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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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反正我搞不懂珊姐。换成我，我连这扇门都不会让他踏进来。”
“虹姐，你和珊姐交情早，是你介绍我和珊姐认识的。你比我了解，珊姐到底为人怎样？”
“她么，一根心肠通到底，直，豪爽，值得作一辈子的朋友。”
“她和颜兵的事？”
“那我也不大清楚了。我只知道她和颜兵恋爱得很早，中间几多波折，然后结婚。反正颜兵是个花心男人，没结婚时就另外还有女人。”
“唉，这珊姐啊，真是的，干吗离婚了还和颜兵拎不清。”
“好了好了，早点睡。我懒得说了。”胡虹往被窝里钻得深一些，边把姿式调整好。
“睡不着。小小，你睡着了吗？”蔡晨转头问小小。
小小翻过身来说：“没有啊，听你俩说话。”
“你一声不响我还以为你已睡着了。”
“我也睡不着。”
“晚上珊姐可有得快活了。”胡虹翻翻身，索性坐起来：“她可是好长好长时间没碰过男人了的。”
“你是不是想去偷听？”蔡晨笑着用手掩嘴。
“有啥听头。又不是我快活。她单方面的热烈如火是没用的，得颜兵也已很饿了，那么这才是干柴碰着烈火。我看啊，八成颜兵已没钱了他那几个情人都不理他了所以他来找珊姐。唉，一想着珊姐竟这么的放不下，真没劲！”
“珊姐她太专一了！”小小幽幽地说：“她太专一了！”
“已是什么时代了？痴情能有啥用？还不是被男人耍被男人骗被男人欺负？”胡虹说得有些激昂。
包厢里出现了一阵子的沉默。然后，三人不再交谈，渐渐入睡。
第二天，颜兵除了出去买几份报纸，便一整天都关在寝室里，连美容厅都不出来坐坐。然后，更是不在话下地一整夜也没出来。
第三天，他连买报纸都被林珊叫小小代劳了，不折不扣地做到了足不出户。等吃过晚饭，林珊拉起他：“走，出去散散步。”
第四天，他算是主动出来对林珊说：“我到书店去。”
林珊给了他一百元钱：“万一你要买书可以用。你那五千元没什么要紧事就不要拆散。等我也有了五千元时，凑个整万存银行。等明年这附近一有房子要租，就先租下然后部序开打金店。”
颜兵点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整钱一拆散成了零钱就会不小心化出去连几时化光了都不知道。这五千元我会尽量让它整齐地放着的。”
“反正你有什么零用就都我这里拿。你香烟要省一点，不要非高级的不可。”
“行，那我不抽利群、大红鹰了。”他想了想说：“以后我抽五一。”
“五一多少一包？”
“九元半。”
“我给你整条整条的买来，你一天只准抽一包。”
“我本来一天一包已够了。”
“一包十元，你知道吗？我们现在五个人一天的伙食费也不过是两个十元，这还包括了给你买加饭酒的钱。如果只我们两个人啊，十元钱可以把一天三餐吃得好好的。兵，你不要眼孔还是以前的那么粗，其实十元不是小钱，现在各行各业的生意都已不好做了，钱已不容易赚了，许多高消费的店啊都正在跌价趋向于中档消费。”
“我逛书店去了。”他不等她还要啰嗦，从寝室出来。
她摇摇头在心里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他已好了许多，却还是一下子听不进多话。
他从少就很任性，这是他的家庭加上他的天性所造成的，使他在他任性的惯性中挣扎不出。他的家其实不是楼山颜家，而是在温严县。他现在的父母其实是他的养父、养母。因此，他自从在楼山颜家做起了养子，就享受起了家庭的荣宠。要面子的养父养母只有把养子好好地宠起来，才会让人知道这对夫妻的确是好的，否则，就会被人们老套地说：“这天下最狠最毒的人是谁？就是后娘、后爹。”
颜兵自从认楼山颜家为家之后，就彻底地不要了温严的家。在养父养母面前，他从心所欲地做着小皇帝。因为他小学二年级起字就写得不错，乃跟江益行先生学书法。当他听了江益行说：“孔夫子说：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人生最高的境界。”他有点儿明白从心所欲是怎么一回事。江先生很喜欢孔夫子，经常让颜兵读《论语》和《孔子家语》。《论语》里，江益行最喜欢的是“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他恭楷地写在洒金的宣纸上，加上款识“颜兵小友终生为鉴”装裱成轴送给颜兵。但颜兵喜欢的是“君子好色如好德”。江益行勉勉强强地点点头，他知道颜兵还不真正理解什么叫做好色如好德。他不希望颜兵好色而失德，让颜兵去读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颜兵却只是把一个好色的概念印进他才刚刚长出耻毛、偶尔那根小东西会翘起来时的心田。他和林珊开始同居之后，他深深的知道了女人如水的温柔是男人想要的，但女人婆婆妈妈的嘴巴却是不好的，远没有她同样似洞的下面那张不会说话的嘴巴使他爱之不释。
林珊虽然犹如一个女强人，有经济头脑，会做生意。但她是个正宗的婆婆妈妈，每夜都要絮絮地说一大堆话。等颜兵完事后，她就爬在他身上问：“我待你好不好？你还要吗？我来吧，我让你舒舒服服。我们就这么个舒舒服服到死为止。兵，我是这辈子都是属于你了的。兵，你可不能花心。”然后，她象业力问因缘那样问颜兵：是你爱我深还是我爱你深？
颜兵不由觉察到他已拿她没办法了。他喜欢她的柔情似水和爱他如火，暖得他很舒服。但他讨厌她总是有着说不完的她们小女人那些又长又扁的话。
远远看见颜兵从新华书店出来竟手里拎着一个装着好几本书的尼龙袋，李雪娟不由纳闷：他怎么还会悠哉优哉逛起了书店并且买了书？陈小海不是说他债台高筑？可他现在哪里象一个负债累累的人？还不是和以前差不多？嗯，他倒真是家道殷实挣得住！看来又是小海拿鬼话来骗我了。
她向颜兵迎过去：“哟，颜兵，太巧了，我正要找你竟就碰上了。早上起床时我就准备打你手机的。因为有事，所以且等下午再说。没想到就现在碰上了，太好了，给我省了几元手机费。”
见是李雪娟，颜兵又惊又喜。一个月前，她只给了他二夜就走了。一星期之前，他打电话给她，她说她正动身要去福州，近期回不来了。
“你不是去福州了吗？”颜兵就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把眼睁得大大的。
“本来，近阶段是要在福州的，但因为家里事情更急，所以只好赶回来。”
“什么事啊？”
“朋友开店，要我帮忙。”她指着身后的时装店说：“就这间古木夕羊专卖店。你以后有什么要找我，就到这间店来好了。这几个月我都会在这店里暂时地做老板。”
“福州你还会再去？”
“不一定，要看情况。”
其实，她全是骗他的。她这间古木夕羊专卖店开张的第二日，颜兵打她手机，她因为陈小海说他债台高筑，随口扯个谎进行搪塞。颜兵又不是城关镇镇长，自是不知道与他家只隔了十公里的城里她满面春风的以店为家了。
“你朋友怎么会让你暂时地做老板呢？”
“她呀，能着呢，很有本事，交上了个大款，这是去年的事了，那时，她刚离开文林。我长话短说吧，她去上海已开了一间店，说还想再开一间，所以这几个月回不来。来，颜兵，我们坐下来说话啊。”李雪娟引颜兵入店，搬出椅子给颜兵坐。
怕坐久了回去林珊会怀疑，颜兵只坐下抽了支烟就走。临别时，她眼里横足秋波：“白天不要来，我要看店，晚上八点半之前也不要来。颜兵，你八点半准时过来，帮我一起关门，我越来越发觉我已象小姑娘似的爱上你了。”
他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后天我抽空过来。这段时间我有点小病在人民医院挂号，所以，暂住林珊那里。”
“你怎么还和她在一起？不是已离了吗？”
颜兵支支吾吾地说：“图个方便，……，我妈一定要我住她那里，说可以看看小风风。其实，我也是挺想念小风风的，他很聪明。所以，就住她那里了。”
“你们家里的事啊我搞不明白，我也管不着。好吧，你就后天过来吧。谁让我偏偏喜欢你这个有妇之夫！唉，不过，我就喜欢会风流的男人，男人越风流越会体贴女人。好吧，你就后天来吧，记住，要晚上八点半钟准时到来。”
“我一定会来，一定会来。”
颜兵魂不守舍的回到林氏美容院。林珊正在寝室里数着一叠百元币。颜兵不声不响的在她身边坐下，她数完钱，两手一张就抱住他：“我太高兴了，进账了一千八百多元。”
“有这么多？怎么来的？”
“就你去买书时，来了个小姐。她刚做了面膜，说要做半年，预付了一半的钱。因为她要很高档的药，所以价位高。半年三千五，她付了一千七，另一千八等半年后再付。”
“她这么有钱啊？”
“她是坐台的。”
“你怎么知道？”
“我听她是外地口音，问她，她说是四川人，在贵府宾馆坐台。她自己直说她是坐台的。”
颜兵不屑地“咝”了一声，从鼻孔里哼出：“鸡。”
“管她呢，她坐不坐台与我无关，她做面膜我就有钱可赚。兵，我现在已攒足五千元钱了。你的五千元拿来吧，我现在就去存银行。”
颜兵心慌意乱地说：“不用存了，我不存。”
林珊一惊，一扫脸上的高兴，审视颜兵。颜兵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怕我会，会另有，急用。”
“你要零用就从我这里拿啊。”林珊的眼光似电。令颜兵不堪对视。她继续说：“现在是一万元的现钞，放在这里当然不如放在银行里安全。颜兵，对我们的目前来说，这一万元已是一笔巨款了的。”
“好吧，你拿去存吧。”颜兵掏出五千元递给林珊。他很是无奈。
林珊接过钱，语气虽平但有些冷：“我存二个存折，不会吞吃你的钱的。”
“珊，不要这样说话好不。”他搂紧她。将她搂得在他怀中软化。他则在她的柔软中强硬。总的来说，这一软一硬的在一起，叫做泥成一团。他怀里泥的是林珊，心里却在想李雪娟。想了二天，他站起身说：“珊，晚上我想去高飞家坐坐。”
“不要去。”林珊拉住颜兵的手：“没事你去干吗。他是大老板，你是穷光蛋。”
“我，我，我想去看，看看他，好久没，没见面了，想，想和他聊聊，喝点酒，叙叙旧。”他因为心里有鬼，话说得很不顺畅。
她想了想，点点头：“好吧，你去吧，不过不要太晚了才回来。”
“我知道的。”颜兵快步而出。
他先在闹市转悠着，转到了八点半。准时地来到古木夕羊专卖店。
“帮我关门。”李雪娟笑面如花：“你还真准时。”
颜兵拉下卷闸门。李雪娟扑进他怀里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你是怎么溜出来的？”
颜兵捧起她脸要吻她的唇，她连忙避开：“不要。晚上不行。”
“你怎么啦？”他很失望。
“后天是我生日。你后天晚上来我再给你。这样才有情调。你晚上早点回去，免得你已离婚了的夫人起疑心。后天晚上我会给你的。”
“后天真的是你生日？”
“我不早就告诉了你的？”
“没，没，你没告诉过我。”他边想边肯定地摇头。
“是你女人太多，想不起来了。”
“我对天发誓，如果你告诉过我我竟记不起……。”
她掩住他嘴：“好好，好，就算是我没告诉过你。我现在不已告诉你了吗？”
“后天你准备怎样过生日？”
“就只和你过啊。本来，我是想到舞厅里包一间小包厢和你一起过的。可是，我朋友她在上海要开店，拉我合伙，我已把钱汇过去了。现在我的包里已连一百元钱都没了。”
“钱我有。雪娟，你去包个包厢吧，这样才浪漫。”他掏出三百元给她：“晚上我没多带钱。”
“颜兵，你真好。”她亲了他一口：“颜兵，我想，我想我们还是在一起吧，我们去上海开店，好不好？”
她将三百元币往口袋里一塞。颜兵心里一个格登，这钱是他偷偷从林珊的包里摸来的。李雪娟见他神色有异，问：“怎么啦？”
他搓搓手说：“好啊。可是你那店是你朋友和你合伙的。我去合适吗？”
“我再和你合伙开一间啊。颜兵，半个月后，上海的店就开起来了，到时我们一起去上海，好不好？”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去上海。你是说真的？”
“我干吗骗你？我连钱都已汇过去了的，你竟不相信我。”
“那太好了。”
“晚上你就早点回去吧。后天夜里，我们一起过。”她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推他走。
“好，好，我就后天晚上再来。”他边往大街走边很仔细地擦掉唇上脸上的口红痕，心里盘算着如何向林珊要回五千元钱。沉思冥想之中，他叫出声来：“对，高飞，就高飞。”掏出手机给高飞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高母接听，说高飞因为就要结婚，在忙。
“高飞要结婚？哪天？和谁？伯母，我是颜兵。”
“是颜兵啊，你怎么都不见音讯了呢？我小飞他是后天结婚，跟厉申的女儿厉宁。颜兵，后天你可要来的啊。”
颜兵拍着手说：“好，好。”
“珊，高飞要结婚。”回到美容院颜兵不等林珊开口他抢先说：“又要破费了，需要一个红包。”
小小被颜兵这话听得如雷轰顶。
林珊忙把颜兵拉进寝室：“高飞哪天结婚？”
“后天。”
“后天你一个人去。我给你准备个一千二的红包。”
“这，……。”他大失所望。他是希望那五千元全部的重新回到手上的。
林珊等十二点一到就关了店门。上了床，正要开始作爱，发现了颜兵脖子上的口红印，她触电似地推开他，伸出手点着他的脖子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的？”
他张口结舌愣住了。她起身下床，边穿衣边问：“和谁幽会？你说啊，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说啊，和谁幽会？事情做都敢做，你还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呢？
他依然愣着说不出话来。
“我成全你，你赶快再去，再去继续干你的好事。你赶快去吧。”她忍住就要扑出来的泪水，把眼睛瞪着瞪得圆圆的：“怪不得从我包里掏去了三百元，原来是拿去送情人的。你，你还算是个人吗？什么叫羞耻你知不知道？既然是送姘头，怎么不拿自己有能力赚得来的钱去送？竟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