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糟践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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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静静躺在病床上,还像以往一样的镇定,可苍白的脸上却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看到姑妈的样子小波心疼得眼圈发红了。
“孩子。别难过,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告诉你大哥和小弟,免得他们从国外跑回来,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放了。”姑妈替他擦擦眼角。
“小波,这是你当初借给我和你姑夫的钱,本想你结婚时一起还你,可现在必须先给你了,我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
小波看着这个被鲜血染红的钱折,感觉到它的沉重。
姑妈坚定的神态,让人感觉陌生。这曾经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女人,她时时刻刻都在为着别人着想,但是当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青春永不再来,岁月煎白了双鬓,却悟然自己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小波轻轻用手抚摸着姑妈的白发:“您是不是在考虑一下,为什么不给别人留条后路呢?”
“我已经为他们付出太多了,年轻时能够同甘共苦,到了老却不能共享乐?”
小波不知怎样安慰她,只感觉是自己的错误。如果那年不是他的支援,不是他说了句:赚了算您的,赔了算我的。才让姑夫鼓起勇气,经营了自己的生意。当时小波还认为这一切对于自幼关爱他的姑妈一家人来讲,是远远不足奇的。
有了他的支持和鼓励,姑夫的生意红火起来了,而且生意越来越好,直到远在几十里外的人都慕名前来。
就这样,孩子们出国的费用不用犯愁了,老俩口的眉头舒展开了,姑夫开始神气起来,架子也端上了。再后来他执意开了一家酒吧,据说因为背后有个年轻女人一直在怂恿他这样干。他同这个女人的关系也很微妙,酒吧一开章这女人自然就成了主事。大事小事都由她出面应酬,也不知谁是主人谁是客。只是后来发现有人在酒吧私下经营摇头丸,警方出面调查此事姑夫却成了替罪羊。他们的关系甚密,公开出入街头巷尾。起初是人们的遮遮掩掩,不敢当他家人的面说三道四,最后流言蜚语还是传到了姑妈耳朵里。
姑妈对自己几十年来的结发之夫坚信不移,她认为这是别人的闲话,始终不肯相信。日子一久,越来越传得真切了,说得有板有眼。姑妈开始对这件事情半信半疑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想好好调查清楚。
那天,姑夫一夜未归,她一宿没有睡好,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她就爬起来奔向酒吧。街上的行人很少,她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前。自从酒吧出事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开业,刚用钥匙打开大门,却见有一束灯光从后屋射出来,她以为是又有人来搜查了,便放慢了脚步。竟然听到隐隐有人在说话,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耳朵贴上去听。
有声音从里边传来,一个女人娇柔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带走?”话音停了片刻,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急什么呀,再等等。”
姑妈愣位了,说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怎么,你还不舍得那个老妖精?”
“胡说什么?毕竟过了这多年,要是没她我就出不来了,总得好好和她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么?该不会耍我吧。要是敢耍我,当心你的老命!”
“要不为了你我就进不去了,还骗你不行?什么时候敢骗你?”
“哼,说得好听,为什么不把那个钱折给我?还是不信我。”
“那个折子是他侄的。得!小姑奶奶,我一会也给你,还不行?”
“不行,就现在!”
姑妈听到这话,感到心惊肉跳。她小心翼翼地移着步子,却不留神撞倒了一只酒杯,“当“一声,格外清脆,吓得她魂飞破散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一个素日来安分守己的女人,别说这个遭遇,平日里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她被吓得全身抖动着,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门开了,那女人只穿了内衣站在门口大叫一声“谁?”
她的目光扫视着大厅,见到没有动静,口里骂了一句便转身回去睡觉了。
姑妈早被吓得瘫倒在地,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如何爬起来,怎样借着微弱的光亮找到了那个折子,将它紧紧揣在怀里,颤抖着双手开了大门,拼命向外“逃命”。
刚刚出了大门,没留神对面的大货车,一下被车子撞倒了,鲜血流了出来,地上一大片殷红,姑妈至死还紧紧护着那被鲜血染红了的存折。
事隔不久,小波又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常哥打来的,告诉他麦姐姐得了癌症,正在住院治疗。他感谢小波对他的帮助,说很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小波,否则他会更早地去解误夫妻感情。小波感到这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心爱的麦姐姐竟然如此不幸……屋漏偏逢连夜雨。
很久都没有见面的阿德,约了他一道去喝酒。于是就在寒冷的夜晚,他喝了许多酒,阿德却格外高兴,因为他的生意很好,母亲身体也一直很好。而且感情上还算顺利,认识了一个新女友。他一见到小波便说个没完没了,小波表面听他在说,心却跑到了九霄云外。阿德见小波不说话,以为是在替他高兴,便一杯又一杯地劝酒。两人一直喝到很晚才分手,小波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感到天冷得无法形容,他不由打了个寒战,竟然感到这股寒意一直冷到了心底。
像在梦里一样,他去了美美那里,同美美说了些什么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爽爽在一旁埋怨他:“你就学胡文吧,没事偏要找出事来。等燕燕回来,我一定告你的状。”边说边拎了他的外套向外走,“你们这叫无理取闹……”小波渐渐地朦胧起来,最后就全然不知了。
事后小波病倒了,一连躺了好几天。
工作室里,书记坐在小波的位子上指手划脚,“庄子,这件事情做得不够漂亮,立刻打个电话更正。”然后又对爽爽说:“你的那个任务解决了吗?”
“什么任务?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就是丽然的事情。”他提醒爽爽:“一定抓紧时间呀,别耽误了。”
爽爽抬头瞧着他:“您知道是什么事吗?想必要亲自出马?”
“哪还用我亲自出马?你一定能圆满解决的。”书记得意地仰着脑袋说道。
“这就叫老虎不在家,书记称大王。”庄子说。
“少胡扯,马上打你的电话,工作第一!”
庄子无奈,只好拿起桌上电话。
第四十二章 八十照样有人追
“就先让您得意两天,我瞧着您到底能牛几天。小波马上就要上班了。”
“庄子同志,不要再有任何的抱怨了,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你应尽的责任。”
“是,长官!我明白了。”庄子向书记行了个举手礼,然后说:“请问长官,女人的事情您也要管吗?”
“管,当然更要管。我们要管得恰到好处。”书记干脆地说。
庄子吐了吐舌头:“爽爽,权力下放吧,一切全都总交给书记,让他管得恰到好处。”
“什么才叫恰到好处?”爽爽斜眼瞪着他,庄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就是从平原到丘陵,再从丘陵到喜马拉雅山。”
“贪得无厌,有本事你试试。”爽爽哼道。
“这有什么可难的,别说一个喜马拉雅山了,就是十个,我也要照样让它屈服了。秦黄汉武,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书记接过话题,口中吟诵还手脚并用,表演得淋漓尽致,庄子和爽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以为眼睛花了。
“是胡文吧?怎么又满口胡话了。”阿戴出现在大家面前,她见是书记,有些诧异。
书记的手还停在半空,仿佛要久久沉浸在豪言壮语中,爽爽和庄子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又一阵地大笑。
“笑什么笑,当心叉了气!”阿戴不知详情冲他俩说。
“快坐下,我们正讨论征服珠峰的事情。”书记招呼她坐下来。
“珠峰?那我可要好好听听,我对这个话题太感兴趣了。”阿戴将头转向书记,等他接着往下说。但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听见书记再说下去。她又瞧一下庄子和爽爽,两人都捂住嘴巴。
“这倒怪了,怎么刚一提主题就不说啦。是不是想调我胃口?”
“就是雌性激素的事情。”爽爽无精打彩地说。
“噢,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嘿嘿……”
阿戴的笑声让庄子和爽爽都抬头瞧她,“有人会因此失去工作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嘛?”两人同时兴奋起来。
“不会再给我出什么怀孕之类的损招吧?”爽爽问阿戴。
“别再说怀孕了,让人恶心。”阿戴又想起在洗手间呕吐的佩琪,于是马上摆了摆手。她使劲甩了甩头,似乎这样会将一切都丢得远远的。爽爽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个举动,自顾兴奋起来,只要阿戴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在她心目中阿戴就是她的支柱和靠山。
“我争取在三天之内把秘方搞定,然后再用三个月完成伟大计划。我要让珠峰光彩照人。”
庄子见阿戴插着纤腰,一脸自信,便开口唱起来,“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的沙漠……”
小波病好后立即去了医院,他见麦姐姐的状况比想象中的要好许多便心里高兴起来。麦小娜还一个劲开导他,说自己幸亏发现及时没什么大事。边说边唱起来,小波也跟着她唱起来,整个病房都充满了笑声。大家听后都跟着松了口气,几人这才相约聚在茶楼见面。
窗外飘着雪花,屋子里面充满欢声笑语,一个又一个的笑话和小故事让人笑破了肚子。
小波忽然想到了小远,便说:“这孩子和我们认识整整一年了,去年还是一个小玩闹,现在变得懂事了,能帮付婶分担家务,自己干家务啦。”
“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吗?做了一件特大的好事。”美美道。
“一个好汉三个帮,这是大伙的功劳。”小波一脸兴奋。
“是呀,我们的努力没白费,让一个孩子改邪归正,这是我们最大的收获。”
“浪子回头金不换,让我们为这件好事,还有我们的相识、相知、长相守干杯。”几人在胡文地倡议下,一同举杯来庆贺。
小波又想到了古董,乔先生那边没有催促他,只是再三叮嘱他要稳妥,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前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此事。眼下又想到了胡文,从见到他第一眼就感觉此人是最合适不过了。
自从阿戴回来后,胡文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恢复了快乐和自信。此时他衣衫整齐、白皙的脸颊透着斯文和十足的书卷气,让人感觉他精神焕发和掩盖不住的俊朗。
“胡作家,你的大作怎么样了,可有希望让我们一睹你的风采?”
“当然有,太有希望了。我们正在按计划进行,而且进展相当顺利。”
“有美女的帮忙,当然爽喽,说说你们的合作经过?”小波问他们。
胡文随口说:“当然很愉快,她就像我的发电机,时时刻刻给我动力。”
“能不幸福吗,有美女相助当然会让人终生难忘。美女,你有何感受呀?”美美笑着问阿戴。
“我嘛,就是他的一台打字机。只有手没有嘴巴的。”阿戴神秘地一笑。
“是呀,多亏有阿戴的帮助,他总能让我枯木逢春,帮我完成了作品,她也快成作家了。”
“快成作家老婆吧?”庄子在坏笑。
“庄子,闭上嘴巴!否则我就敲掉你的大牙。”见阿戴面露凶悍,庄子赶忙双手讨饶:“我就知道你会生气,不说还不行嘛?你是女中豪杰,别太厉害,否则谁敢打你的主意?”
“小波,快替我教训这个家伙!”
“庄子,还不把你儿子的照片拿给她看。”几人哈哈笑起来。
“快来吃桔子。”美美端上一盘水果。
“美美,你越来越漂亮了,当老板…”爽爽刚要说的那个“娘”又咽了下去,改口道“当老板的滋味美不美呀?”
“能不美嘛?成天都很开心,还有赵老板来捧场,简直太快乐了,象小鸟一样。”
庄子立即又哼道:“我是一只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
“你们一开口不是唱歌就是吟诗。如今连书记都在工作室里又唱又跳,”爽爽边模仿边向大伙讲述今天在工作室里看到的情景。
“受了胡作家的影响,让我们变得诗情画意了。”小波解释着。
正高兴时候,外边一阵热闹,美美便起身出去了。
待美美回来向他们报告:“你们猜谁来了?”
“是赵老板?”
“当然,除了他还会有谁,一进门就向我打听阿戴,我一个劲和他打哑迷,越是和他绕圈子,他越问个没完。”美美边说边模仿赵老板的样子,“美眉呀?你可看到阿戴没有哇?我真的好想好想她呀。”她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阿戴,别再和他捉迷藏了,况且他待你不薄。”
“想想当初辞职,没经过他同意就毅然决然离开了。怎么好意思再同他联系?”阿戴有些为难。
“打个招呼吧,这样他就不会计较了。别让痴心人等得太苦了。”爽爽也在一边说道。
“此话有理,千万别伤害了人家。他能帮我们,就是个好人。”胡文在一边说。
“好吧,将计就计,我还要表演一下。”阿戴边说边拉了胡文,向外就走。
“干嘛去,我也派得上用场?”胡文纳闷。
“别多问,随我去就是了。”说着两人已经出了房间。
不到一会,便听到外边热闹起来,笑声和拍巴掌声响成了一片。几人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猜一定是谁又被打了一个耳光,否则不会这样鼓掌。”
“庄子又在胡说。我猜,准是阿戴说胡文是他的新任男友,或是未婚夫什么的,想让这个赵老板死心。”
大伙认为爽爽的话很有道理,于是都点头称是。过了一会,外边安静下来。无法再让人联想什么了,剩下的人便开始品茶闲聊。
过了许久,阿戴挽着胡文回来了。两人有说有笑,让大家看不明白,“怎么样,赵老板一定大发雷霆了。一听说你马上要同胡作家结婚,他肯定是拍桌子大怒,然后把你们赶了出来。”庄子自鸣得意。
谁知,阿戴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笑毛了。
“她才不说要和谁结婚呢,只告诉赵老板和我是同乡,现在我们正在合作写书,是以他赵老板为主人公围绕他的传奇一生来写。”胡文向大家解释。
大家都愣了,相互望了望才说:“这叫什么理由,简直莫名其妙?”
“你们不懂吧?”阿戴嘿嘿笑着,然后得意地瞅着众人。
“难道你拉了胡文,就为让赵老板知道正忙着为他写书?”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