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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恋人200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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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的眼睛一瞥,瞥向另一侧屁股搁在桌上,大脚踩在椅子上的第三受刑人—;—;齐劲宇。
  “我?”
  长发披肩,满脸落腮,棉质运动衫的袖子卷至肩头露出黝黑的结实肌肉,腿上裹着的破洞牛仔裤和小牛皮战斗靴也尽是沧桑……
  他自认很有艺术家气息的,别人未必看得顺眼,他们不习惯便觉得肮脏颓废,就象韦辉的小妹子,韦桢。
  “小鬼,看我不顺眼,也犯不着乱栽赃。”两道浓浓的眉一拢,小女生该吃这一套。
  “别叫我小鬼,对我凶没用,我不吃这套。”她下巴一抬。“而且,我才没乱栽赃。”
  韦辉眯起眼。
  “韦桢,别没礼貌,还有,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仔细听好,那张照片会跑到报社去,全都是流浪汉的杰作!”她纤足往椅子上一抬,和齐劲宇杠上了。
  “小鬼你……”
  “别叫我小鬼听到没?”美目恨恨的。“你敢说那天是你自己没把我清出场?”
  “是你说你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你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
  “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吗?没、主、见!”
  “没主见就没主见,那么那张照片又干我啥事?”
  “照片是你拍的!”
  “我?”
  “就是你!你敢说那天放在游泳池旁边躺椅上的立可拍相机不是你的?”
  “是我的又如何?那部相机拍的照片,都是拿来当备档资料的。”
  “就是啦!那张照片就是你那些备档资料的其中一张。”
  “这……是我拍的又如何?我可没将照片外流,一定是你趁我不注意时拿走的。对了!呵呵!我记起来了,那天你曾经动过我的公文袋!”两掌一击。
  那天被他撞见这小鬼翻他公文袋时,她还心虚得像个小贼!像抓到把柄似地,齐劲宇墨水一样黑的眼珠子亮了又亮。
  “动了又如何?”
  “所以是你。”这小鬼惨了!
  “不是我,我才没那么多事。”笑得狡诈。“如果你没叫我将照片‘马上’放回上面写着‘给媒体’的公文袋,照片又怎会跑到报社去?”
  哈哈!想将她的军?门都没有?
  两肩一垮,狐疑问:“你,确定那只公文袋上写着给—;—;媒、体?”
  “你说咧?”等着看好戏。
  他说?他……说……
  “该死!”一定是这样了,齐劲宇一脸挫败。
  就说嘛!拍片当天那么小心,怎么可能让这么重要的照片曝光。
  但是,这小鬼既然已注意到,怎么不告诉他?
  “喂!”他恶狠狠地瞪住她。
  “我有名字的,把有穿衣服拍成没穿衣服的家伙,哼!”
  她还没提呢,那天他老哥明明就穿着泳裤,居然让这个自称“国际名摄影师”的家伙给拍成裸体!
  呵!果真厉害!
  “那是水波折射角度的影响,所以才会有穿像没穿,小鬼!”真服了她了。
  “别叫我小鬼!臭乞丐!”
  “敢骂我,自作聪明的臭小鬼!”
  “笨家伙!”
  “早熟的小魔鬼!”
  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相让。韦桢聪明绝顶,吵起架来自然不输大她十来岁的齐劲宇,甚至还频频占上风。
  近十分钟后—;—;
  “老哥?”
  “大老板?”
  一旁,韦辉的过分安静惹来两人的注意,四只眼睛凑在他身上,只见他略微低着头,全神贯注于十根手指间护着的东西,而后轻笑道:
  “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何?”
第十章
    “轻微外伤,轻度脑震荡,需要休息一阵子,按时回医院复检和吃药……”
  幸好母亲的情况并不像她想像中的糟糕,要不然她铁定拿着验伤单,心一横,一纸送进法院。
  唉!父亲的暴力倾向越来越明显,但母亲的观念却还是深植不移,她又能如何?
  就只能尊重母亲自己的决定,相信父亲会因这次的事醒悟改好。
  刚让房里的人吃完药,卜嫱走出了红瓦平房,找了把藤椅,在勉强能遮蔽正午烈日的屋檐下坐定。
  好累!她忍不住吭了声。
  从赶回来之后,整整二十几个钟头没合眼,虽然在野鸡车上是一路睡,到了医院,空档时也眯了一会儿,但好像于事无补。
  小弟要上课,家里也没人,闯祸的人不知跑到哪里去藏了。
  她好像孤军奋战似地……
  嗯……也没这么夸张,应该是她心里还有其它事,所以才会觉得心烦气躁,疲倦得快吧。
  韦辉?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星期一,该如往常一样地上班。昨天上报的事,该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虽然一大早她就打了电话到公司请假,但他在楼上,楼下少个员工,他根本不会注意到。
  而韦桢?
  少个人带盐酥鸡给她,似乎也没啥大碍。
  想想,应该只有大咪会想她,只有等回去时再把它领回了。
  唉唉!屈指算算,她卜嫱这个人对社会、对国家、对周遭的人似乎作用并不大哦?
  嗯……不对不对,少胡思乱想!人累,脑筋也跟着糊涂,老转着一些悲观的念头。
  呼地自藤椅上站了起来。
  “散步去!”
  踱出了传统人家晒谷子的稻垛,正想往小时候曾经偷钓过鱼的鱼池去,却见一道人影走来。
  “阿嫱!”是父亲,好长一段时间和她不怎么有话说的父亲。
  “阿爸。”
  “要出去吗?里长伯给我推荐了这种伤药,我正要……”欲言又止。
  她手上抓着一罐看起来象药膏的东西,该是要给母亲抹的,她猜。
  “我要到鱼池边走走。”
  大太阳底下,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皮肤更显红褐、粗糙,符合庄稼汉的形象。
  一问一答,有点冷场,她不太喜欢这种气氛。
  “妈妈刚吃完药,现在正在睡午觉,我出去一下,拿药给她擦。”卜嫱淡淡说了句,接着脚步一跨。
  “阿嫱,等一下。”
  “嗯?”
  “你在……北部,工作还顺利吗?”他问得有些不自然,好像这类关心的话从不曾从他嘴巴说出来过似地。
  而卜嫱自然也觉得非常意外。
  “工作?呃……还不错。”
  其实除了意外之外,她还不自觉的感到一点点……高兴。勉强算是高兴吧,父亲终于注意到她,长大独立后的她。
  从小女孩变成女人后的她。
  “能照顾自己就好,那么……家里的事就不必让你担心,我……会负责的,从今天开始。”他憨笑。
  从今天开始……负责?听来虽有点讽刺,但在男人嘴边,她似乎看到了诚意,和以前一点点的慈祥回忆。
  久久。
  “妈妈她一直是相信你的,所以请你将这句话说给她听,她高兴,我也就高兴。”他……该是在求和吧?
  她回他一个善意的微笑。
  “我知道,其实我也不能没有她,我对不起这一家子,从今天开始,我要戒酒了。”如斯回应犹如如莫大的鼓励,男人原本堆着歉疚的眉头悄悄舒解。
  “真的?”她问。
  他认真点头,很用力地。
  “好!一言为定,父亲和女儿的约定。”
  “父亲……和女儿?”楞了楞,而后腼腆笑开。“一……一言为定!”
  ☆ ☆ ☆
  一言为定……
  男人发自内心的承诺旋绕在耳际,给了卜嫱暂时心安的感觉。
  有时候短短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就刚刚简短的对谈,她却真的能感受到父亲想努力。
  相信他,直觉这么告诉她!
  水波粼粼,两岸椰影婆娑。
  卜嫱在水池边晃了几十分钟,想了很多。
  有小时候的回忆,有自己的成长过程,有求学、就业遇到的辛酸,及刚刚父亲的保证。
  家里的事放心了,那么,她自己的事呢?
  明天北上,该怎么对韦辉开口?真伤脑筋!
  瞄见池岸一丛草本植物,蹲下来,摘下一片肥肥的叶,无聊地剥去膨胀得像灯笼的包裹,准备将记忆中酸酸甜甜的果实往嘴里送—;—;
  “死囝仔,偷摘东西还是偷钓鱼?!”
  吓!
  “我没有,我只是……”
  背后突来一声喝斥,卜嫱下意识站起来,反过身,将拿着泡泡草的手背到身后,一如小时候偷钓鱼被逮到的窘模样。
  但等她定心一瞧,惊愕的程度更胜于被逮的程度。
  “你……你们怎么?啊!”慌张地脚下一踩,却踏了空。
  扑通!
  “救……救……咕噜……”才一眨眼,卜嫱已在踏不到底的水中浮沉。
  “该死,她不会游泳!”瞪了后头自作聪明的齐劲宇一眼,韦辉想都不想他就往池里一跳。
  “咕噜……呜……”灭顶?不不!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水母漂?对,收四肢,漂!漂!
  啊!怎不行?踏不到底好可怕!闭气!闭气
  她还没结婚,还没生子,她连听韦辉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以就这么撒手西归!
  恐惧状态下,求生的本能让她急忙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浮体,她死命地抓,用力地攀住……
  “嫱,别慌,别慌!我会救你,放轻松!”
  唯恐被溺者拖累,韦辉用力朝她胸前一揽,努力往岸边拖,等贴着池边,这才发现卜嫱已停止挣扎。
  她……?
  “快将她抱上去!”心脏几乎快被吓停了,韦辉朝岸上的一大一小大喊。
  卜嫱被救上岸,两男一女开始手忙脚乱。
  “老哥,卜姐姐会不会有事?”
  韦桢从没看过这么可怕的情况,一个刚刚还好好的人,转眼间居然一动也不动了。
  “应该不会有事。”齐劲宇笃定地说。
  看韦辉对卜嫱又压腹又抠喉的,卜嫱连一口水都没吐,应该是没喝进水才对。
  “不会有事才怪,都是你!没事鬼叫什么,如果卜姐姐有个万一,你就赔我一个嫂嫂来!”
  韦祯狠狠往齐劲宇脚上一踩。
  “哎呀!你……你……”
  “你什么你?带煞的流浪汉!”
  卜嫱可是她唯一满意的嫂子人选,千挑万选,包括费去九牛二虎之力劝退苏菲亚后得来的嫂子人选耶!如果她真的怎样了,她第一个不饶他。
  “……”齐劲宇自知理亏,只能任人骂。“大老板,嫂子情况如何?”
  韦辉检查了老半天,身下的人好像并不是被呛昏的。“她……没喝进水,好像是吓昏了。”
  “吓昏?”
  喔哦!这小嫂子还真宝,如果不是他大老板救得快,她说不定会比呛昏更惨!
  “嫱。”韦辉拍拍卜嫱不同于溺水者的红润脸颊。
  “唔……”
  “回魂喽!”
  “嗯……”又一声细吟。
  盯着她眨动却迟迟不睁开的眼皮。
  “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对你施行口对口人工呼吸了!”
  天晓得,他一日不见她就如隔三秋,思念得紧,如果不是她才落了水,他一定不介意当着其他人的面,吻她个七荤八素。
  “韦……辉?嗯……咳!”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头上三张过大的脸又让卜嫱急地一抽气,把残存在人中的水全吸进气管理,呛咳了起来。
  “别急!”齐劲宇将卜嫱扶坐起,拍着她的背。
  “吱!一定是你长得吓人,滚旁边一点去!”手肘撞了一脸无辜的齐劲宇一把,韦桢忙着蹲回卜嫱身边。“卜姐姐,你没事吧?如果你有事,我老哥可会哭死,而我也会跟着哭死,因为少了个大嫂。”
  “大……嫂?”
  “是呀,我老哥说的。”手肘顶了韦辉一把。
  “嫱,我……”怪了,来之前所有台词都背得好好的,怎么到了这个关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呃……一定是眼前春光无限的影响!他的目光忍不住飘过卜嫱因湿透而紧贴的曲线。
  “……?”
  卜嫱顺着他的视线而下,发现自己的窘境,急忙两手朝胸前一掩,红着脸,挤不出话来了。
  “哎哟!老哥,你怎么这样啦?正事不办,光胡思乱想,男人,哼!”韦桢脱下自己的小外套,让卜嫱披上,接着扶她站起,往来时路走。
  “你们……怎么来了?”
  将男人抛在后头,卜嫱这才问韦桢。
  “喔,这说来话长……”
  韦桢一鼓作气将韦辉如何找她的过程一一说明,包括报纸上的事。
  “原来……是误会。”卜嫱终于松了口气。
  “就是!都是我的错……喔,NONO!是后头那个流浪汉的杰作,害得我老哥还以为卜姐姐赌气失踪咧。”原来她是家中有事,才来不及找她老哥问清楚。
  一切还真是阴错阳差呀。
  往后一瞥,韦辉笑得释然,而背着所有罪状的齐劲宇,当然是一脸挫败了。
  “嗯嗯!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韦桢笑得开心,可一会儿,却又像想到什么事似地脚下一停。
  回过头。
  “老哥,不是说要办正事吗?东西呢?”
  “东西?”对喔,他差点忘了,那只婚戒已经在他身上等了好久了。
  韦辉往裤袋一摸,却惊讶于它的空空如也,讶异之余,又将全身上下找过数遍。
  “大老板,你该不会没带吧?这次你不是要我们戴罪立功,帮你解释,再帮你求婚的吗?武器没带,怎么上战场?”
  “不可能,我明明连盒子一起放在口袋里的,莫非……”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往水池望去,果然,一只红绒盒正在水中漂浮,且愈来愈往池子中心漂去。
  “该死!”韦辉低咒。
  “完蛋!”韦桢吊眼。
  “??”卜嫱仍在浑沌中。
  两秒后。
  “呃……”别吧?齐劲宇乌云章顶,因为他正被六只眼睛程度不一地看着、瞪着、瞄着。
  这种眼神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吗?
  他们……是要他下水去吗?
  GOD?
  ☆ ☆ ☆
  一、二个月后。
  “哥德说:爱情,你的话是我的食粮,而你的气息是我的醇酒。”
  “莎士比亚说:爱情的道路是永远不会平坦的。”
  “爱德门说:所谓永恒的爱,是从红颜爱到白发;从花开爱到花残。”
  “咳咳!”
  男人宣达爱情伟大的声音中,夹杂着一道稚气的女孩咳嗽声,但男人似乎只停顿了一秒。
  “嗯……还有那个里士比尔说:所有男人都需要某种东西来提高他们的品性,这种东西就是—;—;爱慕一个可敬爱的女子,还有……”
  “啪!”
  这回咳嗽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划空飞出的书,不偏不倚地砸在说话男人胸前。
  “大胡子下台!流浪汉闭嘴!”
  “臭小鬼,你就不能等我念完再发作吗?”齐劲宇的满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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