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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又是起风时-第3部分

小说: 又是起风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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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罗若珈的心中,走进了徐克维的心中,它的脚,踏着两颗发热的心,撼动、静穆而庄严,美得毫无暇疵。
☆☆☆。。☆☆☆。。☆☆☆
“很奇怪,那天齐老板请的记者里,都发表了我主演新片的消息,只有罗伯新的女儿,到现在还没见她写我一个字。”
陶扬赤着上身,从浴室出来,头发还直嘀水。
悠闲地半躺在床上抽烟的洪燕湘,一下子坐直身子,表情十分不对劲。
“怎么了?”陶扬拿了条毛巾,揉搓头上的水。
“陶扬,不对咧。”
“什么不对?”
“不对、不对。”洪燕湘连声的皱着眉:“我看她要作怪。”
毛巾丢回浴室,陶扬挖了一团男性面霜,边抹、边走向床边。
“谁作怪?”
“罗伯新的女儿。”
“她?”陶扬顺势将手上残余的面霜朝脖颈来回抹:“她作什么怪?”
洪燕湘掀开被子,弹了弹烟灰。
“陶扬,那天我们在罗家打牌,你还记不记得罗伯新女儿那付死脸色?”
“我没注意。”
陶扬心不在焉的往床头拿烟,洪燕湘不高兴的打了那只拿烟的手。
“你专心点好不好?你再想想,那天罗伯新女儿是不是对我们很反感的样子?”
“谁晓得。”
“嗳哟,你没有脑袋呀!”洪燕湘血红的手指,啪地打在陶扬光赤的背上:“人家对我们反感,你看不出来呀!你是死人哪!”
“我是死人,行了吧?”陶扬点了烟,眯着眼:“怎么样?对我们反感她想怎么样?”
“你是个死人。”洪燕湘又是一掌落在光赤的背脊上:“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眼睛!当记者的,那个不是专找人家瞒都来不及瞒的东西写!我们的事,那天她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不高兴,她抖了出来怎么办?”
“抖就抖啊!正好宣传。”陶扬无所谓的拍着自己的大腿:“等我片子一上映,哈,你瞧,包准场场客满。”
“别那么自私好不好,”洪燕湘从床上跳了下来:“叫郑宏元晓得了,你养我啊?”
眯着眼吸了口烟,陶扬这才觉得似乎是个问题。“不会吧?”
“怎么不会?罗伯新那个女儿,你就没瞧见她看人的眼光,要不是朱爱莲坐在那儿,她还真会赶我出去呢!”
“嗳,没这么严重,你们女人心眼就是多,人家坐得好好的,惹都没惹你,看你把人家想成什么样子。”
这句话可惹了洪燕湘的醋意了,两手往腰上一插,眼睛一斜。
“你别当我是傻瓜,看你们那天眉来眼去的,要不是我在,怕你们不早搭上了。”
“搭她?”陶扬冷笑的手一指:“那种女人,冷得跟块冰似的,嘿,没兴趣。
洪燕湘插在腰上的手,满意的放下来,娇媚的坐回床头。
“好了,懒得跟你追究了,说正经的,你看罗伯新的女儿到底会不会抖我们的底?”
“谁晓得。”
“你说别的记者都发表了你新片的消息,为什么独独她一个字不写呢?”
“大概她真的对我反感吧!”
“我看不这么简单。”
“还能有多复杂?”
洪燕湘突然睁大眼睛,捉住陶扬。
“陶扬,你看罗伯新那个女儿会不会找我们的证据,找好后,再掀开来?”
“嗳哟!我的妈。”陶扬好笑的拍着腿:“你怎么这么聪明?人家罗若珈想都没想到,你怎么都替人家想好了?”
“你少说风凉话,事情掀开了,你不但没损失,还可做了免费宣传,我可就惨啦!”洪燕湘不满意的大叫:“郑宏元是二愣子啊?漂漂亮亮的大房子给我住,大把大把的钞票给我花!他有神经病呀?”
“好嘛!好嘛!你要我怎么样?”陶扬也火了,“罗若珈真要掀的话,我能带着刀去阻止呀?莫名其妙!”
洪燕湘被陶扬的鬼吼煞住了气焰,坐在床头,双手环压在胸前,困扰的皱着眉。
好半天,洪燕湘得救似地从床上急跳下来,跑到电话机旁,急急的拨了个号码。
☆☆☆。。☆☆☆。。☆☆☆
跟徐克维约了十一点碰面,正要出门,罗若珈吃了一惊,朱爱莲竟站在门口,脸上堆砌着从没见过的友善笑容。
这个打从第一天成了她继母的女人,罗若珈就没对她有过好印象,浓妆艳抹,一双手天生的只会打麻将这么一件事。生了儿子后,在家更是趾高气昂,这些,罗若珈都懒得去理会,唯一叫罗若珈无法忍受的是,一向亲密、敬爱的父女感情,被她千方百计的离间了。罗若珈实在不明白男人,一个风尘中出身的女人,可以叫一个本来颇有尊严的人,一下子变得懦弱、萎缩。
“要出去呀?若珈。”
朱爱莲自顾自的走进罗若珈不及十坪的房间,上下左右的打量,屁股落座在唯一的一张摇椅上。
“还不错嘛!房租一个月多少?”
罗若珈仍然站在门口,动也不动,既不倒茶水,也不露半点笑容。
“朱阿姨,今天来有什么事?”
要不是洪燕湘苦苦哀求,朱爱莲真是再也装不出笑脸了,罗伯新怎么会生出这么个阴阳怪气的女儿!打开皮包,朱爱莲慢条斯理的掏出根烟。
“没什么事,去看个朋友,路过这儿,顺便上来看看,你搬出来这么多年,我也没来过,平常家里又忙,唉!哪有时间。”
“朱阿姨,如果没事,我跟朋友约了,不能招待你。”
朱爱莲真气得要跳起来了,罗伯新这个要死的女儿!
“这么急呀!朱阿姨屁股还没坐热,你就—;—;”
腕上的表已经十一点了,罗若珈扳着脸,打断朱爱莲的话。“我时间到了,朱阿姨。”
“你这是什么态度?”在家趾高气昂惯了的朱爱莲,再也没耐性装模作样了,“你认清楚点,我可是你爸爸合法娶进来的,在我面前,你少给我摆臭架子。”
从朱爱莲进门的第一天开始,罗若珈就没跟她妥协过,此刻,心里又急着赴徐克维的约,对朱爱莲莫名其妙的跑来骚扰,更是反感加反感。现在,连勉强保持风度也做不到了。
“你合法的身份请回家摆,这是我的地方,请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好啊!骂到我头上来了,你倒是目无尊长哦。你听着,别以为我有兴趣到这儿来,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否则,你请我我都懒得来。”
“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当然要走!不过,我警告你一件事,洪燕湘和陶扬的关系,你少在报上宣扬!”
这就是她的目的了,罗若珈真是想笑,多无聊的一群,我想都没想到,她们竟然郑重其事的来警告我。罗若珈头一昂,冷笑着。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警告!”
朱爱莲气得双手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你等着吧!你敢在报上写,我就叫你爸爸给你好看,你写呀!你去写呀!”
罗若珈是何等不肯低头的人,不这么威胁,罗若珈还懒得写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朱爱莲这么一逼,罗若珈写定了。
“你去告诉他们,一个礼拜内,他们的事不见报的话,我报社的工作辞掉!”
理都不理气得满脸通红话都讲不出来的朱爱莲,罗若珈门也不锁,冲下楼,骑上摩托车,红灯、绿灯乱闯一通。
五分钟不到,就冲到原来需要十五分钟路程的咖啡店。
愤怒、匆忙中,毛线帽也忘了戴,罗若珈一头及肩的长发,被风吹得零乱不堪。
迟到了将近半个钟头,进来了一个神色愤怒、满头乱发的女孩,徐克维差点认不出来。
没等徐克维帮自己拉椅子,罗若珈用力一拖,重重的坐下来,喘着气,双手胡乱地理了理黏附在眼脸上的头发。
“怎么!闯红灯被罚款啦?”
罗若珈自己点了根烟,没理会低着头问自己的徐克维。
“喂,你这个凶样子很吓人的。”
气极败坏的将一口烟吸进去,转眼,罗若珈呛得咳出了眼泪。徐克维马上掏出手帕,温和的去擦罗若珈眼角挂的泪痕。
“我说你抽烟不帅嘛!好了,放过你的喉咙,再呛一次,你就会变得又平静、又安详。”抢下罗若珈手上的烟,徐克维拧了拧那只纤巧的鼻子:“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擦了眼泪,徐克维低下头,柔和的问。
“现在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把这个令男人动心的女孩气得又吓人、又丑。”
“我被一个我最讨厌的人威胁。”
罗若珈夹着撒娇与告状的声音,嘟着嘴,纠结地扭着放在桌面的手指头。
“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呢?”
“我跟她没办法相处的那个女人。”
“你继母?”
“她来威胁我。”
“威胁你什么事?”
罗若珈比手划脚的从朱爱莲进门,到自己气极败坏,丢下那句话,门也不锁就冲出来,一句不漏、怒不可遏的讲出来。
“那你就门也不锁,把她丢在你房里?”徐克维又欣赏、又爱怜的望着那张不妥协的面孔。
“我根本不要跟她多说话,我一向就讨厌她,从她进我家门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跟她绝对没有办法相处,她的一举一动我都反感,我讨厌她,厌恶到了极限。我爱我爸爸,但我绝对不愿意为了讨我爸爸开心,而去跟她多讲一句话,因为我根本就反对这个女人进我家门。”
“你不怕伤你爸爸的心?”
“他找来一个世界最没有胸襟的女人,我无法迁就。”
“你该对你爸爸多一份谅解。”
“我不是一个不懂是非道理的人,我二十三岁了,我晓得父亲寂寞,我赞成他续弦,但,我不能妥协的是,那样的一个女人,在我们家里,只能扮演一个颠覆的角色。”
罗若珈平息下来了,手撑着额头,静静的接触徐克维温和、关切的目光。
“我是个脾气很坏的人,是不是?”
“你是个个性强的女孩。”
“看我刚才满头乱发的凶样子,还觉得我令人动心吗?”
徐克维握住罗若珈的手,诚挚的露出那颗微斜的歪牙,深凝视着。
“如果这里没有人,我要吻你。”
☆☆☆。。☆☆☆。。☆☆☆
罗若珈猜也不猜就晓得,爸爸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替罗伯新倒了茶,罗若珈坐下来。
“爸爸,是她要你来的对不?”
罗伯新喝了口茶,点点头。
“若珈,你也晓得她的脾气,何必呢?算了,听爸爸一次,就别写洪燕湘跟陶扬的事了。”
“爸爸,这件事你不要管。”
“她从昨天晚上闹到今天早上,她那个脾气,唉!个性也是太强。”
“什么个性强!”罗若珈不以为然的望着罗伯新:“爸爸,讲句我们心里都有数的话,今天她在你面前这么嚣张,都是你姑息出来的,她从早到晚,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打麻将,闹得鸡犬不宁,你让她。佣人三天两头被她骂跑,然后叫你上介绍所找;迟了,她发脾气,你也让她。我偶尔回家,她没有一次不借故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你呢!安慰我,然后,在她面前,你依然让她。爸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在她面前,你懦弱得令我—;—;”
罗若珈真的不忍心讲下去,停在那儿,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咽气,逼了回去。
爸爸,你令我失望。
“若珈。”罗伯新摇头,叹着气,捶着自己的膝盖骨:“这些爸爸都晓得,爸爸也知道你受委屈,可是,娶进门了,宝宝也四岁了,你说,难道叫她走不成?若珈,爸爸有爸爸的难处,你要体谅爸爸一点,爸爸年纪也大了,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尽量别闹得不愉快,她爱打牌,她爱对佣人发脾气,就让着她吧!”
“爸爸!”
罗若珈简直没有办法容忍父亲这种姑息、软弱的态度,失望痛心的叫了一声,手垂了下来,用劲的咬自己的唇皮。
“爸爸,你的苦衷,我不要求你改变,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定型了,纵使你要改变,也不容易做到了。但,我坚持的态度,希望爸爸不要勉强我。”
“你的意思是—;—;?”
“洪燕湘和陶扬的事,本来我根本没兴趣,昨天她这样来威胁我,我非写不可,我不能让她认为我们姓罗的都必须听她的,都必须受她支使。”
“若珈—;—;”
“这件事我不能妥协。”
“若珈。”罗伯新几乎是恳求了,“就算—;—;就算爸爸求你不要写,好不好?”
“爸爸,我很坚决。”
“爸爸求你呢?”
“爸爸!”罗若珈失望的叫起来:“不要这样,你不明白吗?本来,写洪燕湘和陶扬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之所以非写不可,是要让她明白,在罗家除了扮演一个家庭主妇的角色外,她不能为所欲为,这次我妥协了,受影响的是你,她会更嚣张,而你,丈夫的地位又叫她跨进了一步,你明白吗?爸爸,你明白吗?”
罗伯新走向前,搭着女儿的肩,久久没讲话,罗若珈晓得爸爸不会再说服自己了。
“爸爸,我一定要写。”
拍拍女儿的肩,罗伯新点点头。
“爸爸很骄傲,你比一个儿子还强。”
第二章
    台湾的一月,真冷得受不了,尤其站在街口,冷风四面八方的袭上来,那滋味,连骨髓都冻僵了。
陶扬一会儿搓手、一会儿呵气、一会儿原地跳动;都十一点了,还不见罗若珈回来,真他妈的,洪燕湘这骚女人,出的什么馊主意!
脚不停的跳,手边搓边呵气,冻的正不耐烦想走了,远远地,陶扬听到巷口摩托车声,睁眼看过去,嘿,不正是罗伯新那骄傲的女儿吗?总算回来了,他妈的?骄傲的小母鸡。
陶扬骂了一声,只手往裤袋一插,围巾拉好,低着头,吹着口哨,轻松的走向前去。
距大约就三、四步了,陶扬停下来,故作惊喜。
“咦?不是罗小姐吗?”
车被挡到,罗若珈不高兴的停下来。
“是你?”一阵厌恶从罗若珈胸口涌上来。
“真巧,刚回来?我才从朋友那儿打完麻将,本来他们留我过夜,不过明天一早要拍戏,只好谢了。怎么?罗小姐也住这附近啊?”
罗若珈理也不理,发动了引擎。陶连忙握住车把,笑嘻嘻的。
“天真冷,我正准备去吃点宵夜,罗小姐有没有兴趣一块去?我请客。”
“没兴趣,你让开。”
“嗳嗳,罗小姐—;—;”
那只手握着车把不放,罗若珈索性熄掉引擎,轻蔑的打掉那只手。
“陶先生,这个手法太老了,巧遇、吃宵夜,进一步做各种攻势,也许你自认你有一张吸引女人的面孔,但,现在请让开,你跟洪小姐的报导我已经交出去了,明天你可以买份报看看。”
唰地一声,陶扬两条腿,差点去掉半截,震愣了半天,陶扬才醒回来。
“他妈的,什么玩意,你骄傲个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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