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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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她先是一窒,继而矢口否认。
“母后,明人不做暗事,不要逼我把事情全抖出来,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多次暗示,她还装胡涂吗?唉!
“逼你?逼一个没用的废物?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条路给你走——给哀家滚出宫去!”
装腔作势,她差点被唬了。
“出宫?老巫婆,你别装了,要我们出宫不正好中了你的诡计?我大哥敬重你对他有养育之恩,处处忍让,但我们可没这层顾虑,我挑明地说,你通敌卖国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别想一手遮天作你的春秋大梦!”戈尔真受不了独孤吹云的“仁至义尽”,一口气全抖了出来。
“什么?”清白两色在她脸上转换不定。“你是什么东西,用这种口吻跟哀家说话?!”
独孤吹云眼见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被斧沈舟地轻叹道:“母后,我跟胤商量过了,孩儿们认为你该交出掌权玺印,迁出“敬德宫”安享余年的好。”
“哈哈哈,要哀家交出掌权玺印?你以为你是谁?”
谁敢将她打入冷宫她就跟谁拚命!
“母后,孩儿同意大哥的做法。”不知何时,独孤胤神鬼不知地出现。
他突如其来的出现使猛哥帖木儿脸颊上的余色尽失,只剩一片死鱼白。
“你在那里听了多久?”她颤声。
“母后以为呢?”他反问。
她无言。嚣张的气焰萎靡了。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哀家费尽苦心让你坐上王位,要不然你这个私生子哪来这能耐……”她慌得口不择言。
独孤胤脸上飘过受伤的神色,尽管事实他早就明白了,听到她亲口说出还是难忍奇痛。
“我甚至不是父皇的儿子,是你跟游牧人苟合生下的未婚子,你不要我是因为当时的你被遴选为代嫁公主,身世必须清白,为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你选择拋弃我,直到你见到我胳膊上的印记,才想起没有后嗣的你可以因为我的出现取代大哥的帝位,大哥的出走给了你绝佳的机会制造乱象,你让不知情的我登上皇位,唆使乱党叛变却把全部的罪过推到大哥身上,为的是要假藉我的手替你斩草除根,只是你没想到我一直没能让你如愿。”
“不是这样的……”她还想强辩。“你这不肖子,没想到哀家费尽苦心把你拉拔大,现在居然回来唆使我的胤儿背叛我。”她慌乱地惺惺作态,可悲的是她还是偏心地将一切责任归咎在独孤吹云身上。
“母后,我跟大哥本来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独孤胤心痛地说道。
“我知道错了……”看着独孤胤的表现,她有些动摇。
一直以来,她总认为独孤吹云的谦恭蕴藉不足以担当霸气的帝王位,再加上他对她总是有求必应,更以为他只是个傀儡人物,是以忽略了他难得的孝心,日积月累之下养成她膨涨无法控制的野心。
但,覆水难收,都到骑虎难下的节骨眼了,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是侥幸逃得过,江山可就全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眼珠子一转,笑容可掬起来。
儿子不可靠,那就靠自己吧!
“胤儿,你不能看在哀家为你取得皇位的分上就算了?”
“朕从来没稀罕过这个王位,为了这位置你杀了桃花岛上千上百的无辜百姓,我宁可不要。”
只要一闭眼桃花岛上血流成河的景象就会浮现在他眼前,邪噩梦多年不醒啊!
“妇人之仁!”她嗤声。“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我们哪来那些老百姓?我教你的可不是这些迂腐陈旧的大道理!你全忘记了吗??”
她声色俱厉,刚才下定决心扮出来的笑脸不过晕花一现,短暂得可怜。
独孤胤累积八年的怨怼爆发了,他没办法承认站在他眼前的是他的母亲,她竟是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
“母后,勾结番邦叛国是唯一死罪,混乱皇室血统也是死罪,尸体还要倒吊午门曝尸示众,你明白吗?”
“没凭没据的,你想拿我怎么样?”玻鹈览龅姆镅郏墒又谌恕
不到黄河心不死……“大哥?”独孤胤征询。
“你做主。”
“谢谢!”独孤胤的感动亮在眼眶。等他再回头正视猛哥帖木儿时,光采不见了。
“来人,侍候太后回宫,没朕脱的手喻谁敢私纵太后出宫,一律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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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毓华孤星卷九 卿卿爱我小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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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卿卿爱我小楼春
紫鼻心壶中飘着袅袅檀香,一张细丝藤萝春躺椅,几幅行云流水意境深远的水墨卷轴,大炕下的瓷墩偎着龙凤鞋,鞋头对鞋头,就像炕上缱绻的一对男女。
包里黄蝶柔美曲线的肚兜落在床沿,她试图遮住自己,但独孤吹云把她拉过去紧贴自己,同时轻咬她的耳垂。
“以后不许戴耳环,它防碍了我。”他吹拂着温暖的气息,仿佛想将碍是的耳坠吹掉。
“你真是不讲理。”
他顽皮的举动激起黄蝶全身战栗。
“我就是不讲理。”他索性咬掉小小的珠环,还她无瑕完美的耳垂。
“别……”别怎样?肌肤相亲的感觉炙贴着她许久不曾让男人触碰过的身子,那感觉奇怪又美妙,耳鬓厮磨让她忘记想说的话。
他的嘴终于落在她的唇上,狂野的舌头燃起她的热情,一点即燃的干柴锻烧成美妙的交缠,她在他的眼看见了炙人的欲望。
他握住她的手搁在他的坚挺上,黄蝶羞得立刻缩手,脸红如酡。
“你要赔偿我多年的损失,今夜我不许你睡。”独孤吹云粗嗄叹息,失去了最引以自豪的自制力。
他渴望她太久了,久到几乎死去。
黄蝶伸手抚弄他滑落的青丝。“我爱你!”
独孤吹云下颚紧绷,气息粗重,他再次攫住她的唇,坚挺一举进入她……
“啊!”两人双双发出惊叹。
“你那么紧。”他因为这样的喜悦迷失了,她跟第一次时一样地羞涩灼烫。
他试着想抗拒她温暖的紧绷,想给她时间好适应他,不料,她光滑结实的玉腿已经环住他的腰迫使他深深沉入,与他结合成一体。
高潮过后。
他的手仍缠在她的颈间,他知道自己的体重会把黄蝶压得透不过气,所以体贴地分开一点距离。
黄蝶转头看他。“吹云。”
“嗯。”
“吹云?”
“怎么了?”
黄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埋首掩饰残留激情的眼。
“我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在我身边。”
“小傻瓜,我有更简易的方式让你相信我的存在。”他用肘撑起自己,不规矩的另一只手往她双峰覆去。
她惊喘出声。“你……刚才……”
“刚才的你热情如火,现在想害羞可不行。”他笑。
一想到自己全然投入的反应,黄蝶恨不得用丝被将自己紧紧包里起来。
“我比较喜欢刚才的你。”他低语。她的脸在他眼前放大,比他所想象的都还漂亮。“我会“用力”证明我是活蹦乱跳的。”
他忘情地重新吮吻她,毫不费力地挑起她的热情……
★★★
黄蝶浑身酸软地滑下炕,一件件着好衣裳。
她是不愿意的,却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无心梳拢的发被她用簪花给固定,她拉下纱帐,看了一眼面向炕内的独孤吹云,紫鼻心壶余香犹存,他会比平常多睡一会儿的。
檀香无害,只是她在香炉里多放了些不伤身的镇神安宁粉。
她的眼神痴恋着他精壮的背脊,脚步踌躇。
殿外敲梆子的报时声震醒她有些迷醉的神魂,觑着殿外回廊的宫灯,她毅然离开独孤吹云。
她前脚一离开,原来玻ё叛奂倜碌亩拦麓翟扑婕凑趴亢敛淮獾捻印K蚓踩绯5仄鸫哺拢磺凶抛巴瓯希┕拌旧狭鹆咚孀呕频ァ
★★★
伏牛山下。
三步一岗哨,五步一营帐,鲜艳的旗帜布满整片山谷。
位在最中心的主帅营帐,旌旗飘飘,严辞的气氛,当中坐着军师努尔多铎。
他一身军戎铠甲,一丝不苟的褐发,坚毅冷酷的线条,埋首研究几上敞开的羊皮地图。
地图上深深浅浅的眉批可看出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听见帐门被掀起又飘落的声响,他头也不抬。
冷冽的音调从他口中传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
“是。”黄蝶努力地压抑对他的恐惧,既然决定回来面对一切,还有什么好怕的?
“任务失败了。”他用的不是问句,像事先就知,会是这种情形。
“我不能杀他。”
“我知道,不过还是意外。”努尔多铎斜偏着头,往上瞟的眼光给人心机深沉的恐怖感。“毕竟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你下不了手是人之常情,但是,一个男人的命真比自己重要吗?”
“这是我的私事,不劳费心!”她不让他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强迫自己装作不在乎的表情。
“哦哦,”他放下手边的工作,真正抬起头来了。“是什么让你的胆子变大了?”
她挺胸。“我只是想开了,不愿再做你杀人的工具。”她眼中掠过哀愁。“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够多了,我们就到此为止!”
长长的八年当中她为了守身如玉,不让努尔多铎侵犯,曾数度寻死却又在生死一线给救回,后来,他看出她誓死不从的个性,只得另辟蹊径,他要黄蝶用她的美色为他网罗不为利诱却爱美人的江湖人物。
她在取得努尔多铎的保证后果然使出琴棋书画的浑身解数,迷得许多不肯轻出江湖的英雄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博取她的欢心纷纷投入努尔多铎门下。
“到此为止?怎么个止法?”他不动声色,心机之深沉让人惊悚。“你想从我的掌握中跳出去,恢复你洁白无瑕的玉女身分?哼,想得美!”
被他残忍的言语打击,黄蝶的脸色变得一片死白,虽然如此,她还是直视着努尔多铎。
“我就是这么想,没有开始永远不会结束,我不在乎结束的方式是什么,总之,我已经厌倦这种日子了。”
“你不怕死?”老实说他并不想放弃她,黄蝶的美色无人能出其右,她就像一块香喷喷的肉能替他招来他想要的,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呢!
“在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以为死亡真的那么可怕吗?”
她从没原谅过自己刺了独孤吹云那一刀,跟他恩爱的时候看见那伤痕她更是自责,她没办法昧着良心躲在他的羽翼下过日子,她必须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哼哈哈,好胆量!你激烈的性子数年如一日,真是对我的胃口。”
“你永远不会有机会得到我的。”她幽幽地说。
明明她的反抗叫人生气,可是努尔多铎就是被她散发的美丽吸引。这绝世美人就连生气都美得教人心动不已啊!
八年了,他使尽手段就是得不到她,那股冲动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你啊太死心眼了,女人也要知道识时务,当初只要你匍匐在我的脚下侍候我,吃香喝辣绝对少不了你一份,再看看现在,即将功成名就的我,难道你一点都不后悔?”
黄蝶压下想吐的感觉。“我就是为了不想后悔才回来的。”
“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骨子里流的是汉人的血……”
黄蝶若有所指的话引起努尔多铎的警戒心了,他好色的表情不见了,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有可能变成双面刃,他不得不小心。
黄蝶手袖轻晃,纤手拈着火折子。
其实同归于尽并不难,艰巨的是活下去的勇气。
“哈哈哈,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一个小小的火折子能做什么?”他先是一凛,后来放声大笑,讥笑之意再明显不过。
黄蝶一派静定,拉起自己一方衣角。擦亮折子,点燃了它。
“我进来的时候在帐蓬外全洒了灯油,你跟我都走不出去了。”
“想拖我下水?可能吗?”努尔多铎冷嗤。他是什么人,要他的命?下辈子再说吧!
他五指灵动如蛇,指间运气如箭,只听见嗤的一声燃起的火苗瞬间被扑灭了。
“笨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飞扑如鸿鸟,不见他如何从桌后来到黄蝶面前的,只听见清亮的耳刮子声,等他又站定,黄蝶已经飞出数公尺外,后脑勺碰到帐蓬的梁柱才停下来。
帐蓬内的噪音引起侍卫们的注意,跑了进来。
努尔多铎气势凶猛地说道:“把她关到土字去,不许饿着她,我要她活得好好的,看我一举攻下这片辽阔的疆域,看我称王称帝,我要她想死也死不了。”
卫兵不管昏头转向的黄蝶,扯着她就往外走。
她没有挣扎,努力控制晕眩的脑袋。
她认识努尔多铎太久了,久到清楚他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人,一是,她还有下一步棋。
“哎唷!”她觑了个空身子瘫倒在地上,趁着卫兵拉扯她的时帐迅速将一小面镜子放在她事先布置好的燃线旁,这时,骄阳正艳,只要她等着,不,多久就能看到自己制造出来的骚动了。
“真是个软脚虾,走几步路就跌跤,比我家的婆娘还不经用。”珂兵忍不住唠嗦。
对他们这阶层的人来说,摆着好看的女人是无三小路用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倒不如家里一手包办的黄脸婆实用得多。
黄蝶充耳不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来,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
“欢迎!名闻遐迩的八荒飞龙头“孤星”独孤吹云,欢迎来到我的军营。”双手反剪,努尔多铎志得意满地对着帐蓬外的天空说道。
“好说。”独孤吹云颀长优雅身影从旗杆上翩翩落下,宛如一只高贵的燕子。
努尔多铎仔细打量独孤吹云,只见他一袭密合色宁绸袍子,掐金的边裤下露出一双游走沙地和雪山的羊皮靴,一丝冷峻凝在飞扬的眉睫,英挺内敛的贵族气息让人印象深刻。
随着他的出现,一只身躯庞大、全身不搀一根鸡毛的雪白巨虎也从帐蓬的角落拐出来,它象牙色的毛皮在太阳下反射灿烂的金光,两颗獠牙衬着它懒洋洋的表情,神秘又威武。
努尔多铎先被独孤吹云的不凡气度所慑,继而看见雪虎,信心顿失一半。
人间少见的神物怎么可能臣服于人类?他由内在散发的英气已够叫人气折的了,居然连珍奇野兽也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