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言悔-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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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芸丽听了洋洋的哭诉,她关切地说:“洋洋,你别着急!杜姨马上就到你家。”
杜芸丽放下电话,匆忙地走出了办公室,在办公室的门口,一女职员跟杜芸丽打着招呼说:“杜秘书,出去呀?”
杜芸丽“噢。”了一声,又说:“对了小张,你现在给我订一张明天去北京的机票。”
女职员点了下头说:“好的。”
杜芸丽到了林江家,见林江的父亲倒在厨房里已昏迷了过去,洋洋哭着拽着爷爷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可怎么也拉不动。
杜芸丽过去把林江的父亲搀扶了起来,这时,林江的姑姑进了屋,杜芸丽对林江的姑姑说:“快打120,让急救车来。”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一番救治,林江的父亲苏醒了过来,杜芸丽守在床过问:“林大爷,感觉好些了么?”
林江的父亲喘着粗气说:“能比刚才强了些,但我恐怕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林江的姑姑在一旁说:“哥,看你咋能说这话呢。”
林江的父亲噙着眼泪说:“别说我现在有病,就是我没病,我憋屈也能憋屈死呀!”
杜芸丽问:“杜大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江的父亲说:“可不是出事了呗,是林江出大事了,这两天林江没回家,连个电话也没往回打,我琢磨着他可能在单位有什么事,我就给他的单位打了电话,他单位的同事跟我说林江出差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我以为他真的出差了,可能出差时比较匆忙,没有来的及往家打电话,可事情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我今早外出散步时买了张晨报,晨报上有篇文章登载了林江的消息,那篇文章说林江酗酒持枪杀人,已被检察院法纪局押了起来……”
杜芸丽听到这,不由他吃惊地说:“这怎么可能?”
林江的父亲接着说:“是啊!我也不相信林江会出这样的事情,那报上说林江打死人后,还威胁一个叫顾忠石的企业家,不让他报警。林江这孩子咋样我是知道的,他绝不能做出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恶劣的事情来。”
当杜芸丽听到顾忠石的名字时,她心里已意识到林江开枪打人的背后或许有隐情,她劝慰林江的父亲说:“林大爷,林江的事很可能是冤枉的,什么事都有清楚的那一天,你也不要太上火。”
林江的父亲说:“芸丽啊,你说林江命咋这么苦,媳妇刚被汽车撞死不久,他却又摊上这样的事……”说到这,林江的父亲喘了起来,他没有力气再往下说下去。
这时,一位男医生走进了病房,他对杜芸丽和林江的姑姑说:“病人需要安静,你们不要跟他说太多的话。”
医生对林江的父亲观察了会,临往外走时,他对杜芸丽和林江和姑姑说:“你俩出来一下。”
在病房门口,医生对杜芸丽和林江的姑姑说:“现在病人的病情还没有摆脱危险,病人有严重的哮喘病和冠心病,从冠心病的角度讲,病人最怕的是精神上的刺激,所以你们跟他谈话时,要掌握好谈话的内容;还有的就是你们刚才交的2000元钱很快就会用完,你们还得补交些住院费用。”
林江的姑姑是下岗工人,她的家境很不宽裕,林江的父亲入院交的2000元钱,是她倾其所有拿出的,她听了医生的话后,因为难而嗫嚅地说:“那、那还得交多少钱?”
医生说:“根据病人的病情,至少也得交5000元钱。”
杜芸丽看到了林江姑姑的窘态,她也知道林江父亲的原单位已垮掉,已开不出退休金,而此时林江又不在家;于是她说:“大夫,住院费用我待会儿就能拿过来。”
医生“嗯”了一声,走了。
杜芸丽对林江的姑姑说:“姑姑,你先在这陪着林大爷,我回去取住院费用,顺便到林大爷家,把洋洋接着送去上学。”
林江的姑姑感激地说:“那谢谢你了,你垫付的钱,我记得,待过后还你。”
杜芸丽边往外走边说:“你什么也不用说,谁还没有难处的时候,再说了我家和林大爷家不仅是老邻居,我和林江还是好朋友。”
杜芸丽先是把洋洋送去上了学,而后回到了单位,她打开抽屉,把存折拿出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桌子上林江让她保管的档案袋上,她对档案袋产生了探究的心理,她伸手把档案袋拉到了近前,她把封档案袋的线绳绕开,她倾斜着档案袋的底部,档案袋里的材料顺着袋口滑落在了桌上。
杜芸丽仔细地看了遍材料,虽然材料里反映的事情杜芸丽基本是熟知的,但这熟知的事情与林江的劫难所形成的关联,却使她心绪难平,一种因对林江所固有的感情,使她萌发了强烈的怨恨和气愤,她怨恨的是,你林江为何这么固执?若不固执,能酿成你身陷囹圄的境地么?日后你的案子若是翻不过来?你要是真的在黄泉路上作个冤死鬼?那你的父亲怎么办?你的女儿谁来管?她气愤的是,朗朗乾坤,清明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事情。她因怨恨而心痛,她因气愤而流泪。
“砰、砰”有人敲门,杜芸丽忙掏出手绢擦了擦眼部,她把档案袋盖在了材料上,坐直了身子,镇静了下说:“请进。”
姓张的女职员手里拿着机票进来说:“杜秘书,这是你让我订的明天去北京的机票。”
杜芸丽说:“好的,你放这吧。”
姓张的女职员把机票放在了杜芸丽的办公桌上,退了出去。
杜芸丽把材料上的档案袋挪开,她自语地说:“自己空悲叹是徒然的,该考虑考虑怎样帮助林江吧。”
杜芸丽看着眼前的材料想,林江是因写这份材料闯下的祸,现在也惟有这份材料或许能解救他。从这份材料开头的称谓上看,这材料是递给公安局长的,可是以林江现在的处境,即使这份材料到了公安局长手里,公安局长也未必能救得了他;这份材料看来只有递到市领导那了,自己跟徐栋因洽谈滨江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事项,曾接触过市委书记谭兴辉,对,我何不去找谭兴辉,替林江把举报材料送到谭兴辉的手里,并把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情况,作为这份材料的补充反映给谭兴辉。
杜芸丽定下找谭兴辉的想法后,她起身把桌上的材料放回了档案袋里,她又把档案袋和存折一同装进了挎包,她拎起挎包,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十二章,1,
第二十二章、
1、
早饭刚吃完,一浓眉大眼的面孔呈现在监号的小窗口处,那人冲监号里间:“谁叫林江?”
林江听那人叫自己,就拍了拍手上沾的发糕渣,下了板铺,走到了小窗口前。
那人说:“你就是林江?”
林江点了下头。
那人说:“我姓郭,是林业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和左玉是好朋友,左玉让我来看你。”
一听到左玉的名字,林江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他说:“你能不能告诉左玉,让左玉转告我们公安局长赵国有,让他们来提我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要反映。”
“左玉对我说,你的事情,你们局里很重视,不过他们现在是提不了你的,检察院法纪局的人说你的案子正处在侦察阶段,他们不让公安局的人接触你。不过我听左玉说,你的事情市委领导也过问了,市委书记谭兴辉已作了批示,由市纪检委牵头组成联和调查组,要是调查组成立了,他们就会直接来提你,到那时,检察院法纪局的人想阻拦也阻拦不住,你现在要做的,就得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中,要保持沉默和忍耐。”
姓郭的话,给林江近乎绝望的心态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他由衷地说:“谢谢你给我带来这样好的消息。”
“谢啥,左玉现就在大门外呢,你还有什么事?”
“你让左玉在小卖店里给我存点钱,我好买些生活用品。”
“他已经给你存了1000元钱。”
“那我就没啥事了。”
“你在号里怎么样?”
“还可以吧。”林江苦笑了下说。
林江的苦笑,引起了姓郭的注意,他见林江的脸上有瘀血,就知道林江在号里的处境并不好,就问:“你们管教是谁?”
“是个年轻的,姓于,别人都管他叫小于子。”
“我知道了,我跟他打个招呼。”
“你不用跟他说,我在号里没啥事。”虽有左玉这层关系,可林江跟姓郭的却素昧平生,他实不愿过多地麻烦他。
“你不用管了,我在这说话还是好使的。”姓郭的说完这句话,对林江挥了下手,走了。
没过多长时间,小于子打开了监号门,对号里喊:“林江。”
林江一出监号,小于子说:“跟我到办公室来。”
小于子进了办公室,他指了下沙发对林江说:“坐下吧。”
林江坐在了沙发上。
小于子的办公桌上有两条红塔山烟,小于子拿起一条拆开,从中抽出一盒,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他把烟和打火机放在林江坐的沙发扶手上说:“抽吧。”
林江没有动跟前的烟和火,他只说了句:“谢谢。”
小于子笑了,他把沙发扶手上的烟和火拿起,他边打开手中的烟边直言地说:“你别谢我,你要谢就谢我们林业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郭大队长,是他跟我打招呼让我关照你。”
林江的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小于子从手中的烟盒里抽出两棵烟,自己叼在嘴上一棵,他把另一棵递给林江说:“抽吧,这两条红塔山烟是郭大队特意给你买的。”
林江接过小于子递过的烟,小于子便把持点燃打火机的手伸到了林江的跟前,林江说:“于管教你先点,你点完了我再点。”
“来吧,什么你的我的。”小于子不容分说,给林江先点燃了烟,而后才把自己的烟点燃。
小于子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吸了两口烟说:“林江,你也别拘束,郭大队是我老大哥,这人很仗义,既然他为你的事跟我打了招呼,那我就得照顾好你。我别的帮不了你什么,但你日后在号里有什么事,跟我吱一声就行。”
“我没什么事,我在里边待的挺好。”
小于子看到了林江脸上还没有消去的伤痕,这伤痕与林江平淡的话语,使得他有些过意不去,他说:“林江,原先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关系,有些事,你还得谅解些。”
“事已经过去了,我是不会挂在心上的。”
“没挂在心上就好,从你的举止看,我想你也不是那么狭隘的人。那好,今天我也不跟你唠些别的了,因在你进来的第二天,我们领导就单独吩咐过我,让我只对你进行管理,不让我问及你的案情和自然情况,基于这么个特殊原因,我只能跟你说这么一句,事已至此,那你就在号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静静心,然后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官司该怎么打……”
晚间吃饭的时候,老金从监号的小窗口递给祝四两塑料袋白酒,祝四拿着酒到了板铺上,他对与自己一同吃饭的姓姜的说:“老姜,上碗架柜里凑几个菜,再拿三个空碗,咱们哥们弄点。”
老姜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馒头,起身到了碗架柜处,拿回来了几根火腿肠和三个空碗。
祝四把空碗摆开,撕开了一袋酒,把酒均在了三个空碗里,老姜以为他只和祝四喝酒,他指着多余的一碗酒说:“这给谁的?”
祝四没理会老姜,他转过头对林江说:“来林江,咱一起喝点。”
林江知道祝四之所以对自己近乎,是小于子安排的结果,可他却不愿跟祝四凑热闹,就说:“你和老姜在那喝吧,我单吃行。”
祝四说:“林江,你要不过来这酒没法喝,知道不,这酒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祝四说话间,冲老姜使了个眼色。
老姜会意地到了林江的身边,他拽着林江的胳膊说:“你就过来吧。”
林江被老姜拖拖拉拉地拽了过去,林江看着酒碗,心中忽地想起一件事,我何不借此机会,了解下给祝四订盒饭票的周峰,因在林江看来,那天他在厕所处捡的盒饭票收据上蝌蚪状的周峰两字,很像‘9、28’案子从公安医院被营救脱逃的刘峰写的字,特别是那个峰字。
祝四见林江没有再推拖的意思,就说:“这就对了么,要不撕撕扯扯的多不好,让管教看见也不是那码事。”
林江说:“监号里不是不让喝酒么?所以我也不敢跟你们喝呀?”
老姜说:“没事,这林业看守所地方小,管理的要松一些,只要咱们喝酒别打仗,别整事,就没啥问题。”
“来,喝。”祝四端起酒碗,与林江手里的酒碗碰了下说:“原先也没人提起过你,什么事还望你多担待点。”
“事过去了,就别提了。”林江临把酒端到嘴边说。
祝四喝了一大口酒,抹了下嘴说:“林江,往后咱哥仨就在一起吃吧。”
林江说:“你俩每天的伙食都挺不错,我哪有条件跟你俩在一起吃。”
祝四说:“我听小卖店的人说,今天不是有人给你订了1000元钱么?”
林江说:“那是朋友订的,这个月订了,说不上下个月就不来了呢。”
老姜说:“什么钱不钱的,在这里不就图个混和么!我每月订的钱票也够咱哥仨吃的了。”
祝四拍了下林江的肩膀说:“还是当过领导的老姜说的对,咱们不就是图个混和么?来,咱俩把碗里的酒干了。”
林江二话没说,端起碗,就把碗里的酒喝没了。
祝四伸出左手大拇指说:“爽。”接着他右手举碗,也一下子把酒倒进了嘴里。
林江想往了解情况的话题上套,他说:“祝四,其实像咱们落难在看守所里,外面就得有几个哥们帮咱们,你外边的朋友每月都来看你吧。”
祝四听了林江的话,颇有感触地说:“在这押时间短都还来,时间长,来的就少了。我现在在这押一年多了,就有一个朋友每月四、五号准时来看我,这朋友每次来,都给我存500元钱,反是这朋友以前也欠我的,我刚进来时,他在号里也待着来,半年前出来后,知道我在这押着,就月月来。”
林江说:“你是什么事,怎么押了一年多。”
祝四说:“我是伤害,一帮人打仗,把人给打死了,结果主犯跑了,像我这从犯抓住了,又暂时处理不了,那就得在这押着。我这还短的呢,你像老姜,诈骗1000来万,因证据不足,在这押四年了。”
林江看了眼老姜说:“你原先干啥的?怎么能搂这么多的钱?”
老姜显然对祝四揭他的老底有些不悦,他摸着自己的秃头说:“我原先是滨江林管局多种经营公司经理,你听祝四喝点酒瞎白话,我上哪骗那么多钱去。”
祝四调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