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雨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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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这么快就忘本了,你不回去那老钱怎么办啊?”
“我让他过来和我一起干,合伙弄个广告公司,他又舍不得那个公务员身份。”
“那当然了,钱勇现在平步青云,市政府里的红人啊,能跑这个南蛮之地来吗?”
“那些老脑筋该换换了。你还说他呢,你不是也来了吗。”
“我和他能一样吗,人各有志啊。”
“你说说,你有什么志?”
“呵呵,我没什么志,我就是出来散散心。”
“唉,对了,你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你们这些东北妇女都这么八婆,来广州这么长时间也不改改,成天打听人家隐私。回头我告诉老钱去。”
“得了吧,他才管不了我。不过,我听钱勇说,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吗?他还见过。”
“那都是哪百年的事了。不提了。”
“呵呵,这么大人还害羞啊。说说。”
“你真想听啊?”
“是啊,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
“那你请我吃饭吧,时候不早了,该吃中午饭了。”
“那没问题,就过年那事我一直觉得挺不好意思,再加上有钱勇这层关系,我早就想道个歉了。”
“是钱勇让你道歉的吧?”
“钱勇不说我也得表示啊。来几次都没碰到你人,又觉着打电知约你有点唐突,就寻思什么时候碰到什么时候算吧。”
“那行,走吧。”
就这样,我们找了一家东北菜馆,边吃边聊。艾明洋完全是一副东北女人作派,看起来酒量不错,还特地要了几瓶啤酒。
几杯酒下肚,加上在她的诱供之下,我就把和杨馨的事简单和他说了一下。令我吃惊的是,和其他人劝我忘记不同,她极力主张我去找杨馨,重新抱得美人归。其实这也正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经她这么一说,我本来早已经打消了的念头又不自觉地冒了出来。但转念一想,由于已经过了将近四年,虽然我没觉得自己有多大改变,但时间的流逝是客观事实,我想也许杨馨早已和我当年那些同学一样,名花有主了,也许嫁人了也有可能,谁会像我这么傻,一直痴痴地等呢?这样,即使找到也是碰一鼻子灰。但又一想,我之所以迟迟难以忘怀这段情,主要原因其实并不在于她选择了分手这件事本身,而是她对我的态度,以及对这段感情里、尤其是她在大连的遭遇这种种谜团的不解,我一直想当面问她,到底为什么要那样绝情地对我?究竟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把这种种顾虑和艾明洋一说,她坚决主张我找她谈谈,“即使没什么结果,你也不会后悔,要不然我看你这一天带死不活的,人就废了。”
我沉默不语,她的话虽难听点,但话糙理不糙。不过,随之而来的另一个大问题就是,我怎么才能找到她呢?如果能找到我两年前就找了,或许也不至于跑到广州这么远了。这个问题艾明洋也无法解答了。
晚上回到家,我上网进入信箱,把我们曾经通过的信重新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一无所获。我甚至不死心地又拨通了她家电话,那边传来的仍是“你拨的号码并不存在”。这时候,MSN传来消息提示,原来是林印然。自从那天她帮我问到了杨馨的电话后,我们再没见过面,但一直在网上联系。偶尔聊一些各自的生活,有时候也聊聊关于杨馨的话题。
“侃侃而谈的记者同志,在广州过得怎么样啊?”
“对付活吧。你怎么这个时候上线啊?”
“哦,我上同学录看看,我同学说给我留了言。”
接着,我把我的最新想法跟她说了。这几年我感觉我都成了祥林嫂了,见谁跟谁说杨馨的那点事,然后让人家帮我分析。林印然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听我说完,二话没说,就甩了一句:
“你先找到她再说吧。”
我登时语塞。
我坐在那半天没回话,突然,一个灵感的火花在我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同学录?林印然在看同学录,那杨馨会不会也上同学录,如果上的话,那很可能留下她的联系方式。一想到这,我兴奋得手指颤抖。我接连上了几个网站的同学录,终于,在搜狐校友录里,找到了杨馨的大学班级。可惜,班级留言和班级资料只对本班成员开放,我看不到,也进不去。我先是点了班级成员地址,虽然具体资料和联系方式看不到,但可以看到班级成员的名字。幸运的是,我终于看到了杨馨的名字!是的,确实是她,而且她还是管理员。我急忙给林印然的MSN发了消息:
“哈哈,老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她了。太感谢你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找到她了。”
“在哪?那为什么谢我?”
“你不是说你在看同学录吗,我一下想到,杨馨也有可能上同学录,我一查果然查到了,哈哈。太感谢你了,有空再聊,我还得忙呢。”
林印然再回的是什么话我已经无暇兼顾,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混进她们班。如果以我的本名硬闯恐怕很难通过验证,别人不认识我,如果是杨馨看到,虽然知道是我,但她本来就铁了心不见我,估计肯定被拒绝了。我又看了一遍班级成员名字,突然有了主意——赵圆圆,对,就是上次和杨馨一起去肯德基的那个女孩,这里面没有她,我正好可以冒名顶替。想到这,连我都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折服。
于是我用赵圆圆的名字注册了一个帐号,然后向班级发出通过请求,接下来,就等着别人通过我了。
弄完这一切,我美滋滋地上床睡觉去了。这是到广州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晚。
二十七
二十七
之后的几天,我没事就上校友录去看有没有被通过,但令人失望的是,连续四五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还是进不去。我开始着急了,又等了几天,还是不行,我有些灰心丧气——看来,我和杨馨今生注定没缘,当年如此,如今南北相隔,千山万水,连再见一面都是那样渺茫的事,更遑论其他。
白玫最近每天去练车,由于在驾校跟教练练习还要排队,一圈轮下来就要半天,而在车上也呆不了几分钟,进步极慢。由于听说我在东北考过证,于是便拉着我当她的“私人教练”。说实话,我这水平胜任这个工作确实有难度,我自己虽说考下来了,开是能开走,但距离熟练还差得远,更别提教人了,整个一误人子弟。但白玫软磨硬泡,我便硬着头皮应承下来,每天和她一起去郊外“兜风”。
王老板给白玫配的是一辆标致,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训练,她已经几乎可以开着走了,但考试并不是光考开走,那些技巧性训练她还差得远。别说她,就连我估计也过不去,广州这的考试难度比东北大多了。我们就按驾校教练要求的一起练,先是我练会了,掌握要领了,再教她,这样一点点地磨。
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和她也变得无话不谈起来,从东北和南方两地的差异谈到最近的流行服饰,最后这位豪爽的小姐就连王老板每个月去她那过几次夜都跟我说了,弄得我一愣一愣的。我当初想的那些在电影里和小说中常看到的“二奶”的寂寞我倒没从她身上看出来,只是觉得她成天这么游手好闲地待着倒是有点无聊。白玫偶尔会跟我提起,想弄个小店什么的玩玩,但他家老王不太支持,说宁可把钱让她花了,也比赔了强,说她不是那块料,但老王越这么说,白玫越想试试,总跟我研究搞点什么项目好,然后就在那一通畅想,到最后,把自己畅想成一特伟大的女强人。我这时往往只能跟着这位小姐傻笑。
这天练完车已经挺晚了,我们先外面吃了个饭,然后一起去孙晓晓驻唱的酒吧听歌。孙晓晓这天唱的是早场,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在台上了。先是唱了两首快歌活跃了一下气氛,然后唱的都是她自己写的歌,当唱到那首《情人飞机》时,台下的听众开始鼓起掌来,而我坐在那也听得入神,完全进入到歌曲的意境。这时,旁边的白玫突然问我:“晓晓这女孩不错,你怎么不追她啊?”
我一下回过神来:“啊?”
“问你话呢。”
“哦,我听着了,人家的理想是大歌手、大明星,我哪配得上啊。”
“得了吧,少跟我这装,晓晓跟我不一样,人家不可是嫌贫爱富的主儿,她要想要的话,多少大老板都排队呢。”
“是啊,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不能强求。”
“有时候我看她那样我都替她累的慌,废那劲干啥啊,只要她说一声,我们家老王的朋友有的是,随便给她介绍一个,她就比现在不知道强多少。”
“这样的活法适合你,未必适合她。哎,我可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别多心。”
“你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呵呵,我真没有,我是那样人吗?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连我都羡慕。”
“那我给你介绍一富婆啊,哈哈。这地方有这需要的人多着呢。”
“可别,我怕我无福消受。”
“切,小样儿。看吓的你。”
“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自己现在幸福吗?说实话。”
“啥叫幸福?啥叫不幸福?我觉着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啊。刚开始是有点不习惯,但后来一看,我们家老王人也不坏,她们家大的也不来我这找茬,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交什么朋友,做什么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想怎么的啊?”
“你对王老板有感情吗?”
“你还别说,感情这东西真得培养,开始我寻思他充其量就是一有钱的色魔,现在在一起呆时间长了,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肯定是假话。主要是他对我也不错,追我的时候也特上心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对你好,你总得有点回报吧。”
“自己觉得好比什么都强,什么仁义道德啊,都是个屁,人不能为别人活着啊。”
“是啊,我现在也想开了,趁年轻先玩几年再说。”
“这是我到广州这一年多才悟出来的。”
“呵呵,变质了吧,又一清纯少男掉魔窟里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们老王说了,只要有他在,就不能亏待我,就算我人老珠黄了也一样。”
“这话你也信?”
“我也就那么一听,没准哪天姑奶奶我不高兴还把他甩了呢。”
“呵呵,还来劲了。”
“其实我现在就想自己干点事业,唉,不过再说吧。”
“对,有机会还是自己干点什么好,比这么待着强。”
“对了,你知道我曾经想过什么吗?”
“什么?”
“我曾经想过给老王生个孩子,疯狂吧?我自己都觉得我这想法特疯狂。”
“干嘛啊,争夺财产啊?”
“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想生,他不是不同意我干事业吗,那我生个孩子玩不是也算有点事干吗?”
“玩孩子啊?就你这没轻没重的,再玩死了。”
“你咒我们家孩子啊?”
“还没影的事呢,我咒得着吗,我?你跟老王商量过没有?”
“我说过。”
“他什么意见?”
“他说过几年看看再说吧。”
“生了孩子你就没这么消停了,因为涉及到以后财产的事,估计他老婆就得为难你了。”
“那也是。其实我真没动过他家产的念头,我要求又不高,给我那么多钱我也用不着,差不多就行,像现在这样。”
“那到时候就不是你动不动念头的事了,涉及到你们孩子的利益,你肯定就得争取了,到时候如果协调不好,事就麻烦了。”
“唉,也是。算了,不说了,没影的事呢。”
这时候孙晓晓结束了当天的演出,也坐了过来。
“大明星,越唱越有味了啊。”我调侃道。
“什么啊,还不是那样。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乎。”孙晓晓问。
“正聊你呢。呵呵。”白玫说。
“聊我?聊我什么啊?”
“廖侃侃正和我商量怎么样追你呢,呵呵。”
“呵呵,是吗,不用商量啊,撒马过来就是了,本小姐接招。”孙晓晓倒大方。
“少听她胡说,没有的事。”我脸一红,连忙解释。
“哈哈,你脸红什么啊。”白玫笑道。
开罢玩笑,我们又坐在那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便从酒吧出来。我先是开车送孙晓晓回家,然后又把白玫连人带车地送回去,最后自己打车回家。总之是一通折腾。
回到家,想着白玫刚才的玩笑,于是又想起初见白玫那天在K房里孙晓晓唱《如风》时的侧脸,心仿佛隐隐动了一下,但很快这“罪恶”的念头便被我镇压了下去。
我完全是下意识地,恍惚着又打开校友录,不抱希望地准备扫上一眼,但这回我突然发现,我已经被通过了,我成功地进入了杨馨她们班。
二十八
二十八
这让我大喜过望,我先是在班级留言里仔细地一页页翻着,希望能找到关于杨馨的蛛丝马迹。从头看到尾,虽说杨馨是管理员,但看来这个管理员当得不怎么称职,她上同学录的次数太有限了,偶尔留的几次言也大多是和老同学开开玩笑什么的,没什么太正经的话。不过,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看,她当年那种顽皮、单纯的性格似乎没变,完全无法想象当时在电话里那么绝情地对我的人,就是她。
翻看留言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她有没有电话号码哪怕是电子邮箱留在通讯录里。老天有眼!在她的通讯方式里,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我连忙记下来,并且默念了好几遍,生怕忘了。我本来是一个数学白痴,对数字极不敏感,至今背不下来自己的身份证号码,但自从认识她以来,和她有关的数字,我都记得很牢,从当初她宿舍的电话到她的QQ号,几年过去,我仍然记得很清楚,似乎有点难以理解。都说爱情让人发昏,恋爱中的人智商最低,看来,这话也不完全对,至少可以让人增长记忆力,没看那些连自己爸妈生日都记不住的年轻男女们,记另一半的生日可溜着呢。看来正在为背英语单词苦恼的朋友,可以恋个爱试试,有空我去申请个专利,就叫“恋爱记忆法”。
由于时间已经太晚,现在打电话应该不太方便,我也就没急于一时。我先是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号码所在的地区,想看看现在她身处何方,查完发现 ,她果然还在老家。
第二天中午,我估计即使她在上班的话此时也应该午休了,于是很郑重地拨了那个号码。我满怀期待地等着那边的声音,然而传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你所拨叫的号码已停机”。我刚刚振奋了一夜的神经立刻萎靡下去,又是新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