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言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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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只有这样了。”
柯志伟考虑了一会我儿,下了决心似地说:“好,那就给他俩异地羁押。”
“那给他俩押到哪儿呢?”
“就给他俩押到林海市林业看守所,一般人不会想到那,而且还近,开车半个小时就到,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联系。”说话间,柯志伟操起了电话。
柯志伟是滨江这个地级市的公安机关主管监管的领导,林海市属滨江市管辖,林海市林业看守所虽是企业公安的监管场所,不直接隶属地方管,但柯志伟说句话还是好使的。
放下电话,柯志伟说:“那边我已经联系妥了,你明天就把张景春和彭云河押过去。”
“那好柯支队,今晚我值班,明早我领所里的人给他俩押过去。”
柯志伟摇了下头说:“王琦,张景春和彭云河的羁押地点,知道的人要越少越好,所以你不要领你们所里的人去,你跟武警中队联系一下,让他们派几个武警随同你押解。”
“那高院对他俩复核怎么办?”
“高院什么时间来复核,你就什么时间领高院的人去林海市就行了。”
“柯支队,那好,我按你说的去做,没什么事,我就回所里了。”王琦从沙发上站起身说。
“行,你先回去吧。”
王琦走到了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他说:“柯支队,把张景春和彭云河异地羁押,是不是得跟检察院驻所检察室的人打个招呼。”
“检察院的那头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柯志伟挥下手说。
第十三章;5;6;
5、
林江晚间难以入睡,彭云河白天说的话,使林江的脑海中像演电影似地闪现出一幅幅的画面:身着警装的胡波那年轻英俊的面容;胡母那盈着泪水充满哀伤的眼睛;霍晓刚曾绝望过的眼神中那种对生命的企盼……
一种做人的良知和正直的个性,促使林江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一切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林江压根没有想到,他由这个决心所实施的行为,日后给他带来了难以想像的灾难。
林江躺在床上,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晚,他真想让这黑夜早此过去,明早一上班便把一些事情探个究竟。
可就在林江第二天上班一打开监号门的时候,他却没有见到彭云河。
林江问监号内的在押人员们:“彭云河呢?”
周景扬说:“彭云河今早6点多钟就被王教导员领几个武警押走了。”
“押那去了?”
“不知道。”
林江心里嘀咕:怪不得早班会上没见到王琦呢?
林江对周景扬说:“你出来一下。”
林江和周景扬坐在了走廊里的聊号桌旁。
周景扬说:“今早刚起铺的时候,王教导员开号门进了监号,门口站俩武警,王教导员让彭云河收拾东西跟他走,彭云河脸都没来得及洗,就抱着行李,拿着衣物,跟王教导员出了监号。彭云河往外走,号门大开时,我见14监号的张景春也抱着行李蹲在走廊里。”
张景春和彭云河被押走,使林江颇感意外,这种意外也更使林江认定,张景春和彭云河身上有很大的隐情没有说出;林江的心里画着问号:这隐情是什么呢?并使一些人害怕,而把他俩押走;他俩又会羁押到哪呢?
周景扬见林江没言语,就从号服里掏出一封折叠的信说:“林管教,彭云河收拾衣物的时候,把这封信偷着扔到了我的身旁,还小声告诉我,让我把这信给你,待王教导员把彭云河押走后,我才把这封信捡起。”
林江把信拿在了手里,仔细地看了看,他见这封信折叠的很是严密,在折叠相接的地方,写有:“给林管教”四个字,从这四个字的整齐程度上看,这封信没有打开过的迹像。
林江没有在周景扬的面前把信打开,只是把信揣在了兜里。
林江不再谈论彭云河,他问周景扬:“你案子到那个环节了?最近提审了么?”
周景扬双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忖着想说的话,过了会我儿,他才说:“我案子现在不好定,能不能核实上还两说着呢?”
“你原先说你的案子,不是说都是有的事么?怎么会核实不上呢?”
“我刚进来时,跟你说的是我在反贪局说过的话,因我在反贪局不说些他们想要听的话是不行的,他们折磨我,不让我睡觉,我不得不违心说些他们想要听的话。”
很显然,周景扬在林江面前对自己的案子前后不一的态度,是受人指使的。那么指使周景扬的人,在林江的观察中,申德林的可能性最大。
林江虽然能揣测出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可他不想在周景扬面前把话挑明。他只是笑了笑说:“你的官司,你自己慢慢地琢磨着打,但有一点我要讲明白,号里的人绝对不能通过你向外,或者是外面的人向号里传递什么信息,你别我在这边照顾着你,而你那边却不考虑我的工作。”
周景扬听了林江话里有话的话,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他忙下保证地说:“林管教,如果我周景扬像你说的那样做,那我还是人么?我这么大岁数不就白活了。你放心,号里绝不会发生像你说的这种事情。林管教,什么事你明白,我心里也有数,我也不多说了。”
林江起身,把周景扬送回了监号。
6、
林江回到办公室,拆开了彭云河写给他的信,他见信中写道:
尊敬的林管教:
我想要跟你说的事情,每当要说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打断;最近我老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的举动,你虽是我的包号管教,但我却感到随时会失去与你说话的机会;基于这个想法,我才给你写下这封信,我要把我所知道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你。
去年12月5日,我半夜坐班迷糊着了,这时,霍晓刚在被窝里偷吃方便面,顾忠山和张景春要过去打霍晓刚,顾忠山走过我身边把我扒拉醒;我醒来时,恰巧停电了,监号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才能朦胧地看清些东西。我跟在顾忠山和张景春的身后,我们三人到了霍晓刚的跟前,张景春用脚把霍晓刚蒙在头上的被子挑开,而后踹霍晓刚的脸一下,…… ……
第二天上午,于兴国副所长带领几个武警把霍晓刚的尸体搬走后,就开始清查监号和调查霍晓刚的死因,于兴国把我们几个重点在押人员分监号羁押,很快就查清了情况。不曾想到的是,没过几天,王琦教导员又重新调查霍晓刚的死因,当王琦在管教办公室问我都谁参与打霍晓刚时,我如实把事情说了,可王琦没有把我说的往笔录纸上记,却走过来,把蹲在地上的我好顿踹,他踹完我,又从档案袋里抽出于兴国给我做的笔录,他把笔录让我看了眼,而后撕碎扔在我脸上说:“你他妈的胡弄于副所长行,你在我面前能骗过去么?我了解的情况是你和张景春打的霍晓刚,你却非得把顾忠山扯进来干什么……”我没办法,就只好说是我和张景春打的霍晓刚,没有顾忠山的事,这之后,顾忠山借打扫走廊卫生的机会,他到监号的窗口叫我,他对我许诺说他放了出去,会去我和张景春家,给每家拿个4万、5万元钱……我寻思,自己终归打了霍晓刚,把顾忠山从打死霍晓刚的事中摘与不摘出去,我该怎么加刑还得怎么加刑,那样还不如把顾忠山摘出去,我家父母有病,生活困难,顾忠山出去的话,给我家拿个4万、5万的,就算我这不孝儿尽父母的最后孝心吧。所以过后在检察环节和法院开庭时,我都没咬出顾忠山。前段时间我下了死刑判决,虽然我预料过结果,但心里还是难以承受,但后来一想,左右也是这样了,死刑就死刑吧,顾忠山已出去了,想必他把钱已送到我家里了……。可我绝没有料到的是,顾忠山竟没有兑现他的诺言,我气的真的要疯了……。
在霍晓刚被打死这事所牵扯的人中,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胡波的自杀,我原以为贾国庆会摊事,没想到贾国庆摊的事移到了胡波身上,因所有的事情我实在是明白不过了,霍晓刚的死,完全是贾国庆纵容顾忠山的结果,胡波那天晚间是值班,但我敢说:哪个管教也不会想到14监号会混乱到那种程度,谁能预料到14监号会打死人呢?何况那天晚间发生事时又停电,不利于观察监号内的情况;细想起来,胡波是替人背了黑锅后,他当时不了解内情,难以把自己的冤屈说明,自己又面临开除的境地,这些可能是促使他自杀的原因。
林管教,我从14监号串到你管的监号已有段时间了,虽然你很严厉,可我认为,你是个正直的警察,我说的这一切,不知你会怎么看待,又会怎么去做。
彭云河
3月20日
林江看完了彭云河写的信,怔在了那,信的内容给了他很大的振动,可这振动产生了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他又难以说清……
第十四章;1;2;
第十四章、
1、
杜安安开着夏利车拉着杜母,到滨江市精神病防治院来接杜芸丽。夏利车在驶到离医院还有段距离时,杜安安抬手指了指前方说:“妈,你看我姐在前面的道边上站着呢。”
杜母把身子向前倾了倾说:“可不是,她自己怎么提早出来了?”
夏利车在杜芸丽的跟前停了下来。杜安安下了车,把杜芸丽脚旁的旅行包放进了车里;待杜芸丽上车后,杜安安把靠近杜芸丽的车窗往下摇了摇说:“姐,今天天气挺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
夏利车起动了,杜芸丽一语不发地望着窗处的景致,在病房里呆久了的杜芸丽,深吸着清新的、略带些寒意的早春的空气,精神不由地振作了些。
杜母说:“芸丽,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出院的手续你都办妥了么?”
杜芸丽把头从车窗口处挪开说:“妈,我在这医院住的烦死了,所以今早医院的人一上班,我就办了出院手续,溜达着出了医院门迎你们。”
“芸丽,我和你弟弟接你回家,日后你就跟妈住一起吧。”
“那我原先住的房子呢?”
“你住院后,我和你弟弟就把那房子退给房东了。”
“谁让你们退的呀?”杜芸丽对杜母把房子给她退了,显出了不高兴的样子。
“芸丽啊!你说那房子不退留着干什么呀?再则你出院了,一个人住那儿,我也不放心哪;你老大不小了,做什么事,应当多考虑些。你说你,当初想找个军人,找了又离了,离婚也不要紧,以后再找个两人性格相投,人品好的也行,结果你找了个马三,没领结婚证就租房住在了一起,可马三却是个集抢劫、杀人与一身的恶人,马三的事一出,你受刺激又住了精神病院。哎!你遭罪倒不说,我这个当妈的能不跟你操心么!”杜母很是语重心长地说。
杜母的一席话,说得杜芸丽不再言语,她心里自责地问自己:养你的双亲,现在只有母亲了,你做为女儿已长大成人,为何不能善解母亲的心意呢?为何还让母亲为你操劳呢?
杜安安从车的后视镜上,见杜芸丽眼中噙着泪花沉默着,心中有些担忧,姐姐的精神刚好了些,可别再受刺激了。
杜安安为了打破杜芸丽的沉默,他找了个话题说:“姐,我看在你的住处有个挂在墙上的花篮挺漂亮,你把花篮送给我吧。”
“什么给不给的,反正花篮得有个地方挂,挂在你屋里就是了。”杜芸丽平淡地说。
“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猜能是什么好消息?”
“我哪儿能猜出是什么好消息。”
“那我就告诉你,你兄弟媳妇怀孕了。”
“是么?怀孕多久了?”杜芸丽脸上露出了惊喜。
“怀孕快5个月了。”
“回家后,我得买些好吃的,好给你媳妇吃。”杜芸丽脸上的表情变得愉悦起来。
杜芸丽之所以高兴,因从杜家而言,还没有第三代人,杜父在世时,就盼着抱孙子,可杜安安的妻子却始终没有怀上孕,而现在,杜安安的妻子怀了孕,这个消息对杜芸丽而言无疑是个喜讯。
到了家,杜母把杜芸丽叫到了卧室里,杜母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布包说:“这包里的东西是从你原先的住处带回来的,存折和钱夹在影集里,手饰、项链在包袱里的一个小铁盒里,你打开看看缺不缺啥。”
杜母说完,走出了卧室。
杜芸丽打开了布包,她先是拿了本影集放在了布包的边上,她并不急于清理影集里夹着的钱和存折,而是缓慢地一页一页地翻着影集,仔细地看着影集里的照片,她把同马三的几张合影从影集里抽了出来。
杜芸丽望着与马三在海边奔跑、嬉戏的照片,一种难言的心酸和痛楚涌上了心头。
杜芸丽曾把马三视为知心爱人,这种视为是缘于马三在杜凯病危之时,对杜家经济上的帮助,以及在杜芸丽经婚姻的不幸和丧父之痛后,对杜芸丽情感上的那份细致的关怀。这张两人在海边奔跑、嬉戏的照片,就是马三为了安抚情绪低沉的杜芸丽,领她到外地散心时的合影。
即使在林江等人在杜芸丽的面前,摊明马三是个恶人时,杜芸丽虽感到震惊,但她仍未想到去背离马三。可李悦在两人的住处搜寻出马三欲逃往韩国的户照和钱款那一刻,杜芸丽对马三那专一、真挚的情感,在现实面前,倾刻间被击得粉碎,杜芸丽瞬间恍然明白:自己为何这般痴情,我怎么就没想到,在大难面前,通常人的感情是很脆弱的。杜芸丽对马三能坚忍住她自认为的“情”,这种坚忍使她宁愿去冒坐牢的危险;而马三早已打算好了惟有自己的退路。这两者间的差异,杜芸丽的身心难以承受,精神已趋于崩溃的杜芸丽,无奈地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防治院。
“一切如过往的烟云,我不应再去想他。”杜芸丽自语说。
杜芸丽把几张与马三合影的照片,一张张地撕碎,而后她打开了窗户,抓起碎照片向窗外扬去,碎照片在风的吹动下,忽高忽低地向下飘落着。
当杜芸丽视线里的碎照片散去,她看见楼下新盖的院落是个幼儿园,一个幼师正教几个幼儿跳舞。
“找,找,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行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触景生情,幼年的歌谣在杜芸丽的耳际响起,杜芸丽小的时候,前面楼下幼儿园的位置还都是平房区,夏日大人们晚间饭后纳凉,常让杜芸丽和林江表演节目,杜芸丽和林江手拉手,时常唱这一首歌谣。
“林江,你现在好么?我伤害过你,你能原谅我么?”忆起童年,想到了林江,杜芸丽大声地对窗外说着,似乎林江就站在窗外的楼下。
杜母在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