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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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雪娟说：“一万太不经意思了。三万么好象贵了吧。所以，二万。”
“二万就二万。”颜兵说：“我这就去银行取钱。”
一下子要拿出二万元钱，颜兵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但当着李雪娟的面，他可不能失去风度和体面。
林珊因为生意忙，她已买了辆小摩托车，方便于送那些加工好了的首饰给客户。李雪娟、胡宝海的到来，她当成是生意上门，既然是颜兵认识的，当然任颜兵去谈。颜兵的去银行取钱，她正已给客户送首饰去了。等到回来，见颜兵捧着那堆资料在研究。她问：“看些什么东西？”
他没有直接回答，双手合上资料想往什么地方塞，手伸了一半又缩住。然后支支吾吾说：“没什么。”
她说：“让我看看吧。”一伸手就把资料拿过来。见是份项链接头的制作工艺，她不解地问：“这是哪里来的？”
他拿出项链接头给她看，问道：“漂不漂亮啊？”
她很奇怪：“怎么一粒项链接头竟做得这么精工细作？”
“这是美国货呗。”
“你是哪里得来的？”
“就刚才那个姓胡的老板。”
“胡老板？就带着个叫你弟弟的女人的那个？是胡老板？”
“对，是他，胡老板。”
“他为什么把这些资料和这粒东西给你？你是向他借来的还是讨来的？”
“买来的。”
“买来干吗？”
“我准备去做这个生意。”
“做这个生意？能做吗？”
“怎么不能做。”
“你说怎么做？”
“先把产品做出来，你看，样品和制作工艺的资料都已有了。然后卖给市场。”
“做怎么做？卖怎么卖？”
“做就照样去做呗，卖么去找市场找大户的珍珠项链批发商。”
“做得出吗？会有人要吗？做这粒小东西的成本多少？能卖什么价？”
“有样品有资料我还怕依样画不出葫芦？你放心，肯定做得出来。东西做出来了到时自然会有人要。这东西的成本大概一二元一粒，卖就卖二十至三十元么好了。”
“有毛病呀你。一粒项链接头要卖二三十元，卖给土地爷啊！”
“这在美国是卖八美元一粒的。”
“这些资料你真的是向胡老板买来的？多少钱？”
“二万。”
林珊被听得张开口发不出音来。愣了一会儿，方说：“你上当了，被人骗了。”
颜兵哪里肯信：“就因为我化了二万元的高价你就说我上当了？”
“兵，这珍珠项链的接头怎么会卖得到二三十元钱一粒的呢？”
“天下事无奇不有，谁能担保说项链接头就不能是二三十元的高价？现在已高消费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不拿现在和以前作些比较？以前买白的确良布做衬衫，几元钱就行了，现在一件雅戈尔的衬衫要八九十、一百多元。梦特娇的一件要卖四五百元。”
“这是不能比的，那是名牌服装。你这个是小小的一粒项链接头。”
“我这粒接头难道就不能变成是名牌吗？”
“你现在根本什么都没有，却白化了二万元，还说要去做这个生意。你怎么做？这不是你自己要去把钱向水里扔吗？”
“我怎么是把钱往水里扔？”颜兵脸现愠色：“这生意还没开始做你就先乌鸦嘴来给我触霉头了。”
“我怎么是乌鸦嘴？我这是预先给你打预防针，省得你又白白亏了钱。是你总是轻信人，头脑有毛病。”
“什么轻信人。做朋友岂能不讲情义？”
“什么情义？什么情义？陈小海他跟你讲过情义吗？”
对于楼岙街的打金店白白被陈小海吃去这事，林珊一直耿耿于怀。一些清楚小海的为人的朋友对林珊说：“开店之前，小海经常和颜兵一起玩。小海是个大嫖棍，颜兵和他混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说不定小海是给颜兵拉皮条。所以，打金店被小海弄去了颜兵也没什么话说。”林珊想了又想，觉得分析得很有道理。
“颜兵，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捏住了？”
“他不讲情义是他的事。他开不好店也是他的事。这间店其实我又没亏钱，只不过白化了开店的工夫而已。我会有什么把柄被他捏住？我是因为，他是我的师兄弟。”
“怎么没亏钱？不是开店投下去的四万多元只收了三万八时就被小海吃去了。什么师兄弟？他认你是师兄弟吗？”
“就按你算，那也只是亏了两三千元，这有啥了不起？值得你没事了经常挂在嘴上。”
“现在不是亏了两三千元，现在一下子白白扔出去二万元了。颜兵啊颜兵，你是吃了什么迷魂药？是不是那个胡老板带来的女人她……。”
“不跟你辩我不跟你辩了，这样辩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被人听去了会给人笑话的。”颜兵打断林珊的话，挥着手坚决地说：“反正这个项链接头的生意我是一定要去做的。不去试一试，谁会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不去做，这二万元才是真的要变成白白扔掉。”
这是个犹如已骑上了虎背的事实，二万元钱已经扔出去，不去试一试，的的确确一丁点儿的作用都没有了。去做，谁会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林珊心疼那二万元钱，因此，虽然嘴上劝颜兵不要去做这个生意，但心里也不甘心二万元钱弄不到一点儿的价值。
二天后，颜兵带了五万元钱出门了。
颜兵非要出去不可，林珊不愿意颜兵出去，要颜兵先在本县内看看能不能做得出项链接头的毛坯。颜兵说：“我们县内的工艺水平很低，这接头的铜坯绝对做不出来的，去看看只会白化钱。”他一定要去宁波或上海看看。林珊让他先别急，还是先去县内看看的稳当。她劝着说着又说出这个生意绝对做不成功的话来。两人吵了起来，气得颜兵大骂她是慈禧太后。他把他比作了光绪皇帝，是她手里的木偶，随她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很吃惊：我怎么竟会是慈禧太后？只好拗不过颜兵无可奈何地且让光绪皇帝搞一搞变法运动。她先知先觉地说：“你既然不相信这个生意是不可能做得成功的，那你去试吧。就破一破财，反正已经破了二万元的财了。大概这是注定要破财的，我们命里注定要在这个时候破财！”
——
百日维新以谭嗣同、康广仁的六君子被断送了生命为代价！
第二十一章 茫然
“川哥，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我们是兄妹的情份上晚上把文华借给我吧，好吗？你总要可怜可怜的，川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前夜和昨夜，我一个人睡，真的好可怕啊，我就是转转侧侧的睡不着，就是想尽了办法也睡不着。川哥，我求求你了，晚上让文华陪我睡。”
“你都已两夜过来了，今夜难道还怕过不了？你就别假装可怜了。”
“川哥，我真的两夜都没睡着。我眼圈都已经青了，如果今夜再睡不着的话，明天眼圈肯定要变黑了，并且，会没精神，那可不好管店的啊。川哥，求求你了，今夜你就开开恩让文华来陪我。”
“不行，她得陪我。我给你叫个好相貌的小兄弟来陪你睡吧。”
“别开玩笑了川哥。我已求了你二夜了，事不过三，今夜是我的第三次求你，川哥，你就熬一熬吧，反正都老夫老妻了，何必在乎这一夜。川哥，不要再不答应我了。”
“你这人真怪，给你叫个小兄弟么不要，偏要文华，你要和她搞同性恋？”
“川哥，别开玩笑了。我求你求得口都快要干了。川哥，今夜你就开个恩，放文华来陪我，就这一夜，明天晚上我想办法叫其他人来陪了。”
“晚上你就不能叫其他人了吗？”
“川哥，唉，你也真是，好吧，我不求你了，我另外请人来陪。”
“好吧，晚上文华陪你。”
“太谢谢你了川哥，那就让文华快点来。”
“你等一个钟头吧。”
“为什么？”
“我和她先做了那事。”
一小时后，文华睡衣宽松懒洋洋地来了。林珊喘出一口大气，一把抱住文华：“你可来了，让我好等。”
上床后，林珊舒舒服服地贴着文华把身躺平：“今夜我可以好好睡了。”
“你这么离不开他干吗还要放他出去？”
“没办法。他一定要去做那个无头榜文的生意。我只好让他去了。”
“以前你不是这么怕孤独的。”
“两个人一床睡惯了呗。所以一个人就睡不着了。”
“其实，我也是的。”
“唉，文华，我们都太女人命了！”
“什么女人命？”
“就是被男人套住了，套牢了。”
“女人不就是要被男人套着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男人是会花心的。谁知道颜兵到了外面会不会去嫖？”
“唉！我怕的是云川他会迟早的变了心的。这几天他一直在说要开舞厅。”
“这不是很好的一个好主意吗？”林珊一听就有了兴趣：“文华，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啊。”
“你觉得好？”
“当然是好。云川开舞厅那是最好不过的，没有人会在舞厅里敢和云川过不去而闹事。”
“这倒是的。可是，我怕他会变心。开起了舞厅做起了老板，心就容易花了。”
“可是，开舞厅是条很好的财路的啊。”
“我不想赚这钱。他最好是不要开舞厅，这可是个很暖昧的店。”
“你还这么的思想保守。”
“我只想和他安安稳稳把这一辈子过下去就行了。反正他去赌博都是赢钱回来，两个人够用得过了的。”
“难道你一辈子让他用赌赢来的钱养你？文华，你应该自己想办法赚钱。”
“我有啥办法可想？做衣裳早就过时了，人们早已都是去时装店里买衣服穿的了。”
“我们一起开舞厅，你和云川一股，我和颜兵也一股，我们合伙。”
“我不想开。最好不要开。”
却第二天，文华回到家，主动地对云川说她同意开舞厅。
林珊很意外。昨夜，她劝文华，文华就是一句：“我不想开。最好是别开。”却今天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其实，我只能这么做。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的不愿意是没有用的。我只能顺着他，他想干什么就得任着他去干。他要做的事谁都别想拦得住。他是大前天开始说要开舞厅。我最迟今天得同意，否则，我苦的是我自己，他会理都不理我就去开。现在我主动说同意，他倒还和我商商量量，问我该怎样开？我说你和颜兵合伙。他很高兴地同意了。”
“好，好，我们一起开舞厅。”林珊高兴地拍着手：“我们两家一起，然后二五分成。”
林珊同意了颜兵出门时，颜兵要买大哥大。林珊去问清了大哥大的价格和入网费后，伸出舌头咋着嘴巴：“太贵了。”
“贵就贵。这是很有用场的东西。”
“它太贵了，颜兵，省一省吧，装这些派头干吗？”
“什么派头，它很有用场。”
“它太贵了，要一万多。”她舍不得这一万多。他一定要买。晚饭时间到了，饭菜已端上桌了，他不吃，要吃得等大哥大买来了才吃。林珊只好也同意了。她拗不过他。他会耍孩子脾气的任性。
于是，颜兵派头十足地提着密码箱出门。手表不戴了，不时地掏出“爱立信”看时间，引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他每遇上这些艳羡的目光看他，就想起了胡宝海从口袋里掏出大哥大时让他十分动心的情景，他也是这样去看的。他很有优越感。因此，对项链接头这生意会做得成功充满了信心。
到了宁波，他给王黄打电话：“我是颜兵，我现在已到了你的宁波了。”
“噢是颜兵啊，难得，难得。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王黄调侃地说：“做生意的风呢？还是只是来玩一玩开开心的风？其实，我只是这里的客，算不得主，根本不能说是我的宁波。你只要有兴趣，这里也可以是你的。反正，我们都是钞票的奴隶，哪儿有生意做就到哪里去。”
半个小时后，王黄到了颜兵下榻的宾馆，他带着个漂亮性感的三陪小姐。因为，二个月前，他意外地接到了颜兵打来的电话，颜兵得到了他已在宁波居住的消息，特地与他通联。他听到颜兵开着打金店生意不错，便客气地说：“有空来宁波玩玩，我包你玩得满意。大城市啊就是有这个好，比小城镇开放，人们的思想一点儿都不保守。宁波的年青小妞啊都开始不谈结婚只玩恋爱。你有空来玩的话，我给你介绍个小妞。”颜兵当时就说好。现在既然到了宁波，颜兵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过了的给我介绍个小妞的，可别忘了。”他一听颜兵是住在宾馆里，看来的确是有钱了跑出来花一花，所以，叫来小梦。
小梦刚大学毕业，三个月前才开始做三陪。王黄认为她还很充足着学生气，颜兵肯定会满意。他特地让小梦穿白色的紧身衣裤，交代她：“我那个朋友他不知道你是坐台的，所以，你不能说。”
“这个我当然知道的。”
“那就好了。你要装成是和他玩恋爱。”
“我知道的。他舍不舍得化钱？”
“当然舍得化钱。他是有了老婆、孩子的人，因为有了钱，所以出来风流风流。”
吃了晚饭后，进茶馆喝茶。王黄看着手表说：“不好意思，颜兵，晚上我有桩生意要谈，并且这几天都会被这桩生意拖住。我没空陪你了。小梦，就你代我陪颜兵吧。这几天你都有空吧？”
小梦点点头：“这几天我休假。”
“那太好了，颜兵就都由你陪着了。”王黄走了。
“我也该回家了。”小梦看着手表说：“已八点多钟了。”
“再坐坐吧，我们是刚进来喝茶的，这第一杯都还没喝下呢。对了，小梦，明天我们上哪儿去玩？我可从来没来过宁波的，宁波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她将上身往椅背靠紧舒舒服服地后仰，说：“好吧，我就再坐半个钟头了。我九点钟就得回家。”
她的紧身上装将她胸脯紧束得十分挺拔，突兀出来，尖利如刀。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胸部再问了一句：“明天我们上哪儿去玩？”
“去梁山伯庙。”她随口答出。因为，昨天她和几位姐妹一起去梁山伯庙玩过。
他不由心花怒放。王黄将他介绍给她时，她乜斜着眼夸奖他：“文质彬彬的。”他就已经有几分飘飘然了。能够得到美人垂青，当然这是值得高兴的。颜兵虽和小梦年龄差不多，但他已是有孩子了的有妇之夫。小梦从十八岁起，已定型了的身段一直一点儿都不被改变，原样保持着，她引以为傲。玲珑剔透的形体，使她青春十分，再加上白色衣服衬托她脸上还残余着的学生气，在他眼里，犹如高贵的公主。她说：“就梁
