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结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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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他怔件地望着她。
“我们离婚吧!我签好字会请律师拿给你。”她冰冷的说,一字一句仿佛结成冰块,将他全身的血液冻僵。他恍若晴天霹雳,不敢相信她如此狠心绝情。
连姚淑云也震惊万分,拉着女儿说:“佩琪,婚姻不是儿戏,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
“我已经决定了。”她镇定、平静的说:“妈,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佩琪……”她走了两步,毅帆锥心扯肺地喊住她。
佩琪眼里依然有泪光,哽咽地说:“我祝福你和海妮。”
“不要,佩琪你不要走……”他激动的大喊。
她的灵魂抽出了体内,哀莫大于心死,毫不眷恋地离他而去。
他整个人像是被重重一击,万念俱灰,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 * *
为了一解困惑,海妮去妇产科做了检查,医生告诉她,她仍是完璧。
这证明那一夜他们喝醉之后,并没有发生性关系。
那么他们是怎么被弄上床的呢?
和毅帆讨论之后,答案昭之若揭。
他们一起去向白母问个清楚。
“妈,那一夜是不是你把我们扶上床的?”他怒气挟带恨意地质问母亲。
白道明听了也很难理解妻子的行径。“真的吗?玉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最清楚!”林玉秋眼神埋怨地斜睨丈夫。
白道明浑身一震,面有愧色。
毅帆不明究理,怪罪母亲说:“妈,佩琪肚子里的孩子是被你间接害死的,他是你的孙子,难道你一点歉意、一点罪恶感也没有吗?”他奋力咆哮。
“毅帆,你不要太冲动,不要用这种口气跟干妈说话。”海妮拦阻他继续怒骂自己的母亲,虽然她也无法苟同林玉秋的行径。
林玉秋神色不安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嗫嚅地说:
“孩子没了……海妮也可以生啊!”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觉悟、反省自己?老是要把我和海妮凑成堆!”毅帆对母亲失望透顶。
面对儿子忿恨的指责,林玉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因为我不想让你爸爸破产……”
“玉秋,别再说了!”白道明怕颜面挂不住,大声喝止。
毅帆惊惑地望着双亲。“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玉秋欲言,又被白道明喝止。“玉秋!”
“你要瞒到几时?他迟早会知道的,我可不想儿子怪我一辈子。”林玉秋豁出去了,也不管海妮在场。“其实……我们家只是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已经没钱了,而且还将名下的三栋房子向银行借贷三千万,每个月的利息支出就要三、四十万,现在……除了向海妮的父母借钱,我们别无他法。”
毅帆面色转青,一下子发生这么多大事,感到应接不暇、招架不住。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好让我分担一切。”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从小天塌下来都有爸妈为你顶着,凡事都不用烦恼,妈什么都为你想,可是你却一直在伤妈的心……”林玉秋说到激动处,忍不住泪流满面。
毅帆沉默了,妈没有错、佩琪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那么是谁错了?谁造成今日无法弥补的错误呢?他痛苦万分,心如遭蝼蚁啃蚀。
在一旁始终不语的王海妮,这才明白林玉秋为何处心积虑地要将她和毅帆凑在一起,原来干妈不是打从心里真正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可以帮白家度过难关。
此时她的心情也是百味杂陈。
白道明一脸沧桑,感慨地说:“都是我不善理财,才把大半辈子赚的钱又毁了出去。”
“爸,公司……应该还可以挽救的,我来想法子。”毅帆真的不知道爸爸已拿房子去抵押借款了,这大概是他在英国读书时,公司的营运就已经发生了问题,他回来之后,父亲又刻意隐瞒他。
“没有用的,就算想东山再起,也要有资金才行。”白道明曾经是建筑业一代枭雄,如今只能叹气摇头。
就在白家陷入困境时,海妮及时伸出援手。“我来跟我爸爸说,借一千万给你们周转。”
“真的吗?海妮。”林玉秋喜出望外,白道明也展露希望的笑容。
只有毅帆,他断然拒然。“不用了,我不想欠你的情。”若是他接受了她的资助,那他不就真的要娶她,而永远放弃佩琪了吗?
“毅帆,你要为这个家着想啊!”林玉秋紧张地拉住他。
“妈,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愿失去佩琪。”他固执而深情地说。
林玉秋垮下肩,没辄了,白道明也垂头丧气。
“一千万我是无条件借给干爸、干妈的,和你无关。”海妮深深吸了口气说。
这段得不到的感情,她看破了,不过,曲终人散,她希望留给白家人一个好印象。
“海妮,干妈真的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才好……”林玉秋发自内心地说。
白道明也投以感激的眼神。“海妮,你是个好女孩,是我们白家没福气。”
毅帆望着她,不敢相信事情能有如此的转折。“谢谢你。”他只能这么说。
王海妮凄恻的一笑,她的爱情在哪里呢?
* * *
当律师将那一张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毅帆时,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不签字、我不签字……”他奋吼地,将那张离婚协议书揉成一团,用力丢在地上。
白道明和林玉秋夫妻都傻眼了,想不到佩琪真的要离婚。
“这是李小姐托付我的……”
毅帆不等律师说完,就夺门而出,前往李家。
幸好他及时赶到,否则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因为佩琪和母亲正要搬家,雇用工人搬家俱。
“佩琪!”他抓狂了,握住她的肩,剧烈摇晃。“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我不让你走!”
她撇过眼,无视他激动的情绪。“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佩琪,我和海妮是清白的,那一夜我们喝醉了酒,被我妈妈给设计了。”该死!他该带海妮来澄清一切的。
她冷冽地说:“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的事实。”
他实在伤她太深,她可以容忍他母亲对她的百般挑剔,但是她无法忍受他的不忠、背叛,那个痛苦的画面至今深植她的脑海,永远无法挥去。
现在她只想拔开刺在身上、满身痛苦的箭,寻求心灵上的平静。
毅帆见她依然屹立不摇,丝毫没有改变决定,气愤地暴吼。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前世我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今世又不能相守,这太残忍了吧!”
她的心被扎得千疮百孔,以为已经流干的泪又夺眶而出,哽咽地说:“这大概就是祖先的诅咒,注定我们……得不到幸福。”
“不,只要有心,人定胜天。”他深深地凝视她,眼底盛满期待。
她却悲观地说:“人是无法逆天行事的,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的心底不断发出悲呜。“我们的孩子流掉了,这已经是祖先对我们展开惩罚了……”这两天她思前想后,觉得祖先的诅咒太可怕了。
“佩琪,你不要这么迷信……”他心慌意乱的,却也不禁对祖先的诅咒产生惶恐。
难道……真有祖先的诅咒这一回事?
她的脸庞已是一片湿润,幽幽的说:“忘了我吧!趁我们两个现在都还平安无事,赶快分手,免得日后造成更无法弥补的遗憾。也许我在婚前就不该心软,应该离你远远的……”她说这话的同时,心也好痛。
看来他是留不住她了,深吸了一口气,只有沉重地道:“如果你真想走,我也不拦你了,但是……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她的身躯颤抖着。
“答应我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到我们第一次喝咖啡的地方,无论刮风下雨,让我看看你、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他的眼底净是强烈的哀痛和渴求。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绝情,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真真切切、刻骨铭心爱过的,她又何尝有把握能忍受一辈子不见他的漫长煎熬?
此时的她是感动的、是压抑的。
“如果……我们任何一方有了新对象呢?是不是会对以后的家庭造成不妥?”她强迫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但是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他迅速接口。“可以把另一半,甚至小孩一起带来,彼此认识一下,也许我们两家可以成为世交,化解好几代前的恩怨。”他几乎是用委屈求全的口吻,其实只想再见她一面,哪怕是像七夕的牛郎织女也好,只要别断了线……
她带点迟疑地开口道:“你认为可行吗?不会伤害到海妮吗?”
“别提海妮了,我说过我和她是被我妈设计的。”他情绪激动地吼着。
她脸上的冰霜已然融化。“好吧!一言为定。”点点头,许下承诺。
离别在即,所有的家俱都已搬上了车,姚淑云站在车子旁等待女儿。
他深邃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柔美的丽颜,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刻在心版上,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也回望着他,往日的恩爱甜蜜席卷而来,她几乎要动摇了。不该沉溺,如果又再度沉溺,会带给自己多少苦果呢?她不敢想象。
思及此佩琪心一横,咬住下唇,转身而去。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结婚纪念日那一天,我会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他在她背后掏心剖肺的大喊。
胸口一阵紧闷,她难受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仍然上了车。
车子开远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毅帆感到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般,腿软了,不支跪在地上,任苦涩淹没他……
* * *
大马路上,王海妮的车子抛锚了。
诸事不顺,令她直呼“好倒霉”。
她把车子慢慢开到路旁检视,发现轮胎爆了。
虽然后车厢有个备胎,但是女人一向不善修车,她换个轮胎,搞得满头大汗。
正想放弃,花钱叫人来修时,一辆车子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徐志扬摇下车窗,好心地问:“小姐,你的车子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好啊!麻烦一下,你会换轮胎吗?”海妮如遇贵人。
“我看看。”他下车蹲身检视。“应该没问题。”
十分钟后,他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来。“好了。”
四目交接,愈发觉得对方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徐志扬在脑中搜索记忆。
她也侧头想着。“我也觉得你很眼熟……对了,在那一场圣诞舞会。”终于让她记起来了。“你是毅帆的高中同学!”
“没错,我姓徐,这是我的名片。”他礼貌性地递上名片。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她甜甜一笑。“你……现在和李佩琪还在一起吗?”
“没有,她不是嫁给毅帆了吗?我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络了。”徐志扬摇摇头。
“李佩琪和毅帆分手了,你不知道吗?”她告诉他,自己也颇讶异佩琪居然没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充满讶异。“那么……毅帆和你……”
“我和他也没在一起。”她无奈地笑了笑。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好吗?”他很想知道,同时有另一种冀望。
“好。”她对他有股难以言喻的好感。
他们也许曾爱错了人,但是这一次爱神邱比特的箭可没射歪喔!爱情的路上依然精采可期!
尾声
悠悠十年过去了—;—;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他们依然在老地方相约见面,十年来不变!
无论这一天刮风下雨,有什么重大的事,他们总会克服一切,如期赴约。
从早上到夜晚,他们不断畅谈彼此一年来的生活,直到咖啡店打烊休息,他们才结束约会,各自离去,期待明年再会。
白毅帆身穿一袭剪裁合宜的西装,左方口袋夹着一枝银质钢笔,十年来,他致力于事业,已将父亲公司从亏损转成盈余,营运蒸蒸日上。
李佩琪也成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强人,由作家跃身为出版社老板,她的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的干练。
“今年还是单身吗?”见她独自一人而来,他有说不出的喜悦。
“老了,没人要了,女人过了三十,就像是跌停板。”她自嘲,笑容隐含着悲壮。
“我也没人要,不如凑合凑合。”他还是一样开玩笑。
她每年都当作没听见,顾左右而言他。“你们男人三十几岁集成熟、稳重、财富于一身,哪会没人要?”
他爽朗地笑。“这几年我的确拼出了点成绩,向王海妮借的一千万也全数还清了,她和徐志扬爱情长跑十年,上个月结婚了。”他眯住笑眼,透露消息。
“真的吗?怎么没请我喝喜酒?”她又惊又喜,早在十年前第一次见面,他告诉她徐志扬和王海妮在谈恋爱,她就好惊讶、好期待。
“你都不和人家联络,他们怎么通知你?”他糗她。
她有此不好意思。“我补送他们礼金,你帮我拿给他们好了。”
“我不做仲介,你自己拿去。”他故意不帮她。她噘了噘唇,宛若十八岁的少女。“坏心。”
他忽然捉住她在桌面上的手,深情而认真地道:
“佩琪,我们再结一次婚,好不好?”
每一年的相见,他总想这么说,却怕会把她吓跑,今年他终于鼓起勇气向她求婚。
她怔忡地,不知所措,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按住。
在他炽热盼爱的眼神下,十年波纹不生的心,又躁动沸腾起来。
这些年,她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始终没有接受,原因她心里也很清楚,因为她心中一直有他,吝啬到分不出一丝一毫给别人。
“我妈妈过世三年了,海妮也结婚了,我们过去的问题都已不复存在,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三年前毅帆的母亲得了食道癌去世,临终前非常希望佩琪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回到毅帆身边。
“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个诅咒,你知道的……”她还是感到很惶恐。
“让我们再做一次赌注,为了我们的理想……”他暗眸充满浓浓的爱意。
十年了,他对她的爱有增无减。
她好为难。“继续维持这样不好吗?”虽然十年漫长的岁月里,她不知哭了多少夜……
“不好!”他立刻打断她,嗄声说:“佩琪,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们不要浪费光阴,好不好?虽然……我愿意一直等下去……”
“毅帆……”长久以来的桎梏似乎松动了,转化为最强烈的渴望。“我也希望能来得及帮你生个孩子……”
“那就嫁给我!”他忽然取出一只红丝绒的戒指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一克拉的钻戒。“这是我欠你的钻石戒指,我一直记得我说过,等我赚了钱,我一定要买个钻石戒指给你,好好补偿你……”
她红了眼眶,盈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