水喂入紫梦的口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着实害怕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几天他偶尔打个盹时,就会梦到她醒了过来,灿烂的对着他笑着,好幸福的笑容,但当梦一旦醒来,面对一室孤寂时,浓浓的失落与沮丧总是紧紧缠绕着他。
换过嗓子后,紫梦打量着周围:“漠,这是哪儿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舞?”
“小梦,你真的醒了,我没有在做梦!感谢老天!”凯奇冲动得紧紧抱住她,享受着失而复得的感激,久久不能平复,激动得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紫梦愣了一下,随即剧烈挣扎起来:“舞!他干嘛!他是谁啊!漠,救我!”
凯奇将她稍稍推离自己怀抱,紧锁住她的黑瞳:“你说什么?!”
“你……是谁?”虚弱的声音显露出怯懦。
两个呆呆的小女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扯开嗓子:“Dias!”
“到!咦?小梦,你醒了!太好了!”他一屁股撞开凯奇,激动得不得了。
“你最好先给她做个检查。”舞扬抢先道。
“她不记得慕容凯奇了。”
半晌,Dias扶着紫梦回到病房,宣布结果:“身体已无大碍,但她把与那家伙有关的事情全都忘了,是选择性失忆症。”
凯奇注视着她,不发一语,眸中蓄满了震惊,紫梦也回视着他,带着一点羞涩。
“外面谈。”Dias率先走了出去。
沉默了一会儿,漠羽打开话匣子:“你们认为该帮助她恢复记忆吗?”
“这个先放一放,老实说,Dias,梦真的没事吗?”舞扬微微皱眉。
“忘了说了,小梦的性格似乎也回到了从前,没有了那层保护色。”
“能不能……把她交给我?”此时的他远没了那股霸气,只因为这些都是小梦最在乎的人。
回想这几天的种种,漠羽看着他,说:“如果你再让她伤心,代价将会是失去她,永远。”
“她必须幸福。”这样子,是对?还是错……
“算了算了,反正你皮厚肉粗,以后让我练练拳头就OK了。”如果两老回来知道小梦就这样被出送了,会不会剥了他的皮?不行,还是先落跑比较好。
“呃~我先走了,拜。”应该去哪个国家呢……
一旦得到许可,凯奇立时恢复原状:“你们可以走了,不送。”随后快步回到病房,关门。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想着同一件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良久,紫梦努力压制着因慕容凯奇得注视而攀上脸颊的红晕,打破了沉默:“请问,你是……”
凯奇眸中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随即掩住,拧起了好看得剑眉,轻叹:“小梦,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紫梦的心为他眉宇间的情绪而轻轻揪疼着,乍闻这句话,眼底浮现出一丝惊、一缕喜、一抹甜蜜……
“我叫慕容凯奇,你一直叫我‘凯’的……”
“……凯……?”
声音轻若蚊鸣,但仍飘入他的耳朵,荡入他的心湖,激起了千层浪。
“我为什么会住院?”
“车祸。”这件是绝对不能告诉她,“再休息一天,明天我来接你。”
紫梦微微一笑,闭上了困乏酸涩的眼,却也错过了“未婚夫”眼底悄然掠过的哀愁。
台南·;霜兰牧场
“你就是紫梦吧,快进来!”一名中年妇女和蔼的拉着她往里走。
紫梦到现在还处于震惊状态,凯奇竟然一大早接她出院后疯狂的开了数小时车跑到这儿!
“我是这儿的管家,叫我张妈就可以了!”张妈拉着她走去一个房间,“这里就是你的房间,缺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谢谢张妈。”
翌日·;晨
“小梦,起床了。”凯奇坐在她的床边,好笑的看着她赖床的举动。
“……”口中含糊不清的三字经令凯奇皱起了眉。
“吃早餐了。”很明显,他用错了饵,只有舞扬才会对这个有反映。
“讨厌……哪只乌鸦这么吵……”翻个身,继续睡。
“想去骑马吗?”
“想……”那也等睡醒了再说,不过是漠的话肯定会直接跳起来。
“再不起床就亲你了喔!”看你还睡?!
“……”沉默了30秒钟,紫梦突然想僵尸一样没有任何预兆的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光洁的额头刚好扣到凯奇的下巴,迫使他往后仰去。
“凯?为什么你睡在地上?”看吧,没睡醒的人,脑子就是一团糟。
凯奇无奈的摇摇脑袋:“我梦游,你换好衣服下来吃早餐。”说完,便很自然的在紫梦微红的额上印了一个轻吻。
红晕马上攀上双颊,她愣愣的抚着额,看着他。
“天!小梦,如果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可不保证只是一个吻噢!”
涵义深远的话使紫梦迅速低下头,十足的羞涩小女人姿态。
“好大、好漂亮的草原!”
迎着微凉的风,紫梦像个孩子般尽情的奔跑着,追逐着羊群,发出一串串银铃笑声。
凯奇曲起小指,放到唇边吹出两个嘹亮的哨音。
从远处本来两匹马,一匹红似火,一匹白如雪。
“哇!你的马吗?好美!”跑回来的紫梦抚着白马,毫不吝啬的赞叹着。
他拍拍红马,笑道:“这是火云,那是皓月。”
两匹马毛色绸缎般闪亮,双眼炯炯有神,四肢修长有力,身形匀称无一丝赘肉,是平日难得一见的极品。
“我想骑火云。”
“小心!它……瞧不起女人,或者说从不让我以外的人碰。”
紫梦的碰触并没有让火云有强烈的反应,只是后退了几步,大了两个响鼻,像是附和主人的话一样。
紫梦踩上皓月的马镫,俐落得翻身上马,抛下一句:“怪人养怪马,绝配!”便一踢马腹,扬尘而去。
凯奇一愣,随即上马,追了过去:“我要惩罚你,小梦!”
“你追不到我的!”紫梦远远的丢了句话过去。
紫梦跑进了一片小树林,看见一个湖,湖水清幽宁静,是个绝佳的休憩场所,她放任马儿散布吃草,自己则坐在了草坪上,丝毫未觉凯奇已来到了身后。
他自背后环住她,将脸埋在蓬松的发间,轻问:“我抓到你了,该怎么惩罚你呢?”
深秋的凉意使紫梦更贪恋身后的“暖炉”,喟叹了一声更加偎近他。
凯奇温柔的笑了,轻转过她的脸,覆上她的唇……
他们就这样过了两天闲云野鹤的生活,在第四天上午赶回了台北。
单身公寓
门轻轻的合上,却仍惊动了沙发中的两个人。
“梦,你总算知道回来了啊!”舞扬率先拿她开涮。
“三天两夜,有没有被吃了?”漠羽一本正经得问她,看样子是很关心她——如果她的眼底不是充满了戏谑的话,可信度会更高。
紫梦瞪了她们一眼,刚想走过去,却被脚踝处不知名的重量给拖住了。那团白白的、胖胖的、正趴在她脚上的是——
她抬起头,看向突然之间趴在雪白墙壁上查找裂缝的两个女人:“为什么我们家会有狗?”
“呃……这个……”
在漠羽结结巴巴的同时,紫梦已经抱起了小狗,开心的逗着它:“好可爱呢!”
“你知道慕容凯奇得身份了吗?”舞扬不认为他会这么蠢。
“嗯。”紫梦抚着雪球的下颌,微带羞涩的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沙发上的两人同时跳了起来,都想宰了那个乘虚而入的王八羔子。
紫梦轻巧的走到因两个人的动作而空出的沙发落座,一脸疑惑:“难道不是吗?”
“是、是、当然是!”惟恐她打破沙锅问到底,漠羽赶紧赔笑。
舞扬小心的拉了拉她,提醒道:“漠,牙齿咬得太紧了,梦会以为那只猪是你的杀父仇人。”
“我已经尽量了,梦回来了,那你现在可以去找他了,戴上琉璃耳玎。”漠羽同样小小声的咬耳朵。
“我?!”才不要!
“茉莉凉糕。”
“我和他八字不合!”摆明了不再接受诱惑。
“加椰丝塔。”
“能不能不去啊——?”意志动摇。
“追加如意卷。”
“……”薄弱的意志力。
“再追加露香蔓越梅。”
“成交!”
从谈判开始从头到尾听得一字不漏的紫梦用看呆子的眼神睨着舞扬:为什么每次输阵的都是舞呢?
“我走了!”舞扬换上裙装,认命地走到门口。
“动作快点,我们的晚餐是PIZZa。”所谓的了便宜还卖乖的就是指这种人吧。
凯奇传媒
“我找你们总裁慕、容、凯、奇!”
总机小姐的笑容听到这句咬牙切齿的话时,微僵了一下,随即职业化的问道:“请问您有没有预约?”
“预、约?”舞扬冷笑了两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