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杀无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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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内部传出来的热度似乎温度可以烫手,谌吉已经后悔了,燥热迅速席卷了全身。他头扭到一边去看风景,如果这个时候肖鹰飞真的有什么举动,他推开车门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所幸肖鹰飞并没有笑话他。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不好。”肖鹰飞的声音听着就象是在耳边,很有几分讨好和商量的余地。
上都上了这条船,跑是跑不掉了,谌吉脸仍然望着窗外,既不回答,也不否定。哪里这么巧,就会碰到他,这群人大概是全都串通一气了,谌吉突然是觉得苦笑不得。
咖啡屋里强劲的冷气,好象是把屋外的燥热都去掉,厅里是三三两两的情侣,女人们都穿得轻薄,肆意享受男人的眼光。
他们两进来,高高大大的个子,倒是有人往这边看过来。肖鹰飞手按着谌吉的肩,示意他快点走。两人默契地向同一个隐密些的位置望去,并快速坐下。谌吉看着肖鹰飞玩弄着牌号,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生不出气。
“有没有觉得象我们第一次约会。”
肖鹰飞点了杯冰咖啡,谌吉要了瓶矿泉水,听着肖鹰飞冷不丁冒出来了这一句。谌吉只有装着没有听见,他没有带表,掏出来手机看看时间。
“还是原来那个?”
“嗯,出国了一直丢在家里,也没有人用,是老款了。”谌吉低低地说。突然望着手机多了些感叹,“没上号,就是单纯着当手表用。”说着表情复杂地盯着手上的手机。
因为两个人都腿长,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故意的,谌吉老是觉得肖鹰飞的腿碰到自己,裤子和裤子之间的摩擦惹得他一肚子火。那绵延的感情就好象一直在心里搔到痒处。
“忽”地一下子站起身来,红着脸说,“去一下洗手间。”
来不及感觉肖鹰飞是笑了还是没有笑,便逃一般地走了。
肖鹰飞摇摇头,不知道怎么打开谌吉的心门,这么容易就脸红,这样的男人现在已经很少了,是心事多单纯,而又多善良的人。手机就放在桌子上。这么多年,手机还是没换,谌吉总是念旧,那怕这个世界变化多快,手机日新月异,他好象总没动过心思。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是不是还在对方心里占着一席之地呢。想到这里,心酸了一下,抓起手机,电池板倒是换了新的。
感叹了一句锂电池就是容易掉电,再念旧的人,有时也抵抗不了一些变化。手机的手感和多年前是一样的。那个时候,自己发给谌吉的短消息,谌吉每次都是等到短消息的储备都满了,才会删去…时常还会在自己偶尔抬头的时候,看到谌吉带着笑翻看。那时自己还会取笑他,“看了那么多遍,背都背下来了。”
谌吉总是笑而不答,现在才能知道他那个时候翻看短消息的寂寞。便觉得谌吉是真的爱惨了自己,也许就是爱之深,反而才难以弥补了。
心里一动,仿佛是要再偷窥什么一样,翻开短消息。收信箱不知道怎么是空的。不知道李宪生有没有通过短消息联系呢?鹰飞突然苦笑一下,也许是吧,象李宪生这样有职业病的是不是一般都叮嘱一下如何毁尸来迹呀。手不经意地在菜单里转转,挑了发信箱打开。
令他吃惊地是,第一条是发给自己的,只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呀。
打开看看,写着,“今天很想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忙?”
鹰飞抿紧了唇,再打开下一条,仍然是要发给自己的,“今天从报刊亭经过,决定还是不买那本八卦杂志,觉得把你好象拍得老了点,摄影师也太差劲了。”
“今天走过学校,我们原来住的宿舍楼已经拆了,还说我们要十年后回去合张影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鹰飞的眼睛模糊了,已经再看不到什么,看到一滴滴水珠滴在自己的面前。
这些消息一天一个,大概在写的时候还在反复地想,要不要发过去,然后又总是被反复看过了,然后储存到一段时间删去,好移位给别的消息。
肖鹰飞猛一抬眼,才看到谌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数步之外。
哽咽的喉咙里再说不出来一句话,谌吉的样子在眼前模糊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席卷了自己,好象最后那一点秘密都被对方知道,根本无法维持自己的自尊,怎么就这样轻易被他看出来了自己还留着的感情,看出来了爱。委屈,伤心,还有太多太多的情绪都涌在心里,他说不出来,都是自己不能面对的,也不想面对的。
看着对方眼中有泪,他只怕他再不走,自己也会伤心地在对方面前哭泣起来,只有这一个人,这一个人,永远无法带给他宁静。谌吉转身就向屋外跑去。
“小吉!”
什么也无法阻隔肖鹰飞追赶的脚步,已经根本无法在乎这里是不是会有人认出来自己,放开他,自己这一辈子的心都是空的。
谌吉无法把那个声音甩开,不,不光是声音,所有他的一切,都想甩开,不想再这样去苦苦地喜欢一个人了,还有爱就意味着太多的伤害了。他慌不择路,急急要穿过马路。
“小吉!”有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袖,然后自己被人用力地抱住滚倒了,好象听到有急急的刹车的声音,在他和那个人撞在一起翻滚着的时候,自己的手被死死的扣住。
当他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握着他的手紧紧的,只是那漂亮的一双眼睛却痛苦不已。“你可以不可以原谅你自己,也原谅我,你要我再死一次吗,我不是猫,没有九条命的呀。”
※※※
谌吉是在医院里苏醒过来的。
他首先听到了是房间外的悲泣,有人大声地痛苦的呻吟,“救救他吧,医生救救他吧。”
然后有好象无休止的尖叫和哭泣。
谌祥一把抓着他的手,“哥,你醒来了。”谌吉恐怖地看着她,为什么是她,他呢,他呢?
当谌吉的眼光在房间里打着转。房门猛地被冲开了。
“不好了,不好了。”肖鹰飞大出血了!”李宪生一头冷汗地冲了进来
几万把冰冷的锯子把谌吉的心锯开,让他的身子一下子剧烈地颤抖,浑身上下都已经没有知觉了。谌祥扑上来抱着他,“哥,是假的,假的了,别担心,那个人没死呢。”
几百匹马从谌吉心里面空荡荡地奔驰、践踏而过,踏在他的心尖上,那马蹄的声音半天才让他意识到就是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而听到那个“死”字,谌吉激灵灵真的打了个冷颤。生或者死,原来只有那么一瞬。
看着他的表情,谌祥吞了声,忍不住还是说,“哥,他没事,他担心着你,不过这会大概被其它记者缠着呢,李宪生估计一会又会去瞎编一篇什么大明星见义勇为的报道出来了。”说到这里,谌祥有脸上一下子绽开了花。娇俏地瞪了李宪生一眼。
李宪生表情复杂地看着谌吉,似乎在说“你看,你哪里忘得了他。”走了过来,看着打着的点滴瓶。
谌吉盯着妹妹的笑脸,原来那个爱撒娇的小姑娘没了,现在的她在恋爱呢,过去还是曾经那样贪恋过肖鹰飞的小女生呢,而现在却是脚踏实地地在爱另一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李宪生在和他的信中丝毫没有提起过喜欢自己的妹妹,那么她的脸上怎么还可以带着种幸福,那是真正在爱的时候不想去索取什么回报的笑容。
谌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能够知道,当自己的妹妹在知道自己和肖鹰飞是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多难过,自己的妹妹曾经是放了多少感情来暗恋那个男人呢。现在真的都不介意这些了吗?
“哥,他爱你呢。我觉得你也爱他,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呢?爸妈不是也都默许了,你何必要和自己为难。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有过去的,有多少人期望自己所爱的人也爱着你呢,你能够得到,不知道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呢。而且,有多少人有勇气想去把失去的感情再补回来呢?”
“小祥?”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我希望你能幸福地给爸妈看,给我看,然后呀,我才会更有勇气。”
看着谌吉一脸莫明其妙的表情,谌祥扑哧笑了出来,“才有勇气觉得我也能够在未来里幸福吧。”
说着站起身来,“哥,你睡一下吧。”她细心地帮谌吉捻捻被子。“他呀,听说,和你一起进医院的时候,抱得很紧的呢,一直都不肯放开手。”说着眨眨眼,看着谌吉的脸,“哥,我真的觉得你很幸福,因为你在爱着,也被爱着呢?”
我真的是幸福的吗?
用手蒙着脸,竭力想稳定那混乱的情绪,但我头脑里像必须交卸一些心里的负荷,疼痛很快袭来,麻药的药性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快点进入梦乡然后在梦中忘掉痛苦,只是他又很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好,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痛得又醒了之后,身边好象一直有人在握着自己没有受伤的手。
然后轻轻地,听到了身边的人轻轻地在唱一首歌。
睁开眼,夜已经黑了,
房间里没有点灯。
也许是视觉变得不再敏锐,所以听觉和触觉就格外重要起来。那握在自己手心里温柔的触感,和那没有弦乐的伴奏下越发显得干净真挚的声音。
歌声停了,握着谌吉的手却紧了,似乎只凭自己呼吸的改变,他就知道自己醒了。
“我还能唱歌给你听呢。”握着谌吉的手,放在他脸上摩蹭。
“你老是在要我哭。”这是那次演唱会后,他们在数次碰面中谌吉第一次主动地和对方说话。
“那以后我就让你笑吧。”手温柔地伸到谌吉的腋下胳肢着。
一下子控制不住,谌吉笑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孩子气地想拉上被子,那只受伤的手防碍了他的动作,被子只盖了半张脸,又滑落了一半下去。再去拉被子,这样的动作就可滑稽了,这样想着,谌吉就只能用一只眼看肖了。
肖轻轻地贴近他,把那半边的被子拉下来,把谌吉把因为被子而搭在脸上的头发顺到发际边沿去,“这个医院里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快点好吧,我想抱抱你,闻着你味道入睡。”
谌吉“那你的影迷呢?”
“我知道,你心里总有这个结,原谅我自私,我不想放你走,因为我不想你恍恍惚惚的过着一辈子,我不相信有人会更爱你,更了解你,也不愿意有人更爱你,更了解你。你离开我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为什么要追回来,为什么不肯放手,我也想过放弃,想过和别人,但是我不想骗自己,小吉,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已经渡过了很多,你何必放弃得那么早呢?”肖在说的时候,十分动容。
谌吉看着黑暗中的影子,想着初见时候的心动,相恋的快乐,一个人的苦闷,分手的痛苦,思念的寂寞,相逢的喜悦,离别的惆怅,从生到死,从呼吸到触摸,这个人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自己。
“人生就好象是一盘棋,开手的几步,我们可能还能猜得到,可是往后的呢?谁也不知道,可是如果因为担心结局就停在中途,那不是你的性格,或者是我一厢情愿,也可能是我太急了,小吉,哪怕是一个普通人的爱情,他们不能保证他们相爱就没有一点问题,不能保证说将来就一定能一直走下去,可是你为什么不能……”
“你又说让我哭的话了。”谌吉听不下去,他伸开了双臂,与肖鹰飞拥抱住。泪已经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
“没有,因为我知道你在笑,心里开始笑了。”肖鹰飞轻轻推开他,把头贴在他心跳的位置。
“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们会在一起的,哪怕你离开我的时候,我也知道你会和我在一起的。”
肖鹰飞抬起头来,挪出位置来将手放在上面按着谌吉厚实的胸膛。那双手在他胸部抚摸探寻的时候,唇慢慢向上移动,在谌吉微微蠕动的喉结上舔过,吻着,吮吸着谌吉线条刚毅却泛出细微青髭的下巴,舌头描绘着的男性的唇形,然后探入其中,然后在谌吉觉得无法呼吸的时候停住,他们的视线突过黑暗,身影互相停在双方深邃的眼瞳中。
“小吉,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老是摸你留下来那件毛衣,摸起来象你身上的绒毛。我们的被子里也是你的味道,害得我晚上老是睡不着。我们的房子,我都还留着,里面你的味道也还是那样,太阳都晒不走。”
谌吉想,他大概是醉了,他全身无力,任由那湿润的舌又落在他的肤上并开始滑动,他能感觉它穿梭在睫毛间,来来回回,直到吮净眼睛周围的泪为止,带给他麻麻痒痒的触觉。肖鹰飞的动作并不算太过份,温柔而细致的,没有丝毫的急躁,但很轻易的,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身体象干涸的沙漠一样需要爱人的抚摸。
而只有闭上眼睛,他才能阻止自己去想象自己把这羞人的样子表达给别方。才不让自己把渴求说出来给对方,要知道他们分开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他们可不是情人,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混在床上了。谌吉想着,他应该推开他,应该告诉对方,他们两个人是在医院,应该要制止这撩人心弦的亲密,可是他什么事都没做,这场甜蜜来得这么不容易,又如此销魂,他浸淫其中,无力自拔。
几乎他都觉得他要开口说些什么来请求对方,把这场甜蜜进行得更彻底了。那双手终于知道他的想法在向他两腿间伸过去,他的腿自然地分开了。谌吉的脸在黑暗中红了,为自己的不知羞耻。
那个身体向自己靠近了很多,谌吉只能用一只手抱着对方,感觉自己就在对方的掌握中,激情膨胀着,因为自己受伤的手,他显得很无力的由着对方摆布一样。
当那种甜蜜变成一种折磨的时候,谌吉的身体开始狂喊,要,还要,忍不住用那只手抓紧对方的衣服,“上来!”从他齿间简短的迸出两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叫我的名字。奶的,我侍候你,你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