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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辣手毒仙-第13部分

小说: 辣手毒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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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转,沈剑池踏出两步,随即又像想起什么叫住他,「等等,备文房四宝,我让这丫头帮点忙。」

    一个时辰后,终于跟何语盈说清楚的欧阳不弃,回到后花园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佳人身影,但却遍寻不着,只在石桌上看到双螭盘凤玉佩压着一张信纸——

    救人之事缠身,

    我必须先回师门,

    你不必寻来,我对你已无情。

    师如父,

    父之言岂可不听,我亦允你成亲。

    天作比翼鸟,

    地为连理枝之事,

    下辈子有缘方可成真。

    鲁清墨笔

    是墨儿的笔迹没错……欧阳不弃缓缓收起信纸跟玉佩,一脸阴郁的离开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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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恭喜,双喜临门,门主你好福气呀!喜上加喜。」

    「沈盟主可得意了,寿诞之日同时宣布喜讯,让我等也沾沾喜气。」

    「贺喜,贺喜,你老有成就,教出的徒儿个个是龙凤,喝完寿酒再喝喜酒,你可别忘了发帖来。」

    寿幛高挂,双贴红字庆生辰,厅柱光可鉴人,檀椅并列整齐,松柏长青盆里栽,花开富贵插瓷瓶,徒众们欢天喜地为师尊大寿布置好厅堂。

    寿宴上,远道而来的武林同道纷纷向寿星祝贺,但是原本该喜迎宾客的沈剑池却沉着一张脸,神色难看地回酒,让道贺的人脸上都有些难堪。

    只因……他一盘好棋全被打乱了,意外的变量扰得他好生气恼,明明已经安排好的棋路,为何一夕之间全变了!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枉费他百般算计,竟没算到欧阳不弃是这般固执,居然先一步向武林中人宣布喜讯,而且是跟鲁清墨的喜讯。

    思及此,他更是藉酒浇愁,一杯一杯黄酒下肚,只是本该春风得意的欧阳不弃同样没好到哪去,也是一脸阴沉。

    他独站门边,冷眼观看厅堂中特来祝贺的宾客,偶尔才有人上前跟他道喜,但多数人却即使知道他将办喜事也不敢近身,因为他周身围绕一股冰寒之气。

    那个众所皆知的君子剑不见了。

    「你是欧阳不弃?」

    闻声,欧阳不弃侧头看来人,只见对方身长六尺,相貌十分俊朗,威猛神武,佩带弯刀,一身上等锦衣,足履金缕鞋,腰缠麒麟血玉腰带,肩环镶着宝石,威风凛凛的样子。

    照理他该不识对方,却觉得有些熟悉感,「我是。请问你是……」

    「清墨呢?」

    他的眉立即一蹙。「你是她什么人?」怎能唤得如此亲密?

    「我只问你清墨人在哪里?」

    看他神态穿着,欧阳不弃脑海中突现一个人的名字,「你是西晁将军?」

    湛清尧失了耐性,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目相视,「我问你话,你回答就是,何以逃避?」

    「你不肯坦承相告身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他轻轻一拨,化开桎梏。「我也可以说我不认识你口中的清墨。」

    墨儿不告而别的这三天……不,该说她只有告知却没有询问他就离开了,这叫他心痛的行为,把他君子剑的好脾气都磨掉了,所以现在也不介意有人想试试他的怒火。

    「柳夫人已经说是你了,你还狡辩!」湛清尧收敛一点语气。这叫欧阳不弃的人身手不简单。

    「柳夫人?你确定我认识?」勾起唇角,欧阳不弃笑不达眼底。

    应该是柳倩儿的病治好了,拿玉笛去找湛清尧,这人才从柳家人口中得知墨儿跟着他。

    可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墨儿想见他又要避着他?又为何这西晁将军要这样探查墨儿的下落?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很清楚你跟清墨的关系,你不要跟我装蒜!」这人也太难对付了,他的气势竟吓不了他?!

    「既然你知道我跟墨儿的关系,要问我未婚妻的去向,应该更尊重我才是。」他特意强调「未婚妻」一词。

    他不知道墨儿是为了什么而离开,也许是气他跟语盈师妹聊太久,但不管是什么,他说过的承诺都不会变——她是他唯一的妻。

    所以他不管会不会得罪师父,仍执意宣布喜讯,也不管她去哪,暗自决定等寿宴一结束,他都要找到她把事情说清楚。

    「那你又知道我跟清墨的关系?」湛清尧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果你不知道,就表示清墨还没认同你,你不必得意。」

    他脸色倏地一变,「现在是你跟我问人,最好客气一点,也最好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西晁将军湛清尧?你跟墨儿是什么关系?」

    「好,为了找清墨,我忍。」湛清尧恶狠狠瞪着他许久,「我是湛清尧没错,找清墨有急事,但这事还有我跟清墨的关系,要等她亲口跟我承认你的身分我才能说。」

    事关生死,他就是性格再冲动也不能随便说出口。

    「我爱墨儿。」

    「你……」无预警的这句话撼动了湛清尧,虽是简短的四个字,却让他听出一个男人的心。

    「我爱她,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你可以信任我。」想起客栈里跟墨儿的对话,欧阳不弃立刻问:「这事跟皇家有关是吧?」

    湛清尧一怔,「你知道多少?」

    「就这么多,我甚至不知道你跟她的关系。」叹了口气,他拿对方的话嘲讽自己,想想,若对方真是情敌,至少墨儿愿意对湛清尧吐露过去,光这一点,他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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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也可以信任你。」从内襟抽出信,欧阳不弃将信件摊平,「这是墨儿留下的信,她说有急事暂回师门,你知道无双老人的落脚处吗?」

    这事本来是打算寿宴结束,他再多找几人问问,原先他还很担心行踪不定的无双老人不好找,又听说其落脚处都很隐蔽,怕要花不少时间找墨儿。

    现在,这湛清尧应该是对墨儿极为熟悉的人,虽有不甘,但透过对方,也许能更快找到她。

    湛清尧看了信件一会,眉头蹙得死紧,「你确认过这是清墨的笔迹了?」

    「确定。」墨儿曾帮表妹写过药方,他不会认错字。

    「她是亲自跟你告辞的吗?」湛清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欧阳不弃脸色转沉,「不是。」

    「我觉得这封信有些奇怪,实在太不像清墨的作风,如果是她的话……」

    如果是她?欧阳不弃一惊,从对方手中抽回信件,来回确认。

    他怎么没想到照墨儿的性子,如果要离开……「如果她要走,非得搞得轰轰烈烈不可,不可能这般默默离去。」

    在树林里想点火烤他、在妓院下春药毒他,后来几次在柳家庄,她想走的时候看似静悄悄,实则都会留些「惊喜」给他。

    如果她真的是因为生气他跟师妹暧昧,想必也会闹得全师门鸡犬不宁才愿意离开吧。

    「糟!」惊呼一声,他自责不已,「那肯定是墨儿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写的,她是不是让人掳走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

    「冷静点。」湛清尧将信抽走,懊恼得从左看到右、由右往左念、上下颠倒着看。「若这真是清墨亲笔写的信,我相信她会留下线索。」

    线索?欧阳不弃直盯着信件,站在湛清尧身侧,才发现信件上的字句排列好像不太对劲。

    「救我你师父天地下。」他念着每句的第一个字,讯息渐渐清晰,「救我、你师父、天地下!」

    闻言,湛清尧也抬起头,喃喃重复,「救我……是清墨叫你救她,你师父?难道说凶手是你师父?」

    「……有可能。」他很清楚的确是这个意思,就算是自己的师父,他也不能原谅!只是……他该上哪里找她呢?「天地下……天地下是什么意思?什么在天地下……」

    片刻,两人异口同声——

    「地窖!」

    「地窖!」

    但湛清尧多了一丝惊恐,「糟糕,千万别是地窖……不不不,应该是,惨了,得快点把清墨找回来!」

    这回换欧阳不弃较为冷静的发问:「怎么了?」

    「先走先走,快告诉我无相门的地窖有几个?」湛清尧马上拉着他往外走。

    欧阳不弃心中升起不安,因为他的神色太奇怪,「你到底怎么——」

    忽地,一名蒙面人挡住他们的去路,也打断他的话,「想知道辣手毒仙的下落就跟我来。」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机会,蒙面人径自往后园走。

    欧阳不弃跟湛清尧连忙跟上对方,其实从声音、背影,欧阳不弃已认出蒙面人是谁,但仍佯装未识其人,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习艺十余年,他从不知流瀑后的假山还有条秘道,拾阶而下长约三里,潮湿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若非微亮火光照明,完全看不见前方的路。

    蓦地,黑衣人一停,左右察看片刻,左手一伸按下凸起的石块,一道石门笨重地移向右侧,佷重的霉味迎面而来。

    「她就在里面。」

    他们连忙要踏进,却被黑衣人挡住,「等等,我有两个条件,一,只有他能进去。」他伸手指了指欧阳不弃。

    「二呢?」欧阳不弃不疾不徐的问。看来,这次的事的确是针对他。

    「二我进去才能跟你说。」

    欧阳不弃回头看湛清尧,眼中的意思很明白。要两人硬闯吗?

    「你进去,我相信你的能力,但若你们太久没回来,我会进去找你们。」湛清尧懂他的意思,但硬闯就会耗时间,他们没有时间了!「你快进去,清墨怕黑。」

    「怕黑?」

    「对,怕到……撑不了多久,怕到她宁愿一了百了……」
第九章
    「墨儿,这张脸会为妳带来祸端,让娘帮妳好不好?」

    「不……不要,痛痛……」

    「为什么不要?为什么……妳要跟娘一样吗?要吗?乖……让娘帮妳。」

    「啊——娘……痛……不、不要……救我,爹救我……」

    「嘘,安静点,乖乖的……一会儿就没事了、没事了……」

    「救我……爹,好暗……我怕!很痛,救我……爹……」

    鲁清墨从石床上惊醒,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她脸上旧的泪痕未干,一双大眼又盈满水珠,饱满的泪不断往下落。

    爬坐起身,她吓得往身后的墙壁靠,当背部靠到冰冷的墙,她一惊,像是想起什么,抬起手不断捶身后身侧的石壁。

    「爹,救我……救我……爹……」她哭喊着,完全感受不到捶墙的力道有多大,也不知道握成拳的手血迹斑斑。

    因为手让铁链缚住,她一敲打随即传来铮铮的声响,伴随惊惶的哭泣在黑暗的空间回荡。

    手没感觉,但鼻子灵敏的闻到血腥味,鲁清墨连忙将双手抵在胸口,惊慌的呼叫,「爹,好多血!我要死了……爹,救我……我要死了……」

    她像是醒了,又像是还在梦中,等哭到没力又躺回床上,直到恶梦再次惊醒她,不间断、重复一样的动作跟哭喊。

    一片黑暗的地穴满是湿气和潮味,寻常人待上一刻钟就已经受不了,何况是一名女子,她哪禁得起地气侵袭,三日三夜可是相当漫长的时间。

    对,怕到……撑不了多久,怕到她宁愿一了百了……

    思及湛清尧所言,欧阳不弃立即点上油灯、加快脚步,终于来到地窖的内室。

    他双目迅速横扫四周,幽暗的空间有桌有椅,还有一张铺上生菇稻草的石床,倾倒的水壶干裂了,没有一滴水。

    蓦地,石床上的一道暗影拉住他视线,他惶然又不安地走上前,将油灯举高,入目的身影令他惊骇万分,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了?

    双手缚于墙,铁链绕过身,鲁清墨平躺在石床上,虽睁着眼,但脸色极为苍白,衣襟衣袖都是干掉的血痕。

    她受伤了吗?还活着吗?

    欧阳不弃颤抖着手再走近些,才发现她的双手都是血迹,有新的伤口、旧的伤疤,一双玉手无一处完好,庆幸……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他开口,声音很轻,像是飘着,「墨儿……」他怕惊扰到她,她的视线似乎没有焦距,甚至像没发现已经有人找来。

    许久,她传出沙哑破碎的声音,「……爹,救我……清墨要死了……好多血……好多……」

    她这个样子,他不敢碰她,怕一碰她就碎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为她心疼,一滴泪不受控制的滑下。

    「墨儿,我是不弃。」他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不弃、不弃……」她喃喃念着,随即笑了,那笑像是用尽全身气力让嘴角有一点上勾的弧度,「不弃吗?是那个不离不弃吗?」

    「对,不离不弃。」欧阳不弃动手轻解她身上的链子,遇到锁,他一使内力巧劲就让锁化成粉了,这样的功力,他从没在外人面前展现。

    「不弃啊……啊——娘要来接我了!娘……不弃……啊——我胸口好痛,好多血……我要死了……救我……」

    一惊,欧阳不弃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连忙察看她的胸口。没有,没有任何伤口,仅有一道旧伤疤。

    一道约有一个手掌长的刀伤。

    这样的疤……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

    「墨儿,妳不知道吧?当初妳捡拾木柴叶子想烧烤我的时候,我早醒了,就想看看妳想做什么,不过后来剑真是不小心划到妳了。」他边拆链子,边说起往事,声音低沉平稳得像在说故事。

    鲁轻墨安静下来,睁着空洞的眼看他。

    「妳在妓院的时候不是对我下药吗?我后来不是掳走妳了?妳不知道的是,当时为了妳我可是破了例,让君子剑第一次见血,我砍了摸妳那个人的手腕,不,算第二次,因为我在树林不小心划了妳一口子。」拆完链子,欧阳不弃却不急着带她走,只是缓缓说着两人过往的事。

    片刻,她终于有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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