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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乖乖猛男一把罩-第4部分

小说: 乖乖猛男一把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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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挺有把握的。眼角扫过办公桌後的男人,「原来你在啊,聂。」
谁叫他?聂骉;抬头,在沙发处找到声音的来源,脸颊立刻老实不客气地微红,朝她僵笑了笑,又低下头,沉默地忙著自己的事。
认识一年多,虽已习惯他的安静,可还是会好奇他在做什么,佩服他总能拼拼凑凑出许多教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到底在忙什么?」
「这一次是拼装电视机。」
「电视机?」天!「现在一台电视机才多少钱,用得著这么刻苦吗?」
「花钱买哪有免费的好。」白杨说得理所当然。
「你被黎带坏了,做人像她那么小气,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吕若玲一直无法苟同黎忘恩的生活方式,真亏她的爱人村上怜一受得了。
「但我很喜欢她,还有这里每一个人……」如果鬼有血气,想必白杨此刻定是红著睑的,「你们并不怕我。」
「我八字轻,本来就容易感觉到灵异现象,看得见你,我并不意外,倒是你这么漂亮,反倒推翻了我对鬼的认定。你知道的,以前我在迪化街看过断手断脚的鬼魂,那时才十二岁,後来才知道迪化街那一带,在日据时代是有名的刑场,到现在我还不敢晚上去逛迪化街。」
「看得见鬼魂,对你而言很麻烦吧?」
吕若玲想了一下。「以前是这么想,但现在不了。如果我看不见鬼魂就不能认识你,听你说说古代的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注意力被墙上咕咕钟的报时声拉走。
听白杨说,这也是聂骉;的杰作。
虽然有自闭症,但他真的很行,什么都会修。
时针指著十二,正吟唱著「欢乐颂」。
时间过得真快。「聂,你中午想吃什么?」吕若玲主动问。鬼可以不吃东西,但人可不行。
砰、磅!一道闪光之後,紧接著—;—;轰!聂骉;办公桌上正要装嵌的映像管冒出袅袅白烟,发出难闻的气味。
沙发上一人一鬼被这情景吓得跳起身。
「聂?!」吕若玲看得傻眼。「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咳咳咳……」
怎么可能没事!「那是爆炸吧?」虽然不大,也算是个小爆炸。
「别、别过—;—;咳咳……气有、有毒,咳咳……」他头有点昏,刚刚吸入了不少有毒气体。
有毒他还站在那儿,不知道要躲?
「白杨,先把所有的窗户打开,再去拿毛巾沾湿。还有你—;—;」吕若玲三步并作两步定向冒烟处。
「好!呃……」鬼影飘了几步顿住。她、她她她这透明的形体,要怎么开窗、拿毛巾啊?!
「别……」聂骉;抬手想阻止吕若玲靠近。
「你叫我别过去,自己却还留在原地,不是说有毒吗?难道你吃了仙丹妙药不怕啊。」说话的同时,她屏气拉他走向沙发,离办公桌愈远愈好。
嘴上才念著,聂骉;就因为之前吸入过多毒气,撑不住地往旁边斜倾。
「小心!」吕若玲悧;落地推他转变方向,免得跌到地上。
谁知却因一时紧张用力过猛,让他身子转了九十度往自己压来,两人在一阵摇晃之後,往沙发跌去。
照理说,在这言情小说常见的意外桥段中,男主角应该要为了娇弱的女主角,不惜违反人体工学来个一百八十度半空肢体旋转,牺牲小我拿身体当垫子用,保护女主角不受一丁点皮肉痛才对。
但,小说是令人陶醉的浪漫,现实却是让人掏泪的残酷。
砰!一声巨响之後,吕若玲觉得自己的前胸、後背像是分别被人狠狠砍了一刀。
破旧的沙发早在两人跌落之前,没义气地住後滑移些许距离,只留倚垫边缘承受两人的重量。
还在苦思如何完成开窗大业的白杨,听见声音回头,便看见聂骉;一张脸压在吕若玲胸脯上、两只手分别挂在她腰侧及大腿近内侧处,形成嗳昧不明的画面。
「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要是在她的朝代,发生这当事,早就该准备办喜事了。
可惜呀,现在已经没有这观念,不然聂就不必只是单恋若玲了。她暗叹。
至於聂骉;—;—;
早在触及那带著香气的柔软时,就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因为这几天不眠不休组装家电的疲累,因为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的饥饿,因为她叫了他的名、问他想吃什么,因为—;—;
他碰触到她,不由自主地烧起一身慌热。
因为、因为,有太多的因为……
当晚,聂骉;意外地生了场大病,烧到三十八度半,忙坏—;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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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若玲拎著两个大袋子跨进「万能事务所」,五张办公桌,只见为首的那张後头坐了个人,其他四张则空空如也。
「黎,听说聂生病了,他人呢?」
不多话的黎忘恩指著内门。
「这袋是我爸要我带来让你们试吃的卤味,我放这儿;另外这袋是要给聂骉;,他还好吧?」
「烧刚退。」真麻项,害她多花了一笔医疗费。
发现她心情似乎有些恶劣,吕若玲轻吐粉舌,自己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跨足事务所另一道门後的世界,门後又有六道门,她看了看,直觉挑中镶了一块拼图的门,抬手轻敲。
门板未开,有个人头穿门而过。「谁?」
「赫!」
穿透门板的苍白脸孔朝上。「哎呀,若玲,来看聂吗?欢迎欢迎。」
「白、白杨……」惊魂未定的吕若玲猛拍胸口。「虽然我看得到你,但不表示我可以接受这种……欢迎法,你吓到我了。」
「抱歉、抱歉,我现在还无法碰实物,所以习惯穿墙。」白杨小舌轻吐。「你等一下,我叫聂开门。」话完,探出的小睑缩进门板内。
接著,里头突然传出乒乒乓乓的杂音,过了一会儿,门才缓缓从里头打开。
「聂?你还好吗?」他看来病得不轻,整张脸红得像著了火似的。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聂骉;抚著喉咙。
「喉咙痛就别说话了。」她爱照顾人的大姊脾性又冒出头,搀他进房。「人不舒服就要躺苦休—;—;你确定这是卧房,不是工作室?」十来坪的房间内堆满零件、机械,乱到她找不著一个可以躺人的空处。「聂,你平常睡哪儿?」
「这里。」白杨的鬼影飘在房内仅剩的一方净土。「聂忙累了,就倒在这里睡。」
「你怎么跟我爸一样,生活习惯真差。」男人都是生活白痴吗?连个卧房都整理不来。
「对、咳咳……不起……」
吕若玲扶他躺平。「别说话,你先躺好,我去弄湿毛巾帮你散热。」
白杨忽地飘到两人面前,「这点小事交给我。」
「可是你没办法拿—;—;」见她透明小手贴近聂骉;烧红的脸,吕若玲明白了。「原来如此。」
「鬼什么都没有,就是阴寒之气多。」哼哼,白杨自豪得很,浑然忘却前些日子还很气鱼步云拿她当冷气用的恶劣行径。
在这屋檐下,什么奇想妙事都会发生。吕若玲早已耳濡目染,见怪不怪了。
倒是她第一次走进聂骉;的私人空间,颇感兴趣地环视—;圈,结论还是一个「乱」字。
「跟我爸一样,你们一个常趴在杆面台、一个老窝在机械堆,半斤八两,难怪处得来。」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吗?对有兴趣的事这么热中,忽略了生活细节?
她想著、说著,手无意识地跟著整理起来。
独身的空间多了一抹柔和的女性气息,聂骉;很不习惯,尤其又看见她在整理自己凌乱的房间,因发烧涨红的脸又加深几分。
「咳咳……你……别咳咳……」
「什么?」
「聂的意思是要你别忙,」白杨替他发言,「聂的房间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你就别忙了。」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种话竟然能说得如此顺理成章?吕若玲不自觉又翻眼瞪天。
认识一个聂骉;,她发现自己翻白眼的次数多得都数不清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整理。」她说,顺手拉扯窗帘的控绳。「生病需要的是流通的空咳咳咳……气……」天,这窗帘多久没洗了?
「咳咳咳……」躺平的男人也跟著在窗帘翻覆的灰尘中猛咳。
咳出泪的杏眼扫向那端同样咳嗽连连的难友,又见淡白的鬼影任原地直打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烟尘连连、场面凌乱……吕若玲咳著咳著,噗哧笑了出来。
这个男人—;—;真的好笨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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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浑浑噩噩的意识之中,聂骉;总觉得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去而复返好几回。
他记得自己在房里睡觉,因为生病,病得很重,
那个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是谁?
黎吗?不不,黎一向冷情,也不会进他们任何人的房间,至於其他人—;—;不太可能,他们进门从来就不会这么安静,总是大剌剌的吵死人。尤其是鱼,他一向标榜男子气概,虽然他总觉得那叫「粗鲁」。
白杨?也不可能,她不必开门关门,大可直接穿墙。
那—;—;会是谁?是谁在他房里走动,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恍惚间,聂骉;觉得额头一凉,直觉地伸手抓住,张眼,大近的距离让他看不清眼前人。
「你醒了?」
「若、若玲?」认出声音,聂骉;匆忙缩回手。「你—;—;」
「总算退烧了。」吕若玲采探他额头确认,这才放心。「白杨被黎叫去客厅,我只好用最传统的方法帮你退烧,趁空当也帮你把房间整理了一下。饿吗?我带了一锅粥要给你吃。」
「谢……对、不起。」
「你是想说谢谢还是对不起啊?」她语带促挟。
「都、都想说。」他作势欲起身,吕若玲立刻上前助他一臂主力。「我……害你伤咳咳……」
「那是意外,不能怪你。」想起那天的事,吕若玲是既好笑又困窘。
毕竟当时摔得并不怎么「美形」,而且他的手又落在—;—;
不想不想,想起来就觉得奇怪,脸颊发烫。
瞧见两朵红晕浮现佳人烦畔,烧昏头的聂骉;紧张一叫:「你、你被我传染了?」
不会吧?继害她受伤之後,他又把感冒传给她?「你、脸红、发烧……对、对不起!我咳咳咳……」聂骉;简直快恨死自己了。
她的脸?吕若玲摸摸自己,的确有点烫,
但她心知旺明,绝非是感冒的缘故,这只是……想起那天糗事的反应。
「你不要那么紧张。」他原就笨拙,可在她面前却又多了分戒惧惊慌,这个发现让她开心不起来。
难道她真长得那么凶神恶煞?「我自认长相尚可,你用不著怕我。」
怕?不顾脑袋昏沉,他死命地左右摇头。噢,好昏!
「那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很紧张?」
那是因为—;—;聂骉;突然挺直背脊向她,嘴张至一半却又顿住—;—;
该怎么说?说他暗恋她许久,对她不再是单纯的朋友心态?说他很在乎她?他能说吗?
到时候,她会用什么表情看他?还是退避三舍从此不再见面?思及此,笔直的背脊颓然一屈。
……算了吧,这样就好。
原以为他会有一番解释,吕若玲静待下文,谁知道换来的却是沉默,逼得她只好追问:「聂,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我……」
「怎样?」她怀抱著一丝希望问。
「我……饿了。」
唉……说不上来的丧气,让她暗叹一声。
无法理解自己在期待什么,只知道聂骉;咕哝不清的温吞,让她觉得失望。
「你等会儿,我去热粥。」纤影挺直,朝房门走去。
望著她的背影,聂骉;突生一股冲动,叫住了她。
「还有事?」
他舔舔唇,吞口唾沫。「你……一直在这儿?」看看闹钟,时针指著五,记得睡前还在十二的位置。「一直在这儿?」
不懂他介意的是什么,但她待了一个下午的确是事实。
螓首轻点,顾著说话的她没注意到点头时,躺在地上的男人悄悄露出憨笑。
「你的房间太乱了,顺手整理了一下。」说到这儿才想到—;—;「糟,你不介意我整理你的房间吧?有些人是乱中有序,一旦收拾整齐了,反而会找不到东西,你该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不、不是。」她一个下午都在这里陪他—;—;这让他觉得开心,仿佛上了天堂,身边萦绕著美妙乐音。「谢谢。」
「哪儿的话,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磅!一句「朋友」立刻把他打进阿鼻地狱,四周净是牛头马面,鬼哭神号。
只是朋友……
「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目送她直到门关起,聂骉;哀哀一叹。
唉,只是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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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过上就好,我、我下去了。」
聂骉;转了脚跟,直想打退堂鼓。
「聂!这是你赔罪的大好机会啊!」白杨飘到他面前。「你想想看,吕伯伯现在忙得抽不开身,刚好你在,这是天意啊,老天注定要你把这份文件送给若玲,舍你其谁?」
「不不,你去就好。」回想上次狼狈丢脸的情景,苍白俊颜染上红晕;再想起事後还让她来探病、为他整理房间,更是想把自己给灌水泥丢进台湾海峡。
他是个男人,却什么事都做不好,老给她添麻烦,唉……聂骉;深深陷落自厌的情绪之中。
「这是你表白的大好机会啊,难道你要一直单恋下去?一辈子躲在角落暗恋若玲?万一她哪天嫁人了,那你怎么办?」
「我祝福她。」
「你连试都没有试就要送上祝福?」白杨怪叫。这个性怎么这么像她认识的某个人?「你难道从来没想过,若玲身边的男人会是你?」
装满机械原理的脑子难得换上一片旖旎,又是一阵脸红。
「没有你会脸红?」她才不信咧。
「我才没—;—;」
「不要狡辩,你不是能说善道的人。」白杨飘坐到他肩上。「聂,事情要试过才知道,就像你成天埋在机械堆里拼拼凑凑,在没有动手去做之前,永远不知道会拼凑出什么东西不是吗?爱情也一样,不试,永远只有单恋、暗恋的份。」劝到最後,化成幽幽叹息,让聂骉;身周气温瞬间降了一度。
「可是……我只要这样就很满足了。」他知道自己在常人眼里是个怪眙,虽然从来不懂自己是哪里怪了,可是他人投来的目光总是异样的。「因为有你,我跟她才能成为朋友。」
「虽然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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