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男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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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瞧瞧,想不到亿万富翁的干女儿,也会沦落到这份境地……好了,尽管你不值这一针的价,但我还是答应你做这笔买卖,玩玩亿万富翁的干女儿,我干……”我正欲冲上前,突然发现,白楚心也在这堆男女中,她仍是一身黑衣着,戴着一副大墨镜,只见她走到梦妮面前,发出一阵恶毒的冷笑:“婊子,我说过我会看到这一天的——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婊子。”说完,她把目光移向我,一副得意的恶毒,然后昂首挺胸从我身边走过,“看到了吧,有其干爸必有其干女儿。”
我的牙关紧咬,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同这女人算清这笔账!
我打电话叫来了女警察,将梦妮强制送进了戒毒所。
做完了这一切,我来到了潇洒别墅,史野还在医院,我对管家说要找白楚心。
“知道你会来,正等着你呢,”白楚心幽灵般地从管家身后闪了出来,我们在会客室坐下,管家送上两杯咖啡,白楚心挥手让他离开,“有事会叫你。”
“听安说,你在威胁他,”白楚心猫一样的眸子幽幽发光,“我说,你不会也是来威胁我的吧?”她不但没有一点犯罪感,相反,还表现出一副得意。
“是你指使那小白脸干的?”
“是又怎么样?”
“我会对你提出指控的。”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她吐着烟圈,一脸的不在乎,“指控我什么——怂恿吸毒?合谋敲诈?不!不!你没有证据,也没有人会相信,即使警察当真立了案,上法庭的也不会是我,那是安的事。”
她耸了耸肩。
“让安当替罪羊?”
“不!他该受到惩罚,如果能判他无期监禁,我才高兴呢!”白楚心一脸的快感。
“你可真够恶毒,确切地说,是冷酷无情。”
“怎么——你竟同情起那小白脸来了?”
“不!我同情的是你。”
“为什么?”
“你不过是安无以计数的玩物之一罢了。”我起身告辞,看到白楚心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一口气吐了出来,感觉好多了。
“听着,米路,我跟你没完。”
我回过头甩给她一句话:“我奉陪到底!另外,再送你一句话:小心玩火自焚。”
史野恢复得很快,四天后,他已经能起床活动,脸上的绷带也拆了。我去的时候,医生刚刚为他的左脸颊拆完线,留下了一条十厘米长的疤痕。
“别对我板着脸孔,我是诚心来看你的,真的。”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诚心。”
“说吧,我倒想听听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真话。”
“你的意思好像是我从不对你说真话。”
“不,我没这个意思。”史野的嘴角抽了抽,“我有一种预感,你的真话对我来说可能已经晚了,不过,既然你想说出来,我就洗耳恭听了。”
这个家伙,总是能一眼看透对方的思想。我要说的对他来讲的确已经迟了,“你不该和白楚心结婚。”
“这话你应该在我做出选择之前说的。”他揶揄地一笑。
“可我并没有想到你的决定那么突然,我想你不会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不会娶她的。”
“是的,我没忘,但是我也没想到,我九年的等待会是一场空。”
史野没能掩饰住他一脸的艾怨。
“听着,史野,我从来就没有赞成你同她结婚。”
“见鬼!既然你不在乎我还管我和谁结婚?”
“可我在乎白楚心——她是个坏女人——一个从头坏到脚的恶女人!”
“她正在毁灭你,毁灭你的一切。”我一脸的认真严肃。
“这我知道,她一直都在这么做。”史野一副不动声色的平静。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你指哪方面?或者说是哪件事?”
“安并不是她的表弟,”我觉得有必要对他说出事实真相,没想到史野丝毫不感到惊讶,“这我早就知道,”从他厌恶地蹙着眉心的动作里,我明白他早已知道他们之间的男盗女娼的关系。
我把话题转到了梦妮身上:“知道他们对梦妮干了什么事吗?”
“你是指他们在算计她的财产?”史野耸肩笑了笑,“对梦妮来说,几百万用来买教训虽然代价惨重了点,但除此之外,你无法用道理让她清醒,你知道,她固执起来一点也不比你差。”
“梦妮昨天下午进戒毒所了。”
“什么?”史野整个儿愕然了。
“他们干得很巧妙。”我的目光含着责备,这些日子,史野醉生梦死,自暴自弃,再这样下去,白楚心也会像毁了梦妮一样毁了他的。
“该死的!”史野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这句话,他的眼光可怕极了。
第三十二章
哈文失踪了。与哈文一起失踪的是白楚心的版权公司账户上的三百六十万巨款。
无疑,哈文是携款潜逃。
有人说他弄了个假护照,从边境出了国。
对这一结局,我早已料到,哈文早晚要背叛白楚心的,只是没想到,他干得这样绝。
这一击对白楚心几乎是致命的,倒不是因为三百六十万,钱她输得起,输不起的是她的面子,哈文这一招使她处于窘迫的境地,人人都知道她不惜代价地要整垮我,其结局却应验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人人都在议论白楚心,说她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更有人说她为人太绝,“恶有恶报”,“活该”等等。
哈文携巨款潜逃在海阳市一时被新闻炒得沸沸扬扬,白楚心和我被再一次推上新闻焦点,记者问白楚心是否将公司继续开办下去,要我谈谈对这一事的结局有何感想?
本来,白楚心已经没心思再办下去了,她也打算偃旗息鼓另找途径与我较量,她已经输了。但是,她经不起新闻舆论的激将,更受不了我平静如水的答记者问。我坦然地告诉记者,不管她的版权公司是否再办下去,是否再以高出二倍甚至三倍四倍的价钱与我竞争稿源,我都不在乎。我是办文化事业,不是为了同某个人赌输赢,我自信自己的实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办下去。
白楚心脸上挂不住了,为了证实她输得起,而且能赢回来并彻底砸了我的饭碗,她对记者说,她的版权公司还将继续办下去,而且会越办越好。
当记者问她是否有了可靠的公司经营人选时,白楚心回答说这回她将亲自经营这家公司。
为了重振旗鼓,白楚心不惜花巨款做广告推出了比我高出三倍的竞稿价格。
人人都在看作家对此做出的反应。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哪是在竞争?简直就在玩赌气游戏——没有章法的游戏。
由于哈文事件,给了白楚心这非正常的开价更蒙上了一层不正常的阴影。白楚心的开价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应,公司的业务也并没有因此而红火。
我对此的反应是平静的,因为我认定,纵然白楚心的高价能买断全中国的稿源,但其时间也不会长久的,因为她犯了一个市场经济规律的忌。
然而,事物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尽管白楚心的出价高出我三倍,但她的公司却门庭冷落,我的业务反而又恢复到先前的状况,而且更为红火。
白楚心不但败下阵了,而且,她的后院起火了。
“东方环球跨国贸易集团公司”为此召开了紧急董事会。
对白楚心的所作所为,九位董事已无法再容忍下去了,他们认为这女人太过份了。身为董事的其中之一,她没有权利拿大家的财产去为个人的输赢下赌注。考虑到她是公司总裁史野的夫人,对她经营的版权公司不但没赚一分钱,反而还赔进去五百多万的损失不计较已经是够意思了,没想到她不但不对此感到内疚惭愧而收敛,反而自作主张孤注一掷将公司财产再次押向一场注定输得更惨的赌博中去。九名董事在会上一致提出撤销这家版权公司。
史野主持了这次会议。自从和白楚心结婚半年来,公司召开过六次董事会,身为总裁的史野要么缺席要么醉醺醺地参加会议,每次董事会都是由白楚心主持,为所欲为地发号施令。
开这次董事会,白楚心并不把它放在心上,她认为,只要她坚持,她就能继续嚣张下去,因为她和史野占有这家公司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处于绝对的优势。如果哪个董事固执地坚持己见反对她,她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再不听话,就把他挤出公司。白楚心很清楚,借助史野庞大的势力,没有什么不能办到的。
董事会定在晚上八时召开,这是白楚心的主意。她以为这个时候史野一定是喝得醉醺醺的,没准心还牵挂着和哪个女人睡觉的事呢,这时候召开董事会,对她实施独断专行再理想不过了。
晚上八点,董事会在潇洒别墅的二楼会议室召开。列席会议的有公司聘请的律师和财务经理。
八点整,所有的董事成员都坐在他们已形成习惯的固定位置上,史野还没到,白楚心习惯地坐上主持者的位置——六个月前这位置一直是史野坐的——它像征着公司的权威。
八点五分,史野还没出常
白楚心的脸上掠过一丝暗自得意的笑,根据公司章程规定,董事会只要有半数以上的董事参加,会议形成的决议便有效。白楚心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宣布八时十分正式开会——再等史野五分钟。
八时八分,史野出现了,“对不起,我不会总让你们失望的。”
令所有董事们吃惊的是,他不但没有一丝喝过酒的痕迹,而且还相当精神,就像六个月前的他——西装挺刮,头发梳得铮亮油光。
最为惊愕的要数白楚心了,在她还盯着他发愣的当儿,史野走到她身边,“回你自己的座位。”声音不大,却带有不可抗拒的权威。
白楚心在众人揶揄的目光中,十二分尴尬地起身坐回她原来的位置上,一脸的不情愿。
“抱歉,刮胡子占了大家一点时间,”史野在位置上坐定,用手抚摸了一下下巴,那坚毅的下巴泛着刚刮过胡茬的铁青,他的右胳膊还吊着固定骨折的绷带,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形像。他笑了笑,脸颊上的那道车祸疤痕为他的整张面庞增添了一份冷峻,人们似乎又看到了六个月前的他。
他依旧优雅、高贵——一副商界巨头的典范。
所有的人都不清楚他是怎样又变了回来?但每个人都感到这是一次不寻常的董事会。这是从他那环视在场董事成员的特别眼光中推断出来的。对除了白楚心以外的董事们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好征兆。
史野的目光似有意地扫了一下列席会议的律师和财务经理。
这两个人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流露出几分不安。
白楚心也看到了这一点,她开始不自在地绞动十指,她预感到有风暴要来临了。
史野宣布会议开始。
会议只进行了十分钟,这是公司自创办以来数以百次的董事会中最短的一次会。但所做出的决定却是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
会议做出了两项决定:一,立即撤销版权公司。如果白楚心本人坚持经营,其资金款项由其本人自筹,公司不负责一分钱的支出。二,会议结束,即刻对公司财务封存进行全面查账。
白楚心、律师与财务经理目瞪口呆。
九位董事成员在片刻的惊愕后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不——!”白楚心提出抗议。
“会议结束。”史野没理她,站起身来以一种不容抗拒的权威宣布会议到此结束,末了给一脸恼怒的白楚心留下一句话,“你的意见可以在下次董事会上提出。”
这个回合,白楚心输了,输得惨败。
第二天,我在一家咖啡厅偶然与她相遇,和她在一起的是公司的律师,这家伙戴着副眼镜,不善言谈,也很少在史野举办的一些场面上露面,但我知道,他在公司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我走进咖啡厅时,他们正买单离座,两人的神情都显得紧张不安和匆忙。白楚心在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看到,在她眼睛深处,掩饰不住一种末日来临的恐慌,她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和我较量下去了。我在想,她面临的一定是可怕的危机——来自史野方面的危险。
史野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他偶尔也到酒吧喝上几杯,但不见他再酗酒、玩女人。他变得让人揣摸不透,往日那溢满笑容的优雅面庞多了一份沧桑深沉,还凭添了几分孤独的冷漠,这冷漠在他独处的时候,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
我知道,他的变化和梦妮有关。
白楚心犯了一个致命的忌讳,她把火玩到了梦妮身上。
也有人认为他的变化和我有关,白楚心不该肆无忌惮地对我进行对抗。
白楚心这二把火玩得过头了。
但我心里明白,史野的转变除了这两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外人所不知的内因——这是他和白楚心之间的秘密,这个秘密无疑还牵涉到整个公司的内幕。所以他改变了自己,在董事会上,向白楚心开始了反击。这个反击无疑还带着一种冷酷的报复,所以,白楚心害怕了,怕得魂飞魄散。
在这期间,我见过史野一面,是在戒毒所。那天,我去看梦妮的时候,史野正巧刚从梦妮的房间出来,他戴着一副墨镜,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看到他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很冷的一张脸。我们面对面对视了片刻。
他的声音依然充满了磁性,只是多了一份冷漠,“谢谢你为梦妮所做的一切。”说完便走了。
梦妮比进来时气色好多了,她穿着戒毒所的条纹服装,散乱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把扎起来,虽然精神状况仍很糟,但已让人放心多了。
“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她蜷曲在床的一角,双手抱膝,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床外,连椅子也没有。我刚进来不久,女警官便为我送来了一只椅子。
“谢谢!”
“不客气。”女警官笑了笑退了出去。
梦妮的目光充满了对我的抱怨,“我都快要憋死了。”
“这个过程还得等多长?”梦妮不耐烦地挥舞着双手,“我都快要疯了,知道吗,我需要自由,需要和你一样,呼吸新鲜空气,过正常人的日子——这里简直和监狱没有两样——甚至更糟。”
“我懂,梦妮,正是为了让你能过正常人的日子,所以,你得暂时吃点苦,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真的,梦妮,相信我。”“不,我不相信任何人,”梦妮情绪亢奋,“我恨你,米阿姨,你把我弄到这鬼地方受苦,可那女人,安,他们都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