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胖妹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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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落星更加糊涂了,“可你当时明明答应了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她就一头的火,“那是因为这个丑男说我什么不小了,也该交个男朋友什么的。然后我才说‘好!沧浪,我愿意跟你试着交往’。”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落星还是一片模糊。
柳燕脂将这个问题抛向一边,“反正,我对沧浪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我和他也早就说清楚了。你啊!就别想着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问题,赶快想想你和沧浪之间的事是正经。”
“我……我和他之间哪有什么事?”落星垂着头,拨弄着碟上的咖啡勺。
骆上天终于逮到开口的机会,“现在你们之间还有事,要是你再犹豫下去,你们之间可就真没事了。”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落星是真的听不懂,她的神经原就比较适合直线运动,不习惯曲线运动。
“什么意思?”骆上天开始下狠药,“你想啊!你左一次拒绝、右一次逃避,再这样下去,沧浪肯定受不了。一旦他受不了,他就会作出最坏、最狠、最决绝的决定。到时候,你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喽!”
被他说得有些害怕,落星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会作出什么决定?”
“离开你!永远地离开你!”柳燕脂接着骆上天的话说了下去,两个人一唱一和相当完美,好似多年的搭档,一点也不像抗战了八年的敌人。
听见柳燕脂的答话,落星的手一颤,几滴咖啡溅了出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就不能和过去一样了吗?我觉得那样也挺好的啊!”
骆上天反问她:“可维持着那种不是兄妹、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侣的关系,就真的能一辈子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落星总是希望可以维系着那样的关系,她害怕变数,害怕这变数将毁了她和沧浪间所有的交集。
柳燕脂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说道:”你们俩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你们是成人,面对着整个社会。他需要爱,需要完整的家庭,需要生命的延续,同样的,你也需要。沧浪已经明白地说出了他自己的心意,那你的心意呢?明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意真的有那么难吗?”
她在责问落星的伺时,也在责问她自己。对她来说,明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意真的很难很难,所以她才会徘徊在十字路口,举步不前。
望着落星的沉默,骆上天拉过了她的手,“落星,咱们现在来打个比方。你从前不认识海沧浪这个人,现在你才接触他、了解他,而他执着地追求着你,面对这样一个男人,你会接受吗?”
落星想了想,终于在柳燕脂和骆上天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我想我会接受,因为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
“但你的心呢?告诉我,你的心——爱他吗?”柳燕脂就是要逼出她的心里话。
久久,落星将眼神聚集在了咖啡杯中,面对着那沉黑色,她惟有沉默不语。而她的举动与神情已经将她的心意表露无疑,她是爱他的,只是她说不出口。
“既然你也爱他,那还有什么问题吗?”柳燕脂不明白,她无法说出自己的心意,是因为她不知道对方是否会给予回应。而海沧浪那么爱她,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问题?
将目光移到柳燕脂的身上,落星轻声问道:“燕脂,你如果爱上一个男人,你会为他做什么?”
“我可以为他做很多事啊!”柳燕脂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首先要做的是让他幸福,对吗?”落星放下手中的咖啡,淡淡地说道,“我也一样啊!我也希望沧浪能幸福。可你们看看我,看看我的样子!如果我这么一个‘肥猪’穿着特制的新娘礼服和沧浪一起站在圣坛前面对上帝,那有多少人会嘲笑沧浪?嘲笑他娶了一个‘肥猪’?”
骆—亡天的眉头皱了起来,“落星,你怎么会这么想?别人怎么看是别人,你和沧浪彼此相爱,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不是这样的!”落星猛一抬手,将咖啡杯推了出去。同那一起推出去的,还有她爱他的心。
“我和他在一起二十二年,我胖,我被人笑——没关系。可他因为我被别人笑,跟别人打架、受伤,这些没有近百次,少说也有五六十次。我不愿意他这一辈子都被我所拖累,我不愿意啊!他为我付出的已经很多了,我还不起,我也不愿意再负担下去。他现在是喜欢我,愿意娶我,可几年以后呢?当他每天面对别人的嘲讽,他还能坚持现在的选择吗?他真的不会后悔吗?这些问题围在我的脑中已经很久很久了,我现在拒绝他,我们之间还可以维持原来的关系,如果我接受他的感情,再回馈他的心,一旦失去这所有的—切,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到时候,我会受不了的!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时间在沉默中凝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似的。过了一会儿,空气中突然发出一阵苍凉的笑声,柳燕脂抬起头,对上的正好是骆上天失落的笑容。
“我真为沧浪感到不值啊!”骆上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枉他跟你在一起二十多年,用尽全部力气来爱你,你却因为自己的害怕而否定了他所做的一切。你甚至没有睁开眼好好地看待他的努力,就将它全盘否定。这算什么?你说这算什么?”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咖啡桌上,褐色的咖啡溅到了桌上,留下斑迹痕痕。
他的激动不仅吓到了落星,也激起了柳燕脂的狐疑。他一向没个正经,这一次对落星和沧浪的事却出奇地用心,是因为什么吗?
将她们的惊恐放在一边,骆上天非骂醒落星不可,“一个陪了你二十二年,一个保护了你二十二年,一个爱了你二十二年的男人的感情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有没有用心地听他在医院的喇叭里说的那些话,他说你是他的‘胖妹妹’,你也是他的‘胖姝姝’——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听他的话?‘姝’是美好的意思,在他心目中,你就是最美好的。对于他的心,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最后那几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时间咖啡屋里的客人、主人都望着他们这一边,没有人议论,也没有人嘲笑,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像是被什么震撼着。
“你太自私了,樊落星!”骆上天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趋于缓和,“你自私地只考虑你自己的感受,而完全忽略了沧浪的心。说什么是为他好、为他着想,说白了,你就是害怕受到伤害。可爱情里难免会有伤害,你要是害怕,就去做修女嫁给上帝吧!”
“好了,骆上天!别说了!”柳燕脂瞥了落星一眼,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骆上天一眼,让他闭嘴。
一直垂着头的落星终于抬起了双眼,朝着骆上天,她笑了开来,“你说得没错,那全是借口,我……就是害怕。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我……害怕失去。”终于,她扬起足够的勇气面对她的爱。下一个表情,是微笑、感激的微笑——
“谢谢!谢谢你,上天哥!”
站起身,她跑出了“WISH”咖啡屋,带着她的希望离开了这里。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骆上天重新端起咖啡杯,深吸一口气,混淆着咖啡的香气,他找回了失去的记忆。在那里,他曾经拥有的、曾经失去的,都由沧浪和落星替他弥补上了。
然而,遗憾依然存在。
望着他,柳燕脂的眼睛里蕴涵了太多太多的困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我为什么对落星这么特别,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和沧浪的事,是不是?”她尚未开口,他已经猜出她会问些什么了。
她含笑的眼瞅着他,“那你愿意告诉我原因吗?”
“这个故事很长,你最好有足够的耐心。”
在氤氲的咖啡气中,骆上天将埋藏心底多年的遗憾告诉了自己的死对头。也或许,从那一刻起,他们将不再是死对头。
人世间很多缘分是说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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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些例外,东施公寓的大门敞了个大开,胖妹妹樊落星坐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门。
她身后的俗妞儿温霁华一边为花施肥一边摇晃着脑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们说了这么多没有用,‘老母鸡’做了这么多也没用。那个骆上天把你骂了一顿,一切问题就这么解开了——看样子,你真是欠骂啊!”
“或许让‘老母鸡’把你揍—顿会更管用一点啊!”丑丫头沐暖日左手写着报告,右手计算数据,嘴里还答着话——她真是天才!
落星已经够自责的了,听她们这么说,她的头都埋进了胸口,真成了一只缩头乌龟了。“你们不要再说我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改!我正在改!”
霁华将那盆修剪好的蝴蝶兰放到她的怀中,“就不知道‘老母鸡’给不给你改正的机会哦!”
她的话顿时让落星屏住呼吸,连瞳孔都放大了。
“你不要吓她了!”还是暖日好心,“要是真的失去‘老母鸡’,我怕地这只‘小鸡’会以死谢罪啊!”
“喂!好了!好了!我的心情已经很乱了,你们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落星不停地看着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沧浪怎么还不回来,
看出她的焦急,暖日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放心吧!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丢下你的。没有一只‘老母鸡’会丢下自己的‘小鸡’不管。”
“更何况他的‘蝴蝶兰’还在你这儿呢!人家都把心丢在了这里,收不回去的。”在霁华的心里,说出了这句“我爱你”就再也收不回去了,所以她相信海沧浪不会就这么轻言放弃的。
“落星,我相信上帝是公平的。”暖日抚弄着这盆蝴蝶兰喃喃自语,“上帝没有给我美丽的容貌,没有给你姣好的身材,没有给霁华优雅的气质,可我相信他一定给了我们另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将指给我们另一条道路,另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
落星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胖就胖吧!胖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刮台风的时候,我不会被吹走,对不对?”
霁华躺在地上大笑了起来,“对啊!这个优点我怎么没想到?”
三个人说着笑着,时间很快就走开了,转眼间已经是凌晨。
暖日看了看时间,拿来一条毯子为落星披上,“要不然,明天再说吧!反正明天说也不迟,他又不会平空消失不见。”
“就是!”霁华也觉得没有必要非得死等下去,“或许他被什么事绊住了,今晚不回来了呢!”
落星摇了摇头,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对门,“不!我就在这里等他,等到他回来为止。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追着我后面跑,我想该是我停下来,等等他的时候了。”
“那好!我们陪你一起等。”霁华也蹲在了门边。
落星却坚持让她们回去睡,“不!你们都去睡吧!霁华你明天有案子,暖日也要工作,这么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暖日拉了拉霁华,“我们回房吧!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等,有些事,是需要一个人去完成的。”离开之前,暖日将她喜欢的薰衣草茶放在了门口,替她拢好毯子,她这才和霁华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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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夜色沉重,当杯里的薰衣草茶见了底,楼梯口终于传来了落星等待的脚步声。
听见脚步声,樊落星慌忙站了起来,毯子顺势掉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去拣起。奔到楼梯口,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牵牛花……牵牛花居然长了脚?
密密麻麻的牵牛花围成了两个人那么大,牵牛花的下面露出了一双人的脚,还穿着鞋呢!
“有鬼啊!有鬼……”她惊吓过度,只能喃喃地嚷着。
“什么鬼啊!是我!”那熟悉的声音唤回了落星的神志,牵牛花慢慢地移了开来,露出海沧浪小半张的脸。
“沧浪?”落星小心翼翼地移了过去,果然是他!她微微叹了口气,凑到他的身边,“这么晚了你干吗把自己埋在牵牛花里?你要做花鬼吗?”
海沧浪将牵牛花缓慢地安放到楼道的地上,生怕碰坏了那上面的花蕊。这才抽出空档白了她一眼,“什么花鬼?你怎么老是鬼啊鬼的,搞不好真把鬼给招来了。”
“那你这是做什么?”胖乎乎的身体蹲在他身边,落星心里直犯嘀咕:他这神神秘秘的,在搞些什么啊?
海沧浪也不回答她,自顾自地忙碌着,全部心思都放在这满地的牵牛花上。
见他不说话,落星也不好多言,蹲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地瞟他一眼。
被她瞟得不自在了,海沧浪回头看着那张粉嘟嘟、胖乎乎的小脸,“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看着我做什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一直在等他,“我……我在等你,我有话……有话跟你说。”
“你在等我?这么晚了你不睡觉,等我做什么?”海沧浪将目光集中手中的牵牛花上,心里盘算起她要说的话是好亦或是坏。
落星揪着衣角,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是这样的!今天我和骆医生、燕脂一起去喝咖啡,燕脂说她不喜欢你,你们俩之间也没有那种……那种关系,然后骆医生把我骂了一顿,再然后我就回来了。”
海沧浪悬了半天的心就得到这样的答案,他火气大,口气也冲了起来:“你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跟我说你今天的行程?”
“不是!不是……”樊落星啊樊落星,你怎么这么没勇气啊?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深吸一口气,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抓住海沧浪的手,她用深情的眼眸凝望着他,“沧浪,我想跟你说……”最关键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换上一张微笑的面容,她认真地问道,“我在说这些话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问吧!”海沧浪不耐烦地摆摆手,再这样被她折腾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好!那我就问喽!”她瞄了他一眼,“我真的要问喽!”
海沧浪连拨弄牵牛花的心思都没有了。“你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