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言悔-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江在城西分局刑警大队工作时,龙贵海虽是林江的大队长,可林江调到第一看守所后,两人接触的就少了,祁民说龙贵海常提起林江,显然是在奉承他。
林江猜测,或许是祁民找第一看守所的人办什么事,他找龙贵海帮忙,龙贵海便找到了自己。
祁民问龙贵海:“咱们到哪吃饭去?”
龙贵海问林江:“林江,你想吃点啥。”
林江说:“随意找个地方就行啊。”
龙贵海自语说:“随意,上那去随意呢?”他自语完这句话,对祁民说:“我想起个地方,不过稍远点……”
祁民问:“你说啥地方?”
龙贵海说:“咱们到天韵山庄吃吧,那地方挺火爆。”
祁民说:“行。”
吉普车向城郊驶去,开了近半个小时,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灯火辉煌的三层楼前,楼前停放着许多车辆,车辆中有卡迪拉克、奔驰等名车。
林江没见过郊外的饭店有这么大的排场;他问龙贵海:“这饭店是哪儿开的?生意这么好。”
龙贵海说:“这是个人干的,这不但是饭店,楼里还有客房、洗浴,外面有鱼池,夏天来了,可以钓鱼。”
3人走进楼里,找了个单间坐了下来,服务员拿着纸和笔问:“三位想吃点什么?”
祁民点了几个海鲜,要了瓶五粮液酒。
席间,龙贵海说:“林江,找你是这样一件事,祁民的舅原在石油公司当经理,因为经济的事,被市检察院押进了第一看守所,今天找你是让你在看守所里照顾照顾他舅,他舅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太好。”
祁民说:“我舅叫周景扬,他现在所在的监号,听说就是你管的监号。”
林江说:“是有这么个人,是昨天进去的。”
祁民说:“能不能让他往家里写封信,然后你转给我。”
林江犹豫着说:“这个……写封信也行,不过你应当放心,我给你照顾好他,无非是不让他受欺侮,能吃的好,休息好。”
祁民说:“你让我舅写信,让他捎带着写上案子到了什么程度。”
林江点颗烟,没说什么。
龙贵海见林江有些为难,便对祁民说:“咱先别说这个,来喝酒。”
龙贵海刚端起酒杯,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是哪位稀客到这了?”
3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在了门口,见一槐梧的、红光满面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顾大哥。”龙贵海欠身把手向来人伸去。
来人跟龙贵海握了下手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
龙贵海说:“前段时间搞专案,始终忙忙碌碌的。”
来人看了眼林江和祁民问:“这两位是你同事吧?”
龙贵海对顾忠石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局监管支队的,叫林江;这位是我同学,叫祁民,是工商局的。”
“林江,我听谁说过这名字。”来人听了龙贵海的介绍说。
龙贵海又对林江和祁民介绍了来人:“这位是咱们省的人大代表,民营企业家,也就是这天韵山庄的总经理顾忠石。”
顾忠石握了下林江和祁民的手。
顾忠石让服务员拿个杯给他倒杯啤酒,他举起酒杯说:“来,龙大队长,还有这两位新朋友,我敬你们一杯,你们喝白酒,随意。”
顾忠石把啤酒一饮而尽。
顾忠石对龙贵海说:“你们先慢用,我那边还有些事。”
龙贵海欠了下身说:“你忙你的。”
顾忠石吩咐门口的服务员说:“侍候好这桌客人。”
服务员点下头说:“顾总,您慢走。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这桌客人。”
顾忠石离去,林江问龙贵海;“顾忠石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顾忠山?”
龙贵海说:“对,他是有个弟弟叫顾忠山。帮他照管着洗浴中心,怎么你认识?”
林江说:“前段时间,他弟弟在看守所押过。”
龙贵海说:“怪不得他说听过你名字,可能他弟弟在他面前说起过你。”
祁民打断林江和龙贵海的谈话,端起酒杯说:“来,林江,今天通过龙贵海认识了你,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今天我有事麻烦到了你,往后你用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吱声,这杯里的白酒咱们一起干了吧。”
林江刚想推托,话还没出口,祁民和龙贵海就把酒喝光了,他只有响应了,他看了眼杯里的多半杯白酒,只好张开嘴,一下子倒进去。
林江头有些晕……
因头一天晚上喝多了酒,早晨该起床时,林江仍在梦乡中。
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林江被电话声唤醒,他抓起了电话说:“喂。”
“是林老弟么?我是祁民,怎么你今天休息呀。”
“我不休息。”
“不休息你怎么现在还不上班?”
林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表,见已7点40分,还差20分钟到开早班会点名的时间,他说:“睡过头了。”
“林老弟,你下来吧,我开的黑色奥迪车就停在你家楼下。”
“那好,我这就下去。”
林江起床,穿上衣服,洗了把脸,就匆忙地到了楼下,一辆黑色奥迪车缓缓地停在他的跟前,林江打开车门上了车。
祁民开着车说:“我不到7点半就到你家楼下等你出来,可见你7点40还未出来,我就给你家打了个电话,多亏昨晚龙贵海告诉我了你家电话号。”
“今天若没有你给我打电话,我肯定得迟到了。”
“今早上班时,我先送儿子上学,我儿子的学校就在你家附近,我想顺便把你带上送你上班;那你怎么就一个人在家住哇?”
“昨天我妻子领着孩子去娘家了。”
两人聊着,车就开到了第一看守所的门口。
祁民把车停下,从皮包里拿出个信封,放在了林江的腿上。
“祁哥,你这啥意思?”林江看了眼鼓鼓的信封,不解地问。
祁民双手扶着方向盘,撑直了腰,他显出无奈的样子恳切地说:“林江,我坦诚地跟你说,我舅的事,只有你能帮他了。”
“你舅的事,昨晚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会照顾好他。”
“林江,你听我说,照顾他是另一码事,我也相信你会照顾好他,可我现在要着急办的事是,我不知道他的案子到了什么程度。你能不能给他手机让他给我通个电话,或把他案子的事写在信上,你再把信转交给我,我知道了他的案子情况后,我好在外边做工作给他疏通。我也知道,我给你说的这些,在原则是不允许的;但你相信我,咱俩办事,肯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这信封里是5000元钱,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祁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说的这个忙,我是帮不了你;不要难为我了,好了,我该走了。”
林江把装钱的信封放在祁民面前的仪表盘上,接着他下了车。
祁民的脸上满是愁苦,他叹了口气,把车开走了。
开完早班会后,林江给周景扬订了100元钱的盒饭票。
林江到了监区,把周景扬从监号里提了出来。
周景扬是很有气质,面容清癯的老人,因为瘦,他走起路来使穿在他身上的号服左右晃荡。
周景扬像其他在押人员似的,蹲在林江坐的聊号桌旁,林江指了下不远处的一把椅子说:“你拿过来,坐下吧。”
周景扬规矩地说了句:“谢谢管教。”便把椅子搬了过来,坐在了林江的对面。
林江掏出了一颗烟递给了周景扬说:“抽一支吧。”
“好,好。”周景扬见到烟挺兴奋,他接过了烟,叼在了嘴里。
林江拿着打火机,帮周景扬把烟点燃。
周景扬用力的吸了几口烟,或许吸的猛了些,他“咳、咳”地咳嗽了两声。
林江调侃了一句说:“这烟是灵芝牌的,挺冲,好像有些不对你的口味,像你这样的正处级干部,没进来前肯定整天抽玉溪和中华吧。”
周景扬苦笑了下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在这里捡个烟蒂抽都很难。”
林江问:“你在号里怎么样?有人欺负你么?”
“没有,他们见我这么大岁数了,对我还行。”
“这两天办案单位来提你了么?”
“没有,我是检察院直捕的,我在检察院交待的事情,他们得去外地核实,我估计他们一半会儿查不完。”
“祁民是你什么人?”
“祁民是我外甥,在市工商局当办公室主任,怎么林管教你认识?”听到祁民的名字,周景扬显得有些兴奋。
“我原先不认识,是经同事的引见才认识的他,他对你这个当舅的非常惦记。”
“唉,林管教,你不知道我俩的亲情关系,祁民7岁的时候,他母亲就去世了,他父亲给他找了个继母,继母待他不好,我就把他接到了我家。我这个当舅的供他从小学一直到大学,连他成家都是我给张罗的,你说,我俩之间的感情能不深么?”
林江从谈话记录本中拿出了一连盒饭票说:“周景扬,这是祁民托我给你订的100元钱的盒饭票。”
“不对吧,林管教,昨天他刚给我订了200元钱的盒饭票,怎么又让你给我订,你这盒饭票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给。”林江把盒饭票推到了周景扬的面前。
周景扬只好把100元钱的盒饭票接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就可以。”林江把监号的门打了开。
“林管教,我还真有点事。”周景扬刚要往里进时,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
“你说吧。”
“就是晚间睡觉时,我有些睡不好,号里的人多,被少,有的就两个人盖一个被,我就和别人盖一个被,别人在被窝里翻个身什么的,我就睡不着。”
“那好,我告诉号里人一声,从今晚开始,你就自己盖一套行李。”
“待我出去,我定要好好感谢你。”周景扬犹如一个难以实现的奢望一下子得到满足似的,真诚地说道。
“你不用说别的,回去吧;下一个,昨天进来的……”
第十一章;2;
2、
张景春被市检察院了的人提到了提审室,讯问张景春的一男一女两个检察官。
男检察官问话,女检察官在旁边做笔录。
“张景春,我们是市检察院起诉科的,知道因为什么提你么?”
“不就是敲诈勒索的事么?”
“你和于艳敲诈勒索的案子基本已经终结,再说那案子归区院管,今天提你的事是,你和彭云河在监号内殴打霍晓刚致死的案子,希望你好好交待。”
男检察官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击得张景春乱了方寸,他害怕检察院问及霍晓刚之死的这天的到临,而这天终于到了。王琦领人重新调查霍晓刚的死因时,张景春的心里曾慌乱过,可当他听别人说:“霍晓刚是个死刑犯,早晚都是死,你们给他打死了,也没有多大的事。”这句话使他的心稍安稳过,霍晓刚已死了两个多月了,没人再提及这事,他虽然明知这事不可能完,可他还是自欺欺人地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以后也不会有人提起。
张景春结结巴巴的说:“霍晓刚不是死刑犯么?他的死不是,不是……”
“霍晓刚的确是已判死刑的在押人员,他该死的时候,政法机关会给他执行死刑,由不得你们在监号里去处置他;你不要以为霍晓刚罪责深重,你们打死了他,就可以逃避或减轻刑罚。在这一点上,你必须要端正态度。”
张景春机械地说:“那是,我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不是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而是事情怎么回事,你就应如实说。”男检察官站在他的面前,纠正他的话说。
“嗯,我说实话。”
“那好,我先问你,你在公安机关交待的你和彭云河打死霍晓刚的事,是事实么?有没有补充?”
“我和彭云河打死霍晓刚的第二天,看守所就调查这事,我说的是事实……”
“有没有人指使或其他人参与?”
“没有。”张景春说这话时,眼神中流露着些许飘渺。
女检察官做完笔录后,把材料递给了张景春说:“你看看,与你说的是否一致,如没有问题,你在材料上签个字。”
张景春看完材料,对男检察官说:“我这事会怎么处理?”
“回去看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比照一下,你就知道了。”
“你就告诉我能判多少年就得了。”
女检察官把钢笔放在桌边,替男检察官告诉他说:“那我告诉你能判多少年,像你这事得判三大刑;材料看完了吧,过来,在材料后边签个字,按个手印。”
张景春走到桌边,他拿起钢笔在材料上签字时,手在一个劲地抖。
在申德林送张景春回监号的道上,王琦叫住申德林:“小申,你忙去吧,我问张景春点事,然后,我送他回去。”
王琦在走廊聊号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往自己的脚前指了指,示意张景春蹲在那。
张景春低着头蹲在了王琦的跟前。
王琦掏出烟盒和火机放在了聊号桌上,对张景春说:“抽吧。”
出乎意料的是,张景春没有像以往似的见到烟就挺欢喜,而是摇了下头说:“不抽了。”
王琦笑了下说:“怎么了?检察院提完审就没精神了,来抽一支吧。”说着,王琦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到了张景春的嘴边,张景春只好接下烟,叼在嘴里,王琦又替张景春把烟点燃。
王琦哈下腰,把脸靠近张景春的耳边问:“检察院的人都问你啥了?”
“问了些案子的细节,还问除了我和彭云河之外,有没有其他人参与打霍晓刚,我说就我和彭云河打的,没别人参与。”
“嗯。”王琦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
“王教,听检察院的人说,我得判死刑,死缓,或无期。”张景春像受了委屈似地苦着脸说。
王琦生挤了些笑容说:“没事,听他们的呢?你看……”
检察院的人对张景春说他能判三大刑时,他心里虽然没底,可他对事情的看法毕竟肤浅,王琦几句安慰的话,使他没底的心,又充实了些,他不由地附和着王琦的话,往好的方面想着说:“我寻思着也不会那么严重。”
“那好,你先回去,等过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就行。”
张景春说了声:“谢谢王教。”起身朝自己所在的监号走去。
王琦拿起聊号桌上的烟,塞进了张景春的号服里。
王琦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不得不考虑自己所处的环境。他当时收了顾忠石的10万元钱,后来顾忠石又陆续给了王琦22万元钱,顾忠石给王琦的钱前后加起来共32万元。这些钱王琦拿出一部分用于疏通关系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顾忠山从打死霍晓刚的事中摘出来,也为了小舅子贾国庆少承担些责任。经柯志伟应允后,他又重新开始了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