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菜也无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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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摔在了一块薄薄的纱上,可怜的薄纱也没能抵挡住两个人的重量,从中间开出一道口子,让赋秋和蔡刀双双继续下降。
「咚」的一声,蔡刀终于降落到了最低点,是有一点儿疼啦!但比预想的结果要好多了,选择信任那公子果然是没错的。她就知道,以他的上等轻功一定能保护她。
她的身下软软的,还很暖和呢!难道说那公子的武功高到这种程度,还能在使用轻功的同时散发热量?蔡刀不由自主地将她冰冷的身躯靠近那个发热物。开玩笑,在这种洒着露水的寒冷夜间穿得如此单薄,不冷才怪呢!
肥厚的猪爪不停地搓动着发热的物体,她嘴里还咕哝着:「好暖和啊!」
发热物显然是被眼前这突来的情景给震住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清醒过来。冷冻后的母熊不住地往他身上蹭……
「你们在干什么?」
房门「呼」的一声被打开,朱二胖子和小猴子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绝妙组合搭配在门口,两双眼睛忽悠悠地盯着床上女上男下交迭在一起的人影,发出漫长而暧昧的一声:
「喔--」
喔什么喔?赋秋有一种昏厥的冲动,他想喊:我们什么也没做,我是冤枉的。然而,以才子的精明,他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更何况有人刻意想将它描黑。
他准备逃离「烂菜楼」,就发现穿得透明的蔡刀正在守株待兔,偏生他就是那只兔。待他爬上房顶的当口,依稀看到房檐下躲着两道黑影,两道为母熊扶着扶梯的黑影。再说,他和蔡刀坠下的这张床正是她姑娘家的香闺--有一股大葱的香味--没道理,朱二胖子和小猴子不早不晚深夜来东家的闺房报到吗?
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看来,他得小心应付才行。
果然,朱二胖子和小猴子逮到机会还不肯放手了。「姑爷,您这算什么事?咱们小姐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厨』的传人,您尚未娶她过门,是不是该担……」
担?担什么?又是责任吗?还「姑爷」?赋秋绷紧神经,准备反击。「那个……爬屋顶……看月亮……落在床……摔上身……」他词不达意地辩解着,却在撞到蔡刀满脸含羞带怯的表情后自动省略。
被女子爱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一头像母熊一般的女子爱上。
虽身为文人,长年练习轻功、内功,他倒也生得高大潇洒、玉树临风。正常情况下,他足以提供给小鸟依人的机会。然而,若把这只鸟换成熊,那情况可就堪忧啊!
灵机一动,他捂着头蹙紧眉,隐隐地呻吟道:「我的头好晕啊!一定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撞伤了后脑勺。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要晕了,晕了……」
他白眼一翻,翻过去了。真的晕了?
说晕就晕,有没有搞错啊?只要再一会儿,等他承认会对她负责任,顺道负担起振新斓彩楼的任务。他们的目的就达成了,也不妄她穿这么一方破布冻死自己。
蔡刀不相信他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晕过去,她拿剁肉的手刀劈着赋秋的胸口,力道一次大过一次。「那赋秋,你醒醒!你快点儿醒醒啊!你现在不能晕,小猴子说只要你和咱有了夫妻既定的事实才算数。你听懂了没有?」
咳咳!胸口被她劈得好痛啊!再痛也痛不过心,这帮人居然使阴的?想以假乱真,丢个母熊外加吃死人不偿命的「烂菜楼」给他?连气带伤,赋秋腹内气血上行,这一回--真的晕了过去!
。
日上三竿,那赋秋坐在床边以清亮的眼在屋内徘徊,眼神跑啊跑,跑到房门口随即站住。
玩阴的,他还玩不过这帮将「天下第一厨」玩成「烂菜楼」的笨蛋?
他站起身,双手搭在门上,房门拉开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眸混沌一片。「你们来看望我吗?」
偷窥了一整个上午的朱二胖子和小猴子讷讷地点头应答:「姑爷,您的头还晕吗?有没有好一些?」昨夜那公子被撞到头后就一直没醒,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这可是关系到斓彩楼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赋秋呆呆地回望过去,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直对着蔡刀。「我很好,多谢蔡当家的关心。今天天气真好,有那么多月亮挂在天上。」
呃?蔡刀被口水噎到了,没想到昨夜的月色对他的刺激这么大,居然造成白日幻觉效应。「那公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非常好。我知道妳叫蔡刀,妳腰间插着六把菜刀,妳喜欢拿菜刀砍人,妳还喜欢……妳还喜欢嫁给我。嘻嘻--赋秋聪明吧?」
「聪明!聪明!」朱二胖子和小猴子对着他傻笑,这是他们惟一敢有的表情。
他说的每句话都很正确,可蔡刀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那公子,您还好吧?」
「都说了赋秋很好了,刀刀,妳好烦烦哦!」他偏过头,半蹲在地上,张开双臂让左右手的食指同时向内合拢,测试手指是否能准确地撞到一起。他嘴里还不断地念叨:「虫虫,虫虫,飞飞!虫虫,虫虫,飞飞!」
噗--
不用再追问,蔡刀确定赋秋的情况很好,好到无与伦比的地步。她向朱二胖子和小猴子使了个眼色,三人闪到房门边。「那公子,虽然你的头已无大碍,但还是应该好好休息。所以,现在你继续睡觉,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他已经病得不轻,要是再吃她做的东西,说不定就此一命呜呼。赋秋也不做声,继续保持孩童蹲点的姿势,玩着自己的手指。
门合上的剎那间,从他的手中露出熟悉的折扇,扇面打开的瞬间,他眼底的亮光泄露了他的秘密。
「这可咋好啊?」朱二胖子浑圆的身体在大堂里打转转,一圈一圈画着烦恼。
「咱们本想利用那赋秋的聪明才智重振斓彩楼,顺便帮小姐找个上等的姑爷吗。没想到昨夜那一吓,吓去了他的七魂六窍,他现在成了傻子,别说不能帮咱们出谋划策,咱们也没法向无字酒庄交代啊!」
事情一旦出了,总得找个人埋怨一下,在场只有三个人,小姐好歹是个小姐,朱二胖子将矛头对准了小猴子。「都怪你,没事想出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想想,咱们小姐这副模样,哪个男人敢拿她煮饭?」
小猴子一蹦三丈高,「现在开始埋怨我了?你不也希望那赋秋成为咱们的姑爷,还说什么即使斓彩楼倒了,咱们也能到无字酒庄去混口饭吃。让小姐打扮成迎客楼的姑娘,这主意也是你出的。」他啐了一口唾沫,继续大放厥词,「也不想想,咱们小姐这副模样即使用天仙的手去装扮,也脱不了熊样。」
「这能怪我吗?要是小姐天生丽质也不至于……不至于……」
朱二胖子的埋怨说不下去了,一双恶狠狠的熊眼正死命地瞪着他,大有「你再敢说,我用熊爪扯烂你的嘴」的威胁。
「我知道我不漂亮,我知道我粗壮的身材让天下男人望而却步,我知道跟着我让你们两个很辛苦,很失望,很没盼头。可是……可是我天生就是这副样子……」
「后天再被老爷这么一培养,可不就更糟糕了嘛!」小猴子感由心生,口无遮拦地说道。
听离开斓彩楼的那些老伙计说,小姐生下来的时候,个儿就特别的大。老爷没有其它子嗣,便把小姐当成了斓彩楼惟一的继承人。要想保留「天下第一厨」这块牌匾可不容易,小姐从小就接受了许多训练,她今天能把腰间的六把菜刀玩得那么溜,刀伤几乎布满了她的全身。
做厨子,尤其是响誉中原的大厨,没有良好的体魄是绝对不成的。小姐的体能锻炼从三岁起,练臂力,习腿劲,抗高热,练着练着小姐就长大了。人家姑娘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像花。他们小姐也有十八变,越变越像熊。
走到大街上,比她身材高大的男人寥寥无几。那赋秋的玉树临风,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例外了。再加上那赋秋的背影、学识、才能、气魄,他们这些做伙计的当然希望小姐能有个好归宿,他们也好为自己的后半生做打算。
胖子和瘦猴一边一个搭上蔡刀的肩膀,「小姐,甭管怎么说,咱们都希望妳嫁得好、过得好,一生无忧。」
她知道,她知道他们关心她,为她着想。这三年来斓彩楼每况愈下,她早就付不起月银。伙计、帮工纷纷走光,只有他们两个坚守在她的身旁,再苦再累也陪她一起度过。她知道,他们是感爹的收留之恩,即使感恩,这么多年也够了,无须再处处为她考虑。这些情,她谢不上,也还不了。
气氛有些凝重,小猴子跳出来鼓动情绪:「甭管怎么说,先把那赋秋的事处理好了再说。」
大难当头,没空让蔡刀自怨自哀,再说她这副形象装楚楚可怜也不像啊!「咱看他八成是昨夜被撞成傻子了,找个大夫给他吃两副药说不定就能痊愈。」
「不成不成。」朱二胖子头一个反对,「先不说咱们手头没钱,请不起大夫为他医病。就算咱们请了大夫,万一让人家知道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那赋秋在咱们斓彩楼待成了傻子,那斓彩楼真的非倒不可了,这个主意绝对不行。」
这倒也是,大才子在斓彩楼才待了一天的功夫,就从天才变成了蠢材,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真的非关门大吉不可,说什么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那……还能怎么办呢?」蔡刀烦躁地掏出两把大菜刀,彼此之间互相磨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一闹,倒给了小猴子一丝灵感。
「咱们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小猴子娓娓道来,「现在的那赋秋疯疯傻傻,如果咱们再给他一点儿刺激,他会怎么样?」
朱二胖子和蔡刀极有默契地答道:「更傻!」
「那再给他一点儿刺激呢?」
「更更傻。」
「刺激到极至呢?」
「傻到极至。」
小猴子对他们的回答翻了个白眼,「傻到极至不就缓过劲来了嘛!说不定,刺激大了反而让他清醒了,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还是没太听懂,小猴子招招手,将两双耳朵招过来,三个人的头凑到一起唧唧咕咕,于是臭皮匠变成了诸葛亮。
「听明白了没?」
猪脑子开窍了,「明白是明白了,可这笔开销咱们从哪儿弄?」
「让他们找无字酒庄的人要钱啊!就说是那赋秋在斓彩楼的正常开销,一般才子都备有这方面的专项款,以备平日之需。而且,咱们找来的货色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说不定寂寞久了情愿倒贴呢!」
小猴子对自己的主意颇有把握,蔡刀寻思着,眼下也没有其它法子,不妨一试,也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腰板一挺,蔡刀拿出当家人的样子,「咱分头去办,要快!」
他们还想玩什么阴的?房顶上背着包袱的那棵「玉树」因为一时好奇而决定暂缓行程。这一缓,他将后悔终生。
等着瞧吧!三个臭皮匠也能赢过诸葛亮。
第四章 「妳……妳们要干什么?」
「哎哟!公子,我说那赋秋那公子,我们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是心里明白装胡涂啊?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今儿个,就让我们七仙女一起好好伺候你吧!」
七仙女?有这么丑这么老的七仙女吗?那赋秋一觉醒来睁开眼,就发现床边多出七个比他娘还老的老娘们。她们一个个脂粉涂得比长城厚,衣衫低到了胸口下方五分处,他一时间难以分清这帮人究竟是奶娘还是老鸨。
「有事吗?要是找蔡当家的,我想妳们走错房了。」傻瓜也有短暂时间是神志清醒的,尤其是在看到这么多可怕的老女人之后。
七个鬼魅一般的老女人不甘心地再上前一步,直逼得赋秋退入床尾的死角。为首的老娘们撩开衣衫,直向他胸口掏去。「还退什么退啊?蔡当家的都跟我们说了,那公子你不喜欢嫩草,专找我们这些老花,而且是越老越好。」
什么什么?她们是……她们是蔡刀帮他招来的妓?老得脸蛋浮肿、身材臃肿、眼睛水肿的老菜薹?
「我想……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绝对是误会!」他一生的清白不能毁在这七个奶奶级别的妓女身上,否则他下辈子都不敢转世为人。
「你是那赋秋,中原三大才子之一,掌管无字酒庄的那赋秋。我们说得可对?」
不要以为才子不会骂人,才子火起来也能粗口,尤其是被「七仙女」们围攻的当口。没想到「烂菜楼」菜做得不怎么样,算计人的功夫却是一顶一的棒,居然用这招破坏他的名声,以此威胁他?
「我没有这方面的需要,各位还是请便吧!」赋秋暗藏怒气,更多的却是害怕,怕被她们这些久不食肉味的仙女们拆卸入腹,尸骨无存。
都说久不食肉味了,看到这白嫩嫩的风流才子哪舍得松口。「七仙女」们齐上马,将赋秋围了个水泄不通。
「跟我们客气什么?那公子,你放心,我们可是经验丰富,绝对比那些年轻的姑娘们更懂得伺候您,您放心大胆地把自己交给我们吧!」
交给她们,他还有命啊?赋秋打了一个冷颤,差点儿没当场哭出来。「夫人们……姐姐们……妈妈们……我说,奶奶们,妳们就放我一马吧!」
不能放!绝对不能放!这可是新兴产业,她们的生意刚刚做起来,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大客户,说什么也不能放。
「七仙女」们快手快脚地骑上赋秋的身子,这个脱他的衣衫,那个扒他的鞋袜。然后……然后用手捏他的背部,捶他的肩膀,按他的小腿。再然后,魔爪伸向了他的颈项……
「干什么?」这一声,赋秋是叫出来的。开玩笑,七个一起上,他小命休矣!下一声,他更是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妳们要干什么?妳们究竟想干什么?」
「七仙女」全然一愣,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为首的老姐姐扳过赋秋的头,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什么干什么?我们这是在『马杀鸡』,这原先是厨子使用的一种手段,就是用马蹄子给鸡舒松筋骨,让鸡的肉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